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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年多前,他就已經不需要靠跟單鳴的性幻想來喚醒龍血了,而是能單純依靠自己的意志力變身,但是他已經養成了臨變身時想象單鳴的習慣。
也許是因爲他對於自己龍血人的狀態依然不能完全自控,他始終對自己的能力有些顧忌和畏懼,單鳴能讓他安心。
滿滿地,身體越來越熱,那種熱不痛、不悶,就是給人感覺整個人要燒起來了,然後他聽到了周圍人的驚呼聲,他睜開眼睛,把被身體壓得難受的翅膀伸展開,尾巴也從腿下竄了出來。
天哪!是金色的!是金色的龍鱗,跟海龍一模一樣,太美了,太了不起了!唐淨之的反應和唐汀之第一次看到他變身的樣子差不多,只不過唐汀之的表達方式更加冷靜一些,狂喜只映襯在眼底,不像這個人,滿臉都寫着發現試驗品的貪婪。
他撫摸着光滑的、冰涼的鱗片。
很奇怪,沈長澤明明覺得渾身熱血沸騰,但鱗片就如同冷血動物的表皮一般,透着一股涼意。
唐淨之把他全身都撫摸了一遍,一邊摸一邊嘖嘖讚歎,沈長澤忍了很久,纔沒有甩起尾巴抽他,畢竟被高壓電擊中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
沈長澤就這麼被他和他的手下圍觀撫摸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作罷,然後拿出一個特製的大針筒給他抽血。
你血液的PH值已經非常接近零,這個鈦金屬針頭和高強化玻璃針管就是專門爲你的強酸血液特製的,你全身都是寶貝。
唐淨之在層層龍鱗的覆蓋下,準確地找到了他的血管,將針頭紮了進去,開始抽血。
唐汀之提醒道:500毫升太多了,龍血人的血是他的元氣和能量,你不會不知道。就算人類都要修養好幾天,你如果一次抽這麼多,會給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唐淨之滿不在乎地說,好吧,那就400,普通人類的獻血量最大值。
沈長澤想不通他幹嘛這麼急着抽他的血,不過想到他要維持這麼大一個實驗基地的運作,肯定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製售興奮劑可能是他最大的一筆開銷,估計他現在急需他的血去製造那些昂貴的藥物。
剛開始抽血,沈長澤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當透明針筒裏的血液越來越多的時候,他開始感到暈眩和口渴。
當400毫升的龍血抽出體內後,沈長澤只覺得昏昏欲睡,身體變得有些無力。
唐淨之也觀察到了他的反應,沒事,過兩天就會恢復的。現在你喫些東西,回去休息吧。
當他被從試驗牀上放下來的時候,沈長澤身子一歪,倒向地面,唐汀之一把扶住了他。
沈長澤輕輕喘着氣,眼睛有點睜不開,慢慢地恢復成了人類的樣子。
唐淨之終於有些擔心了,把他弄回牀上又檢查了一番,確定並沒有異常之後,給他輸了營養液,讓他吃了些東西,然後叫人將他擡回了那個密閉房間。
沈長澤回到房間之後就一直躺在牀上,動也不動。
幾個小時後,唐淨之通過監視器觀察到了沈長澤的異常,他對着話筒叫了幾聲,沈長澤就像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唐汀之皺眉道:我早跟你說過,不要那麼貪婪。他的身體和人類不一樣,你對於龍血人的認識還太淺薄,卻不肯同意別人的研究經驗,一味地自持己見,早晚會出現錯誤。
唐淨之厲聲道: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早晚我會證明,我在生物學領域比你更加優秀!他抓過對講機喊道:去看看那個小孩兒怎麼樣了,把他帶到診療室來。
過了一會兒,畫面中密閉室的門打開了,五六個手持電棍和手槍的人衝了進來。
就在這時,一直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沈長澤突然以閃電般地速度跳了起來,一腳把離他最近的人踹飛了出去,然後撲向另一個保鏢,一拳將人打倒在地,那些手持武器的魁梧大漢,在這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少年面前全無還手之力,瞬間就一個一個被放倒在地。
