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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传一张纸

作者:辰东
年轻的贵族黄景俊挂着淡笑,都什么时候了,這個少年還在眼中泛着光彩,盯着三色花看,果然只是偏远之地的一個猎户,還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的兄长黄景德很平和,不管這個少年是质朴過头了,還是在那裡装单纯,想拖延時間,都无所谓。

  “想不到地下竟有這样的神秘物产,吃下它就可以练成天光劲嗎?”秦铭问道。

  他真的在虚心請教,眼神中是少年特有的清澈与纯净,非常诚恳,想了解這种从未接触過的知识。

  “先得选一种合意的天光劲,需要将它练到入门,這样服食下三色花效果最佳。嗯,我回去后,要再选一种,需仔细想一想。”

  黄景德笑呵呵,有问必答,反正時間還早,闲着也是闲着。

  一個仅新生過一次的少年猎户,能折腾出什么风浪?他身为三次新生者,翻手就可以拍死对方。

  “天光劲有很多种,是不是選擇时也很有讲究?”秦铭勤奋好学,還真就是不分场合,直接发问。

  黄景德点头,道:“当然,三次新生能勉强练出一种天光劲就不错了,随着境界提升,才能去练更多的天光劲,而合理地搭配,可以爆发出更为恐怖的力量。”

  秦铭蹙眉,道:“如何選擇,怎样合理搭配,這应该是各家高级意气功中都不可轻传的真言吧?”

  黄景德笑了笑,道:“沒错,真传一张纸,假传万卷书,這是一张纸上的核心精华。”

  秦铭叹气,這种最核心的真言要义,谁会轻易告诉别人?

  黄景德因为自身在练天光劲,也有些感触,道:“你以为那些稀有的天光劲是怎么来的?都是前人不断试错,融合各种劲法,搭配出来的。比如,传說中的擎天劲、如来劲,那就更加珍贵了,不知道融合了多少种天光劲,随便泄露出来只言片语,都价值连城。”

  黄景德說到這裡,一脸向往之色,那些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可望不可即。

  他叹气道:“不提那些传說了,回归现实中,但凡有些名气的天光劲,都是‘千锤百炼’,融合了不少种劲法。所以說,我辈之路,难啊,就算是真传一张纸摆在眼前,你也得将上面记载的密密麻麻的各类天光劲都练成才行。”

  秦铭有些麻了,帛书上好像沒有這方面的记载?還是說,在第三页上呢,他现在一脸懵,這可怎么办?

  他问道:“难道普通人就沒有上进的途径了,无真传一张纸,就练不出来强大的天光劲了?”

  黄景德道:“有啊,那些稀有的天光劲,還有传說中的镇教真义,都是前人不断融合而来。你也可以去学那些流传在世面上的较为常见的天光劲,多练一些,自己去融。”

  年轻的贵族黄景俊看到秦铭居然真的在沉思,他嘴角微翘,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道:“你以为天光劲都是皮毛之学?它很难练,每一种都相当复杂,你有生之年能练成多少种?”

  秦铭像是回過神来,道:“既然你要回去选一种新的天光劲,不在這裡吃下三色花,不怕药效流失嗎?”

  黄景德道:“无妨,天气這么寒冷,它成熟后也能保存两個月以上,放在玉盒中時間会长一些。”

  他以审视的目光看着秦铭,道:“你问了我這么多的問題,是装傻呢,還是真的很有底气?”

  秦铭淡然道:“周无病是我师侄,徐空大师是我师兄,且就在附近,你說我有沒有底气?”

  黄景德先是发呆,而后嗤笑,道:“你恐怕不知道,徐空大师昨日就已带着周无病离开這片偏远之地。”

  秦铭一怔,二病子已经远行,看来短期内沒法揍他一顿了。

  “接着,一会儿去采摘三色花。”黄景德抛给秦铭一個玉盒,倒也不怕他损毁,因为身上带了不止一個。

  秦铭接到手中,而后走到一旁,将玉盒埋在乱石堆底下,一副很谨慎的样子,生怕损坏。

  “你什么意思?”

  “怕战斗时打碎。”秦铭如实說道。

  他早已看出,别看黄景德笑呵呵,但是,沒有任何破绽,想指望偷袭已经不可能,這又是一场硬仗。

  “你装疯卖傻也改变不了什么。”较为年轻的黄景俊向前走来,道:“我先教育下你。”

  “你不行,连聂睿和沈佳韵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远不如他们。”秦铭如实說道。

  黄景俊脸上挂着冷淡的笑,道:“你不会因为当日被赤霞城的年轻人吹嘘几句,就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吧?”

  他哂笑道:“你一個初次新生的人,也敢在我面前摆谱,沒抵临二次新生领域前,你在我這裡什么都不是!”

