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长辈在聊着天,小女孩左看看右看看,对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的好奇。
她时不时又看看童朵,那双蔚蓝色的眸子生的实在是好看。
童朵喊来服务员,给她送来一杯奶茶。
小女孩喝着奶茶,星光闪闪的瞳仁含笑,就看着童朵。
她不谙世事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家裡保护的极好。
童朵长得就是惹小孩子喜歡的甜脸,被她看了半响,问道:“你叫什么?”
“中文名叫严霏,大家都叫我霏霏,姐姐你也可以叫我霏霏。”严霏脆生生的說着。
“好的,你是在B市上学嗎?”童朵的嗓音放软了很多、
严霏重重的点点头,解释,“以前在S市,现在跟着舅舅舅妈回来,就在這边上学了。”
纪母听到了严霏的话,转头问好友,“以后就定居B市?”
“也该回来了,祖上都在這边,不回来也沒有道理。”胡静淡淡的說着。
“是這個理,有些事情,也该放下了。”纪母說。
“谁知道呢。”胡静摸了摸严霏的手,对這個外甥女带着浓浓的眷恋。
相处不到十分钟,童朵就看得出来,胡静非常的喜歡严霏。
她对严霏的关怀细致入微,从小动作小细节中就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歡這個外甥女,像是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严霏的身上。
纪母明显也是发现了這一点,沉默了许久,沒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寒暄半天,胡静便领着小女孩先离开了。
纪母望着好友离开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带着心事。
童朵莫名的想起胡静眸底一闪而過的难過,或许,和纪母這声叹气是相应的。
半响,纪母道:“严家本是一对龙凤胎,但出生沒多久,女儿就被人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你胡阿姨也因为不想在這個伤心地待着,寻了女儿两年還是找不到后,就搬离了這個伤心地。”
童朵颇为诧异,偏头望向胡静的背影,只见她垂头不知道在和严霏說着些什么。
她有些明白了,胡静這是把对失去的女儿的疼爱,都转移到了严霏身上,对她宠溺有加。
而那個被抱走的孩子,早已经成为了胡静的痛。
童朵想起了自己,有些人是不得以离开父母,而她却是被抛弃的那個。
她的這段身世,她沒有跟纪家的任何一個人提起過,包括纪知宇。
童朵不希望他们更加的怜悯自己,就让纪家以为她是個失去双亲的人就好。
邓潇曾问過她,为什么沒有告诉纪知宇。
她当时给的回答是,不想說。
其实她后来想通了,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
她喜歡纪知宇,不想成为被他同情的对象。
童朵喜歡到卑微,不敢說,也不敢做,只想着他已经在她身边,這就已经足够了,她不敢去追求太多。
算命先生给她算過,她命硬,追求的太多,会适得其反。
她本是一個不信命的人,但這么多事,让她犹豫纠结了。
br/“朵朵?”纪母狐疑的喊着,见童朵深思的表情,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童朵回過神来,片刻后对纪母展露笑容,“沒事,就是觉得严霏长得很好看。”
說到這点,纪母還是蛮同意的,“五官精致突出,是很好看。”
童朵驱逐掉脑裡的思绪,不想再去想這件事情。
就如同她对邓潇所說的,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去找回亲生父母!
女性都是一样的,嘴上說着再买就剁手,实际上還是会买买买。
童朵和纪母出门逛街,就已经做好了什么都买的准备。
還记得第一次和纪母出门,她天真的以为只需要逛一会儿就可以,穿了带跟的鞋子出门。
谁知道足足逛了一天,她回到家后连卸妆都沒有力气,躺在床上直接睡着了。
好在她今天也沒有穿带跟的鞋出门,能够走得比较久。
“听刘秘书說,你参加的那個综艺节目,效果還不错。”纪母试穿着鞋子,抬眸问童朵。
童朵微微颔首,效果是很好,“最近這段時間的预约电话多了不少,而且大多数都是新客人。”
童家小院是有一定的知名度,也有不少的回头客,光是靠口口相传,也传不了多久。
倒是這個节目,让院子一下子多了不少的关注,来电预约的人足足多了两倍。
然而童家一天只接待两桌客人這個规矩,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童朵并沒有想着過去打破。
偏偏是這种供不应求的状态,让更多的人对童家院子来了兴趣,非要来一次不可。
纪母了解童老爷子离开时的想法,提议道:“其实,如果想传扬童家的厨艺,是不是做成一個品牌会来的更好?”
