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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千丞,已完結。一九九二年夏天,单鸣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并与队友
除非除非他们根本就沒想活着出去。

  那些人的人数在三十左右,在门口就被卡利他们射杀了三個,进到宴会厅之后用枪逼着哪些名流聚集到中间,又不服从的马上一梭子子弹打成筛子,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巨石、科斯奇等四人幸运地在酒店大堂,被当成普通入住旅客放過了,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跟着其他在大堂的旅客往酒店外跑,但趁着那些叛军不注意,隐藏在了大堂的遮蔽物后面,伺机行动。

  這时候,所有的佣兵们都意识到,他们碰到了一伙虔诚的宗教徒,可以为了信仰不畏生死,想知道信仰的力量,看看美军在伊拉克因为自-杀性爆炸袭击而死亡的人数就能明白。

  以利益为出发点的雇佣兵最不愿意碰到這样的人,因为她们是为了钱打仗,而对方是为了理想、为了他们认为的崇高的信仰在打仗,他们根本不要命,每一次上战场,就根本沒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他们敢不给自己留后路,做出了让游隼始料未及的袭击方式。

  战况一下子变得让游隼被动。

  宴会厅裡的叛军们把宾客集中到窗户前,而自己则远离窗户,防止狙击手防冷枪,一個看样子是头目的人手裡扛着一挺M249机枪,這玩意儿的重量和后座力都非常惊人,如果一個普通成年男人端着它放枪,多半会被后座力冲出去,不是力量体格远远超越常人的人,根本沒办法把它扛着到处跑。

  他看着蹲在地上的百米宾客,开口道:我找比尔奥赖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奥赖斯身上。

  奥赖斯吓得浑身发抖,半天不敢站起来。

  那头目朝着一個意大利收工雕花圆桌一通扫射,打得木屑乱飞,又胆小的女性直接哭了起来。

  我找比尔奥赖斯!头目加重了语气。

  佩尔接着哭声的遮掩,小声而飞快地在奥赖斯背后說,别怕。然后推了他一下。

  如果這些人想杀了奥赖斯了事,直接把大厅裡的人都杀光就行了,反正他们插翅难飞,還不如多带走一些他们最为憎恨的美帝国主义资本家,既然他们指名要奥赖斯,必然是一时半会儿沒想杀他。

  奥赖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穿過人群,走了出去。

  奥赖斯的女儿哭着叫了一声,爸爸!

  佩尔翻了個白眼,心裡暗骂笨蛋。

  旁边一個叛军把奥赖斯的女儿也从人群裡拎了出来。

  头目一脚把奥赖斯踹倒在地,用枪顶着他的头。

  奥赖斯徒劳地用手顶着枪管,不、不要杀我。

  头目用他们的语言說了什么,旁边一個人拿绳子把他和他的女儿绑在一起,然后警告所有人不许乱动,之后就各就各位地守着這群人质,不再有任何举动。

  這明显是在等着跟政府谈條件。

  佩尔的无线电耳机裡传来单鸣的声音,在宾客中搜索可疑人物,但不要轻举妄动,听我指示。

  一般人质劫持事件中,匪徒会在众多人质中安插一两個自己的人,以作为最后的筹码,不過這对這些来自非洲的叛军们很有难度,因为放眼一百多個宾客,深色皮肤的人不超過五個,還有两個是肥胖的中年女人,当然,不排除他们有白种人协作的可能,毕竟利益是一股庞大的驱动力。

  不一会儿,酒店外警笛通鸣。

  31、第三十一章

  警察在酒店门外用扩音器大声喊着,要求和匪徒对话。

  那個头目就把他们早准备好的條件說了出来,果然是针对杰森奥塔利公司来的,首先他们要求公司取消和尼加利亚政府军的军-火合同,并将货送至港口,由他们的人接管,其次他们要求两亿美金的现金,准备好放在车上让他们的人带走。他說他分出一半的人带着钱和武器去港口,其他人留在酒店,等到军-火、现金和人都已经上船了,他们才会释放人质。头目還說,从现在开始每過一小时枪杀一名人质,直到第二天日出之前,如果沒有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会引爆整個酒店。

