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曼看着闻玉的脸色并不算太好,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郁气。白曼心想无论如何,網上那些差评对她都是有影响的吧,否则她的状态不会這么不好。
大家打了招呼之后,闻玉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活力。這一次她沒有再把自己往年轻了打扮,而是穿着品牌的高定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暗绿色的格子休闲西装外套,非常好看。
她笑着对众人說:“又能和大家一起合作了,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够大获全胜,沒有人淘汰。”
這一次前两名的队伍都不会被淘汰选手,白曼脸上淡淡的笑着,但是心裡却想,怎么可能不被淘汰。
闻玉随即招呼大家坐,然后问道;“你们对自己想要演出的剧目有沒有什么想法。”
柴思思太年轻,不太能看懂暗藏在闻玉眼底深处的情绪,且昨天晚上的良好反应,以及今天再次和闻玉见面,让她整個人开朗了不少,“演什么我倒是沒有想法,但是我希望能够和白姐姐一起演戏。”
上一期被闻玉保下来的那個流量也笑了,“哇,白老师真的很抢手呢,我其实也有点想和白老师合作,感觉和白老师演什么都很好诶!”
白曼有些尴尬,却也沒有开口,她实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因为她并沒有特别想要合作的人,也沒有特别想要演出的剧目。
上一期饰演尓豪的演员道:“不知道闻老师有什么想法沒有。”
闻玉接過他递過来的台阶,“上一期,我們這一组的大部分选手都尝试了非常经典的电视剧目,是很大的挑战,這一期,我們要不就选一些更加适合大家的,让大家更好的表现自己吧。”
白曼垂眸,心想這闻玉也是被骂怕了吧,现在要开始挽回自己的形象了,
“我觉得《画皮》挺不错的,我一直很喜歡這部电影,不知道你们有沒有谁对這個电影感兴趣的。”闻玉问道。
画皮裡就三個角色,一個将军,一個将军夫人,一個狐狸精。而且這部电影太经典了,且三位主演在电影裡的表现也足够完美,其实比起上一期的《情深深雨濛濛》来說,挑战更大。
“我来演将军吧。”那個流量道:“我其实一直很想尝试很man的将军角色,那样的人真的很帅。”
然后他又看着白曼,“白老师不知道能不能出演我的夫人呢。”
白曼其实无所谓,且在镜头下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好。”
柴思思连忙笑着說:“那我来演小唯吧,我一直想要尝试一下那种妖精角色呢。”
闻玉笑道:“那就你们三個出演《画皮》了哦。”
随后她又告诉了剩下的四個人,她选定的另一個剧目,那個剧目其实比《画皮》更好发挥,大家也就顺势答应了。
這一次的小会议显然比起上一次剑拔弩张的气氛要好很多,随后大家就开始商量着改剧本了。
因为他们所出演的片段都只是10分钟左右的短篇,有些观众甚至沒有看過原剧,所以需要将一個片段改得符合逻辑,且观众们看了也能一目了然這幕剧讲的是什么內容的剧本。
闻玉便让工作人员将他们都分别引到了其他的排练室,将两队分开了。
那個流量此时才笑着說:“白老师,柴妹妹,我叫丁琉,专业能力不是很好,之后麻烦两位了。”
白曼坐在排练室的地板上,笑道:“大家都是相互麻烦。”
柴思思也寒暄了两句,然后三人开始讨论剧本应该如何改。
白曼看了两眼剧本,发现自己有些看不进去,因为她竟然有一点想念简笑笑。這一次来排练节目,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是,她对简笑笑和這款游戏的感情完全不同了,现在的她更加在意简笑笑现在的状态,总有些怕她一個人撑不過去。
“白姐姐!”柴思思将剧本在白曼身边微微一晃,白曼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坐的姿势原本就不是很稳,差点摔倒,還好旁边的丁琉抬手抓住了白曼,才让她沒有在镜头前出丑。
白曼嗔怒瞪了柴思思一眼,然后淡笑看着丁琉道:“谢谢。”
丁琉见她坐稳了,立刻放开了她,也是淡淡的一笑,显得非常绅士。
“对不起啦,白姐姐。”柴思思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看你在出神,想要让你回神的。”
白曼带着些微歉意,“沒事,是我不对,我刚刚确实走神了。”
丁琉此时开起了玩笑,“诶,白老师,是不是一直肝游戏,所以才会走神的。”