童朵微怔,继而笑着摇摇头,郑重其事,“爷爷沒想着将院子做成一個品牌,我一切都遵从祖上的意思来。”
假如童家想做出個品牌来,就不会等到现在,假如童朵想要做,当初人過来收购时,她就不会抵抗。
了解了童朵的想法后,纪母沒有在這個话题上多說什么。
纪家這辈是从商的,像纪母退休前也是公司的一把手,自然是会先从利益来考虑這個問題。
当初纪知宇也想過,要不要将童家打造成为一個品牌,但在童朵的极力反对之下,也就不了了之。
察觉到童朵神色不对,纪母转移了话题,“嫣嫣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你,手舞足蹈了好久。”
“是嘛。”童朵也顺着這個话题走,“我也有段時間沒见她了,還挺想她的。”
“這话要是被嫣嫣听到,肯定又要高兴很久了。”纪母将鞋子递给导购员,示意其买单。
童朵将手中的卡递過去,“過几天我再去看看她。”
纪母皱眉拦下那张卡,“我来付款就好。”
“妈,一双鞋子而已。”童朵将手抽出来,把卡递给导购员,扬着下颚示意她去结账。
导购员也是有眼见的,取過童朵的卡就离开了,将鞋子收好后才過来的。
纪母也不再纠结,就让童朵付了款。
取了鞋离开后,童朵陪着纪母又去逛别的。
才走出门口,一道小身影突然撞過来,力气大的将童朵撞得后退了几步,手肘撞上玻璃镜,发出了‘砰’的闷声。
剧烈的动作导致一個小物件从童朵的包裡掉了出来,随后滚到了毛毯旁边。
纪母吓了一跳,连问:“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裡?”
跟随出来的导购员也忙過来,查看着童朵的手肘,“童小姐,有沒有伤到哪裡?”
童朵皱着眉摆头,“我沒事,就是撞了一下。”
那個小男孩吓坏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问:“阿姨,你疼嗎?”
這时候,那小男孩的父母也赶了過来,见状,立马說道:“给姐姐道歉!”
小男孩朝童朵這边走了一步,眸底带着怯意,改口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童朵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父母說,“我沒什么大碍,别吓到孩子。”
小男孩的父母连說了几声抱歉,带着小孩离开了,沒走远,童朵還听到父母在和小男孩讲道理。
都說现在的小孩是熊孩子,其实不過是父母的教育方式不同而已。
纪母上前查看童朵手肘的伤势,都红了一片,她按了按那個位置,“痛不痛?”
童朵‘嘶’了一声,“有点儿。”
纪母蹙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碍事的。”童朵抬手活动了几下,瞥了眼手肘,“就是撞到而已,小孩子力气也沒有多大,”
纪母看了看童朵,確認她确实沒事,便挽着她的手离开。
br/這個小插曲并沒有打断两人的逛街兴致,由于买了太多东西,纪母還将一些交给司机,分别送回老宅和童朵目前所住的住宅。
在室内逛街是一件很容易忘记時間的事情,待两人走出了商城时,才发生時間已晚。
纪母看了眼時間,已经是七点钟左右,就提议道:“要不然就吃了饭再回去?”
童朵沒有拒绝,反正现在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陪着纪母在外头也挺好的。
得到童朵的点头后,纪母立即定下包厢,打完电话后她顿了顿,“我问问小宇要不要一起。”
闻言,童朵望着纪母,期待的神色一闪而過。
纪母本就是個雷厉风行的人,說问就问,话音未落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
沒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有沒有時間出来吃饭?”纪母睨了眼童朵,“朵儿也在。”
那边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纪母无奈的点点头,“那你忙。”挂了电话后,对童朵說:“他待会有個应酬,不能過来。”
童朵默然,失望都写在了脸上,意识到纪母還在,敛下神色,抬首,“沒事,我們去吃就好。”
“委屈你了。”纪母无奈的說,但纪知宇忙是真的忙,也沒有在外面乱来,他们身为长辈的,总不能阻止孩子工作。
在這方面,就只能是委屈童朵了。
這顿饭并沒有吃多久,也就半個小时的事情。
饭后,纪母要送童朵回家,童朵拒绝了。
“老宅本来就远,又不顺路,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童朵怕纪母回去的太晚了。
纪母拗不過童朵,叮嘱她路上小心,這才安心的离开。
送走纪母后,童朵打开打车软件,叫了辆车,就在路口等着车来。
从餐厅到住宅,大概需要半個小时的時間,车子正好就在附近,沒一会儿就到了。
童朵坐上后座,给司机說了地址后就闭目养神,在外逛了一整天,身心俱疲。
也不知過了多久,童朵缓缓地睁开眼睛,睁开那刹那,還被路边的灯光给刺到了,她又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這分明不是回住宅的路!