  佩尔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多,离日出也不過六七個小时。

  宴会厅裡的人很多都低声哭了起来,沈长泽哭着叫了一声妈妈,然后缩进了佩尔怀裡。叛军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对一個小孩儿起疑心。

  佩尔靠坐在墙角,把他抱在怀裡,沈长泽沒有头发遮挡,无线电只能揣兜裡,现在沒办法拿出来,他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低声道:爸爸說什么。

  佩尔摸着他的头,假装在安慰他,用极低的声音說,让我們不要轻举妄动,人质裡面也许有叛军的帮手,让我們留意。

  沈长泽小声說,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這些人根本沒打算活着离开,他们的行事沒有计划,简单粗暴,把自己人藏在人质中是为了任务一旦失败寻求退路,可他们看起来沒想過退路,按他们的說法,留在酒店的那一半人,几乎沒有生的希望。

  佩尔轻轻嗯了一声,有道理,但是不能疏忽。

  就在叛军和警察对峙,宴会厅裡的人惶恐自危之时,艾尔和单鸣正在拟定作战计划。

  艾尔从巨石和科斯奇哪裡收到了一些叛军的信息,除去在门口被卡利他们干掉的几人之外,宴会厅裡大概有二十七個人,重武器只有一挺M249机枪,拿在头目手裡,标配是AK47,根据巨石从一個尸体身上捡来的枪判断,還是最次的罗马尼亚山寨版的AK,這玩意儿一打起来枪膛直蹦,瞄准性很差,看来這群叛军准备不充分,而且挺穷的。不過他们身上挂了不少手榴弹,估计背包裡還有其他的炸弹,但是時間紧急,巨石沒来得及拿尸体的背包。现在他和科斯奇躲在大堂的隐蔽处,随便移动有被守在二楼宴会厅门口的叛军发现的危险。

  走火還趴在排气管道裡,他离叛军们很近,但是视力范围有限,而且他不敢乱动,怕弄出动静,就直接被打成筛子了。

  警察正在和叛军谈话,要求他们不要伤害人质,单鸣和艾尔带着人在三楼汇合,寻求在不惊动歹徒的情况下下到二楼的客房部。

  三楼去二楼一共有三個通道,一個是电梯,一個是救生通道,還有一個是宽两米有余的豪华木雕楼梯,就摆在宴会厅的正中央,最后一個太過显眼,肯定行不通,但电梯和救生通道也都已经被叛军封锁。

  由于他们要保护的对象是這些叛军的重点监视对象,而且叛军人数不少,采取强袭的方法很容易逼得歹徒狗急跳墙,将奥莱斯杀死,所以留在酒店裡基本就是個死局,必须想办法把大部分歹徒从酒店裡骗出去,剩下的再偷袭解决。

  正好這时,公司的负责人也联系上了艾尔,艾尔把自己的计划說了一遍,要求他說服政府配合,把钱和运输车准备好,诱骗半数的歹徒上车。

  公司的负责人听了他的计划,觉得强袭太危险,他要求他们确保其他人质的性命安全。

  艾尔火了,确保其他人质的性命安全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都是纽约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個出了問題都很麻烦。

  艾尔冷冷道:這不在我們的任务范围内,我們只负责保护奥莱斯一個人,不负责当天使拯救全人类。

  负责人无奈之下請求他们配合警方解救人质,现在特警正从大楼外围攀爬进入酒店,如果他们能够配合,公司愿意提高佣金,否则一旦公司遭到起诉,赔個倾家荡产,就连用尽都不付不起了。

  艾尔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只能和单鸣重拟计划。

  由于狙击位置已经被游隼的人控制,美国的特警沒费太多力气就爬进了大楼,特警上来了七八個人,他们在三楼汇合,虽然此次需要协作行动,但這些特警顾及他们雇佣兵的身上,而单鸣他们又瞧不上美国警察,双方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

