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千年前的龍蛋
“亞瑟大人。您怎麼知道這湖底有龍……蛋的？”比蒙疑惑地問道。
他聽過一些傳說，上古紀元的時候，龍是人類的朋友。他們曾通力合作，一同擊退了第一次惡魔入侵。
那時候甚至還有一種職業叫做龍眷騎士。
身爲龍眷騎士，他們可以騎在龍背上，隨着巨龍一同戰鬥。
但上古紀元結束後，惡魔敗退，龍儼然成了這個世界上的巔峯戰力，受到了許多人的覬覦.
很多人都想成爲龍眷騎士，但想獲得龍的認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隨着惡魔的敗退，龍族認爲沒有生物能威脅到它們的生存了，因此不再願意被人類騎在胯下。
於是乎，沒能成爲龍眷騎士的人，他們就成爲了屠龍勇士。現在很多吟遊詩人的屠龍故事，都是以那個時代爲背景編撰的。
短短三百年，他們就將整個大陸的龍殺完了。
最後一頭有史實記載的龍，年僅三個月，由一位大公精心飼養，卻依舊被其它國家派來的刺客殺死，自此，龍族在蓋亞消失了蹤跡。
亞瑟伸出食指，朝天上指了指。
比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是救世之神的指引！
過了幾分鐘，齊格林和潘達同時從水面鑽了出來，齊格林摸了一把臉上的水，一臉驚訝地說：“亞瑟大人，這湖怕是有十幾米深。”
十幾米？亞瑟感到越發疑惑。
“找到蛋沒有？”
“太深了，而且湖底黑麻麻的，剛潛下去找不了多久就憋不住了。”潘達也在一旁哀怨道。
亞瑟皺了皺眉頭，看向遠處正在專心捕魚的兩艘船。
他將所有人喊了過來，“你們誰要是找到了龍蛋，我第一個賜予他博眷甲冑，齊格林你若是找到了，我給你弄一柄像比蒙一樣的好劍！”
整個諾丁村，只有比蒙的巨劍上得了檯面，其他的都是些醜陋的木製長矛。
在獎勵的鼓勵下，所有人都充滿了幹勁，在水中待的時間明顯比第一次長了許多。
齊格林還是最後一個浮上來的，這回他在水中待的時間是上次的將近兩倍。
然而，亞瑟看向他們的時候，所有人都失落地搖了搖頭。
臺階不會無故戲耍自己的，它說這底下有龍蛋就一定會有！
“就在這湖中央的位置，你們再仔細找找，到處翻翻看，龍蛋也許被什麼東西遮蓋住了！”
男人們又潛入了水底。
齊格林奮力往下游動，連續幾次下潛，他已經渾身精疲力竭了。
但一想到自己也能獲得一柄長劍，從而和比蒙爭鋒，他便咬着牙，揮動着痠痛的四肢，在湖底一陣翻找。
石頭，廢物。
樹枝，垃圾。
他孃的，還有一隻靴子。
齊格林撥開一件件廢物，手上不斷摸索着。
嗯？什麼東西這麼沉？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掌扣到了某樣東西的縫隙裏，那像是一塊沉重的盾牌，倒扣在了湖底。
齊格林的手掌此刻正好摸到了它和湖底的接壤部分。
但那盾牌太重了，又有很多泥沙覆蓋在上面，齊格林一時間壓根翻不動它。
他想喊人來幫忙，但他在水裏。而且湖底能見度不高，他看不到周邊的同伴。
他肺裏的空氣已經快要耗盡了，但如果現在浮上去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下來一趟。
而且，黑漆漆的湖底，很容易忘記這地方在哪裏。
齊格林壓緊牙關，使出喫奶的勁兒扣着盾牌的邊沿，用力往上掀。
他的手指被勒得發白生痛，但他還是鼓足了勁兒毫不放鬆。
終於，巨大的盾牌被掀動了一絲，湖水鼓動着涌進了盾牌裏面，並幫助齊格林輕鬆地將沉重的盾牌浮了起來。
他謹慎地探出手掌，然後摸到了一個表面佈滿了細小鱗片的橢圓形物品。
……
“齊格林呢？”潛下去的男人已經再次浮了上來，但唯獨不見齊格林的身影。
他們依舊是一無所獲。在沒有潛水裝備的情況下，人很難在水底憋氣待那麼久。
而且，潛水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它比游泳累多了。
“會不會是憋死在下頭了。”比蒙不無擔憂地說道。
“你就這麼盼着那傢伙死嗎……”潘達和齊格林關係不錯，所以睖了比蒙一眼。
比蒙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齊格林的水性是你們中最好的，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你們再下去一趟，看看他是不是出現什麼情況了。”亞瑟看着浮在水面上的幾個男人。
“找不到龍蛋，先歇會，改天再找也行。”亞瑟雖然神色如常，但心底卻是有些失落的。
男人們長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扎頭回湖底，忽然，水面一陣鼓動。
嘩啦一聲，齊格林的腦袋從水面上鑽了出來。
“找不到算了，先上來休息一下。”見齊格林平安無事地回來，亞瑟便放下了心。
