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因花賣身格林德沃
於是,作爲兩家在英國地區的共同負責人,阿塞斯更忙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他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用。
饒是如此,也不太夠。
沒辦法,他只能寫信告知斯內普最近沒時間見面
斯內普正愁怎麼解釋家裏有另一個人,看到阿塞斯的來信,頓時如釋重負,一把丟開羽毛筆和構思了一天一夜的“如何解釋家裏有外人”的解釋計劃。
不過他還是心虛,沒幾秒又撿回羽毛筆,重新拿出紙,洋洋灑灑寫了一封特別長、特別真誠的信回覆阿塞斯。
用詞絕對是那麼多封信中最委婉、最溫柔的。
而這樣的信。
他寫了整整五封。
準備每天送一封。
——
卡文迪許莊園,喬爾按時給阿塞斯送來今天的信件。
阿塞斯剛結束上午的應酬,一襲正裝靠在椅背閉目養神,聽到聲音,他懶散睜開眼,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喬爾爺爺,不是讓妮娜送信嗎?搶了她工作,她會哭的。”
喬爾一僵。
他就是路過看到,想着要找阿塞斯,就順手拿過來了,哪裏記得這是妮娜的任務。
阿塞斯低低笑了聲,幸災樂禍道:“妮娜眼淚說來就來,我可幫不了安慰不好她。”
說着,他接過信,在裏面準確抽出斯內普的信。
入手的重量比平時沉了不少,指尖捻了捻,憑手感猜測裏面起碼有三張紙。
但往日都是一張。
阿塞斯挑起眉,來了興致,慢條斯理展開信,抽出裏面的信,攤開擺在桌面。
不多不少,正好三張。
而且每一張都寫的滿滿當當,一眼掃過去,找不到空隙。
西弗這是生怕他不知道里面有問題嗎?
阿塞斯撐着下巴,無奈地笑了,隨後拿起信細看。
魔藥大師嚴謹的作風在信上可以窺見幾分。
一封信,三頁紙,前面兩頁都是含蓄卻透露着關切的迴應,只有最後一頁寫了其他——詢問他什麼時候有空,想在哪見面。
嗯?竟然還專門用一頁紙旁敲側擊,怕他突然襲擊?
阿塞斯突然很好奇如果現在他出現在斯內普面前,斯內普會是什麼表情。
是驚喜?還是驚嚇?
喬爾敏銳發現阿塞斯的蠢蠢欲動,擡手掩嘴咳嗽了兩聲。
阿塞斯那顆嚮往“自由”的心一下就碎了,認命放下信,開始今天的工作——解決伏地魔姍姍來遲的反擊。
伏地魔的反擊簡單粗暴。
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派食死徒襲擊魔法守衛司,阻礙魔法守衛司的任務,今天早上,還有狼人襲擊了莫桑莊園。
可以說,伏地魔安排的一系列行動除了打打殺殺就是打打殺殺,沒有絲毫含金量,也沒真正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阿塞斯把報告來來回回看了一遍,還是不明白這種程度襲擊爲什麼還要他來處理,一會兒他還有一場重要的應酬呢!
“喬爾爺爺,你告訴我,你最近身體是不是不太舒服,所以……”阿塞斯委婉地詢問,眼裏卻明晃晃寫着“我懷疑你偷懶了”。
喬爾面不改色否定,“沒有,少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提供我的工作記錄,所有。”
聽到工作記錄,阿塞斯面容扭曲了一瞬,旋即無縫銜接轉換成溫和的微笑。
“不用了,喬爾爺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唉,我只是覺得還是人手不夠,最近調出去太多人了,或許我們應該找個人來幫忙。”
喬爾贊同點頭。
這段時間他這把老骨頭忙得都快散架了,也算是親身體驗了什麼叫做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再這樣下去,他都懷疑他能不能活到一百歲。
“問題是我們能找誰來幫忙?”
喬爾一針見血發問。
聞言,阿塞斯在心裏盤算合適的人選。
他父親還不知道在哪個國家,找到也不一定能叫回來。
這個可以排除。
他外祖父外祖母和爺爺奶奶都鎮守德國,估計也忙不過來。
那就只剩下……
“要不我把蓋勒特抓來打工?”阿塞斯滿目真誠地看向喬爾。
喬爾:“……?”