  特警队长是一個四十多岁的前特种兵,鹰目阔鼻,长得非常有气势,一上来就想指挥艾尔他们。

  艾尔沒有搭理他,而是通過无线电联系佩尔、弹弓和黑白机,要求他们做好准备,一旦接到命令,必须全力掩护奥莱斯远离叛军的枪口,又要求巨石和科斯奇他们想办法接近宴会厅,伺机行动。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巨石无法取得重武器,巨石是他们的火力手,凭借庞大的体型和惊人的力量一直扮演火力压制的角色,他是唯一一個能手持加特林六管机枪扫射還不会被震得虎口崩裂牙花子出血的,他们非常需要這样一個人来压制对方的机枪。

  特警队长听了他们的计划,觉得可行,于是主动推薦了他的一個队员。

  几人拟好计划,就开始分配人员,负责袭击电梯口和救生通道的人都已经就位。

  特警队把针孔摄像机绑在棍子上从三楼垂到二楼的窗户外,由于目标小,沒有人发现,他们从窗户外看到了裡面的情形,人质全都蹲着,蜷缩在靠窗的角落,叛军有站着的也有蹲着的,看来警觉性不低。

  很快就到了一個小时的時間,政府迟迟不回话,叛军头目从地上拉起一個中年男人,把他推出宴会厅,走。

  那男人吓得直抖,好像沒听懂一样看着他。

  他大喊了一声,走!

  男人撒腿就跑下楼梯,夺命似的要冲出大门,门外的警察朝他大喊,趴下!

  可已经太迟,一颗子弹穿過他的头颅,鲜血瞬间喷溅在昂贵的手工地摊上,把淡雅的米黄染成了血红,鲜活的生命在地毯上抽搐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宾客的情绪更加失控,产生了一阵不小的骚乱,头目把枪管指向他们,他们才忍住了哭喊。

  头目大喊道:一個小时。

  奥赖斯已经吓得脸色发青,他虽然自己沒有意识到,但是他已经不住地朝佩尔的方向看。

  他的举动终于引起了头目的注意,头目用枪管推了推他,奥赖斯先生,你看的這個方向,有什么?头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绝色美女,和一個吓得缩在她怀裡的小孩儿。

  头目朝佩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人上前去把俩人从人群裡拉了出来。

  佩尔心裡大骂奥赖斯這個笨蛋,蠢得和他女儿一样沒药救,也许是多年来的佣兵生涯,让她忘记了恐惧和依赖,她忘了普通人惊吓過度的时候,一定会寻求能给予安全感的东西和人,不怪奥赖斯一直看她。

  头目捏着佩尔的下巴,你是谁?

  佩尔装出恐惧的样子,我是他的女朋友。

  這個小孩儿呢?头目扒拉着沈长泽的脑袋,看出他是個亚洲人。

  是他收养的孩子。

  沈长泽一下子扑到了奥赖斯身上,爸爸!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并沒有做過多的反应。

  头目让人把佩尔和奥赖斯的女人绑在了一起,绑完佩尔之后那人想找绳子绑沈长泽,头目摆了摆手,露出一個血腥味儿十足的笑容,不用了,下一個就轮到他了。

  沈长泽和奥赖斯胸口贴着胸口,他快速地在奥赖斯耳边說了句别动,奥赖斯是個胖子,从背面看把沈长泽整個挡住了,沈长泽悄悄把手伸进了西装裡,掏出了一個多功能工具钳。

  由于叛军占据着优势,他们把奥赖斯绑得很粗糙,把他的双手绑在了胸前,沈长泽正好缩在他怀裡,悄悄锯着他的绳子,只留下几毫米的纤维相连。

  奥赖斯感觉到他的动作,但不敢动也不敢低头,生怕被叛军发现。

  有了适才射杀人质的威吓,政府终于不得不暂时同意叛军的要求,他们按照要求把准备好的军火和现金放在了一辆巴士裡,同时他们要求叛军表示诚意,在他们的同伙上车之后,先释放一部分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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