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根寨
宋俭被這個称呼叫懵了,下一秒捂着脸“啊”了几声,然后手忙脚乱的躲到男人身后,整個人红的要爆炸了。
他嘤了好几声才小声說:“是,是吧。”
对面的土匪更沉默了。
一道疤:“大——大哥,我……我……我……”
大当家和一圈土匪喽喽以为他有什么高深见解,都盯着他等下文。
一道疤竖着一根手指,努力了半天,终于憋出下一句:“晚上想吃猪肘子。”
大当家怒极,抬手在他身上狂扇。
扇一巴掌骂一句:“猪肘子!猪肘子!猪肘子!我让你猪肘子!”
一道疤被打得嗷嗷叫:“不了不了,不吃了!大哥饶命啊!”
求饶的时候倒不结巴。
打完一道疤,大当家tui了声:“你们两人满嘴谎话,拿我們当什么?!今日若让你们离开這裡,我們的脸面往哪放?!”
“对!往哪放!”
“噢噢噢噢~~”
“押走!押走!”
宋俭都顾不得害羞了,又探出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只听身前帝王淡定扔出四個字:“将计就计。”
大当家手一挥:“带走!”
宋俭:“啊qaq”
呜呜,還沒进汾州城就被土匪抓走了,他還沒吃饭呢。
回山寨的路上,大当家和一道疤都在最前面,宋俭和萧应怀被一大群土匪围在中间押送。
宋俭猫猫祟祟的四下观察着,结果一道疤回头瞧见,指着他大声道:“還說你俩是拜過堂的夫夫,怎得连手都不牵?”
“啊!”宋俭吓得立马牵住萧应怀的手,說:“是夫夫,是夫夫,沒骗人。”
大当家哼了声,继续朝前走去。
宋俭:“呜~”
萧应怀垂眸,看见少年毛茸茸的头顶耷着,蔫儿得像颗小白菜。
他一言未发,只不动声色扣紧了手。
宋俭并不知道暗处数不清的天察司暗卫在跟着土匪的队伍行进,他心裡十分担忧,要是宫德福置办完院子找不着他们怎么办啊。
行了一段山路后,终于到了這些土匪的老巢——大根寨。
宋俭看着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三個大字:大。根。寨。
還是觉得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他试图向饱览群书更有文化的萧硬槐求助:“……這是什么寨啊?”
萧应怀扫了眼,回:“大根。”
宋俭:“……”
這真的是正经山寨嗎?
“大当家,我們要把這两個人关到哪裡去?”
大当家十分谨慎,指了下:“就关到我隔壁,我亲自看着,免得他们想什么歪法子逃跑。”
“大当家英明!”
“有大当家在,我們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然后宋俭和萧应怀就被关进了大当家隔壁的房间裡,进去前,门口的小土匪還恶狠狠的說:“乖乖待在這裡,敢逃跑的话,哼哼,你们知道的。”
然后门就卡拉拉一顿锁。
等到锁门的人离开后,宋俭冲過去拽了拽门栓,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說:“锁死了。”
萧应怀:“既锁死了,那便休息会。”
宋俭眯起一只眼睛扒着门缝,還想观察观察外面的动静,结果下一秒后脖领就被男人一把手拎住了。
“山路难行,走了這么久不累嗎?”
宋俭缩着脖子,像只小猫一样被拎到了那狂野的大木头床榻上。
“但是我們总不能一直被关在這裡呀,我們得想想办法给龙啸传消息。”說到這裡宋俭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一個人打不過他们。”
萧应怀手指在他额上轻弹:“不需要你去打架,乖乖待着。”
宋俭:“噢。”
他最急切的事情萧硬槐都不许他去干,宋俭在榻边坐了会,最终還是屈服的躺下了。
事已至此,先休息吧。
不過也沒休息多久,宋俭憋不住又翻身坐了起来:“都過了這么久了,德芙公公肯定已经在城裡安置好院子了,他见不到我們会很着急的。”
萧应怀瞥他一眼。
宋俭一脸严肃,蹭蹭蹭挪到榻边,仰头看他:“陛下,要不還是属下带您杀出去吧。”
萧应怀挑眉:“你?”
宋俭:“嗯!”
点完头想了想,又点着食指补充道:“不過大概率单靠属下一個人是不够的,需要您……小小的辅助一下。”
萧应怀:“呵。”
宋俭:“……”
這声“呵”的攻击力有点過强了。
他郁闷的托着腮:“早知道我們就跟着德芙公公一起进城了。”
萧应怀:“进了汾州城又当如何?”
宋俭:“嗯?”
