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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賓挑了挑眉,當然,雖然勞倫斯是個沒用的廢物,但他的存在對我來說多少是個威脅,我給你安排飛機,現在就出發,怎麼樣?
沈長澤站起身,大步往外走,眼中迸射出森冷地光芒,正合我意。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高亢的叫喊聲在單鳴身後響起,幾乎不用看那些觀衆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們眼中射出的貪婪、嗜血的光芒。
單鳴活動着身體,被綁了兩天的手腳有些痠麻。
從擂臺的對面,走上來一個人,個子和他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但是非常壯,比單鳴足足壯了兩圈,身上的肌肉成塊兒狀,看上去又硬又結實,單鳴跟他一比,單薄了不只一點點。
單鳴看着這個人渾濁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用了藥,不過看他還不至於口水橫流、眼神渙散,應該用藥還不深,希望這個是他可以對付的。
耐西斯和羅迪就坐在看臺旁邊,羅迪啜了一口香檳,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耐西斯則笑着喊了一句,單先生,請一定不要輕易死了,我很看重你。
單鳴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指着耐西斯,用口型說,你們會比我先死。
耐西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霏,凡,論,壇
裁判跳上擂臺,用法語、英語和阿拉伯語重複了三遍拳擊場上的通用規則,只不過,沒說哪裏不能攻擊
單鳴早知道這裏的規矩,不能使用武器,其他想怎麼打隨便,一方被打倒或死亡纔算結束,投降理論上可行,但是必須對手的飼主同意,而通常來說,這裏的觀衆希望看到失敗者被活活打死,除非是失敗者的飼主用重金從對方的飼主那裏贖人命,否則上了這個擂臺,輸了就意味着死。
裁判開始介紹這場擂臺賽的兩個主角。
現在站在擂臺上的兩位,都是新手,這位,是六勝一負的野牛,這位,是第一次踏上雲端的選手,我們叫他美人!
單鳴真想一腳把這個主持人給踹下去,這麼噁心人的綽號,肯定是羅迪給他取的。
觀衆爆發出高昂的歡呼聲,他們迫不及待地想看野牛如何虐殺美人。
裁判又廢話了幾句,渲染這場賽事的血腥和刺激,然後跳下了擂臺。
擂臺在雲頂有個很好聽很詩意的名字,叫做雲端,也許是因爲這裏太接近死亡了,總之,比賽開始之後,裁判是不會站在擂臺上的,免得受到波及。
一聲鳴金,格鬥開始了!
60、第六十章
野牛朝單鳴露出兇惡地笑容,一步步朝他逼近。
單鳴冰冷地看着他,看他那全身破綻的姿勢和眼裏的輕視。單鳴想,如果這個人沒用藥的話,根本不配和他過招,只是,經過十四年的開發和進步,那種藥物現在已經厲害到了什麼程度,這纔是讓他心裏最沒底的。
野牛在離他不過十幾公分的時候,突然舉起拳頭朝他砸了過來。
速度很快!
單鳴一矮身躲過這一拳,足下用力一蹬,猛地衝進野牛的懷裏,堅硬的手肘找準了野牛的橫膈膜,發狠地撞了過去。
野牛反應也快,揮空的拳頭立刻收了回來,改砸在了單鳴的背上,單鳴知道躲不掉,只能儘量放鬆身體去接下這一拳,他只覺得這一下如同一擊重錘,狠狠敲在他脊骨上,悶痛震得他身體直抖,幾乎身子立刻就麻了。
單鳴半跪在地上,眼前有些發花,手腳直抖,那陣麻痹還沒過去,他站都站不起來。這孫子力氣真大。
還好那一下子野牛也並不好受,橫膈膜上的重擊,讓他當場就吐了出來,眼睛裏立刻充滿了血絲,因爲他無法順暢呼吸了。
單鳴先行恢復了體力,他單手單腳撐地作爲支點,飛起一腳狠狠踢在野牛的太陽穴上,把體重將近兩百斤的野牛給踢飛了出去!
