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四品朝廷命官
葉天努起嗓子，大聲說到：“弟兄們應該都認得我，我是葉天，是如今的皇家內務府總管。大夥兒都知道，先前宋總管在任時，皇家車馬行一直沒個管事的人，如今我上任之後，這局面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皇家車馬行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死不活的經營着。必須要有創新，要有亮點，要有新的盈利。不瞞大夥兒說，我有一個想法，皇家車馬行若是盈了利，大夥兒的俸祿便不再只限於朝廷內定的等級，而要相應的有所上漲。”
葉天的話說到這裏，下面的人登時有了一陣轟動。紛紛交頭結耳，議論紛紛起來。
看了看身旁的歐陽若塵，葉天繼續說到：“現在，我宣佈，任命歐陽若塵爲新的皇家車馬行的掌櫃，從今天起，你們所有人，都必須配合她的安排，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內部矛盾的說法，若是讓我知道有人不服從安排，將按皇家內務府的規矩法辦。”
“你們，都明白了嗎？”葉天聲色俱厲的問到。
“明白了。”下面一片稀稀拉拉回答，明顯是沒有把葉天的話當回事。
葉天微微一怔，暗道：敢情這幫人懶散慣了，來了個主事兒的人，貌似阻力還不小呢。
想到這裏，葉天心裏忽然又想到：如此才更能兀顯出歐陽若塵的執行力和領導力，如果擺不平這一羣人，她也不用繼續任這個皇家車馬行的掌櫃了。
然後，葉天聳了聳肩，衝旁邊的歐陽若塵做了一個鬼臉，輕聲說到：“我的任務完成了，至於你能不能管得了這一羣人，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憑心而論，看着眼前這一羣官僚習氣十分濃厚的皇家車馬行的夥計，歐陽若塵也微微有些頭疼。畢竟管理本身，纔是最具技術含量的工作。
歐陽若塵嘆了一口氣，暗道：原來自己高估了皇家車馬行掌櫃的好處，先不說這一羣人好不好管，單說這個掌櫃的名頭，就是一個無名無份的虛銜而已，又不是真的朝廷命官。自己說的話，有沒有人買帳還是另說呢。
想到這裏，歐陽若塵更加頭疼起來，若是葉天給了自己一個名份，管理起來還好說，至少該賞的賞，該罰的罰，權利在手裏，自然雷厲風行，說到做到。若只是一個虛銜，手底下這羣夥計，必然認爲自己拿着雞毛當令箭，又有幾個人肯真心聽從呢。
扭過頭看了看葉天，只見葉天此時正滿懷期待的看着自己，歐陽若塵咬了咬牙，就算是爲了報答他，也要把皇家車馬行經營得有聲有色。
想到此，歐陽若塵微微擡起頭高傲的頭，看着下面的夥計，說到：“從明天開始，我將重新制訂皇家車馬行的經營細則，請大夥兒務必遵照執行，千萬別讓我爲難，否則的話，你臉上不好看，我臉上也不好看。”
兩個人離開之後，皇家車馬行就像炸了鍋。
“嘿，一個小妞兒，就敢來車馬行撒野了，我看她是不知道咱們的手段。”
“又沒有皇帝的聖旨，她說管就管，她以爲自己是誰啊。”
“葉總管就這麼口頭一任命，皇家車馬行就有了掌櫃了？除了皇帝的聖旨，咱們誰的話也不聽。”
一陣議論過後，衆人漸漸散去。雖然頗有微詞，但該乾的事情還是要乾的，皇家車馬行要真的癱瘓了，皇帝震怒起來，還指不定誰要倒黴呢。
葉天和歐陽若塵走在大街上。
歐陽若塵幾次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葉天見狀，問到：“有話就說，別遮着掩着。”
擡起頭，看了看葉天，歐陽若塵暗自思忖到：帝國五品以上官員的任命，須得皇帝御批，之後由吏政部頒發具體的任命文書，纔算有效。自己就算得了葉天的信任，又怎麼可能一下子又得到皇帝的信任。
名份的事情，至少在短期，是絕然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歐陽若塵張了張嘴，說到：“沒事。”
葉天問到：“是不是擔心名份的事？”
歐陽若塵苦笑一下：“名份的事，我並非不知道其中的困難，想得到皇帝的承認，不經過科考、省試、殿試等程序，又怎麼可能入了皇帝的眼。”
葉天擺了擺手：“你先別考慮名份的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實現皇家車馬行的盈利。”
說到這裏，葉天停了一下，又接着說到：“依我看，皇家車馬行的分號遍佈各州各郡，整合起來並不困難，只要爭取到民間的生意，以皇家的信譽爲擔保，銀子自然滾滾而來。真正的問題是，你如何才能爭取到民間的生意。”
