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九伍
“我也不過是略知一些,至於如何制止,我並不知曉。”雁初淡然回答,白衣老者的玉簡裏,並沒有記載如何阻止嗜血陣法的實施。
“怎麼會……”墨訶話音還未落,就被墨竹歌尖銳的慘叫聲給打斷了。
只見墨竹歌原本如墨的秀髮竟是漸漸變成了銀絲,如此所見,證明雁初所言不虛。果然這嗜血陣法是以人的性命作爲條件的!
“雁道友,真的沒有辦法?”金霧遠見狀,急忙又是問道。墨竹歌背後可是一整個山雨家族,不好說自己到底會被如何追究。
陣旗如數的沒入到水霧之中後,只能隱約的見到水霧間似乎有血紅色的小光絲在遊走,看不太真切。
隨後尖銳的一聲慘叫,衆人紛紛轉過眸子去看身旁的墨竹歌,只見她手中陣盤的血光已然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臉色頓時煞白,一臉的痛苦。
本來御器飛行的她搖搖欲墜,從自己腳下的法器摔落,所幸的是雁初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拉住了,纔沒有摔落下去。
不然如此的高度,就算是修仙者,沒有任何的防備,也是一樣會摔死的。
“怎麼回事!”金霧遠現在才反應過來,厲聲問道。墨竹歌再如何也是山雨家族重要的陣法師,若是在他這裏出了什麼問題,他可不好交代啊!
“因爲她所施出的陣法,”雁初解釋道,“直到破除這個陣法爲止,不然她會一直這樣下去。換句話說,她以性命作爲了賭注。”
“什麼!”墨訶連忙從雁初手中接過自家妹妹,墨竹歌如今正在痛苦的掙扎着,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以血爲契的陣法有多種,也不算少見了,怎麼這個陣法竟是會以性命爲代價?”墨訶顯然還是有幾分不相信,若真的是如此,墨竹歌又怎麼會傻到這等地步去使用這等陣法?
“一般以血爲契僅限於陣盤,令妹不僅是陣盤,就連陣旗、陣符都以血下契。本來,只有陣旗的話,興許不會這般嚴重,偏偏連陣符也用上了。”雁初秀眉緊蹙,又是望了一眼島上的水霧,似乎沒有絲毫被破除的跡象。
這樣下去,墨竹歌可能會因此喪命了。正因爲雁初深知此事,纔會絲毫都不留情的朝陣盤攻去。只有一舉擊破陣盤,墨竹歌纔有可能剩下一口氣。
若是稍有遲疑,陣盤以墨竹歌的壽元作爲抵禦的力量,那墨竹歌只有死路一條。
隨後,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墨竹歌手中的陣盤碎裂成如螢火一般的無數光點。而雁初拿捏極好,竟是稍稍傷到了墨竹歌的手心,劃開一個小口子罷了。
而墨竹歌在陣盤碎裂的那一瞬間,尖利的叫了一聲,便是昏倒在自家兄長的懷裏了。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將陣盤毀掉罷。”一直站在一旁的顧白錦驀然說道,照這個局勢,墨竹歌就算不死也是半條命,不如將陣盤毀掉,指不定還好些。
墨訶一怔,似乎也察覺到了緊緊依附在墨竹歌手心中的陣盤,如今陣盤血光比起之前,已然更加的強烈了!
“顧師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雖說毀掉陣盤極有可能會遭到反噬,但的確比如此局勢繼續下去得好。”雁初淡聲回道,頗爲贊同顧白錦的提議。
只是,毀掉陣盤所付出的代價,雁初與墨訶其實心裏都非常明白。
如今是否要用這等行徑,也就只有看墨訶如何做了。
墨訶見自家妹妹如此痛苦的模樣,如今已經華髮落滿肩頭,壽元都要被奪去一大半,他要是再不做決定,怕是墨竹歌最終的結果只有一死了。
“好罷,就照兩位師叔所言,毀掉陣盤!”墨訶一咬牙,狠心說道。至於這之後會有何種後果,也比起妹妹就此死掉要好得多!
金霧遠如今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他對陣法可是一竅不通,他也就只想着墨竹歌不要出事了,因此對於雁初所言的,他更沒有什麼資格去發言。
雁初頷首,手掐成訣,將自己本命法寶紫虹明霜劍祭出三柄,三柄紫虹明霜劍並立着,形成一小三角,飛速的旋轉,朝着墨竹歌手中泛着血光的陣盤攻去。
陣盤真要說起來,自然比不上法寶的尖銳,可一旦有人以壽元施法,這陣盤可就不是普通的堅固了。眼下他與雁初要是能度過這難關,就已然算是不易了,其餘的,他是想都不敢想。
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幻滅之境,他們這等情況進入到其中,只怕能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是拖延症晚期的渣作者TAT【頂鍋蓋跑——
墨訶發現墨竹歌還有氣息存在,才確定了墨竹歌還活着。
正當衆人想要稍稍送一口氣的時候,他們身旁的那一片水霧驀然出現了異變!
水霧竟是不停的翻涌起來,隱隱約約中,伴着沉悶的低吼聲,就好似風雨欲來前的雷鳴。隨後,又是見到水霧中幾縷血光宛若閃電一般一閃而過,像是在水霧之中亂竄!
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水霧竟然朝他們翻涌而來。雁初一見,便是低低的喊了一聲,“不好!”這引得顧白錦蹙眉。
還未等衆人有所反應,水霧早已到了跟前,竟是將他們給席捲了進去,淹沒到了其中。
雁初在此前急急的抓住了顧白錦的手,倒是將顧白錦給護住了。
而水霧之中像是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沒料其中有無數的漩渦,就好像是海上的巨大漩渦一般,亦是有着同等的可怕力量。
顧白錦深知眼前的情況只會糟糕,他哪裏需要雁初護着自己?他便是將雁初攬入自己的懷裏。
當初到此處來的時候,他可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的發展,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陣法,如今卻是將他們幾人如數的捲入到了陣法之中。
其後到底會如何,顧白錦可不敢下定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