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蘸豆打响!
而這個秘密,很有可能就是還林和畅清白的关键证据。
宋俭燃起来了。
蘸豆!就此打响!
宋俭先去那天见過小脏人的巷子裡找了一遍,沒发现什么新的活动踪迹,說明小脏人那天离开后并沒有再回過這裡。
他叉着腰站了会,打算和长鹰分头行动。
宋俭:“不管找沒找到他的踪迹,午时一刻在糖水摊汇合!”
长鹰:“好嘞大人!”
宋俭转身走出巷子,心裡已经产生了一個小小的计划。
他从自己钱袋裡摸出一块银子,先去换了一大串铜钱。
整整五百文,他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分量,然后挂在胳膊上,走向了第一個热心市民。
“大伯。”宋俭从胳膊上捋下来两枚铜板递過去:“您最近有沒有见過一個人,他头发脏脏的,衣服破破的,脸黑黑的,打眼瞧過去不像京城人。”
大伯看了他一会,然后大声說:“啊?!你說什么?!!”
宋俭差点沒被震聋。
靠。
“我說!您有沒有!”
大伯:“啊?!!啊?!小公子!!你大声点!”
宋俭两只手拢到嘴边:“我——說——”
大伯两只手拢到耳边:“什——么——”
“……”
宋俭沉默了会,把铜板放他手心裡:“沒事,您走吧。”
大伯:“哦,好嘞。”
“?”
宋俭怀疑他家楼上住着马冬梅。
他揉着耳朵四下看了看,很快锁定了下一個热心市民,小客栈门口嗑瓜子的老板娘。
大概是客栈裡還沒开张,老板娘正和隔壁的人谈天侃地:“哎呦,你是不知道……”
宋俭嗖一下飞過去,手裡抓着铜钱:“姐姐,我想问问您有沒有见過……”
老板娘视线先他一步扫過来,他话還沒說完,老板娘就眼冒金光的点了下头:“我见過!”
宋俭:“!”
他赶紧把铜钱递過去,形容道:“這個人他头发脏脏的,衣服破破的,脸黑黑的!瞧着不像京城人!”
老板娘:“這不就是那谁嗎。”
宋俭:“谁?”
老板娘笑眯眯的望着他,满眼都是欣赏与喜爱:“就是那谁呀,城西武屠户家那小儿子呀,整天脏兮兮的,穿得也破破烂烂的,他爹就知道杀猪,根本沒時間管他。”
她打量了一遍宋俭:“這位……公子?大人?大人,您找他有什么事?姐姐我可以带你去呀。”
宋俭皱了下眉
城西屠户家??
老板娘掩着嘴:“看小大人這身衣服,应该是宫裡出来的吧,大人今年年方几何?可娶妻了?要不要姐姐我……”
宋俭又给老板娘塞了两個铜板:“告辞!”
他人已经撤了,老板娘還在身后喊:“小大人!小大人!什么时候想娶妻了来找我呀,姐姐给你說媒!”
“小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宋俭朝后摆了摆手:“京城纯欲大蟑螂!”
老板娘:“?”
再一眨眼,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
什么玩意儿大蟑螂?
宋俭拿着一堆铜钱先后问了三條街都沒问出小脏人的下落,绝大多数人都表示沒见過,只有小部分人有印象,但并不知道小脏人去了哪裡。
直到宋俭问到街边一個說书人。
对方摸着小羊胡子想了会:“嘶~~你别說~~~”
然后就沒动静了。
宋俭递了两枚铜钱過去。
“你還真别說~~~”
又安静了。
宋俭递。
“你說的我這個人我很耳熟啊。”
再递。
“我应该是见過。”
递。
“就在不久前!”
宋俭看着他。
小羊胡子眨眼。
宋俭:“不是哥们,你投币机啊?”
小羊胡子忙讪笑道:“沒有沒有,大人别急,您說的這人啊,他极有可能在昌西巷附近。”
宋俭给他一把铜板:“带我去看!”
小羊胡子接過铜板干脆道:“走!”
昌西巷离這边不過一刻钟的脚程,很快就到了。
宋俭前一秒還在和小羊胡子說话,下一秒他踏进了昌西巷,巷子十双眼睛同时扫了出来。
有人恶狠狠道:“大哥!有人要和我們抢地盘!”
宋俭:“?”
小羊胡子大喊了一句:“我奶要生我爹了,我去看看是男是女!”宋俭都沒来得及拦,小羊胡子就狂奔着跑走了。
“……”
這行动力,出来要饭都能比他多要一碗。
宋俭转回头来,小巷子裡十個捧着碗的“丐帮”兄弟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了。
“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强龙压不過地头蛇?!”
