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保持熱愛,真心可鑑
斯內普和阿塞斯牽着手闖入,也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風景。
“我們學校真是深藏不露,還藏着那麼好看的兩位學長。”
舉着話筒的小蟬眼睛發亮,她對面是正在直播的攝像頭。
“找到今天的第一對幸運觀衆了,大家等我,我去溝通。”
她的行動力很強,立馬跑向阿塞斯和斯內普。
離得遠,攝像只能拍到小蟬指過來的手,似乎在介紹。
忽然,小蟬激動揮手。
“老胡!”
攝像老胡連忙快步走過來。
但她們被捷足先登了。
操場中心舉辦七夕活動的社團派出兩個彪形大漢,虎口奪食,把阿塞斯和斯內普帶走。
阿塞斯和斯內普成爲參加遊戲的最後一對情侶。
小蟬和老胡氣得咬牙切齒,對視一眼,默默把攝像頭對準做遊戲的情侶們。
遊戲是常見的快問快答,互相出題、回答,只一樣比較特別,舉辦方不知道從哪弄來了測謊儀,每個回答問題的人都要戴上測謊儀。
斯內普和阿塞斯排在最後,他們沒玩過這種遊戲,饒有興致看其他人玩。
第一對情侶上場。
兩人神情平靜,看向對方的眼神更加平靜。
不像情侶,更像陌生人。
圍觀人羣聲音變弱。
眼色大學生還是會看的。
作爲主持人的女孩看向社長,眼神求救。
救救我!
社長尷尬上前。
“兩位……”
“能開始了嗎?”
說話的是女生,她眼眶泛紅,語氣卻很平靜。
男生也看向社長,無奈道:“開始吧。”
社長無奈,衝主持人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好,那第一個問題由我們這位漂亮的小姐姐問出。”
女生對想方設法安撫她的主持人露出笑容,然後冷聲道:“上週我去比賽,晚上給你打電話時你在哪?”
男生臉色難看,“認識九年,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你也知道我們認識九年,在一起六年了,那你和別人出去…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女生哽咽,語氣卻很冷,“回答我的問題,那時你是不是在酒店?”
男生避開女生視線,“是。”
測謊儀亮起綠光。
男生沒撒謊。
周圍一片唏噓聲。
“哪個酒店?”
“出校門,過馬路,右轉走到盡頭那家。”
眼眶打轉的眼淚落下,女生沒有聲嘶力竭質問,沒有大吵大鬧地控訴。她平靜而決然接受了男友出軌的事實。
“我以爲我們能走到最後,沒想到是我高估你了。”
聽到這話,情緒一直相對平靜的男生忽然失控:“那你要我怎樣?我們在一個學校,見面時間沒有人家異地戀長,你每天就記得實驗,記得實驗數據,記得導師佈置的任務,唯獨不記得我!”
斯內普心臟猛地漏跳一拍,心虛望向旁邊的阿塞斯。
這罪名好像有點熟悉啊!
阿塞斯接受到眼神,疑惑地看看斯內普又看看男生,恍然大悟,“別想太多,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忙的時候我也忙。”
有工作真好。
斯內普放心了,併發自內心爲自己愛人的上進感到慶幸。
男生的質問還在繼續:“她和你不一樣,她會在我難過時陪着我,她會和我分享生活的美好,她給了我陪伴和愛,給了我做男朋友的感覺,我愛上她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情緒一旦開閘就收不住了。
接下來,男生一連列出女生十多項罪名,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的行爲合理化。
女生全程沒有打斷,只是靜靜看着不斷亮起的綠燈。
等到男生無話可說,女生才笑出聲,她像是在問自己又像在問男生:“可當初不是你說愛上比賽時發着光的我嗎?”
男生啞口無言。
女生抹去眼淚,笑得嘲諷:“我沒變,是你的愛變了。”
第一對不歡而散。
第二對上場。
主持人帶着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兩位現在開始嗎?”
手牽手的小情侶相視而笑,“開始吧。”
“那還是由女生先問。”
女生點點頭,期待看着自己男友,“你愛我嗎?”
“愛!”
綠燈亮起。
兩人都笑了。
“那你最喜歡我什麼?”
“笑容,你的笑容讓我一見鍾情。”
還是綠燈。
圍觀大學生起鬨,“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女生害羞低頭,男生在她臉頰親了一口,摟着她衝周圍笑,“行了行了,大家給個面子,別起哄,我女朋友臉皮薄。”
斯內普皺眉,這人說話做事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男生在最後一個問題暴露了自己,他確實愛女生,但不止愛一個人,他的愛遍佈幾個城市。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似乎開啓了什麼奇怪的開關,接下來上場的幾對情侶問得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除了兩對情比金堅,頂住互相的拷問,其他全部當場冷戰。
主持人和主辦方無語了。
好好的快問快答,被他們這麼一弄,成了分手大會。
唯一開心的只有喫瓜羣衆。
情侶的瓜,好喫管飽。
輪到阿塞斯和斯內普,主持人已經擺爛了,皮笑肉不笑問誰先來,兩人都無所謂,她便指了最近的斯內普。
斯內普若有所思,他還想着剛纔男生的質問,如果他沒記錯,那次阿塞斯也很生氣。
“哪件事最生氣?”
斯內普問得沒頭沒腦,阿塞斯怔了幾秒,也沒頭沒腦地回答:“我去法國回來那次。”
綠燈亮起。
真話。
該死!
