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後悔
一看見，如同見到救星。
“少爺，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說，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終於肯說了。”
沈城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
劉素梅天真以爲，她跟莫妍策劃過那麼多傷害葉棠的事情，還能有轉彎餘地，還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他身上。
“少爺，我說，我什麼都說。”
沈城沒有承諾她任何東西，劉素梅大概是被折磨怕了。
從陳年舊事到最近的各種謀劃，全盤托出。
起初沈城面無表情，直到聽見她說聯合在醫院演戲折磨剛生過孩子的葉棠，指控她精神病發作，終於控制不住外露的情緒，狠狠砸了面前的鐵窗。
劉素梅頭都不敢擡，顫聲將那些醜陋的過往抖出來，最後連女兒也放棄了。
辛苦了大半輩子，沒想到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城眼神冷得能殺人，他之所以沒選擇自己動手，甚至不報警抓莫妍，是因爲他知道，在莫家手裏，她會死得更慘。
而今天劉素梅坦誠的一切，不過是爲了日後讓她們母女狗咬狗做準備。
他們這種極度自私的人，什麼親情最終都只會化爲利刃，爲了能脫逃法律制裁，這把雙刃劍，會同時刺向彼此。
陰暗的地下室裏。
沈城再一次見到了莫妍。
而莫妍身上，早已經沒有了過去的光彩，她像一個乞丐一般蜷縮在角落，身上佈滿縱橫交錯的傷痕，因爲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已經開始潰爛發膿。
但他不會可憐這個狠毒的女人。
曾經這些痛苦，葉棠也承受過，沈城心頭又是一陣刺痛，他怎麼做都無法補償過去，唯有每日活在悔恨中。
“沈城，你來了？你是來救我的嗎？沈城？”
莫妍一看到他，眼前發亮，從角落裏爬了過來，沈城一定是過來救她的，就算她做錯了事情，他也能理解吧。
沈城一言不發，只是看着她如螻蟻一般跪在地上，這些也無法抹去葉棠曾經受過的折磨。
而他在幹什麼？
他拿着離婚協議書甩在她臉上，逼她簽字，但凡肯聽她多說一個字，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沈城不怪任何人。
他的自負導致了今天這一切。
但那些傷害過葉棠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城，我求求你，幫幫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莫國豪會殺了我的，你幫幫我，求求你了。”
“我來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莫妍顫抖着：“只要你能救我出去，哪怕讓我去坐牢也好，我什麼都會告訴你。”
沈城冷笑：“你覺得，現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什麼意思？”莫妍彷彿被抽走全部力氣，慢慢往後倒去，臉上傷口裂開，顯得更加猙獰。
沈城說：“關在黑暗的地下室裏，感覺如何？你能體會到葉棠當時的痛苦了嗎？我聽說，你還讓人在她身上注射了各種藥物，這種滋味，想必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一定不陌生吧。”
“是你？”
莫妍突然就瘋狂了，她仰頭大笑，惡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是你將這些東西交給莫家，拆穿我的身份，是你對嗎？”
可她還是想不透，沈城是怎麼發現的。
分明，已經將一切處理得隱祕，幾乎沒留下任何把柄。
“這得感謝梅姨，要不是她提醒，我只怕這輩子都被你騙過去了，莫妍，你挑撥我們夫妻感情，可你爲什麼要殺了葉棠？爲什麼要殺我兒子？”
“你兒子不是我殺的。”
莫妍厲聲否認，不是她做過的事情，絕不認賬。
“沒錯，那天在醫院，我確實準備對你兒子下手，可沒想到，我們還沒動手，他就死了，至於是不是葉棠殺的，誰知道呢。”
“你還撒謊？”
葉棠不會做出這種事，可他當時被憤怒衝昏頭腦，而選擇不相信她。
“哈哈哈哈。”莫妍大笑：“你看，人就是這麼可笑，我說真話，你卻不信，說謊話的時候，卻深信不疑，隨便你，反正我也沒活路了，你兒子確實該死，那個比我先下手的人，只怕也恨死你們了。”
“閉嘴。”沈城的拳頭無數次捏緊又鬆開：“莫妍，葉棠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吧，可你不但佔了她的身份，連她活着都容不下，可你真的以爲，她死了，你就能代替她得到這一切？我告訴你，不可能，只要我沈城還活着一日，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沈城，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我爲什麼要針對她？你自己難道就沒錯嗎？那些照片，就是電腦合成，可你平時聰明的腦子，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變愚蠢了呢？還不是自己親手將她害死，哈哈哈，我不好過，你以爲你能好過嗎？”
莫妍這一番話，深深刺痛了沈城，他知道葉棠有多愛他，也知道那個孩子對於葉棠有多重要。
可他卻在葉棠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成了莫妍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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