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邊關之危

作者:木土七小
第二日起,天空剛朦朦亮的時候,皇家工會第一製造廠裏,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雖然停止了其它一切軍械生產,但工匠們卻比平日更加緊張,每一釘、每一錘、每一斧、每一鑿都認真仔細到了極點,生怕出一點差錯,延誤了三日之限。

  這可是聖旨,搞不好要掉腦袋的,由不得人不怕。

  阮技不時的穿梭在各個坊間,對工匠們提出的技術上的疑問一一解答指導,同時擔負起督促各坊間配合進度的重任。

  花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阮技終於對滑輪式鋼弩的設計和製造工藝有了一個基本全面的瞭解,此時他的內心,正在爲掌握了這麼一個精巧而強大的武器的設計原理而興奮不已。

  葉天坐在會長府裏,每隔一個時辰,阮技都會差人送上一份關於鋼弩製作進度的簡單報告,同時附帶了一些零件的成品樣式,葉天過目之後,隨即提出糾正或改進的措施和意見。

  葉天的意見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阮技手中,阮技針對需要糾錯和改進的工坊和匠師,再次進行詳細的指導和督促。

  三日之限,轉眼即到。

  帝國大校場位於帝都以西十里的落陰山。此時,落陰山腳下的一片綠草坡上,旌旗飄揚,戰鼓齊鳴,禁軍第一營將士,騎馬列陣以待。

  皇帝身披甲冑,駐馬而視。

  政務大臣秦儒華、軍務大臣林承周分立兩旁,兩人的臉上都是一副不驚不喜的模樣,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隻帝國最狡猾的老狐狸的眼神裏,分明透着一股嘲笑和愚弄的神情。

  一個正方形的隊列,排着整齊的步伐,漸漸走到校場中央,正是禁軍第三營。

  禁軍第三營原本便是弓箭營,此時每人手裏端着一個銀光閃閃的器械,那器械乍一看去,形狀頗爲複雜,仔細觀察,方纔能瞧出幾分弩的模樣。

  此時,指揮官一聲令下,衆人翹首望向遠方。

  數十輛馬車緩緩駛來,待走到離衆人數百米之距,停而駐之。每一輛馬車後面,都拖着一張巨大的木板,木板之上,駐立着一隊隊栩栩如生的木雕士兵。而馬匹本身,也披上了厚厚的鎧甲。

  衆人微微一譁,這便是箭靶了。

  遠方的信號兵打出旗語,五百米。

  皇帝目光微微一凝,五百米正是俄卡長弓的標準射程。

  指揮官一聲令下,禁軍三營的將士齊刷刷的端起鋼弩,按着阮技的指導,一隻手上箭,把弩體外側的滑輪快速轉動三圈,然後微微把箭頭朝上,達到刻度上所標示的高度。

  指揮官手中的令旗倏然而下,只聽一聲巨大的“嗡”,上千支弩箭飛向前方。

  一陣靜默。

  數百米之外,傳來一片細微的“咄咄咄”的聲音。

  又是一陣靜默。

  信號兵打出旗語,全部命中。

  再一陣靜默後,衆人大譁。

  皇帝騎在馬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還不待衆人反應過來,遠方的馬車已經進行了撤換,渾身長滿了弩箭的馬車全部退場,另一批馬車又緩緩行至場中央。只是這一次,分明又遠了一些。

  信號兵打出旗語,六百米。

  皇帝笑容一收,六百米已經超出俄卡長弓的射程了。

  指揮官喝令,禁軍三營的將士熟練的上箭,拉滑輪,微擡箭頭。

  “嗡”的一聲,萬箭齊發。

  靜默之後,信號兵打出旗語,再次全部命中。

  衆人再次大譁。

  這一次,皇帝沒有發笑,但那微微抖動的眉毛,分明透露出內心裏那一份難言的激動。

  皇帝喃喃說到:“此弩果真能剋制俄卡長弓,北牢關將士有救了,朕再也不用讓帝國的大好兒郎們,源源不斷填到北牢關去當活靶子。”

  馬車進行了第三次撤換,信號兵打出旗語,七百米。

  衆人再次伸長脖子。

  但這一次齊射的結果,卻多少讓人有一點失望。

  信號兵傳來旗語,命中僅達一半。

  即便如此,滑輪式鋼弩也能完勝俄卡長弓,邊關危急,立時可解。

  就在衆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時,有兩個人卻依然保持着不驚不喜的模樣,只是在他們的眼神之中,卻隱隱透着幾分異樣。

  政務大臣秦儒華的內心裏,充滿着疑惑和不解。而軍務大臣林承周的眼睛裏,卻含着滿滿的震驚與駭然。

  葉天的地位,就在這次試射之中,穩穩的立在了暗流涌動的朝堂之上。

  北牢關外。

  清晨時分,俄卡第七軍團軍團長斯諾林,在軍隊進行了例行常規戰備檢查之後,直接下令再次進攻北牢關。

  斯諾林非常明白他所效忠的彼得大帝的心願,儘管俄卡帝國的疆域在整個東大陸是最大的,但幾乎所有的領土都處在北緯線以北。寒冷、風雪、冰凍一直困擾着俄卡帝國的皇室和黎民百姓。況且,帝國還有一個更致命的弱點,俄卡族是遊牧民族,國內幾乎沒有可以耕作的良田,每一次暴風雪,都要收割走成千上萬的牛羊,那是俄卡人賴以生存的根本。