唐淨之目瞪口呆,等沈長澤已經把所有人都撂倒並且衝出門之後,他才如夢初醒,狠狠按下紅色警鈴,整個廠房頓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
76、最新更新
警報聲響徹整個廠房,端着槍穿着防爆服的保安一隊一隊地衝了出去,各個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沈長澤衝向來時的樓梯,迎面裝上一個保安,保安見到他,驚慌失措地想把槍,沈長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拔出他的手槍,然後將他踢下了樓去。
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沈長澤回身朝率先冒頭的人開了兩槍,打倒一個之後,其他人都不敢冒進,用混亂的語言互相喊着什麼。
沈長澤轉身衝下了樓,往實驗區跑去。
透過透明的玻璃,他看到一些慌張的科研人員,還有遠處端着步槍朝他追過來的保安。
沈長澤按照記憶往佩爾所在的實驗室跑,餘光瞄到旁邊竄出了人來,他趕緊翻身跳開,一排子彈打在他剛纔經過的地方。
沈長澤眼睛突然變紅,身體的溫度瘋長,當他衝動那個開槍的人的面前的時候,他從那人恐懼和絕望的瞳孔中看到了淡金色的龍鱗。他一把搶過那人手裏的槍,尾巴一掃,將人拍在了強化玻璃上,對方立刻失去了知覺。
很快一個小隊的人跑了過來,沈長澤迎着他們衝了上去,身影畫着曲線快速前行,那些人的槍管要跟上他的速度已經非常困難。沈長澤手裏的一梭子彈掃倒了衝在前面的倒黴蛋,偶爾有子彈打在他的鱗甲上,不痛不癢,短短一秒多的時間,這羣人已經被沈長澤近身,在堅硬的利爪和攻擊力達三百公斤的尾巴面前,他們就像紙糊的玩具,被輕易撕碎。
沈長澤搜刮了他們身上的槍、手榴彈和軍刀,背到了自己身上,然後繼續去着佩爾。
其實他現在狀態並不好,早上剛被抽了四百毫升的血,那時候的暈眩有一半兒是裝的,一半兒是真的,現在是逃跑的唯一機會,他很怕自己因爲體力不支變回了人類,那就全完了。
沈長澤一路跑過去,見到實驗室就往裏面扔一枚手榴彈,嚇得所有科研人員都瘋了一般地往廠房外跑,爆炸聲在他身後響起,炸得整個廠房都在震動,實驗室就這麼被他毀掉了大半。
他終於找到了關着佩爾的那間實驗室,這間龍血實驗室四周都是防彈玻璃,子彈根本打不透,沈長澤把三十發子彈打完了,也不過是把玻璃打出了蛛網狀的裂痕。他意識到這樣不行,於是換了把槍,大致瞄準一個正方形的四個角射擊,然後再射擊對角線中心的那個店,打空了四個彈夾,這個正方形的四邊和對角線終於被打出了裂縫。
沈長澤退後幾米,然後猛地衝了上去,用肩胛猛撞對角線的中心,玻璃嘩啦一下碎了,他順勢掉進了實驗室裏。
他跳起來跑到佩爾的牀邊,用操作鈕鬆開了她四肢的鋼圈,他拔掉佩爾身上覆雜的線路,拍着她的臉叫道:佩爾,佩爾。
佩爾毫無反應。
沈長澤翻開她的眼球看了看,應該只是麻醉劑還沒過。
他脫下衣服包住佩爾的身體,然後背上她從那個玻璃大洞跳了出去,他還要去找唐汀之。
整個廠房已經被他弄得烏煙瘴氣,到處是手榴彈摧殘過後的殘牆斷壁,一片狼藉。
這樣的場景反而方便了沈長澤隱蔽,他畢竟揹着一個血肉之軀,不像他一樣能抗得住子彈。
沈長澤看到一隊人朝他的方向跑了過來,手裏全都換成了高壓電槍,那玩意兒頗爲滲人,茲茲地往外冒着電花,如果是用來對付他的伏特數,估計能把普通人燒成碳。
沈長澤揹着佩爾亂竄,那些人倒也追不上他,可是他對於唐汀之究竟在哪兒也毫無頭緒,這麼耗下去對他很不利。
他在實驗區轉了一圈,又跑向了二樓,在樓梯口被另一隊人堵住了。
沈長澤躲過一排子彈,隱在牆壁後面,聽着對方的動靜。
他把佩爾放到了地上,然後摸過掛在身上的槍,尖尖的耳朵輕輕動了動,憑聽力判斷着那些人的位置。
突然,一陣機關槍的轟鳴響起,理他不遠的那些保安慘叫連連,紛紛被掃倒在地。
沈長澤探出腦袋一看,一個人抱着M16機關槍從二樓利落地跳了下來,把一個七人小隊打得人仰馬翻。他瞪大了眼睛,心中狂喜,爸爸!
