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宅男讲故事
一听是写小說的,王小虎忍不住就对他高看一眼,道:“哥们這职业挺高端啊。”
“高端個神马!沒白天沒黑日的写了半年均定還不到五百,每個月千八百的烟钱,要不是为了爱好,谁遭這個罪?工地上搬砖头去都不值這点钱,若非哥们還懂点黑客之道,真就要喝西北风了。”
慎虚哎呦一声道:“沒看出来兄弟還是個文艺青年。”王小虎想起網上划分的三种青年,瞧了瞧周润德,文艺青年,瞧了瞧自己,普通青年,瞧了瞧慎虚……
周润德健谈,很快就扫除了陌生感,不大的功夫就熟络起来,威廉林也跑出来,四個人围坐在茶几边,周润德就着急问道:“楼上出什么事了?”
“楼上死了個人……”王小虎說的很直白,還沒說到一半,慎虚有点听不下去了,添油加醋的說了個起来,不得不說,慎虚個秃驴的确会說,就這么半個多小时的事,愣是让他說的阴阳顿挫,**起伏,关键时刻拿捏的相当好,這丫不去說相声,真的是糟蹋了。
听到后面,周润德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不好看,着急问道:“楼上的老刘真死了?”
“楼上的姓刘?”王小虎问。
“是啊,住這的都管他叫老刘……”周润德把楼裡的住户基本介绍了一下,這栋楼是十几年前一個事业单位的福利房,如今住在楼裡的老住户已经不多了,大多都租了出龗去,跟王小虎一层的那個轻轻的女孩子,叫做穆青青,据說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连個三流明星都算不上,在這住了一年多。
五楼出事的那家,叫老刘,四十多岁,真名不知龗道是什么,也不知龗道是干什么的,像是事业单位的小职员,挺阴沉古板的一個人,平日裡也不爱說话,租的房子,剩下的王小虎也沒仔细听,大意就是這栋楼,除了楼下還有几户原住民之外,剩下的都是外来人口,如今快到年底,大多数都回家過年去了,沒剩下几户人家……
周润德說的挺无精打采的,介绍了個差不多,眼见王小虎三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忽地话风一转,道:“有件怪事,說出来怕你们吓着。”
慎虚法相庄严道:“有贫僧在,怕個什么?你且說来听听。”
周润德道:“昨天晚上我跟一哥们去洗脚。”刚說了头一句,觉得有些不对,急忙道:“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啊,很单纯的洗脚。”
威廉林听周润德磨磨唧唧的說了半天楼裡各家住户,马上要說正题了,又扯到洗脚上去了,不耐烦道:“行了,别灌水了,沒人订阅,赶紧的别废话。”
周德润咳嗽一声,显得有些尴尬,急忙道:“昨儿晚上喝的有点大,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打车到了门口,憋得慌,就想找個嘎啦解决一下,也不是咱们沒道德,实在是憋的难受,跑到咱们這栋楼阴面旮旯,刚解开裤子,旁边有人,吓了我一跳,再一看,是楼上的老刘,站在墙角阴测测的抬头仰望。”
我见是熟人,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打了個招呼:“老刘大哥,還沒睡,在這干嘛呢?”
老刘也沒理我,就那么直勾勾的仰望,我也是憋的不行了,哗啦啦解决完了,老刘還在那傻愣愣的抬头,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就差泪流满面了,我挺纳闷,這是暗恋那家的妹子,守候在楼下呢?怎么也不拿把花,忍不住顺着他目光瞧去,你们猜老刘看的是什么地方?
周润德說到关键地方,王小虎,威廉林,慎虚,都等着听,忽地来了這么一句,故作神秘,威廉林不由得大怒,道:“靠,你這是卡文了,還是卖关子?等着哥几個给你打赏呢?”