等等,他沒聽錯吧?
把格林德沃抓來打工。
是他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他家少爺瘋了。
格林德沃是打工的人嗎?
“既然沒意見,那我……”阿塞斯扒拉一下最近的行程,勉爲其難擠出半小時的時間,“現在就去找他。”
現在!?
怕不是去約會吧!
喬爾反應迅速,擡手想攔阿塞斯。
阿塞斯鐵了心跑路,一個靈活轉身躲開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捎上桌面的信,跑了。
“喬爾爺爺,等我的好消息。”
“砰——”
大門關上,只剩下喬爾。
喬爾收回伸出去的手,閉上眼睛,低聲默唸:“不生氣不生氣,這不是蘇珊娜,不能生氣,也不能打。”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走廊,阿塞斯心有餘悸回頭,確認喬爾沒追出來,他鬆了口氣,邊往外走邊算時間。
五分鐘解決格林德沃,剩下二十五分鐘去逗逗西弗,然後直接去赴約。
時間剛剛好。
阿塞斯加快腳步,勢必要五分鐘內解決格林德沃。
近日,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迷上了賞花和釣魚。
阿塞斯在小別墅找了一圈,最後面在小花園裏找到了兩人。
格林德沃率先看到阿塞斯,“阿爾,你看看這是誰?”
鄧布利多配合地看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格林德沃摘下開得正好的花,塞到他手裏,對着阿塞斯挑釁挑眉。
“阿爾,看到了吧,這位可是真正的大忙人。”
鄧布利多躲避不及,只能拿着格林德沃強行塞過來的花,尷尬地打招呼。
“卡文迪許先生。”
阿塞斯的視線在鄧布利多手上停留兩秒,認出花的品種,樂了。
這花有價無市,蓋勒特可真是自己賣了自己。
格林德沃還不知道即將要面對什麼,只覺得這花看着很配鄧布利多今天淡黃的衣服,忍不住摘下第二朵、第三朵……
在他還想着摘下第四朵的時候,鄧布利多握住他的手腕。
“蓋爾,太多了。”
“不多不多,不就是花嗎?蓋勒特要是連花都買不起,那他一把年紀就白活了。”阿塞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風點火。
鄧布利多看着阿塞斯的笑,心裏頓感不安。
手上的花也成了燙手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無奈,他扯了扯格林德沃,示意他說點什麼。
格林德沃面帶不滿,一邊擦着手上沾到的花汁,一邊辯解:“阿斯說得對,不就是幾朵花嗎?我買的起,再說就幾朵花他也好意思找我要錢。”
見格林德沃擦乾淨手,阿塞斯知道他不會再摘了,慢悠悠找出一本書,翻開其中一頁。
“如果是別的花,我可能確實不好意思,但是——”
話音一轉,阿塞斯把書反過來對着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
“朱麗葉玫瑰,我母親花了三年時間,一千萬英鎊纔買到這一株,爲了養活它,還請了年薪百萬的花匠時時看守。”
彷彿爲了證明阿塞斯的話,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卻泥土沾身的老人健步如飛跑過來,嘴裏大聲嚎着:“誰那麼沒道德,竟然偷花!!”
鄧布利多默默背過手。
格林德沃見不得鄧布利多喫癟,下意識反脣相譏,“朱麗葉玫瑰?什麼破花——”
“你說什麼!破花?你竟然說它是破花!?”
花匠來不及心疼那三朵花,氣急敗壞揪住格林德沃的衣領就開始瘋狂搖晃。
“你這個老貨,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那是我的心血!!”
格林德沃哪裏能忍得了一個麻瓜對他指指點點還動手,幾乎是下一秒,袖口的魔杖就悄無聲息滑下,指向花匠。
鄧布利多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警告:“蓋爾,這裏是卡文迪許莊園,不是你的紐蒙迦德,別亂來。”
安撫完格林德沃,他又去安慰悲痛欲絕的花匠。
“很抱歉,我們事先不知道它是你的心血。”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花匠聽不進去,滿心滿眼都是鄧布利多手中的花。
鄧布利多尷尬地把花遞過去,花匠立馬撲上去哭天搶地。
“我的寶貝,你死的好慘!”