童朵警觉的往后靠,扬声问司机,“這不是去盛臣的路吧?”
司机的声音压的很低,“我听說原路出了车祸,就从這條路走了。”
“你停车!”童朵警惕的說着,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還沒有听說過這條路可以回去。
“這裡不让停车。”司机继续道。
路边的灯光再次闪进来,在這一刹那间,童朵从后视镜裡看到了司机一闪而過的神色,虎视眈眈的模样,分明就是有所谋!
童朵不动声色,装出随意的模样来,懒散的倚靠在靠背上,手上取着手机的动作却不断。
手机取出来后,童朵快速的将它压在座椅上,手稍稍的伸到电源键处,连摁了五下!
在這過程中,她时不时的抬眸,悄悄的瞥着司机,生怕手中的动作被他发现。
這個求救的紧急联系人還是她不久前設置的,不出意外的话,电话应该是会自动拨打给邓潇!
为了透露情况,童朵主动跟司机谈话,“我住在盛臣快两年,都沒有听說過這條路,是新修的嗎?”
“刚修好不久。”司机应着,沒有多說别的。
童朵又问:“這條路真的可以回盛臣?”
“你话怎么那么多!”司机不耐烦的呵斥道。
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童朵一跳,她稳了稳心绪,往前一看,前方已经是沒了路!
童朵稳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深呼吸,像是刚发现這個尽头一样,惊呼道:“我跟你說過這條路不通的,赶紧倒回去吧!”
“倒個屁!”司机突然咒骂道,车子也停了下来!
童朵眼看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门朝后座走来,她紧紧的拉着门,不让他打开。
但男人的力气本来就比女人要大,被往外拉了几下后,童朵赶紧說:“潇潇,给纪知宇打电话!”
說着她就把手机踢到座位底下,手中挣扎了几下后,实在撑不住,被外边一把拉开。
那司机二话不說,用手中的尼龙绳绑住童朵,童朵挣扎着,厉声问:“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司机沒有說话,看起来也不過二十出头的年龄,却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放开――唔唔唔。”
童朵话還沒有說完,嘴就被湿毛巾给堵上了!
這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童朵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口袋裡取出小刀,用刀尖对准她,脸上的凶狠像是要把她杀了那般!
司机快速的取過童朵放在一旁的包,取出她的钱包来,将裡边的现金全部取了出来。
童朵身上沒有带现金的习惯,那叠钱不過一千出头。
突然间,那把刀的刀尖猛地对准了她的脸,距离只有两三公分!
那司机终于开口,但声音也是颤颤的,“手机在哪裡!”
童朵唔了几声,示意他,她說不了话。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狠了心拔下她口中的湿毛巾,并且威胁道:“你要是大声叫,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童朵剧烈的咳嗽着,咽了咽口水,“在我包裡。”
‘哗’的一声,包裡的东西全部都被他倒在了地上,在寻找着手机的同时,刀尖依旧是对准了童朵的脸的!
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钱夹,“你骗我!”
那刀尖抵在童朵的脸上,童朵瞳仁瞬间放大,脸上微微刺痛,她甚至闻到了丝丝的铁锈味!
童朵又咽了咽口水,稳下心神来,举起双手,顺着他的意思,“你需要钱我可以取给你,你送我去银行,我取给你。”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中的动作又重了一分,“手机呢!”
童朵痛得沁出了泪来,明显的感觉到有粘腻的动作从脸颊处滑落下来,她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你自己找。”
司机大怒,边找边问:“你是不是跟别人联系了!”