可他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齊格林伸手從腋下掏了一顆東西舉了起來。
“底下，還有一顆！”他深吸一口氣，緩過勁來之後，大聲說道。
聞言，剩餘的七個男人二話不說，立馬朝齊格林的身下鑽了下去。
“快，給我瞧瞧！”
亞瑟小心地捧起了齊格林手中的蛋狀物品。
龍蛋比成年人的腦袋還要大一些，外殼並不是像雞蛋鴨蛋那樣光滑無比。
整體呈現暗紅色，上面佈滿了像是魚鱗般的鱗片，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龍蛋外殼。
鱗片疊得十分整齊，摸起來的時候，像是在摸一條魚一樣，並不覺得刺手。
而亞瑟將手放在龍蛋上的時候，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道訊息。
【龍是我在創造人類之前就創造了的生物，卻由於某些原因滅絕了。】
【這兩顆龍蛋，是蓋亞的世界上保存得最完好的了，不過由於過去了數千年，龍胚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你可以用信仰之力喚醒它們。】
【之前查看過你的意識，知道你們這種屌絲都有個騎龍夢，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滿足一下你的願望。】
最後一道訊息只出現了一瞬間，閃了一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亞瑟並沒有看清那句話是什麼。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龍！真的是龍！
亞瑟很想仰天大笑幾聲！
那可是龍啊！騎龍可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創世神實在是太貼心了！滅絕了的龍都給自己弄了來，而且一弄還是弄兩頭！
“齊格林，非常不錯！”但是他要保持救世主的威嚴，所以強忍住歡呼的衝動，朝齊格林露出了一記開心的笑容。
“你很快將會擁有自己的長劍的。”
天知道這個很快是多久。
然而，齊格林已是興奮不已。
沒過多久，男人們重新從水面上鑽了出來，互相推攘着，似乎在爭搶什麼東西。
“誒！誒！誒！別亂來。”亞瑟急忙制止了他們。
撿到最後一顆龍蛋的，是潘達。
亞瑟接過那顆稍小了一圈的龍蛋，這一顆的殼色是霜白色的，同樣佈滿了魚鱗般的鱗片。
“爲什麼這兩顆蛋在湖底埋了那麼久，一點淤泥的痕跡都沒有？”亞瑟發現龍蛋的鱗片間隙裏十分乾淨，並不像是在地底埋了幾千年的樣子。
“哦！因爲有東西蓋着它們！是兩面很重的盾！”齊格林說道。
這時候，男人們已經重新回到了船上。
“盾？”亞瑟微微皺了皺眉頭，“能不能撈上來看看？”
“太重了，一個人壓根舉不起。”
“你們誰還有力氣再走一趟的？”亞瑟掃了男人們一眼。
雖然疲憊不堪了，但男人們還是有些躍躍欲試。
最後，休息一陣之後，亞瑟讓潘達，奈斯和一個叫奎恩的小夥子重新下到了湖底。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十分明智的。
蓋着龍蛋的，壓根不是什麼盾牌，而是兩塊足有半人高，兩人寬的巨大龍鱗。
兩片龍鱗上滿是苔蘚和淤泥，廢了很大勁清洗乾淨之後，它終於顯出了原貌。
龍鱗呈現規則的菱形，中間內凹，形成了正好能罩住龍蛋的空隙。
外表佈滿了許多堅硬的突起，每道都有半個拳頭那麼大，和鱷龜的龜殼有些相似。凹進去的那一面卻是光滑無比的，摸起來甚至有些玉感。
一塊是暗紅色的，一塊是霜白色的。
很沉，在不驅動魔印的情況下，只有比蒙這個大個子能勉強將它們舉起來。
亞瑟還讓他用劍試着砍了幾下，哪怕驅動了長劍上的兩道魔印，也無法在龍鱗表面留下絲毫痕跡。
“這簡直就是完美的盾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防禦地心魔物的魔法。”亞瑟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由於大家都疲倦不堪了，所以捕魚的事情，暫時推後。
比蒙揹着一面龍鱗，齊格林和潘達擡着另一塊，亞瑟則左右抱着兩顆龍蛋，一行人重新拴好小舟，然後提着空桶往回趕去。
亞瑟走了幾步，忽然扭頭看了看那道高於地平面的湖泊。
那像是火山口一般的外形，以及不大的直徑卻異常深的湖底，都讓亞瑟覺得這湖泊有些怪異。
它最初，應該不是一個湖。
或許，曾經是一個龍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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