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佰零叄
“顧師弟,怎麼?”雁初問道。
顧白錦正端詳着眼前的這扇大門,隨後才道,“師兄,你不覺得這扇大門有些奇怪麼?”
聞言,雁初便也是細細的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何奇怪的地方,可再認真一看,卻是發現,其他六扇大門上頭都是佈滿了灰塵,唯獨這一扇,灰塵只是薄薄的一層,紋理也清晰可見。
“這是……”雁初輕輕蹙了蹙眉尖,卻聽顧白錦道,“其他六扇都緊閉得密不透風,可這扇大門卻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顧白錦亦是細細端倪了這七扇大門的紋理,看看其中是否有何蹊蹺,盯着瞅了半天,他伸出手去,正想要撫上一撫,卻是被雁初抓住了手腕。
“顧師弟,莫要貿然的去碰觸這門纔是。”雁初擡眼望了望這聳立的大門,腳下不知多少白骨堆積在此處,也不知有多少人與顧白錦一般,都伸手去觸摸這七扇大門。
門上到底暗藏着多少殺機,怕是無人曉得,謹慎一些自然沒有壞處。
“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危險。”顧白錦笑答,無論每個修仙者都知曉,在這詭譎的地方,越是小心越有好處,問題是,他們就算再怎麼小心,還不是成爲了白骨當中的一員?
譬如雁初所想,想必許多修仙者都不會觸摸大門上的紋理,因爲說不準上面是否藏着要命的東西。
顧白錦與雁初對視着,“有人打開過這扇門,而且,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從地上的白骨就可以看出來,這裏並不止他們二人進來過,但是從先前與金霧遠他們的對話來看,這裏應該除了他們,最近沒有人進來過。
可是顧白錦細看了這些紋理之後,卻又不覺得這些大門又最原先那般的陰森可怖,紋理雕刻得精緻繁複,能夠看出雕刻的人花了多少心思。
因此又讓他覺得美麗非常,沒有從紋理上看出任何的殺氣,反而是覺得雕刻者定然是一腔赤忱。
但雁初所言並不是沒理,儘管覺得沒什麼危險,顧白錦仍是將手收了回來。
他們二人巡視了一週,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不過倒也是奇怪,這裏除卻七扇大門以外,竟是沒有一隻妖獸,自然也沒有半點危險。
莫不是地上的白骨都是因爲困在此處,一直無法從此處出去,纔在此地化爲白骨麼?再看向那扇被打開的大門,雁初清冽的嗓音在耳旁響起,“我越來越疑惑了。”
不單單是雁初是如此,顧白錦亦是疑惑越來越多了。不過眼前的大門既然已經打開,何不進去瞧上一瞧,指不定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呢。
“師兄,先進去看看罷。”顧白錦又是輕輕將大門推開了一些,對着雁初說道。雁初頷了頷首,便是跟着顧白錦一同走了進去。
與所想的不同,大門裏竟是一個燭火通明的空間,這裏空蕩蕩的,除了搖曳的燭火與燈盞以外,並未有其他東西。
看上去倒像是有人在此地居住,顧白錦扶着雁初進來,順手輕聲的將大門給關上了。
況且,再從千蕭的反應來看,除他們二人以外,沒有人打開過幻滅之境外邊的陣法。
這樣一來,這扇門在前不久被人打開過就顯得非常蹊蹺。
任何事情都說不通,完全就像是缺了一塊最主要的線,無法將這所有串聯起來。
見顧白錦伸手似乎要去將門推開,雁初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蹙着眉尖,並不想顧白錦如此魯莽行事。
顧白錦見狀,輕輕一笑,“師兄,不妨事的,眼下也沒有其他法子,若是一直待在此處,也會變成白骨,何不試他一試?”
這個空間十分寬廣,也正因爲如此才覺得非常空蕩。確認了並沒有其他危險,顧白錦與雁初二人才順着燈火蔓延的方向往深處走去。
走到裏邊,便是發現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大概有三四米寬,牆上的燈火仍是明亮得很。顧白錦小心的扶着雁初一同往通道里走去,目前也就只有這條路了。
也不等雁初回話,他徑自的伸手去推開大門。本以爲很有可能推不開,甚至會出現其他狀況,豈料他這般一推,竟是輕輕鬆鬆的將大門給推開了!
莫要說顧白錦,就連雁初也愣怔半晌,似乎沒有預料到這等情況。
這實在太過輕鬆,若不是四下無人,幾乎要以爲這其中定然有詐了。
雁初轉過身子來便是仔細檢查顧白錦是否有事,顧白錦覺得好笑,知曉雁初是擔心其中有所問題。他不禁寬慰了雁初一句,“師兄,沒什麼事的。”
見顧白錦的確沒有異樣,雁初才確信了他的話。對於精通陣法的雁初而言,使用這等小陣法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雁初放上去的靈石因爲入口的打開,均是失去的靈氣,原本晶瑩剔透的靈石變得渾濁不堪,與普通的石頭沒有什麼區別了。
待他們從這裏出去,入口又是自動的封堵住了。
因爲外邊的光芒讓顧白錦不禁眯了眯雙眸,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時,頓時愕然在當場。
他們如今竟是不知爲何身處在一座大殿裏,這座宮殿是依照凡世間的宮殿所建造,可想而知此處的主人是如何喜歡這等富麗堂皇的東西。
他不知爲何,越是往深處走,越是覺得這裏頭有什麼驚天的祕密一般,又說不清楚爲何會有這等感覺。
太多的疑惑沒有解開,讓他總覺得有些許的不安。
通道並不是很長,再加上壁上的燈火,使前方的路看的一清二楚,可這反而讓顧白錦眼皮直跳。與方纔破了陣法,進入到幻滅之境所走的階梯比起來,不知爲何這裏更讓他覺得可怖。
走到了盡頭,卻是發現面前是一堵牆,竟是一條死路!