單鳴沒空看他,把地上還在掙扎的人一一補槍,然後蹲下身拿起一把高壓電槍,擺弄了一下,自語道:好東西啊。
沈長澤跑出來抱住他,爸爸!
單鳴抓着他把他拖回了角落,看着他金燦燦的樣子,始終有些不習慣。
孩子感動壞了,爸爸,你怎麼來了。
來帶你們回去啊。單鳴說得理所當然。
沈長澤一看到單鳴,就感覺到這兩天受的委屈有了發泄口,他哽咽道:爸爸,那個唐淨之抽了我四百毫升的血,我現在有點頭暈。
單鳴怒道:他媽的,老子抓到那孫子一定給他全身放血!
沈長澤蒲扇着肉翼把單鳴包裹了起來,尾巴也不自覺地捲住了單鳴的小腿,他抓着單鳴的手,捏了捏他的小臂,爸爸,你的胳膊沒事兒了?
嗯,沒事兒了單鳴回答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他正盯着沈長澤的兩個翅膀看,你這個長大了很多啊他伸手摸了摸,肉厚實而有張力,看上去太酷了。
是啊,越來越大了。
能飛嗎?也許能飛了。
沒試過,但是從高處跳下來的時候,確實能起到緩衝的作用。
單鳴有些期待地說,下次試試。
沈長澤笑道:好爸爸,你和虎鯊他們如何解釋的?
單鳴臉色沉了下來,沒解釋就那樣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把佩爾和唐汀之帶回去再說。
佩爾還在昏迷,唐汀之不知道在哪裏。
單鳴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佩爾的心脈,然後轉身去那堆死人裏扒了一條褲子給佩爾套上了。
他把佩爾塞進牆角堆放的紡織物後面,用一些大型的編織袋蓋住了她,先把她藏這兒吧。我剛纔從後面進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全封閉的地下室,看上去很可疑。真正重要的實驗室恐怕在那下面,如果唐淨之要藏身的話,肯定也在那下面,我們去看看。
沈長澤道:爸爸,你帶佩爾先走吧,我去找唐汀之。
單鳴利落地給機槍換彈夾,我來是爲了帶你們三個走。
他們人太多,而且裝備很好,爸爸,聽我的話,帶佩爾走吧,我一定會帶唐汀之回去的。
單鳴把那把高壓電槍塞進了懷裏,直直看着他,我和你一起去,我要把你們都帶走。
沈長澤微微頷首,用肉翼圈住單鳴的肩膀,輕聲說,爸爸,我們都會回去的。
單鳴咧嘴一笑,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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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鳴把沈長澤帶到了那個地下實驗室的入口,入口是一扇直徑兩米的圓形門,不知道用什麼金屬製成的,特別亮。
沈長澤道:怎麼進去?
單鳴無意中挑中的那輛車,剛好是他們的裝備最多的那一輛,於是他帶了一整個軍工包的各類先進武器。他在包裏翻找了一番,然後找出了一個小規模爆破裝置按在了門上,倆人遠遠避開,只聽轟得一聲巨響,重重密碼封鎖的門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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