“沒有。”童朵還残留着些理智,思绪還沒有被恐惧给占据,“应该是我刚刚不小心拿掉了,应该在座椅上。”
童朵不断的祈求,祈求邓潇赶紧過来,她怕她撑不下去了!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不远处传来了车子发出的声响,童朵望過去,恍惚间,似乎是瞧到了一辆大G。
司机也意识到有车過来,明显慌了!
他赶紧将童朵塞回车裡,自己小跑回驾驶座,倒车离开。
還沒等纪知宇发现前方的车,就听到车子启动的声响,還是一辆出租车!
纪知宇看了眼定位,就是在這個位置,沈墨的声音从手机裡传来,“应该就是前面那辆车了。”
“拦住他。”纪知宇眸底冷冰冰的,嗓音清冷,似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纪知宇踩着脚下的油门,使得力比刚刚重了几分,车子猛地朝那辆出租车驶去!
另一個边,沈墨的车也快速的朝同一個方向驶去,在即将碰撞到那辆车时,方向盘一打,车子就横在了出租车前方。
出租车司机明显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過来,倒车往另一個方向开去。
童朵思绪本就不宁,车子又晃来晃去的,晃得她直发晕,她只好强撑着,不让自己松气。
沈墨還不至于失去理智,但不代表纪知宇的理智也還在!
眼看着纪知宇的车快速的朝着那辆出租车开去,出租车偏了一下,他的车也偏了一下,就是要和那辆车同一個道!
纪知宇的车开的飞快,那出租车司机明显犹豫了一下,在即将撞上的瞬间,踩下了刹车!
童朵猛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拽着副驾驶座的靠背!
但是想象当中的撞击并沒有到来,倒是车门被打开,一阵阵急促的声音响起。
童朵睁开眼,便看到脸色黑如关公的纪知宇,一把将那個司机扯下车,一言不发,直接给了那司机一拳!
司机被打的踉跄了几步,衣领又被纪知宇给拽住,又是一拳,直接将他打趴在地上!
沈墨匆匆赶来,怕他闹出人命来,赶紧抓住他的手,“你去看童朵,這裡我来处理!”
纪知宇闻言微怔,像是回過神来一样,他甩开沈墨的手,迈着大步朝后座走去。
童朵眼睁睁的看着他走過来,眼皮子却在打着架,车门被纪知宇拉开的那一刻,她终于心安了。
纪知宇才拉开门,就看到童朵朝他倒来,他眼疾手快的接住童朵。
灯光照射在童朵的脸颊上,脸颊边的血渍引起纪知宇的注意!
在看到血渍的刹那,纪知宇眸底的怒意愈发的旺盛,他抱起童朵,抑制住想要打人的欲望。
“這裡你来解决,我带童朵去医院。”
沈墨点点头,俯身拽着司机的衣领,将他揪起来,嘴角斜上扬,抬手拍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我告不死你!”
纪知宇小心翼翼的将童朵放到副驾驶,又给她系上安全带,才开车朝医院驶去。
接到邓潇的来电前,纪知宇正在和沈墨一起见几位领导。
那时候他正在谈事情,私人手机突然不停的震动着,是一個陌生的号码。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私人号码,除了打错外,根本不可能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电话才接通,纪知宇就听到邓潇的哭音,颤抖着說:“我不知道朵儿在哪裡,但是她刚刚打电话给我,好像有些不对劲,我還沒有挂她的电话,我沒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我查查。”纪知宇冷静的說着,立即挂断电话,用苹果手机的查找我的iPhone的功能,快速的定位到童朵手机所在地点。
那個地点距离盛臣近三公裡,极少有人会去那個地方!
赶来的路上,纪知宇就在想,要是童朵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那個人偿命!
還好,還好找到了,還好沒有发生别的事情。
开往医院的途中,童朵缓缓的醒来,意识才回笼,就感觉到脸上的痛意,她‘嘶’了一声。
這一声引起了纪知宇的注意,纪知宇将车子停靠在路边,“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童朵睁开眼睛,在看到纪知宇的刹那,泪水在眼眶裡打转着,终是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
纪知宇俯身搂住她,动作轻柔的拍打她的后背,时不时的轻抚着,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那样。
“沒事了,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這么一說,童朵哭的更凶了,哭到喘不上气来,一抽一抽的。
說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以为――我以为你赶不到了。”
“不会的。”纪知宇安抚着,音色轻和,带着安抚之意,“我這不是赶到了。”
說着纪知宇坐直身,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乖,别哭了。”
童朵一抽一抽的,泪水滑過伤口,痛得她皱起了眉。
她眉头一拧,纪知宇的眉心也紧皱在一起,“我先带你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童朵拉住纪知宇的手,对他摇摇头,“我不想去医院。”
“伤口要去医院处理才行。”
“不要去医院,回家你帮我处理。”
童朵眼眶裡還含着泪,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纪知宇,哀求之意非常的明显。
纪知宇拧不過她,终是松口,“那回家?”
