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他的沉默
腦袋裏有瞬間的混亂,然後就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冒了出來:如果雷雲翔還有其他兒子,她的兒子32歲之前必須有子嗣!
“小墨,快,你快跟月淇一起生個兒子,你只有生了兒子,才能繼承雷氏集團。”她反應過來,顫抖着抓住雷墨的手臂,用力搖晃起來。
雷墨譏誚的彎了彎脣,“陸女士別忘了,我的32歲生日還不到一百天,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個孩子來?可能嗎?更何況……就算要生,也是跟梁永希生。”
陸叢蔓往後倒退一步,雙目震顫地看着雷墨。
這麼短的時間,確實來不及了。
怎麼辦?
怎麼辦?
雷雲翔居然還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還是餘露露爲他生的?
“伯母,墨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呀?”
安月淇遠遠地在一旁等了一會,見雷墨和陸叢蔓兩個人一直在說話,而且陸叢蔓的臉色變得不好起來,便關切地走了過來。
雷墨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她,冷冷地轉身離開了。
“小墨——”陸叢蔓看着他的背影,追了兩步,卻又停下。
眨眼間,雷墨轉進拐角進了電梯,身影消失不見。
“伯母,你怎麼了,臉
色怎麼這麼難看?”安月淇也想追上雷墨,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留下陪着陸叢蔓。
陸叢蔓抓住安月淇的手,“月淇,送我回家。”
安月淇見她神色恍惚,心裏一陣納悶,這狀態也不能再打麻將了,便送她回雷家老宅。
夜已深,老宅陷在一片黑暗中,陸叢蔓揮手讓安月淇回家,目送她離開後,站在黑暗中很久很久,才慢吞吞過去開門進屋。
沿着客廳亮着的微弱燈光,她回到臥室。
臥室大而華美,卻始終只有她一人,獨守空房。
原以爲只要耗上一輩子,雷雲翔就會回心轉意,可他沒有!
非但沒有,現在還突然冒出個私生子!
她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大牀上,雙眼無神地盯着頭頂奢華冰冷的水晶燈,徹夜無眠。
……
雷墨回到家時,梁永希已經睡着了。
她特意留了牀頭燈,淡淡橘色的光芒照亮一角,她的臉沐浴在光暈中,沉靜安詳。
她側着腰,累極了,但又睡得並不踏實,時不時地蹙眉翻身,腹部的隆起,帶給她極大的不適。
他坐在牀邊,鬼使神差地伸手,掌心落在了她的肚皮上。
如果孩子順利出生,且還是個男孩兒,餘修白就能順理成章地繼承雷氏了。
梁永希
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在輕柔地撫着她的肚子,她下意識抓住對方的手,手的溫度和感覺是她熟悉的,“老公你回來了。”
“是……”他躺在她身邊,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安心地蹭了蹭他的臉,終於睡得更沉了些。
翌日醒來時,她立刻轉頭看了看,身邊沒有雷墨的身影,一看時間,原來已經九點了,他已經去上班了。
下樓喫早餐,江流坐在餐桌上,目光怪異地看了看她,她挑眉,“怎麼了?”
“早上哥的神色不太好,你是不是半夜折磨他了?”江流語氣不善,聽起來很是心疼他哥。
梁永希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麼,我一個孕婦,能怎麼折磨他?神經病。”
江流撇嘴,“不都是說孕婦就是皇太后嗎,誰也不敢惹……”
梁永希懶得跟江流扯,她坐下喫早餐,喫完了強迫自己出去散步,再不運動,她怕到時候沒力氣生寶寶。
剛走了沒一會,一輛車哧的一聲堪堪停到她的身邊,她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不由惱怒地瞪向來人。
車門打開,陸叢蔓從車上走了下來,氣勢洶洶地走到梁永希面前,“賤人,你懷的是餘修白的野種對不對?趕緊去打掉,打掉
。”
梁永希驚詫地瞪着陸叢蔓,不過幾日未見,她一下子老了很多,原本保養得宜的臉上顯出老態和皺紋,眼下還有大大的黑眼袋。
此時此刻,像只兇惡的遲暮的怪獸,張着嘴對她提要求。
她本能地護着肚子,警惕地瞪着她,“我不要。”
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她的孩子就出生了,在此之前,她千萬不能有事。
陸叢蔓兇狠又冰冷地瞪着梁永希,“你知不知道餘修白是小墨同父異母的兄弟,你生了他的孩子就等於讓他坐擁雷氏,你不是愛小墨嗎?你就是這樣愛他的,讓他一下子失去所有的一切?”
梁永希震驚了。
餘修白是雷墨同父異母的兄弟?
腦海裏閃過很多零碎的畫面,除夕那晚,雷雲翔對餘修白節目的興趣,大年初一早餐時,他對餘修白的誇讚,以及之後辦公室裏他說的話……一切,似乎都在證明餘修白是雷雲翔的兒子!
難怪,難怪昨天宋桀來過之後,雷墨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
他是知道了這件事。
或許是想刺探什麼,或許是出於其他目的,他要她請餘修白過來喫飯,而整晚上,都在和餘修白暗暗較勁。
“梁永希,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去
打掉孩子!”陸叢蔓語氣凌厲,雙眼更是宛若刀子。
梁永希搖頭,“不,孩子是無辜的。”
陸叢蔓氣憤地瞪大眼,上前就要撕扯梁永希,這時江流奔了出來,擋在了梁永希的前面,“伯母,您說的這些,哥肯定也考慮到了,他既然沒有要嫂子流產的意思,就是不可以,請您回去吧。”
陸叢蔓難以置信地瞪着眼,呼吸都急促起來,手指顫顫巍巍地點着江流,“你哥被這個女人迷得得了失心瘋,連前途都不顧了,你呢?你也跟着他一起瘋?他自十幾歲進公司實習,爲了管理好雷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這些你都不清楚嗎?”
江流狠狠皺眉。
這些,他都看在眼裏,都知道。
可是知道有什麼用?
“哥早上交代過,他不希望嫂子受到傷害。”
陸叢蔓氣的臉都扭曲了,手指一顫,落在梁永希臉上,“你聽到了嗎?小墨是怎麼對你的?可你是怎麼對他的?”
梁永希心裏難過又感動。
昨夜他回來後,那樣平靜地抱着她入睡,沒有提起一個字。
他默默承受所有,連告訴她都沒有。
“不,我不會打掉孩子的……”因爲她的孩子不是餘修白的,而且是個女孩兒,不會讓餘修白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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