“哪來的不識貨,摘了你竟然還說你是破花。”
“還有他!他敢不洗手碰你,你死不瞑目啊!”
花匠嗓門出乎意料地大,鄧布利多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就連他自己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阿塞斯踩着格林德沃爆發的底線,上來解圍,“艾略特,你先帶它們回家,我想它們一定不想留在這。”
這話意外地有用,花匠立馬就不哭了,擦乾淨眼淚,見勸說的人是阿塞斯,他不好意思一笑。
“少爺,我不是故意沒看到你。”
“我知道,你只是太在意它們了。”
阿塞斯主動爲花匠艾略特解釋,說的話完美踩中艾略特的心,他對阿塞斯的好感呲溜一下拔高到頂峯。
果然還是有人能理解他。
“那、那少爺,我就…就先回去了,那個謝謝你,少爺。”
老人小心翼翼抱着三朵花,語無倫次地道謝,和剛纔咄咄逼人的強勢截然相反,笑容靦腆慈祥。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還以爲他們出現的環節,然而下一刻,老人又惡狠狠對他們撂下狠話。
“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這人有病?”格林德沃不明所以。
阿塞斯看了他一眼,語氣沉痛,“艾略特是真正的花匠,每一朵花都是他的孩子,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艾略特有一個女兒,他的女兒非常愛花,小小年紀就擁有屬於自己的花房,但是因爲一次意外……從那天起,他就是最好的花匠。”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鄧布利多神色動容,“所以他種花的爲了女兒。”
“是,也不是。”阿塞斯嘆氣,“他的女兒在臨死前留下一句遺言,說她會是艾略特手中每一朵綻開的花。”
所以花就是女兒生命的延續。
鄧布利多錯愕擡頭,看向艾略特離去的方向,艾略特已經消失,可看着繁花似錦的花園,他彷彿看到一個父親抱着女兒絕望哭泣,女兒爲了安慰父親,說出一個善意的謊言。
這個謊言困住父親的一生,也挽救了父親的一生。
“蓋爾。”鄧布利多平靜呼喚。
格林德沃後背一涼,“怎麼了?”
“你得去道歉。”
“道歉?”格林德沃的聲音瞬間高了起來,“你讓我向一個麻瓜道歉?”
“不用了。”阿塞斯打斷他們,“艾略特不會接受,如果你們想表達歉意,我可以指條明路。”
兩分鐘後,格林德沃坐在小別墅的書房,看着寫滿伏地魔種種事蹟的信件,徹底黑了臉。
這時候他要是還不明白阿塞斯坑了他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癡。
“阿塞斯.卡文迪許,你騙我!”
樓下,聽着上面格林德沃的罵聲,阿塞斯渾身輕鬆,罵吧罵吧,現在不罵,過兩天就沒力氣罵了。
艾略特站在拐角等阿塞斯,見阿塞斯過來,他抱着那朵三朵花,期期艾艾迎上來,“少爺。”
阿塞斯接過花,溫柔捧着。
“還記得我說什麼嗎?你會失去這段記憶,你真的能接受嗎?”
“我能的。”艾略特乾淨利落點頭。
阿塞斯頷首,打了個響指。
原本有些懨懨的花被白光環繞,白光所過之處,亮起漂亮的紋路,紋路深深刻進花骨、花葉,粉色偏橘蜷縮的花瓣微微顫抖,重新擡起了頭,瞧着竟比在枝葉上還要生機勃勃。
“活過來了,它們活過來了。”艾略特激動伸出手,看到指尖泥土又收回來,在衣襬擦乾淨,這纔敢接過花。
“看着我的眼睛。”阿塞斯忽然道。
艾略特依依不捨移開視線,坦然地看向阿塞斯。
尖銳的痛從大腦傳開,艾略特臉色發白,手上卻依舊溫柔護着花。
他的眼神逐漸茫然,幾秒的時間,他就徹底忘了剛纔神奇的一幕,阿塞斯也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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