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有罪
“寧家康肯定得妄想症了!”沈澈對着面無表情喫冰淇淋的早早極力解釋,“他一醒就鬧着找你,還說……”
沈澈揮揮手不肯說寧家康那些不要臉的妄想:“現在估計連他媽都覺得他說得是真的了。早早,你別搭理他們,等我再調查一下,他要是腦子真不正常了就把他關精神病院去,要是跟你耍心眼兒……”
沈澈不說了,要是這小子沒病裝傻,那就更得關精神病院去了!
早早把一個冰淇淋喫完,臉上還沒什麼表情,心裏卻已經來來回回想了無數遍。
前世的事她無從查起,只能暫時放下。但現在沈澈說得是實話,她是一點都不懷疑的。
就沈澈的脾氣,現在還讓寧家康在醫院裏好好治病已經是極限了,不讓她來見他再正常不過。
“寧家康醒了我要跟他談談。”早早看沈澈要反對,把自己面前一杯沒動的橙汁推給他,給他插上吸管,靜靜地看着他。
沈澈看着早早主動給他遞的飲料,還給他插了吸管!那杯橙汁馬上就不一樣了,趕緊捧起來,珍惜地喝一小口,美得早忘了剛纔自己要說什麼。
早早看他不反對了,接着說:“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一起去。”沒等沈澈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接着加了一句,“只許聽不許再發脾氣。”
沈澈沒意見,還是很高興。他肯定不發脾氣,不說話都沒意見。早早肯帶他一起去那就代表她承認他是自己人!還有什麼比這重要?
沈澈趕緊給小方打電話:“讓醫院準備一下,我和早早要去見寧家康。”
至於他醒沒醒,這根本不是問題,沒醒想想辦法刺激一下讓他趕緊醒不就行了。
這點上小方跟沈澈特別合拍,一點障礙沒有地去找醫生了。
早早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反正她是馬上暢通無阻地見到了清醒的寧家康。
寧家康被他們倆收拾一頓倒是沒受什麼傷,就是剛醒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身上的儀器和輸液都被撤了個乾淨,看着竟然比剛纔還健康一些。
不過見到沈澈還是往牀裏瑟縮了一下,好在他躺了太久,肌肉萎縮嚴重,現在勉強靠輔助器半躺半坐,跑是跑不了的。
沈澈卻完全不把這個慫包放在眼裏,捧着早早親手給他的橙汁傻樂,間或喝一小口,珍惜得像捧着一杯包治百病的神仙聖水。
早早坐到牀前的椅子上,寧家康看着她的目光馬上熱切起來:“早早,你來啦!”好像完全忘了剛纔早早打暈他的事。
沈澈給早早使眼色,看看!這就是個妄想症還健忘!妥妥精神有問題!
早早盯緊寧家康的臉,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寧家康,我都調查清楚了。警察來之前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寧家康忽然一愣,直勾勾地看着早早:“早早,你,你說什麼?”
早早臉上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當年的事,這三年我一直沒放棄追查,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沈澈馬上明白早早是在詐寧家康的話,趁他沒有防備忽然單刀直入,讓他說出一些當年車禍的真相。即使流露出一些線索也好。
沈澈爲早早的聰明冷靜驕傲,倆人不用套詞他也能立刻跟上早早的思路,擡腳就踹了牀腿一腳,氣勢十足臉色陰霾,沒有剛纔踹翻牀的力度卻比剛纔還嚇人:“寧家康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裏沒數嗎?還有臉跑早早面前裝瘋賣傻!她沒殺了你就是想留着你給她媽媽和外公翻案!”
寧家康醒了好幾天了,無論是真傻了還是裝傻,那場車禍的後續發展肯定都清楚了,但警察結案了不代表早早會放棄追查,她調查出線索外界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沈澈說完拉起早早就要走:“早早,咱們走!有什麼話讓他待會兒跟警察說去!他除了騙你還能有什麼好話!裝死裝了三年也算到頭了,以後讓他進監獄裝去!”
早早被沈澈拉着走,沒有反抗,卻也沒放棄對寧家康的追問,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慢慢顯出一點失望和悲痛,回頭盯着寧家康:“爲什麼?我媽媽和外公都沒虧待過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寧家康衝早早極力伸出手:“早早!早早你別走!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明白!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阿姨和外公!我真的只是想救他們!”
早早的手狠狠一僵,跟沈澈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場車禍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可他們都沒把震驚表現出來,沈澈拉着早早繼續不屑又憤怒地往外走,早早也任他拉着,只是眼裏已經涌上淚光:“這種時候了你還狡辯!”
寧家康看早早已經要走出病房,忽然嘶喊起來:“我真的只是想救他們!不會開車是我的錯嗎?出了車禍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家裏窮,我上大學之前連出租車都沒坐過,我怎麼可能會開車?可我努力學了呀!我一有機會就偷偷學,學開車,學像你們一樣穿衣服說話,學你們玩的遊戲,學怎麼活着才能被你們看得起,我窮有什麼錯?我窮我也是個人啊!你們誰把我真正當朋友看了……”
沈澈看他越說越跑題,歇斯底里涕淚橫流的樣子真是噁心人,要不是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早就讓他再暈一次了!皺眉打斷他:“你跟警察說去吧!你窮你有理,害了人都不用擔責任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寧家康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緊緊盯着早早:“早早,你也看不起我是吧?我多努力都是個窮小子,就是大學畢業了也只能靠你媽媽施捨才能填飽肚子,連我喜歡你都是個笑話!哈哈哈,我就是個笑話!笑話!”
沈澈把早早拉出病房,這個瘋瘋癲癲的寧家康暫時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這一詐還真的是有收穫,當年那場車禍,肯定不是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
早早一出門就給吳叔叔打電話,跟他說了全部經過,如果說還有誰關心媽媽,除了她和外婆那就是吳叔叔了。
在他們等吳叔叔過來的時間,早早鄭重請求沈澈:“沈澈,請你幫我一個忙,我要抓住寧家康!”
吳叔叔是執法者,他即使幫忙對寧家康也是無罪推定。可她不是法律工作者,她要在寧家康有罪的前提下證明他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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