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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纔沒有因爲不會喝酒而感到手足無措啊混蛋!”
悠奈炸毛似的瞬間擡起頭來大聲反駁道。
周圍瞬間寂靜了一秒,原本相談甚歡的辰馬和桂都愣了一秒向她這邊看來,連默默飲着杯中清酒的高杉都手中的動作都頓了頓,然後默不作聲地朝她這邊投來了一瞥。
“噗……”這是銀時將口中剛剛飲下的酒全部噴出來的聲音。
“啊哈哈哈哈,噗……不會吧?!阿悠你原來不會喝酒啊噗哈哈哈哈!銀桑我纔沒有在笑呢哈哈哈……只是突然間肚子有點疼罷了……噗,不行了……真的是好想笑哈哈哈……阿悠原來你不會喝酒嗎哈哈哈哈……”
銀時一邊誇張地彎腰笑着一邊不斷拍着身旁的地面,甚至幾次笑得太過度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一副眼淚都要飈出來了的欠扁模樣。
——我可以把手裏的酒倒到這丫的捲毛上吧喂?!可以吧?!可以吧喂——!
悠奈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頓時青筋爆出——她總算有點理解爲什麼矮杉君那麼看這個捲毛不順眼了——這丫就是欠揍啊啊!
“未滿十八歲本來就不應該喝酒吧?!話說你們幾個也才十七歲左右而已,說起來的話也只有啊哈哈君有資格喝酒吧!”
悠奈忍不住回敬道。
“哈?誰管那種東西啊!”
銀時撐着死魚眼滿不在乎地說道,一邊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連這種基礎的東西都無法遵守的傢伙怎麼能夠守住自己的武士道呢。”
悠奈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正襟危坐。
銀時聞言微微嗆了一下,隨後驚奇地瞪大雙眼語氣怪怪地說道:
“咦咦咦?以前總是說着‘武士道那種麻煩的東西是地中海的禿子纔要遵守的’的傢伙是誰啊?”
“啊啊,吐槽真是麻煩死了。”
悠奈裝作沒有聽到銀時的問話,啜飲了一口杯裏的清酒,然後微蹙着眉頭淡淡地說道——真是難喝死了。
“別轉移話題啊喂——!話說不要隨便說出那種不負責任而無關緊要的話啊!設定君會哭的喲!反正說起來的話,阿悠你就是想要掩飾自己不會喝酒的尷尬吧噗哈哈哈哈哈!”
銀時下意識地吐槽完畢之後又不受控制地笑了起來。
“至少比某個曾經半夜害怕上廁所還要把我拖起來陪他的捲毛好多了。”
悠奈涼涼地斜了他一眼。
原本還在哈哈狂笑的捲毛霎時就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一樣僵了僵。
“啊哈哈,雖然原本就知道金時你怕鬼,但原來你已經怕到這種程度了麼?還真不像是在戰場上威震八方的白夜叉啊哈哈。”
辰馬一邊帶着幾分無奈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一邊爽朗地笑了起來。
“嘛,是人總會有弱點的嘛。”
桂似乎是強忍笑意地咳嗽了幾聲,裝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不知是不是錯覺,就連高杉都微揚嘴角,眼含譏誚之色地看了過來。
銀時頗爲不爽地咳了幾聲,一邊若無其事地繼續將酒杯送到脣邊一邊嘴硬地反駁道:
“銀桑纔不會怕鬼那種無聊的東西呢。真是的,你當銀桑我是跟你們這些傢伙差不多的貨色嗎啊……我可告訴你們這些白癡啊……”
銀時的音量隨着旁邊的悠奈無聲地投過來的鄙夷眼神而漸漸小了下去。
“怕鬼什麼的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見旁邊的辰馬等人都不爲所動似乎還有要破功的趨勢,銀時耷拉着死魚眼頗爲不服氣地加上了一句:
“混蛋你們這些傢伙是不相信銀桑我的話嗎?!”
“哼。”迴應他的是高杉的一聲冷哼。
“嘛,算了算了。”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愈演愈烈,辰馬趕緊出面解圍,“這個話題就到此結束吧。說起來的話,這次我還特地給上野桑帶了一瓶清酒過來啊。那傢伙之前就一直嚷嚷着說自己再不喝點酒恐怕就會做出什麼會讓家裏的妻子尖叫的事情來呢!這種時候怎麼反而見不到他人了呢?”
悠奈清楚地感覺到隨着辰馬這無心的幾句話一出,原本輕鬆的氣氛就瞬間凝固了。
銀時盯着手裏酒杯中泛起的漣漪,眼神暗了暗,隨後沉聲說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是平野不是上野。真是的,到現在還記不住那傢伙的名字,他在地下有知一定會哭的啊喂。”
辰馬僵了僵,笑聲頓止,表情微徵。
她分明看到高杉映照着火光的碧綠色眼眸閃過幾絲意味不明的陰鷙的光芒,眼底深處好似沉澱了什麼被極力隱藏的情感,整個人周身的氣息都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高杉將目光轉而投向熊熊燃燒的篝火,壓低了嗓音冷冷道:
“平野他犧牲了。”
“……抱歉。”辰馬收斂了自己平常的大大咧咧和沒心沒肺,認真地致歉道,眼裏和其餘幾個人一樣都帶着隱藏不住的沉痛。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就在悠奈不安地用着指尖來回摩挲杯壁的時候,身旁的銀時卻突然開口說道:
“啊啊,真是的,以後有可能的話每次戰爭結束後都像這樣聚一聚,小酌幾杯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