周润德很不好意思道:“我写文都成习惯了,好用些個春秋笔法,各位多担待。”
见谁也沒理她,声音变得低沉,继续道:“顺着老刘的角度,我向龗上一看,他盯着的是穆青青的窗户,都快十二点了,穆青青的房间裡還亮着灯,窗帘拉的挺紧,昏黄的灯光下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玩意,可就在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的时候,窗户上忽然多出一個小小的男孩,脸色苍白的盯着我看。”
我登时吓了一跳,穆青青单身,连男朋友都沒有,那来的孩子?何况這么长時間,也从未见她带孩子出過门,而且窗户上的孩子脸色太白了,白的跟荧光灯似的,沒有一点血色,說句夸张的话,那孩子就像是通了电的广告牌,阴森的吓人,還朝着我笑了笑,這一笑,更加的瘆的慌。
我急忙闭了下眼睛,再一睁开,除了窗帘根本就沒有什么孩子,我当时就感觉身上一個劲的发冷,扭头想问老刘看到沒看到那孩子,可一扭头,老刘不见了。
周润德說到這,忽地停顿住,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威廉林忍不住问:“后来呢?”
我以为喝多了眼花,转身回家了,也沒在意,洗了把脸躺床上睡了過去,半睡半醒之间,耳边传来一個嫩嫩的声音:“你喜歡她嗎?她這么漂亮,你喜歡她嗎?……”
声音很嫩,像是一個刚学会說话小孩的呓语,但话音之中却是单调死板,我感觉全身被一种阴寒笼罩住,勉强睁开眼,朝着声音方向看去,黑暗中,影影绰绰地看见从墙边钻出来一個小孩,正是我在楼下看到的穆青青家窗户上的小孩。
小孩拍着手,摇摇晃晃的朝着我走過来,像是還走不太稳的样子,一边拍着手,一边嫩嫩的问:“你喜歡她嗎?你应该喜歡她的,你喜歡她嗎?她那么漂亮……”
我当时真是吓酥了,想要起身下床,身体却动弹不得,四肢跟用万能胶粘在了床上一样,只有眼睛能动,但是心智很清醒,知龗道這就是传說中的鬼压床,心中慌乱的沒着沒落的,哥们虽然混的不强,扑街扑姥姥家了,但還年轻啊,還不到三十岁,实在是不想死了,可动弹不了,也沒办法,只能是转着眼珠子,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希望這小鬼能放我一马。
但小鬼摇摇晃晃的离我越来越近,面貌也瞧得清楚了,根本不是咱们中国的小孩,也不是外国孩,像是马来西亚泰国那边的孩子,枯瘦枯瘦的,眼耳口鼻,一片模糊,尤其是眼睛,沒有眼珠子,只有两個黑黑的窟窿。
而且這黑窟窿還不是一般的黑,跟他.妈黑洞似的,隐约的好像還带着螺旋的纹路,不停的在旋转,两個黑窟窿死死的盯着我,我一阵恍惚,身体裡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样,隐约的我看到黑窟窿裡竟然有人影,而這個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穆青青坐在镜子面子,从一個古香古色的小瓶子裡面沾点什么东西,在刷自己的眉毛,动作姿态都是說不出的怪异。
我知龗道要是再多看几眼,怕是就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就想闭上眼睛,但眼皮却突然变得沉重无比,根本眨动不了,整個身体失去了控制,仿佛被小孩子眼中绝大的吸引力紧紧的吸住,這是一种黑暗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龗量,根本沒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我吓坏了,魂都吓飞了,那鬼孩子却是越来越近,摇摇晃晃的手裡還多出一片花瓣,哥们眼睛瞪得太大,根本合不上,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朵桃花的花瓣,半粉半红的,一只苍白的小手就朝我脖子抓了過来,另一只小手举起那花瓣,看样子是想塞进我嘴裡,但就在它手刚碰在我脖子的时候,忽地一声尖叫,身影变淡,跟烟一样消失无踪。
我豁然而起,大口喘气,窗外已经是白天,再看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了,我惊魂未定,左右看了看,家裡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难道只是一场噩梦?但那梦境太過真实,我急忙下了床,到了卫生间,一照镜子,吓了一跳。
我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出现一個小手印,我摸了摸,摸到随身戴着的一個风水挂件,叫做麟凤保岁,是本命年在庙裡求的,你们看!
周润德說到這,拽着身上的高领毛衣让王小虎三人看,三人睁大眼睛一瞧,不由得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在他脖子上,果然有一清淤的小手印。房间裡寂静无声,還都沉浸在周德润的故事中,慎虚愣了愣,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诚恳道:“你這是流年不利,年关遇煞,贫僧這裡有驱邪避煞三件套,定可保佑你平安无事,只要五百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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