聽到葉天那句“你先別考慮名份的事”的話，歐陽若塵心裏徹底死了這條心。名份的事不敢再奢望了，那接下來的，就是儘自己所能，把葉天交給她的事情做好。
此時，聽到葉天的話，歐陽若塵立刻說到：“歐陽家族旗下最大的產業，就是威遠鏢局，分號同樣遍佈各州各郡。只要將威遠鏢局的生意，與皇家車馬行進行整合，爭取到民間的生意就絕不是難事。”
葉天眼前一亮，興奮的說到：“威遠鏢局雖然是你們家族的產業，但你一個女人，能說了算嗎？
歐陽若塵嘆了一口氣，說到：“我就是歐陽世家現在唯一的大小姐，你說，我說了算不算？”
葉天一拍大腿，說到：“那就太好了，只要威遠鏢局跟皇家車馬行合作，威遠鏢局負責拉生意，皇家車馬行負責豎立招牌，兩相結合，不愁賺不到錢。”
歐陽若塵點點頭：“正是如此。”
臘月三十，家家戶戶都忙着包餃子、做點心、準備年夜飯。
此時，在流金大道旁的那座雄偉院落裏，歐陽家族的族長正眉頭緊鎖，思考着家族的前途和未來。
師爺在一旁喝了幾口茶，然後擡起頭說到：“所有相關的人，都已經打點過了，但實在沒想到，這個葉總管，在軍政兩院竟然沒什麼自己人，雖然皇家內務府自成一派，可也不至於如此寡哪。”
族長微微一笑，說到：“你可別忘了，葉總管可是皇帝親點的準駙馬。此前，爭駙馬之位的，除了直隸總督秦飛揚和禁軍總兵林傲雄，還有不少皇親國戚哪。”
“葉總管，如今在朝堂上，可是衆夭之的。”
聽到族長的話，師爺說到：“那你說，咱們想辦法依附皇家內務府的計劃，究竟是對是錯？”
族長擡起頭，看着師爺，說到：“除了這一途，還有別的路嗎？如今葉總管與若塵已走得極近，反過來，若是秦飛揚和林傲揚，人家當咱們是個屁嗎？就算若塵熱臉貼上去，還不知道人家給不給個冷屁股。”
師爺點了點頭：“也是，除此一途，還真沒別的路了。”
族長有些痛心疾首的說到：“我一直教育咱們的子嗣，一定要參加科考或武考，進入軍政兩院，如此才能讓家族有所倚仗，可他們紈絝一世，終無所成，以致於我們現在面對軍政兩院的大門，投門無路哪。”
師爺嘆了一口氣，說到：“孩子們各有所命，族長不必太過自責。”
“若是咱們家族內，能出一位欽命官員，哪怕只是七品官，我便將整個家族大權，全部交給他。”族長說到。
“唉。”師爺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說出話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長嘶：“歐陽家主聽命，聖旨到。”
歐陽家族族長大喫一驚，愣在當地，旁邊的師爺拉了他一把，說到：“是聖旨，快哪。”
族長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小跑着奔到院子裏，抹了抹袖子，跪在地上，說到：“草民歐陽絕，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聽從皇家內務府總管葉天建議，特封歐陽絕塵爲皇家車馬行掌櫃，按帝國官制受封，爲四品官員，望歐陽絕塵盡心盡力，配合葉總管，做好皇家車馬行諸項事務，欽此。”
念旨的太監說完之後，將聖旨交給了歐陽絕之後，便轉身離去。
久久之後，歐陽絕依然跪在地上，雙手端着聖旨，身體微微發着抖，竟半天沒有擡起頭來。
旁邊一起跪着的師爺，眼見傳旨太監已經走了半天了，便站起身，拉了拉歐陽絕的衣襟，說到：“族長，已經走了。”
歐陽絕站起身，看着傳旨太監消失的方向，又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聖旨，展開聖旨，重新看了一遍，確認了剛纔的意思之後，抹了一把熱淚，說了一句：“若塵這孩子……”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師爺站在一旁，同樣一臉激動的說到：“威遠鏢局有救了，歐陽世家有救了。”
族長略略鎮定了一上，擡頭看了看天空，慢慢說到：“傳話下去，召集家族各地分號的主事，三天以內，務必趕到這裏，我要召開家族最高會議。”族長急切的說到。
師爺在一旁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通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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