觀衆席裏,賭冷門押了單鳴的人爆出劇烈的歡呼聲,他們本來期待着看到美人被禽獸折磨,卻不想這個美人如此厲害,動作靈巧得不可思議,在他們眼裏很多肢體的扭曲程度是人類很難達到的,可是這個東方人做到了,而且一擊就把野牛給打得跪地不起。
而那些下注在野牛身上的大部分人,開始爆出瘋狂地咒罵,催促野牛快點站起來。
單鳴怎麼會給他站起來的。
他甩動了一下手腳,確認那種痛麻不會影響自己的行動,於是衝過去又是一腳,踢在剛剛爬起來的野牛的喉管上。
對比觀衆們的激烈反應,羅迪簡直是被單鳴那股狠勁兒嚇得愣住了。
單鳴這幾下招招要人命,就好像他根本不是來格鬥的,而是來殺人的!
雖然在雲端上,對手最終死亡的機率極高,但是爲了迎合這些變態觀衆的口味,有些人會故意延長折磨對手的時間,極少有人像單鳴這樣,抱着弄死對方的目的上來,招招是殺招。
野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他抓着喉嚨,拼命想呼吸,但能被他吸進胸腔的空氣卻是如此稀少,此時別說站起來繼續打,只要單鳴再來一腳,他就徹底廢了。
單鳴寒冰般地目光掃過野牛,掃過觀衆席,最後落在了耐西斯身上。
耐西斯也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單鳴那能殺人的目光鎖定他的時候,他緊張地吞嚥了一口口水,看了看他身邊舉着機槍的保鏢,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他指了指臺上的野牛,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單鳴本來對殺不殺這個人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的,注射藥物之後都這麼弱,根本沒有讓他殺的價值,不過耐西斯讓他幹掉對方,他憑什麼要聽耐西斯的指揮?
單鳴冷哼了一聲,走過去把野牛從擂臺上踢了下去,踢到了他飼主腳邊,然後自己也跳下了擂臺,坐進了給他準備的椅子裏。
整場格鬥不過五分鐘就結束了,大部分還沉溺在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押了單鳴的那羣觀衆爆發出瘋狂地歡呼聲,格鬥場裏的氣氛被炒到了最高點。
很多來下注的人,想要尋求的就是這種爆冷門的刺激,賭上一個不被看好的人,贏得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賭金,一下子賺個滿堂彩,還有比這更刺激、更讓人興奮的嗎!
觀衆開始大聲叫着美人!美人!
單鳴對這個稱呼深爲厭惡,可惜他堵不住這麼多人的嘴。
懸掛在格鬥場天花板上的兩塊碩大的LED屏開始回放剛纔單鳴乾淨利落的殺招,講解員用極具煽動性的語言渲染單鳴,以及此次爆冷門帶來的豐厚利潤。
耐西斯笑得春風得意,朝對手的飼主優雅地舉了舉杯,單鳴給他扳回一局,爲他挽回了些許顏面。
醫生在給單鳴驗傷和治療,按摩師正放鬆着單鳴全身的肌肉,單鳴覺得挺舒服的,索性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
單先生。
單鳴睜開一隻眼睛,耐西斯掛着僞善笑容的大臉出現在他眼前。
你真了不起,比我想象中還要棒,棒極了。耐西斯興奮地說。
單鳴冷道:想說什麼就快說。
你知道光這一場我賺了多少嗎?耐西斯神祕地笑着,八百六十萬美金。
單鳴心想,真他媽掙錢,他打一場架趕上游隼出半次任務了。
耐西斯解釋道:其實並不是每場都這麼掙錢,關鍵是,這次百分之九十二的人都把錢押在了野牛身上,你想想剩下百分之八的人會從你身上賺到多少錢。這一次的獎金,八百六十萬,全部都是你的。
單鳴諷刺道:這買賣真賺錢。
耐西斯道:當然,我沒有騙你,比你們出任務划算多了,而且你將會有忠實的擁護者。以後你贏了比賽,所有的獎金我們對半分,就算你輸了,我也不會讓你賠償我的損失,只要你一直和我合作。
單鳴嗤笑一聲,因爲我輸了,我就會死,難道你找死人要賠償嗎。
耐西斯臉上的笑容不變,如果我覺得你有活下去的價值,我就會讓你活下去,讓我看看你無窮的潛力吧,我的美人。
單鳴眼裏透出寒意,他握緊了拳頭,讓耐西斯死在他手裏,是他現在最大的動力。
他並沒有得到太多的休息時間,耐西斯見他受傷不重,當天午夜就給他安排了第二場比賽。
他下午的比賽得到了充足的宣傳,第二場的觀衆明顯比前一場多了不少。
當下注結束後,耐西斯告訴他,這一場的賭金總數已經近億。
單鳴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血液逐漸沸騰了起來。
雖然站上雲端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身體裏的好鬥因子都被這殘酷的黑暗格鬥給調動了起來,無論再哪一個戰場上,他渴望勝利、渴望征服對手的野性都不會改變。單鳴對耐西斯說,我的錢呢?
