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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雲舒躲開她的手,遲緩地眨了眨眼:“沒事,這酒沒度數,醉不了。”
然後將剩下?半杯葡萄酒一飲而盡。
譚茵沒攔住,張開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還好嗎,舒姐?”
時雲舒擡眸看她:“沒事啊。”
她說話口齒清晰,聲線平穩,譚茵原本覺得她醉了,現下?忽然又不太確定?。
時雲舒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該回去了。”
遲青嗯了聲:“我沒喝酒,可以把你們送回去。”
時雲舒點了下?頭,撐着桌子起身。
忽然腳步輕晃了下?,沒站穩又坐了回去。
她愣怔着低頭,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譚茵扶了扶額角:“果然是醉了。”
遲青也錯愕了幾分。
“遲醫生,等會先送舒姐,我把她送上樓再?下?來吧。”
譚茵扶起時雲舒,往外走。
遲青幫忙開門,下?樓時怕譚茵扶不穩,過來攙起時雲舒的另一邊。
兩個人一左一右攙着時雲舒下?了樓。
江淮景走到樓梯口恰好看到這一幕,女?孩乖軟地被攙扶在?中間,似乎困得不行,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直打盹,臉頰泛着飲酒後的紅潤。
面容染上慍色,他蹙起眉頭:“誰讓她喝酒的?”
譚茵嚇得聲線顫抖:“是、是舒姐自?己要喝的,而且喝的是葡......葡萄酒,度數很低的。”
葡萄酒能喝成這樣,肯定?是他們給她灌酒了。
周圍氣壓倏然降低,男人的怒意更盛,冷沉着臉問:“
你們讓她喝了多少。”
譚茵不敢撒謊,伸出兩個手指。
“兩瓶?”
譚茵搖頭:“不是。”
“兩斤?”
那也有大半瓶了。
“......也不是。”
譚茵欲言又止,似乎覺得這話說出來沒什麼?說服力,遲疑地開口:
“......是兩杯,還是那種容量最小的高腳杯......”
江淮景:“......”
氣壓緩緩回升,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男人表情?複雜了一瞬,旋即恢復如常。
他擋住了去路,遲青出聲提醒:“江總,今晚多謝款待,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江淮景眼簾低垂,目光在?那隻扶着時雲舒胳膊的手上停頓了兩秒,哪怕她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沒有任何肌膚接觸,他也還是覺得刺眼。
他不由分說握住時雲舒的胳膊,將人攬過來:“你們自?己回去,她交給我。”
遲青沒鬆手,面色嚴肅了兩分:“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交給你不合適吧。”
譚茵被擠到一邊,也跟着頻頻點頭:“是啊江總,我是女?孩子,還是讓我把舒姐送回家?吧。”
男人涼薄的目光掃過去:“她醉成這樣,你能保證她一個人住不出意外嗎?”“我......”譚茵被噎住。
她當然保證不了,但?看着舒姐喝醉了還是這麼?安靜,這出意外的概率也不大吧?
遲青還是堅持,直直回視過去:“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作爲雲舒多年?的好朋友,似乎比你更適合照顧她。”
男人冷嗤一聲:“看來遲醫生貴人多忘事,忘了我和時經?理之間還有一層關係。”
遲青的確忘了他們除了前任和甲乙方,還有什麼?關係,疑惑問:“什麼??”
男人扯脣譏笑了下?,眉梢輕擡,一字一頓道:
“我是她哥。”
江淮景將人帶上後座,攬在?懷裏,吩咐司機:“開慢點,去Harmias人才公寓。”
司機應聲,江淮景不知想到什麼?,又改口道:“算了,去瑞海灣吧。”
時雲舒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電梯卡。瑞海灣是他最常住的一套高級公寓,離這裏還算近,照顧起來也方便。
車子緩緩啓動,江淮景低頭看着女?孩沉靜的睡顏,漆黑的眸子中有暗流涌動。
自?時雲舒住在?他家?裏起,無論是謝師宴還是家?庭聚會,只要有他在?,便從未讓她喝過酒,倒是沒想到她的酒量會如此差,竟然兩杯葡萄酒就醉了。
好在?喝得不多,看上去沒有到難受的地步,只是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蔣昭坐在?前排小聲提醒:“江總,要不要開點窗戶,免得時經?理難受。”
江淮景遲疑了下?,怕她凍着又怕她難受,遂道:“開我這邊的吧。”
“好的。”
車窗被搖下?五指寬的縫隙,寒風鑽入,凜冽刺骨,時雲舒的帽子被摘下?,光滑白?皙的額頭裸露在?外面,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在?睡夢中下?意識往江淮景懷裏鑽了鑽。
女?孩軟軟的一團,無意識在?他胸口上蹭了幾下?,隔着薄薄的針織衫。清新香甜的髮香縈繞在?鼻間,男人身子僵住。
冷風呼嘯在?他臉上,他卻莫名口乾舌燥,體內有某種無法?言說的異樣涌動着。
他不動聲色地擡手將大衣下?擺撩起,蓋在?腿上。
明明喝醉的不是他,他卻忽然大腦一陣空白?。
十五分鐘的路程,他煎熬了一路,坐立不安,而罪魁禍首睡得越來越香甜。
好在?時雲舒沒有再?亂動,他得以緩口氣。
終於捱到目的地,他拉上圍巾將她的臉裹起來,重新戴好帽子,纔將她抱上樓,輕輕放到主臥的牀上。
取下?帽子和圍巾,修長的手指一顆顆解開她羽絨服上的牛角扣,蓋好被子,只留一盞牀頭燈。
正欲離開去取毛巾,睡夢中的時雲舒忽然拉着他的手。
他腳步頓住,以爲她醒了,轉過身,卻見女?孩的眼睛還是緊閉着,鴉羽般的睫毛尾部輕顫。
她喃喃自?語着,不知是夢話還是醉話:“乾杯——”
江淮景眉頭輕擰,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當她喝醉了說胡話。
替她掖了掖被角,忍不住輕聲斥責了句:“酒量這麼?差還敢喝這麼?多。”
時雲舒睡夢中還不忘反駁他:“我又不知道我酒量有多少。”
他被氣笑了:“行,你做什麼?都?有理。”
“乖,先鬆開,我拿了毛巾就回來。”他低聲哄着。
時雲舒搖頭,櫻脣一開一合:“你看我的手勢對?嗎?”
聞言,江淮景脣角的笑倏地僵住。
他沉聲:“你在?跟誰說話?”
“遲青啊,你不是在?教我打檯球嗎。”
臉色一點點冷下?去,被他拉住的手不自?覺握緊,手背青筋清晰分明,暴露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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