他就知道上次沒哄好。
斯內普心虛,側頭躲開阿塞斯的視線。
氣氛微妙。
?
喫瓜羣衆茫然。
有什麼瓜是他們不能喫的?怎麼還搞加密聊天!
斯內普心虛,嘴巴卻沒停:“那生日那次呢?”
總不能一次都沒哄好吧?
阿塞斯無奈,“一點點。”
綠燈。
知道阿塞斯不會騙他,斯內普沒看燈,只是自暴自棄追問:“只有這兩次?”
阿塞斯心累。
這遊戲難道不是挖對方的錯嗎?怎麼到他們這成了挖自己?
到現在,阿塞斯都不知道他被帶跑了。
不怪他,是前面的情侶一直在挖呀挖呀挖,把他給挖偏了。
阿塞斯久久不回答,斯內普也不催,主持人看氣氛不對,尷尬地催了一嘴。
“……不止。”阿塞斯嘆氣,“還有上上次從法國回來那次。”
斯內普:“……”
法國!
下次禁止阿塞斯去法國!
難得在阿塞斯身上嚐到挫敗的滋味,斯內普氣壓低得駭人,喫瓜羣衆鴉雀無聲,比剛纔還要安靜,他們不知道爲什麼要安靜,直覺告訴他們應該安靜。
在這關鍵時候,阿塞斯問出第一個問題。
“以後想在哪個國家定居?”
“隨你。”
英國和德國在斯內普眼裏沒有任何區別。
綠燈亮起。
阿塞斯頓了頓。
其實他沒什麼可問的,在一起那麼久,有問題他基本上當場就問了,不會等到現在。
算了,象徵性問完去哄人。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嗎?”
“是。”
綠燈。
“不開心嗎?”
“……沒有。”
紅燈,並伴隨警報聲。
喫瓜羣衆想笑不敢笑。
斯內普怒視測謊儀。
想砸測謊儀的眼神藏不住。
提心吊膽的主持人果斷控場:“好的,本輪遊戲到此結束。”
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別嚇她了,她膽小。
人羣散去,阿塞斯牽住斯內普,裝模作樣,虛假喘氣,走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斯內普自無不可。
不遠處跑道外就有石凳。
兩人過去坐下。
斯內普坐得端端正正,旁邊阿塞斯半個身子壓過來也沒動一下,他還在想着剛纔的問答。
阿塞斯自然不會讓他自己胡思亂想下去:“來吧,親愛的,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斯內普遞去白眼,挺直的脊背略微放鬆:“我以爲你沒那麼……氣了。”他以爲他哄好了。
阿塞斯沒聽清,捋了一下剛纔的問話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我生氣的事?”
斯內普點頭。
阿塞斯失笑,親了親斯內普,“我又不是巴黎聖母院的雕像,有時候有情緒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何況我也沒有一直生氣,氣一會就沒什麼感覺了。”
“只是一會兒?”斯內普理不直氣不壯但嘴硬,“也不知道是誰,一個晚上沒和我說話。”
阿塞斯幽幽道:“那是因爲某人趁我不在家熬夜趕進度,我着急讓他補覺,親愛的,你告訴我,睡覺爲什麼要說話?”
某人不說話了。
“西弗,你怕我們會像他們一樣走不下去?”阿塞斯嘆息。
“嗯。”斯內普想起剛纔聽到的隻言片語,“他們都說愛到最後是惡語相向。”
徐徐晚風拂過髮梢,阿塞斯轉頭看向斯內普,“你不相信我?”
斯內普搖頭,“我不相信我。”
阿塞斯緩緩合攏手指,兩隻修長的手十指相扣,不分你我,“可我相信你。”
“會把愛經營到惡語相向的人不會在乎對方的情緒,更不會因此在深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西弗,你太看低自己的愛了,而且我不瞎,我看得見你的愛,你也看見了,所以我們不會分開。”
斯內普垂眸看阿塞斯始終牽着他的手,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阿塞斯的意思。
愛的本質是看見。
看見對方的不同,是愛上一個人的開始。
同時,愛經久不變的必要條件也是看見。
看見對方的付出,看見對方的喜怒哀樂,看見自己的問題。
阿塞斯看見了。
他也看見了。
所以他們的愛經久不變。
——————
晚上,阿塞斯住進斯內普的宿舍,藉口是舍友太吵。
斯內普看破不說破,由他死皮賴臉混進來。
兩人睡的上下鋪。
半夜,牀在晃動。
睡得迷迷糊糊的斯內普用僅剩的理智控制身體,往牆那邊挪了挪,留出位置。
緊接着,被窩裏鑽進來一具熱乎乎的軀體。
牀太小,斯內普只能再側過身,後背貼某人的前胸。
“別鬧……我困。”
斯內普咕噥着警告,他還不想大半夜被圍觀。
阿塞斯乖乖不動,反正他本來也沒想做什麼。
本就沒睡醒,又有熟悉的體溫和氣味在身邊,斯內普更睜不開眼睛了,昏昏沉沉之際,他聽到阿塞斯的聲音。
“西弗,我見到每個階段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了。”
陰雨綿綿的童年時期。
半陰半晴的少年時期。
風雨晦暝的青年時期。
陰雲密佈的成年時期。
以及,雨過天晴的現在和天清氣朗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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