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申屠明業的選擇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暗紅色的“雞蛋”，緩緩地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在鏡明月的胸口處，也有暗紅色的光芒與之交映。
黑衣女子看向鏡明月：“拿出來。”
鏡明月感覺他們的視線，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伸手從裏面取出一個紅色的圓形玉石，晶瑩剔透。
此刻正散發着淡淡的紅光。
鏡明月把它握在手心裏：“我把它給你，你放過我們。”
“可以。”
黑衣女子手一翻收了暗紅色的“雞蛋”，想也沒想的回答，眼角餘光卻瞥了一眼鏡千夜。
鏡千夜微垂着眼瞼，當自己是個局外人。
“不行！”
李春華一把奪了過去。
鏡明月轉頭看她，焦急道：“娘……”
“不能給她們。”李春華說着嘴巴一張，就想把那紅玉放進嘴裏。
黑衣女子手中長刀一動，一道寒光一閃而去。
“啊……”
“娘……”
一聲慘呼與驚呼聲。
鏡明月顫抖着雙手，淚流了滿面，扶住李春華即將倒下的身體：“娘，你沒事吧。”
李春華拿着紅玉的手，齊腕而斷，她慘叫一聲，冷汗瞬間布了滿臉：“廢物！”
黑衣女子左手一招，紅玉便到了她手中。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紅玉，確定無誤後，看向鏡千夜：“你孃的東西，你不要？”
鏡千夜似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紅玉，揚脣一笑，“你好好收着，我會拿回來的。”
黑衣女子冰冷的瞳眸一動：“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鏡千夜神色不動，笑容不變：“你試試看。”
那語氣中的自信與張狂，讓黑衣女子毫無生氣的瞳眸再次動了動：“好，我等着。”
“一定。”鏡千夜笑着點了點頭，目送黑衣女子離開。
“行了，我也該走了。”
鏡千夜收了笑意，幽深的瞳眸看向李春華，“我本該殺了你，爲我娘報仇，但是看到你這樣子，我覺得比殺了你更好。”
說到最後，鏡千夜掀起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
“鏡千夜，我……我殺了你……”
李春華呼吸急促，雙眼通紅的看着鏡千夜，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時歡迎你來。”
鏡千夜說着就準備轉身離開，眼角掃過身後院子裏的那棵大樹與房屋，腳下一頓。
她轉過身，看着那被燒得焦黑的院落。
春風拂過。
似是有柔和的身影在對着她揮手告別。
鏡千夜的眸光也跟着柔和起來。
“再見。”
她在心底輕輕地呢喃。
隨後，她手一翻，焦黑的房屋再次燃燒起來。
轉身離開。
還未走出幾步，鏡千夜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淡淡的青色光芒在她指尖遊走。
“嗯……”
一聲悶哼，讓鏡千夜眯起的眼睛驟然睜開，她回身就看到自己前面兩步處，站着鏡伯賢的身影。
他雙手打開，僵直在原地。
“爹……”
這是鏡明月撕心裂肺的叫聲。
李春華僅剩的一隻手裏握着一個弓弩。
她下意識的搖頭，不敢相信看着自己跟了半生，利用了半生男人。
她只是想殺死鏡千夜，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衝出來，替那個野種擋下了這一擊。
鏡伯賢的身體緩緩後仰。
鏡千夜手指一動，一抹靈氣包裹着他的身體，輕輕的把他放在了地上，免他受傷狠狠地摔倒。
“謝謝……”
鏡伯賢的嘴角淌下一串血珠，他艱難的轉過頭，看了鏡千夜一眼。
隨後眼神溫柔地說道：“我看到你母親了，她來接我了……”
鏡千夜的神色沒有任何波動，她看着這個雖然給了她生命，卻從沒有看過她一次的男人。
突然間——
她特別想沁靈峯上那道白色的身影。
很想用力地抱抱他。
很想。
那就回去。
鏡千夜懶得再看一眼作俑者，轉身離開了。
出了鏡宅的大門，一個冷峻的高大男子就站在大門外。
鏡千夜當沒看到，她着急回去。
路過那冷峻男子時，那男子猛然雙手抱拳，一腿跪地：“請收下我。”
鏡千夜的腳步只得頓住，幽深的目光看過去，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道：“什麼意思？”
冷峻男子申屠明業低垂着頭，沉聲道：“我願做主人的僕人，請收下我。”
“哦？”鏡千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爲何？”
“因爲主人可以帶着我，走向更高的境界。”
鏡千夜輕笑一聲：“你就這麼篤定？”
“是。”
申屠明業到現在腦子還在旋轉着，鏡千夜在與李春城交手時，把李春城的僕人踢給他時，那一抹眼角的餘光。
張揚而自信。
那一瞬間，他就下了一個荒唐而堅定的決定：跟着她。
隨後鏡千夜的那五劍，更是加重了他的決心。
所以，他來了。
鏡千夜舔了舔嘴角，“嘖”了一聲，“等着吧，如果我需要僕人了，我會去找你的。”
申屠明業沉聲應“是”。
鏡千夜擡腳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退了回來：“起來。”
申屠明業應聲站了起來，“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也太難聽了。”鏡千夜蹙眉：“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有何吩咐？”
“有傳送符籙嗎？”
“有。”
“拿來。”
申屠明業雙手奉上兩張傳送符籙。
鏡千夜伸手接過，“算我欠你的，以後一定還你。”
“如果無事了，也可以到歸元宗來找我。”
鏡千夜說完，也不管是不是大街之中，雄渾的靈氣灌入符籙之中，拋向身前，虛化成門。
鏡千夜一腳邁入其中。
師尊，我回來！
沁靈峯頂，隨着春意的到來，也稍微暖了一些。
元霜蹲在靈田前給靈田灌溉靈氣。
其實在一個月前，元老先生就差人來接她了，結果她說要等鏡千夜回來之後再回去，不然靈田就沒人照顧了。
當然還有靈璽仙君，不過這個她是在心底說的。
灌溉好靈田，她拍了拍手，站起身。
雖然到現在她還是不太會做飯，但是至少餓不死自己了。
元霜很滿意，也很得意。
摘了兩個番茄，她就開始啃，決定拿這個當晚飯了。
其實第一次鏡千夜給她喫的時候，她還震驚了許久，沒想到它還可以生喫。
邊啃邊走，剛啃了兩口，眼角的餘光閃過一道白色身影。
元霜腳步一頓，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離開兩個多月的鏡千夜。
“千夜。”
元霜喊她，很開心的跑了過去。
鏡千夜看到元霜“咦”了一聲：“你還在這呢？”
“什麼意思啊？”
元霜停在她面前，眨了眨眼睛，故作生氣的道：“你嫌棄我啊？”
“不嫌棄不嫌棄。”鏡千夜笑着問：“我師尊呢？”
“師尊大人在閉關呢。”元霜咬了一口番茄說道。
隨後她揚了揚手裏的另一個番茄問道：“喫嗎？”
鏡千夜也不客氣，擡手接了過來：“元老先生沒來接你啊？”
“一個月前就來了。”元霜嚥下嘴裏的食物，繼續道：“我這不是在幫你照看着靈璽仙君嘛。”
鏡千夜拍了拍她的胳膊：“謝了。”
“不謝，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元霜嘿嘿笑。
鏡千夜啃了一口手裏的番茄，“我師尊閉關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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