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真相

作者:雲峯
阿春的手打在我臉上,那一刻,我感覺不到疼。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反而有一種奇怪的“興奮感”,就是阿春越反抗我越興奮。

  “雲峯!”

  “你幹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回頭一看,魚哥臉色鐵青,站在不遠處。

  我手慢慢鬆開,起身說,瘋了樣的衝進樹林深處,頭也不回,我想逃離這裏!

  一個人一直跑!

  拼了命的跑!

  一些長着尖刺的樹枝,劃到臉上很疼。

  我一口氣跑了好幾裏地,到了河邊兒,已經徹底遠離了營地。

  我大口喘氣,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扭頭看了看周圍,我從兜裏掏出個小藥瓶,就着河水吃了兩片藥。

  我看着水自己的影子發呆。

  倒影,碼珍一身白衣,一動不動站在我旁邊。

  我使勁甩了甩頭,一拳砸在了河面兒上!

  水,碼珍的影子伴隨着波紋扭曲變形,完全散開,過了幾秒鐘,隨着水面兒逐漸平靜,她又聚在了一起。

  耳邊突然響起了鼓聲。

  我又模模糊糊看到了謝起榕,他一身女式白色羽絨服,手搖着撥浪鼓笑我。

  “啊!”

  “啊!滾!都滾開!”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或者說已經瘋了。

  發泄了一陣子,我無力的躺在河邊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天色已黑。

  身上只有一把刀一個打火機,餘外什麼都沒有,昨晚被猴子抓傷的傷口隱隱作痛,費力爬起來,又困又餓,我呵呵呵笑了。

  笑着笑着,我大聲唱起了歌,邊唱歌邊繞着河邊踢正步走。

  “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我還是在等待!等待我的愛!嘿呦!”

  我手指着前方,又大聲唱道:“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不要對我不理不睬!”

  我正大聲唱着,忽然,身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誰?”我努力睜眼看。

  這黑影自黑暗向我走來,一步步越來越近,我逐漸看清了他那張臉。

  瞬間清醒,神色大變!

  七月爬

  是他!

  我雙腿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

  七月爬像鬼一樣在河邊出現,他臉上露着淡淡笑容,看着我說道:

  “年輕人,我一直在等你。”

  此刻清醒了,我雙手握着刀,緊張道:“你他媽等我幹什麼!”

  七月爬神色平淡道:“等你來到我身邊。”

  “我需要新的三護法,還差一個人,你最合適,小秦死了,我想要你接替他。”

  “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年輕人,沒有回頭路了,我瞭解你,你回不去了,你想殺你兄弟的女人,等你回去,他們會殺了你。”

  我嘴脣哆嗦,說不出來話。

  七月爬微笑道:“跪下,服從我.....我給你想要的一切東西,我也可以讓那個女孩兒回到你身邊。”

  “不.....不可能!”

  “你做不到!不可能!瑪珍已經死了!”

  “你不嘗試,又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人死了,但她的靈魂還沒有走,過來看看.....”他對我招手。

  七月爬手拿着一枚小鏡子,不是那張青銅“峴鏡”,猛看像一張超市買的普通鏡子,可仔細一看,又發現和我們平常用的不一樣,這小鏡子邊緣處刀刻了很多纏繞在一起的花紋。

  突然,我瞪大了眼。

  我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背影,她在鏡子裏拼命奔跑,邊跑着邊緊張的回頭看。

  是瑪珍的臉!她看起來很驚慌很害怕!像是鏡子裏有個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她!

  “好了,看到了吧。”

  七月爬瞬間將小鏡子收走。

  我嘴脣哆嗦,發抖問:“不可能....!你這是耍的什麼把戲!”

  “把戲?你認爲這是把戲?”

  七月爬扶住我肩膀,他看着我說:“我能做到的事還很多,只要你跟隨我,鏡子,這個女孩子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每天睡着後和她見面,和她做你想做的一切。”

  “此外,只要你想,你可以完全掌控她的生死,讓她臣服在你腳下,這不好嗎?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想這麼做吧。”

  “跪下,她就是你的了。”

  我不受控制,慢慢跪倒在地。

  接着我低下頭,攥緊拳頭,祈求道:“給我。”

  “哈哈哈!”

  河邊,七月爬在也忍不住,他雙手張開放聲大笑!

  就這時

  “砰!砰砰砰!”

  一連幾聲悶響連着,這不是拍門聲,這是槍聲

  我緩緩擡起頭。

  七月爬仍保持着雙手張開的姿勢,他眼神充滿了不解望着我,這個眼神,和當初自傷蛇死時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他胸前的衣服,肉眼可見,逐漸被血浸透。

  “噗通一聲!”

  七月爬倒在了地上,他雙眼睜大,眼睛看着天上明月,在其額頭部位,多了個花生米大小的血窟窿。

  過了一兩分鐘。

  “打了!

  “打了!我早說了我是神槍手!”

  豆芽仔神情激動,扛着一把獵槍從林子跑了出來,緊跟着的是魚哥阿春他們。

  我強壓激動道:“把頭,我們幹成了。”

  “嗯,你覺得身體怎麼樣雲峯?”

  我晃了晃頭道:“還好,就是有點頭暈。”

  把頭拍了拍我說:“辛苦你了,那個藥會產生幻覺,對身體有傷害,等下扔河裏,不要吃了。”

  把頭接着說:“不這麼幹演的不像,我們但凡露一點破綻都會被看出來,不過還好,這次我們乾的可以說天衣無縫。”

  這時阿春笑着說:“王把頭,薑還是老的辣,我越來越佩服你的頭腦了,”阿春又指着我說:“小子,別以爲就憑你那小胳膊腿能掐死我,別說是你,就算是魚斌,我一秒鐘都能把他撂倒。”

  我忙道歉:“哎呦!春姐你別生氣,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你啊!”

