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選擇
哪裡的果树是何军带着战士们买了果树苗种上的。他们也一样买不到单一树种那么多的数量，而是直接把好几個市场的树苗全买了，不够，還到附近村子裡收了一些。所以很多是一人多高的大树苗。
山塘的淤泥被清理了出来，从山上小溪過来的水渠也清理了出来，当成了肥料撒到了地裡。山塘清理得非常干净，直接清到了基岩，原来這個山塘是因为過去大户人家做房子，打制山石而挖出来的。黄彬家裡地基用的青石就是从這裡打出来的。
山塘的面积有接近三亩地大小，从小溪引過来活水，一下子解决了家属区各家的用水問題。因为以前都是要到下面的山沟裡挑水吃。
当然這裡是医院不准备把家属院建在這裡的原因，家属院要建在地势低一些，更加平坦的医院后面。
這個荒废的小村落，只是应急才搭建的临时居住地。
幼儿园建房子，却不是何军所在的连队的建的，而是专门的工兵营。沒有专门的设计，而是按照军营的模式，以最快的速度建成。只是分割出了几個教室而已。与众不同的是，利用多余的砖铺了一條从幼儿园道山塘的道路。可惜就是直直的一條。
听到消息的中学老校长跟着黄彬一起到幼儿园的时候，被黄彬的吐槽笑坏了。
“您知道直男怎么解释嗎？就跟這條路一样，直通通的，沒有一点变化，完全不考虑女子的艺术思想。”因为赵小兰正在努力改造完全沒有美感的幼儿园，黄彬才有這么一句吐槽。
“這教室简单粗暴，這院墙也是简单粗暴，要是苏州的地主老财過来看到，一定会气死。”
蒋斌忠哈哈大笑：“你也差不多，我可听說你家的院子，种的全是杂粮蔬菜和果树，部队不就是学的你？”
黄彬也嘿嘿笑：“怎么能說是部队学的我？我就是部队出来的。”
蒋斌忠更笑得不行：“那你還說什么？”
蒋斌忠和黄彬一起家访，是因为一個前往京城清华大学任教的老师被军区請過来上了两堂课，结果别人看上在黄彬，說黄彬就這样在军区读速成中学太可惜了，如果转到地方去读正规的高中，将来考上大学沒有問題。
但是黄彬拒绝了，他不愿意放弃军籍，想留在部队。
蒋斌忠得到了這個回答，心裡還是挺高兴的。不過为了给孩子一個更加好的培养空间，他還是决定和孩子的母亲谈一谈。
幼儿园，赵小兰带着几個文艺兵再粉刷墙壁，這让蒋斌忠想起了延城的幼儿园风格。
小孩子们仍然是在黄家的院子裡玩耍。
下班了的杨瑛给孩子们煮了绿豆汤，因为天气渐渐的热了，小家伙们跑得满头大汗。
把校长迎接到了核桃树下已经盖起来的八角亭，因为這裡比土房子裡，條件還要稍微好一些。
听了校长說的事情，杨瑛就沉默了。
清华园，如果按照黄彬的学习进度，杨瑛觉得他一定能够进。但是這孩子主意太大，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小彬，为什么不愿意读正规的高中？”
“我想读军校，我再读三年书，十七岁，我能读最好的军校。”黄彬不想离开军队，有很多原因，其中一個就是有很多朋友他不想這一世连面都见不到就离开。還有，他觉得自己对陈子忠的承诺，只有自己在军队裡，才有可能能够履行。
“好小子，我就不信了，我們军队，就不能培养出比清华更加好的学生来。”
蒋斌忠当然不想让黄彬走，這是個好苗子。现在年纪小，两個妹妹也小，家裡的牵挂太多。但是孩子是要长大的，是要离开家单飞的。十七八岁，他就能得到了一個最高的军校高材生。为什么要让出去？
杨瑛的眼睛闪了一下，她很难判断，到底是做一個大学者，大教授好，還是做一個军官比较好。军人，总是要流血的。国内是和平了，但是守卫边疆可是要死人的。
“我不会离开部队的。”黄彬坚定地看着杨瑛。
杨瑛叹了口气，才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但是想读军校，就好好读书，好好训练。别给你爸丢人。”
蒋斌忠想說黄彬就是现在也沒有给黄政委丢人，但是一想，父亲在家裡，那是让這家人最高的信仰的存在，他为什么要打破這种信仰呢。
想想自家的几個孩子，不仅也叹了口气，也拍了拍黄彬的肩膀，起身告辞。
上级其实已经下令，雨城的速成中学，要改成步兵学校。而领导们還有想法，要建设军事学院，地点很可能就是雨城。道理很简单，雨城军区的起义将领很多，俘虏的也多。文化程度普遍高于其它军区。
校长走了，杨瑛才问：“你为什么不想去地方读书。你能考上什么大学，我都不奇怪。”
黄彬低了头，掩饰了脸上的情绪：“您工作忙，您也是军人，有需要的时候，也是要上前线的。两個妹妹太小，我還能照顾他们三
年。三年后，小妮也有七岁了，燕子快十岁，她的性格，一定能够照顾好小妮。再說可以住在学校，军区不会不管。地方上不可能有這個條件。而且我去了地方，保护不了您和妹妹们。”
“我們不需要你保护。你有個好前程，我們更加高兴。”
“军人就是我最好的前程。而且您需要保护。”黄彬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表示自己知道她的情况，明白其中的危险。
杨瑛就不高兴了：“我相信组织，就算是有些委屈，也是暂时的。我不需要保护。”
黄彬拿出了一张报纸放在她的面前：“這几天，高丽冲突不断，北高丽为了统一，一定会向南进军。不過我觉得這不是高丽的战争，而是我們与墨利加甚至是联合国军的战争。”
杨瑛拿起报纸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墨利加的强大，你认为我們会和他们开战？”
“保不住高丽，就保不住东北。這是立国之战。我虽然小，但是在学校也听得多看得多了。正因为墨利加的强大，所以会调很多医生上去。”黄彬回答得十分肯定。
杨瑛不是随便可以忽悠的人，她盯着一脸镇定的黄彬：“如果你是从谁那裡听到的，這就是泄密。”
“我這只是推断。”
“如果你這只是推断，那就需要向上级汇报。”杨瑛根本不信。
“我跟校长說過了，他說军人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不是妄加推测。”黄彬确实向蒋斌忠很委婉地提了一句，不過蒋斌忠并沒有在意。
“你们校长說得对。我是军人，所以我会服从命令。”杨瑛觉得這孩子有点胡思乱想了。
黄彬其实已经猜出了是這個结果，因为前世，杨瑛就是這么应对的，当时她是医院的院长，所以只是动员院裡的医生报名，而自己沒有。
“因为是境外作战，可能会是志愿军的名义出征。”黄彬补了一句。
杨瑛沉下脸：“這样的话，不准再讲。你知道你爸和我是干什么的，以后有什么事，想清楚再說。就是想清楚了，也不是对谁都說。”
杨瑛回到自己房间，因为屋裡窗户台下，所以光线不好，她点上了马灯，就着灯光在此看了一遍报纸上的新闻。
因为最近几年，她都在病床和手术台前忙碌，对外界信息接触少了，所以对情报的敏感度有些降低。
国家要统一，高丽会发起统一战争，杨瑛能够理解。但是凭什么小家伙就能判断高丽战争会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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