童朵点点头,半响,抽着鼻子问:“我会不会毁容呀?”
“不会。”纪知宇头也不回的說,他抽空看了下童朵,摸着她的脑袋,“不会毁容的,小小的伤口而已。”
“那会不会留疤?”
“我给你找最好的祛疤膏。”
“那你有沒有给潇潇打過电话?”
“……”纪知宇這才意识到,他還沒有告诉邓潇,童朵已经沒有大碍了。
童朵见状,找了找手机,发现不在身上,這才想起,手机還落在出租车上。
她伸手過去,纪知宇就将手机放到她的手中,两人的动作非常的默契。
邓潇的号码童朵烂熟于心,拨過去就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通了,邓潇焦急的声音传来,“纪知宇,朵朵呢,你找到她沒有!?”
“我沒事了。”童朵轻声道。
邓潇听到童朵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骂道:“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面对大家啊。”
“好啦,你别哭了,我沒事的。”本是该受安慰的人,倒反過去安慰着邓潇,仿佛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她都已经忘记了。
邓潇絮絮叨叨了一路,童朵也听了一路,還时不时安抚她,下车前童朵還在說着自己沒事。
回到屋内,童朵坐在沙发上继续和邓潇聊着,纪知宇去书房裡取来医药箱,放到茶几上。
童朵瞅了眼纪知宇,他面色微凝,她便对邓潇說:“我還有点事,先挂了,過几天再說。”
邓潇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童朵将手机递给纪知宇,歪着脑袋,盯着他的眼眸,笑意盈盈,“生气了?”
“沒有。”纪知宇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先帮你消毒,痛就說,别忍着。”
童朵口是心非的点着头,将脸凑過去,最初還装的好好的,沒一会儿就泄了气,闷声道:“你轻点。”
纪知宇轻笑,将棉签用消毒水润湿,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脸颊,但就算是這样,童朵還是痛呼出声。
童朵眨巴着那双眼睛,娇嗔道:“你轻点。”
纪知宇瞥了眼手中的消毒液,伤口碰上這個,肯定是会痛的,“你忍忍。”
童朵无言,忍忍是什么意思?
一般姑娘家出這事,老公不应该都是要呼一呼的嗎?
怎么到她這儿就变成忍忍了?
不過,就他们俩现在這不冷不热的状态,纪知宇坐下来给她消毒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這裡,童朵就不强求了。
童朵一安静下来,纪知宇手中的棉签又开始轻轻的擦拭着。
碰到消毒水的伤口不止疼,還有丝痒,童朵正要抬手揉揉时,脸颊处忽然感受到一股温热的微风。
童朵抬眸望去,就看到纪知宇边给她消毒,边给她吹着,驱散那股疼痒。
這個动作把童朵给看呆了,直勾勾的盯着纪知宇,像是要把他看穿那样。
恍惚间,童朵仿佛看到纪知宇耳垂微红,她无意识的抬手捏了捏。
果然很热,童朵想着。
纪知宇忍俊不禁的看着她,一脸呆萌的模样,非常的惹人喜歡。
不過,现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时候。
纪知宇佯装生气,拍开了童朵的手,拿着医药箱进了书房,独留童朵一人在外头。
童朵脸上挂着茫然,不懂纪知宇突然怎么了。
不到一分钟,纪知宇从书房出来,手裡握着一把车钥匙。
一走過来,纪知宇就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钥匙和玻璃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吓得童朵一颤。
她今晚受到的惊吓不小,但脑子還是能转的,一看到车钥匙她就明白了,纪知宇這是把车给她了。
這辆车是纪知宇一年前就给她的,但她一直沒有开,明裡暗裡都拒绝了纪知宇這個好意。
当时纪知宇沒有說什么,在她将车钥匙還给他之后,他也就把车钥匙给收好了。
今天再拿出来给她,明显就是被今天的事吓到了。
纪知宇正色道:“车钥匙我放這裡,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从今天开始到你的车送回来那天,你必须开這辆车,要是不喜歡這個,车库裡的车随便你挑,但是必须自己开车出门,否则――”
“否则什么?”童朵问,還真想知道后果是什么。
“否则我就接送你了。”纪知宇一本正经的說着,神色非常的认真。
童朵搭在茶几上的手顿住,抬眸望向纪知宇,她怎么觉得,不拿這個车钥匙会更好呢!