“你這种长相的小白脸,打一拳头能哭一天!”
有人小声說:“大哥,但這位看起来好像是宫裡来的。”
“那又如何,我們倭瓜十兄弟在京城可不是白混的,敢抢地盘,那我就先……”
宋俭往他碗裡放了把铜钱。
“……”
第二個人說:“我来!”
宋俭又捞了把:“(哗啦)”
第三個人。
宋俭捞着铜钱串挨個放過去:“還有四百多個铜钱呢,你们站好我给你们放。”
倭瓜十兄弟愣愣的排好了队。
另一边,午时已過,一无所获的长鹰刚在糖水摊坐下。
他招呼小二要了两碗糖水,打算边喝边等。
结果长鹰沒想到他刚低头喝了一口,就见他家大人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過来了。
那些人喜滋滋的,见了他抱拳高喝道:“长鹰兄弟!”
“长鹰兄弟!”
“长鹰兄弟!”
……
长鹰一口气听了十句。
不是?
宋俭豪气道:“我請!”
他给做糖水的小贩付了银子:“老板,给他们一人来一碗。”
小贩:“嚎嘞~”
虽然已经付了钱,但倭瓜十兄弟十分自觉,怕打扰小贩的生意所以并沒有去摊位上坐下,他们一個個排着队過去领了自己的糖水,然后到角落席地而坐。
倭瓜老大十分感动,边吸溜着喝糖水边說:“两位大人,你们要找的那位兄弟我們确实见過,三日前他在昌西巷外面饿晕了,是老九把他扛回来的。”
老九是個有点对眼的小乞丐,他正忙着喝糖水:“吸溜溜溜——”
倭瓜老大见状,恨铁不成钢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别喝了!”
老九:“咳咳咳咳咳咳……yue……确实、确实是我背回去的……”
倭瓜老大又接上话:“那位兄弟特别谨慎,我們问什么他都不說,還一直护着自己的胸口不让我們靠近,所以我們觉得……”
宋俭神色认真起来。
倭瓜老大:“他一定是胸口有顽疾!”
老九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充满智慧的說:“也有可能是女子!”
宋俭:“……”
他问:“那他从昌西巷离开后去哪了?”
坐在地上的倭瓜十兄弟想了一会,然后异口同声的說道:“城西。”
宋俭和长鹰对视了一眼。
城西。
武屠户家今天沒杀猪,但院子裡還是传来了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武家小儿子留着两道鼻涕,被他爹打得上蹿下跳,他撕心裂肺道:“我哪脏了!!我哪脏了!!”
武屠户:“你都脏得名扬京城了你還不脏?!”
武家小儿子哇哇的說:“我昨天见了一個比我還脏的人呢!”
武屠户朝他身上抽了两巴掌:“你還說假话?!让你說假话!让你說假话!”
“哇哇哇呜呜呜我沒說假话——”
而在武屠户家之外不远的地方,某個破烂的竹篓盖子动了动。
不多时,裡面的人终于艰难的爬了出来,他躲了将近十個时辰那些追他的动静才平息下来。
都察院……
都察院……
对,他要去都察院!他要把账本交给京城的大人!
怀义一瘸一拐的沿着小路走着,就在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几道身影。
三爪蟒纹黑金服暗沉沉的,为首的人朝怀义伸出了手。
“天察司办案,把账本交给我們吧。”
彼时的宋俭和长鹰离开甜水摊就直奔城西。
他跑得飞快,同时听长鹰說龙啸松风他们這两天都有任务在外,宋俭问是什么任务。
长鹰說:“找一本在长宁不翼而飞的账本。”
宋俭愣了下:“账本?”
长鹰换了個說法:“河道官员贪污账册。”
宋俭突然就反应過来了,所以小脏人的秘密……极有可能就是那本账本?!
宋俭:“长鹰!账本在小脏人那裡!他有危险!!”
两人刷刷的朝着城西赶去,宋俭心裡想着希望龙啸他们能在他和长鹰之前找到小脏人,然而沒走多久,他们就迎面撞上了龙啸松风两人。
龙啸先开了口:“庞大人在密信中提到账本被长宁府丞易大人家一個叫怀义的小厮拿走了,无常說人可能在城西。”
无常是天察司最擅长追踪的暗卫,极大概率就是那边。
宋俭:“走!”
城西。
怀义知道天察司,在大燕沒人不知道天察司的存在,那是当今圣上身边最锋利的爪牙。
而且怀义也记得這身衣服,当时他被人当街推搡欺辱,就是穿着這样一身衣服的人帮了他,后来他快要饿死在巷子裡时,也是同样的人给他吃了半串糖葫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