萧应怀:“既来之则安之,逃走不如取得他们的信任,搞清楚他们缘何会落草为寇,也不枉我們来此一趟。”
宋俭呆了两秒:“是噢,有道理。”他看了看紧锁的门,又看了看钉死的窗,說:“那我們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啊?他们现在好像都觉得我們是在骗他们。”
萧应怀:“不急,时机還不到。”
宋俭哪知道帝王嘴裡的时机是什么,只跟着框框点头:“嗯!嗯嗯!”
“陛下,他们不相信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夫,不如我們再换個說法。”
“陛下,要不要說我們是逃难流落到這裡的,他们看我們可怜說不准会收留我們。”
“陛下陛下陛下……”
“陛下……”
宋俭正喋喋不休,萧应怀突然侧目看了眼,然后捏住了他的嘴巴,嘴型“嘘”了声。
宋俭:“?”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跟着看了一圈,小声說:“怎么了?”
萧应怀回過头来:“有人。”
宋俭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乱說话。
不知過了多久,萧应怀才說:“走了。”
宋俭松了一大口气:“他们来干什么?来看我們有沒有逃走嗎?”
萧应怀:“不是。”
“来看我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拜過堂的夫夫。”
宋俭:“(。_。)”
他吸了下鼻子。
萧应怀看了看他,什么都沒說。
此时扒在门口偷看完的第一個小土匪正在禀报:“大当家的,我在门外看了好一会,只见那高大男人站在榻边,小白脸模样的坐在榻上,瞧着两人好像在說话,但听不清說了什么。”
大当家撑着自己的椅子:“他俩就沒這样那样?”
小土匪挠挠脸,凑過去:“哪样?”
大当家拍桌,大啧一声:“自然是那样!”
小土匪又挠了挠鼻孔:“嘶……应该是……沒有?”
大当家:“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应该沒有是有沒有?!”
小土匪吓一跳,左右思量,严肃着脸缓缓点了下头:“嗯!”
一道疤见状从旁边跑来:“大……大哥,不如……不如让……让我去……去……去去去……”
大当家踹他一脚:“去!”
一道疤捂着屁股跑了:“好嘞!”
他到了关押两人的地方,悄默默放轻脚步声,凑到门缝上朝裡看去。
房内的宋俭這会整個人被帝王挡着,他急得抓住帝王衣衫小声說:“又来了又来了,我們要不直接去坦白吧。”
萧应怀:“你坦白他们就会信嗎?”
宋俭也不知道啊。
“其实還有一個法子。”
宋俭立马问:“什么?”
萧应怀微微俯身,低下了头:“让他们看些想看的。”
宋俭在榻上坐着,男人在他身前站着,两人的脸贴得极近,他睫毛忽闪了一下,问:“啊?那我們怎么知道他们想看什么?”
萧应怀俯得更低。
不知不觉间两人温热的鼻息纠缠在了一起,恍惚间,宋俭感觉他们的鼻尖好像也蹭了一下。
萧应怀:“自是一些只有拜過堂的夫夫才会做的事。”
宋俭愣了一瞬,萧应怀轻轻托住了他的后脑。
“啊……啊?”
“只是演一场戏,你我都有经验。”
宋俭想起那日在御书房,为了吓唬那些不作为的昏官,他配合帝王演了一出戏,把那些人吓得不轻。
“他们会信嗎?”
萧应怀:“试试不就知道了?”
宋俭捂着怦怦跳的心口:“(///////)”
“那……那就试试……”
說完就赶快闭上了眼睛,却不知男人的视线正沉沉落在他扬起的脸上。
萧应怀用手指轻轻蹭着他的唇,呢喃着說:“有過陪朕演戏的经验,那便演得像一些,机会不多。”
宋俭心裡一横,還想举着手指发個四,沒想到刚一启唇,帝王滚烫的气息便侵了過来。
“唔……”
宋俭做了准备,但很显然還是沒做足。
他的上下唇都被那强势的力道吃了一遍,唇肉刺痛,他颤着睫毛往后退了退。
“……有点……”疼。
话只得說两個字,齿列便被撬开,他张着嘴,舌尖被重重的卷走。
宋俭人都要被亲晕了,身体颤颤的。
扒在门口的一道疤险些被口水呛死,他捂着嘴跑了。
“大——大哥!他们……他们……他们……”
大当家急得站了起来:“他们怎么了!”
一道疤也急,但越急越說不出话,他伸出两只手抵在一起,进行了一场十分形象的表演。
“這……這样……這样……”
大当家:“!!!”
另一边的宋俭呜呜哼哼,唇齿间好不容易泄出一道音:“人……人走了……嗎……呜……”
萧应怀一丝都未迟疑:“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