  南方。

  南方有大片的良田,有先進的耕作技術,四個月的糧食產量就可以滿足俄卡帝國全國人一年的口糧。

  所以,只有征服南方,才能解開扼在俄卡人喉嚨上的枷鎖,才能讓俄卡人真正幸福的生存下去。

  戰鼓響起,兵馬如潮水般動了起來。

  北牢關內,負責預警的哨兵在看到地平線上那一抹黑線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點燃了狼煙。

  俄卡人來襲。

  負責駐守北牢關的軍團長叫傅玉堂,得到警訊後,他立刻調了一個營的弓箭手先行佈防在城牆上。

  傅玉堂有對俄軍隊作戰超過五年的經驗,論陣地戰、運動戰,俄卡人在他手裏都討不到好。但就是那又大又彎的俄卡長弓,讓他吃盡了苦頭。

  俄卡人現在很聰明,根本不與傅玉堂的軍隊進行正面接觸,每次都是遠遠的放箭,傅玉堂壓根就沒有與對方進行面對面決戰的機會,部隊出不了城門,就會持續出現非戰鬥減員。

  這一次,軍務院裝備部送來一批看上去結構很複雜的弩,隨行的皇家工會的教練聲稱說,這種弩的射程比俄卡長弓更遠。但傅玉堂拿着這閃爍着鋼鐵光輝的重弩,卻怎麼也提不起信心來。

  軍務院裝備部、皇家工會,不過是哄哄皇上,好給這些坐慣了軟椅子的官爺們多撥些錢財罷了。

  傅玉堂輕輕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滑輪式鋼弩扔在一邊。

  第一弓箭營已經到達既定位置。

  遠方的那道黑線已經變成一匹鋪天蓋地的黑幕,滾滾而來。

  待走到離北牢關城牆約四百米的時候,俄卡第七軍團的先頭部隊停了下來。

  斯諾林下令,弓箭營上前,進行第一輪試射。

  從北牢關城牆上看去,地平線上陡然升起一團黑霧。

  傅玉堂大聲喝道:“上盾。”

  無論是城牆上的弓箭兵,還是牆下的步兵和騎兵,乃至城裏的後勤兵和普通百姓,紛紛拿起一面碩大的盾牌,舉在手頂上。

  這是傅玉堂爲了應對俄卡長弓,減少傷亡,不得已採取的笨法子。

  漫天箭雨,倏然而下。

  儘管有大盾阻擋,但盾牌之間,並不能做到完全的嚴絲合縫,一些長箭穿過縫隙,依舊射在一些士兵的身上。

  傅玉堂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每一次來襲,總避免不了少量的傷亡。

  站在護衛舉起的盾牌下面,傅玉堂心裏的憋屈無處發泄,打了這麼些年仗,就沒像今天這麼窩囊過。

  三輪箭雨過後,俄卡軍隊的弓箭營開始輪換。

  這是寶貴的反擊的時機。

  傅玉堂從盾牌下走了出來,操起一隻大弓,衝城牆上的第一弓箭營喝道:“兩人一組,四百米,給我射。”

  說完話,傅玉堂力灌右臂,彎弓搭箭,弓弦被拉得幾乎變了形。

  身旁的弓箭兵,兩人一組,合力拉一張弓。

  “咄”的一聲,長箭離弦而去。

  但原本人數就不多的弓箭營,此時兩人合拉一張弓,箭數更加稀少。

  稀稀拉拉的幾隻箭,在快速飛行了三百多米之後,終於緩緩的落在俄卡前鋒部隊的腳前。

  斯諾林微微一笑,聳了聳肩,優雅的說到:“尊敬的傅將軍,您這是在嚇唬我嗎?”一邊說着,斯諾林驅馬走到一支箭夭前,伸手拔起插進土裏的箭夭,然後擡起頭,衝着北牢關的城牆,將箭夭對着自己的胸口,做了一箇中箭倒下的動作。

  主將的幽默,將身旁的俄卡士兵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傅玉堂看得真切,但除了氣得暴跳如雷,卻又無計可施。

  這是對他的嚴重的侮辱。

  俄卡弓箭手的輪換已經基本完成,第二批弓箭手搭弓上弦,開始攻擊。斯諾林騎在馬上,得意非凡,情不自禁的唱起了俄卡軍歌。

  北牢關內,依然一人一面盾牌,依然有士兵在倒下。

  傅玉堂咬着牙,滿腔憤恨,卻只能接受眼看着對方射自己,而自己卻絲毫威脅不到對方的事實。

  作爲一個軍團的主將,這一刻是恥辱的。

  就在這時,傅玉堂的身後,忽然傳來“嗖”的一聲。

  一隻箭夭快速射了出去。

  這是哪個不聽話的兵,竟然在對方射擊的時候還擊,他自己不要命無所謂,漠視軍紀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然而傅玉堂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就看到那隻箭快速飛行了三百米之後,依然保持着高速直射的狀態。

  一聲戰馬臨死前發出的悲鳴,隔着遠遠的空氣傳來。

  斯諾林摔倒在地上,就在手下扶他起來的時候,他看到心愛座駕的頭上,插着一支先前不曾見過的,新式的箭夭。

  主將倒地,前軍大亂。

  傅玉堂瞪着大眼,直直的看着如潮水般退卻的俄卡第七軍團。半晌之後,才緩緩回過頭,目光在人羣中尋找那個射出這一驚天之箭的人。

  很快,傅玉堂的眼睛就鎖定了那個人,他隱約記得,那是皇家工會派來的教練,名字叫曲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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