耐西斯怔了一下,什麼?
那八百萬,給我全押上。
耐西斯一愣,然後大笑道:你是個真正的勇士,也是個大膽的賭徒。
單鳴看着擂臺另一側,身高近兩米、方頭大耳、肌肉糾結的對手,慢慢握緊了拳頭,關節咯咯作響。
他確實是個大膽的賭徒,他賭的,是命。
61、第六十一章
女士們先生們,又一場令人矚目的明星格鬥賽就要開始了,這一次,由勢頭正猛、目前成績是8勝0負的肯尼亞坦克,對戰第一輪比賽就將野牛一擊打倒的新秀,來自中國的東方美人。究竟是速度和力量都驚人的坦克能贏得此次的豐厚獎金,還是擁有豐富的格鬥技巧,可能具備某種神祕的中國功夫,招招致命的美人繼續爆出冷門,滿載而歸,讓我們,試目以待!
主持人一陣激昂的煽動,把場上的氣氛超到了最高點,他們瘋狂地叫喊着自己下注的人的綽號,試圖用音量蓋過對手。
單鳴站在擂臺上,活動着手腳,上一場比賽並沒有帶來太大的傷害,尤其在按摩師的調理下,現在感覺好了很多,不過眼前這個大個子黑人看上去比野牛難對付多了,他的肌肉分佈不像野牛那樣只追求膨脹,這個坦克看上去很有爆發力,而且看他活動的那幾下子,腰身柔韌性很高、出拳角度、速度和收拳力度都很專業、且有分寸,單鳴幾乎可以斷定他是拳擊運動員出身。
拳擊運動員最大的弱點,毫無疑問,是下盤。由於常年訓練中下盤只起到靈活移動的作用,不允許用作攻擊,也缺少對下盤的防禦訓練,只要能避免讓拳擊手近身,並着力攻擊下盤,就能破壞他的移動力,最終擊敗他。
單鳴本來打算犧牲兩下,近身試探對手,在確定他心中所想之後,再確定攻擊方向。不過他這個想法很快就打消了,因爲他看到對手從臺下帶上來一副拳擊手套,這幾乎不用驗證了,他確實是拳擊手出手,現在都還保留着上擂臺的習慣。
拳擊手套不屬於武器,所以可以攜帶。
耐西斯突然在背後喊他,單鳴扭過頭,耐西斯道:你要小心他的手套。
單鳴挑了挑眉,想起來這是一個連興奮劑都被默許的黑暗格鬥場,耍這種卑鄙的手段確實也不算什麼。
坦克撞了撞拳頭,咆哮了一聲,格鬥正式開始。
坦克渾濁的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他看似輕鬆地笑着,腳下的步伐卻非常快,幾下子已經到了單鳴眼前,他試圖把單鳴逼到角落,單鳴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快速移到擂臺另一側,和他保持着一個距離,他一邊移動,一邊觀察着坦克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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