  锵的一声,他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刀,道:“你擅长枪法,结果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沒有。”

  “我用什么兵器都一样。”秦铭說道,从背后拔出一口雪亮的长刀,比之黄景俊那一口的品质還要高一些。

  毕竟,這是金鸡岭那位三次新生者的武器。

  黄景俊脸色冷漠,沒有再多說什么,突然加速,向着秦铭冲来,手中的长刀划過一片刺目的光,立劈而下。

  在他看来,自己二次新生后,有接近一千两百斤的力量,足以碾压這個少年猎户,一刀就可将之劈翻。

  秦铭仅两個动作,先以刀背横击,砸在对方的刀面上,沒有什么刻意保留,当场震得黄景俊手臂颤抖,根本就攥不住刀柄,不由自主就松开了。

  而且,他满手是血,被巨大的力量撕裂手指之间的软肉,他震撼无比,同时又变得惊恐,极速后退。

  秦铭第二個动作,就是向前挥刀,哪怕黄景俊反应很快,向后跃去了,也沒有完全避开。

  在火星四溅间,他身上精良的甲胄爆碎,碎甲染着血横飞,散落的到处都是。

  黄景俊自肩头到腹部,出现一道很恐怖的伤口,险些就被斜肩斩为两段,他哀嚎着翻倒在地上,胸腹被撕开的巨大伤口那裡,已经能够看到部分脏腑。

  “很弱!”秦铭评价,而后不再理会他,看向对面的黄景德。

  “哥……”黄景俊颤声喊道,虽然還未断气,但是他知道,如果不立刻救治的话,肯定活不下去。

  黄景德手持一杆银枪直接冲過来了,脸上的平和与淡然全都不见了。

  早先他是以俯视的心态看着秦铭,所以不在意,乐呵呵地对话时,未尝沒有戏弄的意思,现在看到秦铭的危险,他立刻爆发了。

  秦铭无惧,曾经和三次新生者交過手,已经有了经验,這次他手持金鸡岭那位老者的长刀迎敌。

  锵的一声,他一刀劈出,将那凶猛刺来的长枪直接拨到一旁,偏离原来的轨迹,他顺势一刀向前推去,雪亮的刀光在震动,在翻涌,像是海天之间白茫茫的浪涛,要将对手淹沒。

  黄景德目光冷冽,单手持枪,另一只手发出洁白的天光,拍击向刀体的一侧,他同样想拨到一边去。

  结果,他确实精准击中刀体的侧面,但是沒有能完全拨开,那一刀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他隐约间有种错觉,刀光霍霍,仿佛真的是在海天一线间,有隆隆的白色浪涛拍击過来。

  黄景德极速躲避,即便這样,他胸前的甲胄還是破碎了部分,那一刀擦中他后,竟有這样强绝的威力,可见力量之大,完全超乎他的预料,還在他這個三次新生者之上!

  他的胸前,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

  “怎么可能?”躺在地面痛苦无比的黄景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兄长,一個三次新生领域的大高手,居然也在第一個照面就吃亏了?

  可是,他明明看到,对方搏杀时并沒有天光流淌,這意味着還未三次新生,怎么就已经有了這样骇人的实力?

  “大意了,我沒有想到,未曾练成天光劲的人,竟然可以這么强,完全能匹敌三次新生者。”黄景德神色凝重,双手持银枪,精神高度集中,拿出要生死搏杀的架势,将全力以赴。

  黄景俊听到他兄长這种评价后,捂着伤口,一阵咳嗽,血液流淌的更多了,他是真的无法接受,那個猎户少年会强大到這么离谱的程度。

  秦铭也神色郑重起来,這個黄景德虽然比之金鸡岭的老者年龄小很多,但是实力上可能会更强一些。

  果然,双方再次交手后,黄景德比刚才凶猛多了,手中的长枪宛若化成一條遨游在云雾中的龙,张牙舞爪,要活過来了,不断刺向秦铭各处要害。

  同时,黄景德另一只手偶尔還会化成掌刀,稍微接近时,抽不冷子斩向前方。

  然而,他沒有一次能突破秦铭的防御,每次都被那层层刀光挡住。

  最为让他无奈的是,那少年左手還拎着一柄大锤,数次都精准砸在他的掌刀上,让他感觉剧痛不已。

  两人交战多时,非常激烈,秦铭面对天光护体的三次新生者也沒有更好的手段,只能不断进攻,靠强大的力量還有精妙绝伦的刀法,逼迫对方一次又一次动用天光防御,从而快速消耗。

  远处,三色花流光溢彩,有些花瓣张开了,那片地带涌动的光雾更为浓重了,显然灵花要成熟了。

  隔着较远,便已经能闻到花香,尤其是三色花瓣越发晶莹,逐渐变得璀璨起来,竟流动出大片的光雨,相当的神秘与非凡。

  “這种灵花到底能帮人练成几种天光劲?真是期待啊!”秦铭眼神火热。

  他的战意更加高昂了,希望早点结束战斗,還要去采摘那即将成熟的三色花,他全面爆发。

  一刹那,秦铭挥出了最强一刀,仿佛间,他来到一個雨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他在那漆黑的夜色中,身上刀意沸腾,心灵的力量在升华,长刀划過,像是要截断整片漆黑的夜空,斩断漫天的闪电。

  黄景德面露惊恐之色,因为对方這一刀太可怕了,似携带着无尽的雷光,带着雨雾,要割裂這片地下溶洞,斩开一切阻挡。

  他快速躲避,可长刀却越来越近,根本避不开,他用银枪格挡,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了。

  在他煞白的脸色中,那一刀到了。

  黄景德大吼,双手持枪,向前横架长刀,怎么可能允许对方将自己立劈掉?

  锵的一声,他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下来,他的银色长枪被劈飞出去,与此同时他的肩头剧痛,右臂坠落向地面,鲜血喷涌。

  他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彻底失去一战之力,踉跄着倒退出去,半边身体都被血水染红了。

  “你……不只是擅长枪法嗎?”躺在地面重伤垂死的黄景俊发出绝望的疑问。

  “我用刀也不错。”秦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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