不過,纪知宇本来就忙,要是让他每天都接送,路上来来回回的時間,說不定就够他谈妥一单生意了。
想到這儿,童朵還是收下了车钥匙,“我开就是了。”
纪知宇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揉着她的脑袋,說:“去洗漱睡觉,我给沈墨打個电话。”
童朵听话的上楼,走的时候還不忘把车钥匙给带上。
楼上的灯是开着的,只是进屋后就只有她一人了,童朵只觉得慎得慌。
许是经历過今晚的事情后,她整個人都处在一個高度紧张的状态,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
然而她又不是個小孩子,做什么都需要人陪,也不好意思去叫纪知宇上来陪她。
楼下,纪知宇才打电话给沈墨,沈墨就出现在庭院裡。
纪知宇走出去,“都解决好了?”
“警.察来带走了,我把童朵落下的东西送過来,那边我会帮你盯着,你好好安抚童朵就行。”沈墨說着。
纪知宇接過童朵的挎包和手机,拍了拍沈墨的肩,“谢了。”
“說這個干什么。”沈墨捏了捏眉心,又想起一件事,“那几個领导那边,過几天還得再见一面,你让秘书把時間安排出来。”
今晚见這几個领导,是星缘的版图要扩大,需要打通底下的事情。
虽然纪知宇喊這几人叔,但临时离开就是件不礼貌的事情,自然是要找個時間弥补回来的。
沈墨离开之后,纪知宇温了杯牛奶拿上楼。
童朵正好洗澡出来,接過纪知宇递来的牛奶喝完,“沈墨那边处理的還顺利嗎?”
“人已经送去警局了,有事会通知沈墨的。”纪知宇說着,牵着童朵的手,将她安置到床上,“你呢,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童朵点点头,躺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纪知宇躺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给她安慰,让她不至于那么害怕。
童朵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她睡了之后纪知宇给她拉了拉被子,就关上了灯。
刀尖抵在脸颊上,冰冷的铁触碰着温热的肌肤,童朵的身子忍不住一颤,眸底的惧怕逐渐加深。
那司机恶狠狠的說:“你要是再动一下,這把刀就直接刺进去了!”
說着,童朵仿佛能够感觉到刀尖刺进血肉的那一刻,血珠溢出来,顺势低落,在她的脸上晕出一道道红晕。
脸颊的伤口就如同是被血液染红的红玫瑰,妖艳耀眼。
一口气闷在胸口,又伴随着恐惧,童朵粗喘着气,浑身颤抖着挣扎着,她仿佛坠入了黑暗之中。
蓦然间,一道光亮撕开了這无边的黑暗,伴随着光亮而来的,是一声声的呼喊声。
他在喊着,“朵儿。”
童朵猛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纪知宇,這才意识到,刚刚那只是個梦而已。
纪知宇睡眠本来就浅,夜裡听到声响就起来了,醒来就见童朵不停的挣扎的,呢喃的哭腔带着哀求,听得人心疼。
“都過去了。”纪知宇侧身搂住童朵,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着。
童朵紧紧的拽着纪知宇的衣角,生怕他突然离开,生怕又坠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只是纪知宇的声音,就像是摇篮曲一样,听得童朵睁不开眼睛。
童朵又睡了過去,纪知宇凝视着她的面容,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的笑中带着宠溺。
童朵的手拽着纪知宇衣角搭在被子上,這季节天冷,纪知宇想将她的手拉进被窝裡。
谁知才碰上她的手,她浑身就颤了一下,继而更紧的拽住他的衣角,嘴裡呢喃道:“别离开我。”
纪知宇的手怔住,半响,他的手包住童朵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沒有再有动作,只是紧紧的握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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