白曼险些怔住,随即笑了。她這個笑与之前的笑都不同,之前的笑也很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和现在的笑一对比,才会发现,之前的笑,就只是一個表情,而现在的笑,确是心情。
“我其实一直挺好奇的。”丁琉也淡淡的笑了,這個笑也与之前在会议室的不同,而是轻松且惬意的,让他整個人看上去带着一丝慵懒的朝气,确实担得起当红艺人的名号。
“白老师你为什么要肝游戏啊,圈子裡好多艺人玩這款游戏都会選擇氪金的,毕竟大家的時間都不是很多,把游戏人物氪出道就好了。”
白曼直言不讳,“因为太穷了。”
柴思思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丁琉却沒有半点意外,甚至表现非常自然,“我就說,肯定不是因为喜歡绕口令。”
白曼微微偏头,“啊,其实绕口令的话,好像也還算是喜歡。”
“哈?”柴思思更不理解了。
“为什么?”丁琉问道:“我之前看到你上传的那個截图,自己也在家试了试绕口令,真的好难啊,感觉舌头都要打结了。”
白曼道:“因为你不熟练吧,我最开始的时候也不喜歡,但是后来我发现绕口令說多了真的有助于练习台词功底,所以就忍着烦躁练了下去,后来会的绕口令多了,也越来越熟悉,偶尔烦躁或者是无聊的时候,念一两段绕口令其实能缓解心情,而且拍戏之前也念一两段,能够让口齿更清晰一些。”
丁琉坐直身体,对這個话题更感兴趣,“可是說绕口令不就是含糊不清的嗎,为什么還会清晰口齿。”
白曼向柴思思伸手,“来,這個問題思思同学来回答。”
柴思思突然慌张了起来,就好像真的被老师叫出来回答問題一样,“因为练习绕口令的时候,就必须口齿清晰的练习,不能含糊的。”
白曼点头。
“看来要演好戏,学问還真的很多啊。”丁琉若有所思。
這個問題柴思思也深有所感,她现在正是进入电影学院的第一年,对這些問題很感兴趣,“白姐姐,你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成绩特别好啊。”
白曼道:“其实并不是。”她当年大多時間都要出去赚钱,她老师原本准备好好培养她的,但是一直抓不到人,后来慢慢就放弃了她。白曼心裡一直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的老师。
他们正准备继续聊一会儿专业课方面的东西,练习室的门被推开,闻玉走进来问道:“你们剧本改到哪裡了?”
三人顿时有些尴尬,她们的剧本還沒有开始动笔呢。
闻玉一看他们的状态,就立刻沉下脸,然后看着白曼說:“白老师,你是你们這组最有实力的演员了,而丁琉在演戏方面還很青涩,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已经练习好了,就不再理会自己的同伴啊,一幕戏只有一個人出彩,這部戏也是失败的,希望你能够带着自己這组的两個年轻演员呈现好這部戏。”
白曼其实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闻玉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她眼神淡淡的看着闻玉,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闻老师。”
闻玉碰了個软钉子,当即一哽。随即她看向丁琉时,便让自己冷静下来,并且语气都温和了不少,“丁琉,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白老师這裡不是很方便和你沟通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丁琉当即扬起感谢的笑意,“谢谢闻老师,不過不敢太麻烦闻老师了,组裡的另外两個老师也能够给我帮助的。”
闻玉点了点头,随即对三人說:“這一次的练习時間也是三天,对白老师和思思你们来說可能会非常充裕,但是对丁琉来說就不一定了,两位在排练和時間安排上,還是多考虑一下丁琉吧。”
白曼和柴思思点头,闻玉又看了他们的剧本一眼,然后這才說:“我去看看隔壁组。”這才转身离开。
白曼拿出剧本,对两人說:“我們继续改剧本吧。”
随后她看了节目组给他们的剧本,十分钟后,突然微微皱眉,有些艰难的抬头。
“怎么了?”丁琉自己是看不出剧本有什么問題的,因为他的演戏经验真的不算是丰富,不由有些担心剧本有什么大問題。
白曼叹了一口气,“沒什么,只是我觉得剧本好像沒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柴思思也小心翼翼的举起自己的手,“我赞同。”
丁琉看着两人,然后对她们說:“那個,我在這方面可能有点愚钝,所以,可能要麻烦两位带我一下了。”
白曼看向柴思思,“你看這部电影是什么时候?”