“顧師弟,這裏有陣圖。”雁初的嗓音響起,顧白錦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牆壁上的確刻着繁複的陣法圖。
四下襬設均是以凡人的皇宮爲模而建立,只是凡人皇宮的繁華恐怕也只有這裏的一分。
驀然,聽得一聲開門聲,顧白錦急忙拉着雁初到一旁斂息躲着。從這宮殿就可以看出,有修仙者在此處。
看來想要打開機關暗道,關鍵就要破解這個陣圖了。
陣圖並不大,大概只有手掌大小,卻是沒有發揮絲毫的光芒,若是不注意,定然不會看到這上面刻着陣圖。
陣圖邊沿上有五處小坑,雁初從儲物袋裏將靈石放入這幾個小坑裏,陣圖頓時發出了湛藍色的光芒。
隨後,只見雁初伸手覆在陣圖上,竟是將陣圖的轉了一個方向。與此同時,面前原本封着的道路驀然像是被人推開了一扇門一般,打開了入口!
陣圖越小,發揮的作用就越小,這也是因爲爲什麼幻滅之境入口處的陣圖爲何如此大又繁複多變。顧白錦在暗處看着,心裏驚駭。青衣修士他並未放在眼裏,但是,這名青衣修士已然結丹期的修爲了,卻是稱其爲老祖,可想而知,玄衣男子是元嬰期的修士!
再聽他們所言,顧白錦只是一知半解,不太明白,可一旁的雁初卻是緊抿了薄脣,秀眉都緊蹙着。
玄衣修士似乎覺得殿內有幾分古怪,莫名的巡視了一週。青衣修士見狀,急忙賠笑,“老祖,小的敢保證並沒有其他人看到,請老祖放心。”
玄衣修士一聽,板着一張冷臉收回了視線,並沒有藏在裏頭,斂息着的顧白錦與雁初。
顧白錦便是不用說了,他就算不斂息,站在那裏估計這名玄衣修士也不會注意他。但他們修的雙修心法能夠將自身的氣息完全收斂,探查不到半點靈氣,也正因爲如此,玄衣修士沒有感覺到他們二人的氣息。
這幻滅之境中竟是另有天地,不得不讓顧白錦覺得驚異。
一旁的殿門被推開,只見走進來兩名修士。其中一名青衣的修士對玄衣修士畢恭畢敬,垂着首,面上盡是溫順的神情。
“這段時日有什麼進展?”玄衣修士沉悶的聲音響起,有些渾濁,若不是修仙者耳目均是聰穎,怕是聽不清他所言何話。
青衣修士恭敬回道,“回老祖話,沒什麼進展,這血祭的法子用了這麼多年,都毫無動靜,是不是法子錯了?”
“哼!這怎麼會錯?餘下的那《玄霆陣法》下卷殘頁分明如此記載,要怪就怪這幾百年來竟是沒一名陣法師能摸得透!”玄衣修士冷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此有些不滿。
不過他心裏卻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此處有人。
可是,知曉這件事的並沒有幾個人,這裏又是被施下了陣法,能破解陣法的可沒幾人。
百年不過眨眼之間,他還能有多少個幾百年耗費在這上頭?
可恨的是,那《玄霆陣法》竟是被毀了,只餘下了幾張殘頁,要不然他們又如何被阻隔在那其餘六扇大門之外?
“興許是之前的天賦不足,修爲亦是不足,纔會屢屢失敗!”玄衣修士又是冷冷說道,話語中帶着幾分血腥味,“這回捉了個雙靈根的結丹修士,定然能有些用處!”
雙靈根的結丹期修士在一些修仙門派之中已然算是人中龍鳳,可在玄衣修士的眼裏,他們不過是血祭的必需品。
青衣修士哪裏敢再多說什麼,急忙將之前捉到的雙靈根的結丹修士給帶了過來。這名結丹修士此時已然昏迷不醒,並不知曉自己即將大難臨頭。雁初微微頷首,此處給他的感覺也不太好。
他們走出殿門,卻發現這宮殿早已被陣法圍住,看來是爲了掩藏着宮殿所在而佈置的。
若是不破除了陣法,怕是會被困在陣法之中,到時候要是被發現了,只怕他與雁初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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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修士不將這事放在心上,只是掀開了一旁的一副字畫,將靈石放入字畫後牆壁上的陣圖之上,陣圖頓時發出了湛藍色的光芒。
這個陣圖與在裏頭的那個陣圖是一樣的,與雁初所使用的方法一般,玄衣修士亦是將手覆在陣圖上,將入口給打開來。
待到他們走進去,入口關上之時,顧白錦與雁初二人才面面相覷。
“師兄,我現在倒是越發好奇此處到底是什麼地方。”顧白錦道,“還有他們所言的血祭,又是什麼?”
“顧師弟還記得此前墨氏兄妹是如何破解的陣法麼。”雁初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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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錦自然記得,若不是那墨竹歌如此魯莽,他們也不會被捲入到幻滅之境中。
“血祭便是以修士精血破陣的一種法子。”雁初淡聲解釋,血祭的修士修爲越高,能破解陣法的可能性越大。
只是,一般而言,血祭理應是強行破除陣法所用,並不是什麼正當的法子。
很顯然,那玄衣修士從這裏進去,是爲了要打開那些大門。而裏頭堆積着的白骨,似乎一瞬間有了答案。
顧白錦頓時覺得再留在此處,定然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便是道,“師兄,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處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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