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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都忘了,最近是盂蘭盆節啊。這麼說起來的話,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也解釋得通了,畢竟盂蘭盆節又被稱之爲“魂祭”,原是追祭祖先,祈禱冥福的日子。
盂蘭盆節一般從八月十三號算起,而今天正好是八月十五號,是每年的夏日祭。
“喂,老闆,給我來一份草莓冰沙。”
出神不過是幾秒的功夫,但當她一轉頭時,某個銀髮天然卷已經憑空出現在了甜品鋪前。
——臥槽,這什麼速度。
她站在銀時身旁,對方此時正眼巴巴地盯着鋪主手裏的動作,就差沒搖起尾巴了。
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悠奈還是下意識地嘆了口氣並好心提醒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錢包裏已經沒剩下多少錢了吧。”
她眼前的身影猛然間僵住了。
半晌,他才緩緩地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像是怕驚擾了某個夢境。
——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銀時這麼呆蠢的表情。
那個總是懶懶散散的嗓音在此時此刻不知道爲什麼也顯得沙啞異常:
“……阿悠……”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在這裏聲明一下,此文妥妥的HE。
作者是親媽不解釋。
悠奈並不是真的掛了啦[挖鼻
☆、心意往往比價錢更重要
赤褐色的眼眸在對上她的視線時猛然收縮,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只是稍縱即逝,下一秒就又回覆了以往的怠倦懶散。
銀時耷拉着死魚眼以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了她幾眼,然後才慢悠悠地拖長了音調道:“我說……阿悠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竟然說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什麼的嗯?嘛,阿銀我的確是很有魅力啦,咳咳,但是女孩子在這方面還是矜持一些好喲……母猩猩的話另當別論。”
“喲你個頭啊!誰……誰跟蹤你了啊混蛋廢柴天然卷。像是你這種整天遊手好閒的大叔會有很多積蓄纔怪咧!”被戳破的悠奈漲紅了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連反駁對方暗指她是母猩猩的話都忘記了。
聞言,銀時有些不滿地瞥了她一眼,隨即從衣襟裏掏出荷包倒在了手掌上:“不要小看了阿銀我啊,到了關鍵時刻,我也是很可靠的。”
在兩人的注視下,幾個拇指大小的硬幣從乾癟的荷包裏掉了出來,與此同時響起的是甜品鋪老闆熱情好客的聲音:
“一共是四百五十日元,多謝惠顧。”
阿悠看了看開始冒冷汗的銀時,然後又木着臉望了望此刻正靜靜地躺在他汗津津的手心、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三百日元,終於忍不住吐槽道:
“……可靠個鬼啊——!!結果你根本就沒帶夠錢吧!”
“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吧!話說阿悠……咳咳,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帶錢了嗎?”銀時心虛地別過臉去忽視老闆越來越黑的臉色和微微抽動的嘴角,壓低聲音往她這邊靠了靠。
她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他一眼:“你覺得我身上可能帶了錢嗎?”
“啊哈哈哈哈哈,”銀時不自然地抽了抽眼角,旋即在老闆怒火爆發出來的前一刻,猛地一把拽過她的手腕,接着一語不發掉頭就跑。
“臥槽,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化身爲地獄索命厲鬼的甜品鋪老闆淒厲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悠奈一時腦子有些發懵,就這麼任着這個捲毛拉着自己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左躥右躥,如游魚般從人流中的縫隙裏穿梭而過。
溫暖的燈光自頭頂懸掛的燈籠中漫天撒落,和漆黑深邃的夜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鱗次櫛比的店鋪裏堆滿了花花綠綠的商品,映入眼簾的盡是人們顏色鮮明的浴衣,夏夜微微顯得有些悶熱的空氣裏充滿了人們的歡聲笑語。
周圍的景象是如何的繁榮熱鬧,她都沒有心思去看,只是怔怔盯着對方握着自己的手。對方的力道大得像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不見了一樣,令她覺得連手腕都似乎微微疼痛起來。而與對方灼熱得能燙傷她的溫度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自己寒冷得能和冰塊媲美的皮膚。
——已經,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吧。
由於她的出神,當前面拉着她撒腿狂奔的銀時突然間停下來時,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一頭撞上了對方寬闊堅實的肩膀。
“臥槽,疼疼疼疼疼……阿銀你的肩膀是鐵打的嗎?!”
從鼻尖傳來的刺痛令她一度產生了自己的鼻子被撞斷了的錯覺,她忍不住一邊躬起身子捂住了自己通紅的鼻子一邊齜牙咧嘴地小聲抱怨道。
“是你自己走路的時候完全把眼睛當成擺設了吧喂。”銀時朝上沒什麼精神地翻了翻白眼,然後依舊拉着她的手側身指了指一旁的賣章魚燒的鋪子:“要喫嗎,章魚燒狂魔?”
誒?!
悠奈嗅了嗅空氣中飄來的香味,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然後望向懸掛在鋪子上方木牌——正宗大阪章魚燒。祖傳祕製醬料,只要三百日元一份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