柴思思說:“两三年前吧,都已经很久沒有看過了。”
白曼拍板,“那我們先看看這部电影吧,如果对整体剧情不了解,只是這一個片段,演出来也会很单薄。”
丁琉当然赞同,他虽然也看過這部电影,但是同样是很久之前看過的。
于是闻玉再次来到他们练习室,就看到三個人拿着一個平板,正聚精会神的看《画皮》這部电影,柴思思還给看哭了!
闻玉:“!!!???”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這几人看到她后,她這才道:“你们在看电影?”
白曼刚要开口,坐在她身边的丁琉好似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膝盖,她下意识的将自己嘴裡的话咽了下去。然后丁琉便扬起他的招牌笑脸,“是我有些忘记了這部电影的剧情,两位老师跟我說,我也有些云裡雾裡的,所以才让她们陪着我一起看一看的。”
闻玉的脸色這才好了一些,然后看了看腕间名表,“嗯,那你们晚上可能要加班改剧本了。”
說完她也不再打扰他们,又离开了。
白曼這才知道丁琉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和白曼起冲突,于是朝他感谢的一笑,丁琉摇摇头,“我們继续看吧,正看到精彩的时候,我一個男人都要看哭了。”
柴思思刚刚被闻玉吓沒的哽咽這会儿又继续出来了,“嗯,真的太难受了,我都怕我演的时候,忍不住哭出来。”
白曼沒說什么,點擊了继续播放。
与此同时,手机裡的简笑笑刚吃了午饭,就被自己的室友们拉到了她们寝室裡开小会。
這是f班的寝室,她们因为实力最差,這会儿都被其他班的队友留在教室裡继续练习呢。
“我們這是要做什么?”简笑笑說话声音特别小,就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覃秀不由也跟着小声起来,“要商量一些事情。”
越英哭笑不得,“這寝室沒有人,我們不需要這样小心翼翼的。”
简笑笑松了口气。她总觉得自己被带到這裡来,就是要搞事情了,一度非常紧张。
越英這会儿严肃的看着简笑笑,“笑笑,我要问你一個非常严肃的問題。”
简笑笑点头,“嗯,什么問題?”
越英說:“你现在的表现,并不是你的全部实力,对不对?”
简笑笑也跟着严肃起来,小眉头微微皱起,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对越英和自己的队友說:“我觉得我還能有进步,我自己可以感觉到我還可以进步。”
越英和其他几位室友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随后越英对简笑笑說:“我听說你之前两次练习都是自己在寝室裡进行的,那這一次你是不是也需要一個相对清净的环境练习呢?”
“不、需要吧。”简笑笑有些迟疑,不太懂越英话裡的意思。
余音绕笑道:“你别說的這么委婉,笑笑肯定不懂。”然后她对简笑笑說:“笑笑,我直說了吧,你是不是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然后在公演的时候,一鸣惊人!”
简笑笑這才明白,她们看到自己之前练习都是躲着其他人的,就以为自己特别钟爱做一匹吓死人不偿命的黑马,刚好這两天自己的练习情况总是被大家所热议,今天中午又有不少人知道她唱歌已经和昨天全然不同了。
“其实我不介意的。”简笑笑不好意思說自己之前并不是因为想做黑马才躲着练习,而是怕出糗,還有就是沒有习惯鬼姐姐对她的帮助,怕露馅,然后把一個好好的选秀节目搞成灵异捉鬼节目。
“所以你的进步不怕被……另一队窥探嗎?”越英道。
简笑笑道:“嗯,我觉得沒有問題的。”
众人這才达成一致意见,“那就還是去练习室练习吧,让她们看看我們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于是下午,聂树芳這一组发现,越英她们這一组的歌词分配简直魔幻,副歌地方全都给了简笑笑!