  “呵,你知道就好。”

  彌藥山明月懸空,照在獨龍河上,看的波光粼粼。

  把頭走過去蹲下,他看着七月爬的屍體看了足有一分鐘,這才嘆聲道:“哎,結束了。”

  “你並不瞭解我的徒弟,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會對我講的。”

  我記得早前說過,我這輩子只懷疑過把頭兩次,第一次是在洛陽,李爺那次。

  “把頭,這麼多柴火了,應該夠了吧?”豆芽仔扔了懷裏撿的乾柴,回頭問。

  “不夠,再去多找點。”

  “哦。”

  豆芽仔撓撓頭,又向林子裏跑去。

  一個小時後。

  我們在河邊堆起了柴火堆,將七月爬擡着扔上去,魚哥點着了乾柴堆。

  火勢由小漸大,不多時火光漫天。

  乾柴燒的噼裏啪啦,熱浪撲面而來,逼的我們都後退了幾步。

  以把頭爲首,一行人注視着熊熊燃燒的火光,都沒說話。

  是的,這一切都是把頭設定的計劃。

  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從第一次下墓開始,所有人下去,營地上故意沒留人放風,那時候,把頭就是想將七月爬引出來。

  七月爬沒露面,把頭分析說是因爲七月爬在害怕折師傅,他擔心把頭讓折師傅在暗埋伏。

  這就是鬥智鬥勇,實際上,這次進山折師傅確實沒來,他陪小妹去醫院了。

  那天發現了木蘭花,我晚上便質問了把頭。

  當時把頭說:“雲峯,你覺得我王顯生,會對一個小女孩下手?”

  我搖頭說不會。

  把頭笑道:“所以,不是我做的,我沒殺她,殺她的人大概率是七月爬。

  把頭接着說:“七月爬熟悉夏爾巴部落,找到你和那女孩兒藏身的石屋很容易,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離間我們師徒關係,而一旦你對我產生懷疑,那他就贏了。”

  “雲峯你記住,凡事要多回想下細節。”

  “那晚我們被猴羣追,去河邊只帶了一個行李包,阿春的揹包並沒有動,所以應該就是在那時候,七月爬趁機將木蘭花放到了阿春包。”

  當時聽到把頭的分析,我都氣炸了!

  七月怕害了無辜的瑪珍!還故意在牆上留了那行藏!

  他這麼做,是想暗引導我!讓我不知不覺間和把頭魚哥反目成仇!

  不料,把頭卻說道:“他在暗,我們在明,不除掉他,我根本無法安心下墓,雲峯,這是個機會啊,我們要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你就是毒蛇想喫的誘餌。”

  “要怎麼做把頭?”我問。

  把頭給了我一瓶藥,說道:“這種藥叫海希希,是我託人從黑市搞來的,你一次喫兩片,每天喫三次,藥效發作時你的精神會出問題,會產生有真實感的嚴重幻覺。”

  “藥效後,你的這種狀態,能更讓七月爬相信你,如果他來找你,就是我們下手的機會。”

  後來發生的應該都知道了,我“力大無窮”,快掐死阿春的那一刻,魚哥“及時趕到”。

  是不是都信了?

  如果有人信了,那說明我不盜墓了可以去當演員,拿個什麼金雞獎應該問題不大。

  我承認瑪珍是我的弱點,七月爬利用我的弱點,而把頭是反利用我的弱點,相比之下,把頭技高一籌。

  河邊兒。

  “走啊雲峯,都燒成灰了還看什麼!回去喝兩杯酒慶祝!”豆芽仔笑着衝我嚷嚷道。

  我笑着說:“你們先回營地,我身上都是汗,要在這裏洗一下。”

  “那你快點兒啊,我們先回去等你了!”

  火堆已經燒成了灰燼,夜風一吹,都吹到了獨龍河。

  我洗了把臉,掏出竹笛子自言自語道:“瑪珍,我替你報仇了,你能不能看到?”

  “我那邊有幾個朋友,你報我項雲峯的名號,他們肯定會照顧你。”

  “既然你喜歡康定,那.....”

  “走吧!”

  說完,我將笛子一把丟到了河裏。

  我對着河水大喊:“再見了瑪珍!你項哥我!下輩子一定去找你!”

  水面平靜,波光粼粼,無人應答。

  我又從懷掏出藥瓶,這就是把頭給我的海希希,在當時的康定市人民醫院,不過是受到嚴格管控的精神類藥物。

  我揚起手,準備把藥瓶扔到河裏。

  可.....看着這白瓶子,我又慢慢收回了手。

  扭頭看周圍沒人,我倒出來,偷偷吞了兩片。

  喫完後,我躺在河岸上看着月亮發呆。

  我攥緊拳頭,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幾分鐘後忽然聽到河面兒上傳來動靜聲。

  扭頭看去,便看到本來平靜的河面,突然咕嘟咕嘟冒泡,像水開了一樣。

  緊接着,一個人頭從冒泡的水裏,慢慢浮了上來。

  是身穿白衣的瑪珍,她身上都溼透了,長髮擋在臉前,雙手張開,姿勢怪異的向我慢慢走來。

  瑪珍就這麼一步步從水裏上來。

  我想動,動不了,她張開腿坐在了我身上,感覺很涼。

  衣裳褪去,瑪珍吻了我臉一下。

  我感覺自己下邊被抓住了,她小聲說:“項把頭,那天我們沒來得及,現在接着做吧。”

  “你.....你不是瑪珍!”

  “瑪珍不會叫我項把頭!你是誰!”

  她一笑,雙手慢慢分開了溼透了的長髮。

  我槽他媽。

  是彪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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