越英正在和队友们說自己的考量,“覃秀高音上不去,但是中低音其实非常干净,不会像一般女孩子那样,音太低,就开始混沌听不清楚。而小懒的中高音也很不错,所以开头就你们俩分着开,然后副歌部分,我們来唱和声吧。”
她看着众人,“覃秀和小懒唱低音和中音,笑笑你正常唱,我和音绕负责高音部分。”
“這样一下子档次就不一样了!”就小懒也起了兴趣。
而她们的分配丝毫不避讳聂树芳這一组。
就在聂树芳和自己的队友们对视一眼,都从互相眼中看到了不可能。合音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因为唱歌的时候,大家很容易就会跟着旁边的调子走,特别是她们這种并不算专业歌手的练习生。所以這個操作非常难,一旦唱不好,很容易翻车。
“這是她们的挑战,也是我們的机会。”聂树芳小声对自己的队友们說。
队友们也燃起了信心,因为她们整体水平比越英這一组要好太多。
然而当越英她们组第一次脱离伴奏开始练习时,旁边借口休息其实是为了判定对方实力的聂树芳一组却被震惊了!
首先覃秀和小懒两個d、f班的练习生,唱中低音還真的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而到了副歌部分,简笑笑的歌声虽然有瑕疵,但是却已经很优秀了,而且她们五個人的合音竟然非常的和谐,且沒有人跟着其他人的调子走,就算沒有音乐伴奏,却也让這首歌充满了节奏感,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单调。
聂树芳等人心中一晾,突然有种這次一定不会获胜的感觉。
下午练习结束之后,聂树芳整個人都有些绝望,如果這一次不能在比赛中优胜,有可能就会失去晋级前5的机会。
田静端着自己的蔬菜沙拉坐在了聂树芳对面,“你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太好,我听說你们的对手表现非常优秀啊。”
聂树芳淡淡的一笑,笑容却非常牵强,“确实很难。”
然后她惋惜的看着田静:“而且我听說a班另外几個人的表现也非常好,這一次我們进击前5可能非常难了。”然后她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還好,毕竟我从来沒有坐上過那個位置,但是你却不一样啊,你之前是在a班被简笑笑给battle下来的,你一定非常不甘心吧。”
田静被人戳到痛楚,当即脸色就不好了。
聂树芳戳着自己碟子裡的沙拉,“不過也說不定啦,這次除了公演赢了会多一些基础票,能不能进前5還是看排名啊,也不知道现在的排名怎么样了。”
田静更不舒服了。她其实和裴婉有些相似,都是之前以组合形式出過道的,所以有一定的人气基础。之前前两轮她都沒有在意,是因为前两轮是导师排名,并不能代表什么,到這一次公演开始,才是大家拼人气的时候。而她昨天晚上私下联系自己的经纪人,询问了现在的排名,经纪人倒是非常的满意,說她在第六名,让她继续好好表现,并且将简笑笑绕口令出圈的事提了两句,言下之意简笑笑如果不出意外,人气会一直比较高。
“那如果有意外呢?”她当时這样问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人微微一怔,“你說简笑笑嗎?”
田静道:“无所谓。”
经纪人沉默了,然后挂了电话。
田静希望自己可以进入前五,希望一直可以在出道位上,甚至c位出道。她渴望着能够c位出道。
晚饭后,她决定再去练习室继续练习,就看见简笑笑被她寝室的那群人围住打闹调戏,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走向练习室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傲冰的眼神从田静身上移了過来,然后轻笑道:“哎,总是被人关注,真是不习惯啊。”
盛艳手牵着简笑笑的手:“回宿舍吧,放纵一把,一個星期的练习時間呢,這么急做什么,回宿舍我們带你一起打麻将。”
简笑笑双眸微微一亮,然后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简笑笑立刻瞪大眼睛,然后明白自己被抓包了。
“我去练习!”她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推开了寝室的众人,“你们四個人刚好凑一桌,我要去练习了!”
然而脑袋上還是冒出了一串,‘呜呜呜,不能打麻将了!’的文字,而且后面還跟了個委屈巴巴的颜文字表情。
正趁着上厕所的時間看手机的白曼:“……”
傻不傻,自己不就是稍微激动了一些,力气大了一些,怎么這孩子還以为自己不让她去打麻将嗎?劳逸结合她還是知道的。
于是白曼拖住了简笑笑,简笑笑便在走廊上突然停住了,就像是重谢一般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室友。
室友们:“……”
简笑笑:“我、我可能想打麻将吧,但是也更想练习啊!”
室友们:“……”
季忻月拍拍胸口,“要不是這裡沒其他人,我們還以为你在跟鬼說话呢。”
盛艳仔细思考,“如果真的有鬼,你也看不到吧。”
季忻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