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這就是自殺
這隻巨大的眼睛佔據了布萊恩特博士整個胸口，足有嬰兒腦袋大小。巨大血紅的瞳孔死死的鎖定了端木，端木頓感後背一陣發涼。
它是活的，它是有意識的，它不是布萊恩特博士，它是獨立的。端木從它的眼神中看到了，毀滅，殘忍，貪婪。這纔是真正的T3。眼睛似乎不喜歡現在的環境，劇烈的蠕動着，試圖掙脫束縛。
布萊恩特博士的聲音完全變成了嘶吼，他好像是在說什麼，但端木一句也沒有聽懂。當這隻超級恐怖的東西出現所造成的震驚過後，端木敏銳的發現布萊恩特博士的雙手全都無力的耷拉在身旁，就像兩條死蛇。
不好！端木心中警兆立升，想也沒想立刻向外一撲，正是這下意識的這一撲救了端木。一道無形的力量，將端木剛纔所站的地方犁出一道深痕。
放棄了雙手換得了眼睛，說明布萊恩特博士放棄了肢體攻擊的方式，那剩下的就是那種無形的念力。相比之前聲光效果俱佳的攻擊，現在這種更加隱蔽，更加凝聚，威力也更大。
無形的利刃，無法用肉眼捕捉，根本無法估計。只有在距離很近的時候才能稍稍捕捉到一絲跡象。
端木雙手猛一拍腳下水面，在布萊恩特博士周圍突然升起三條噴泉，水花四濺中端木終於捕捉到無形利刃的形跡。然而端木跑的再快也沒有它的目光快。端木一動，它的目光就馬上跟上，同時無形的利刃就跟向哪裏。初一接觸就在端木身上留下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緊接着第二次攻擊，差一點就把端木切成兩半。失去了爆炸特性，這種凝聚的念力變得十分鋒利，飛行速度極快。剛剛的水幕擾亂視線也同樣失效，水流剛剛涌到眼前十公分的地方，就被無形壁障阻擋。
這隻眼睛完全剋制端木，現在端木連近身一次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是速度還算不錯，恐怕現在就已經被切成幾段，變成午餐了。
這不是辦法！端木不可能一直保持這樣的高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布萊恩特博士推到了簡的槍口下。而無法近身的端木來說，唯一的辦法就利用控水的能力，比現在更強的控水能力。一念至此，端木全力催動，試圖和更多的水建立聯繫。
如果還能再強一點，如果還能再強一點，如果，如果？心中的執念逐漸變得越來越強大，端木的大腦和胸口都有一塊地方微微發熱。片刻之後微微發熱變成的熊熊烈焰。隱隱約約端木似乎聽到了兩聲“咔吧”，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端木沒有發現，他的眼睛現在已經不在是純淨的水綠，水綠中帶着幾絲淡藍，同時環繞周身的水路中，冰晶變得更大。突出一口寒氣，端木雙手猛插水中。一道水浪涌向布萊恩特博士，水浪中混雜了很多銳利的冰晶。一道無形利刃，從水浪中竄出，直逼端木。
卻不想大眼睛早有準備，剛剛的突破雖然時間不長，可還是給了T3一個準備陷阱的時間。端木向旁邊一竄，另一道無形利刃就等在那裏。倉促間端木全力加厚雙手上的水層，準備硬接。卻不想壓縮的水中，冰晶開始慢慢連成一片。
砰？端木飛出了十幾米。端木藉着這種念力的力道，借力飛出了很遠。落地之後，看到佈滿冰霜的雙手還連在身體上，端木開始有了信心。感受腦袋和胸口冰涼的感覺。果然，似乎有什麼枷鎖被打破，端木知道自己可以，也已經變得更強。
端木的眼睛慢慢的從水綠變淡，漸漸的變成了無色的蒼白，最後開始慢慢向淡藍色轉變。雙手上覆蓋的不再是水流而是堅冰。
成敗就在此一舉！
水流再次纏繞上了布萊恩特博士的身體，水流中夾雜着無數的細小冰晶。
纏繞！
束縛！
水流彷彿活物一般，纏上博士的身體，束縛了博士的動作。捨棄了雙臂，我看你怎麼掙脫。巨大的眼球四處張望，無形利刃到也隨着它目光四處飛射。用刀去對付水幕的根本不會有什麼效果。水流瞬間覆蓋了博士身體的大部分。
眼睛想用念力撐開水幕，然而端木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凍結！
冰迅速的取代了水，將博士整個禁錮了起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端木眼中藍光流動，布萊恩特博士身上的冰層越來越厚，寒氣在四周涌動，兩頭喪屍周圍的溫度絕對在零度以下，但除了博士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塊冰碴。這一刻，物理規則在這裏似乎失效了。
喀吧？冰層被撐出了裂痕，水流立刻補充道裂縫中變成冰，博士拼命的調動力量衝擊冰層，端木則拼命調動水流填補。
僵持間，獨眼的瞳孔周圍血絲也來越粗，越來越重。相比之下，端木就更顯悽慘，眼角爆裂，嘴角撕裂，一雙手臂佈滿如同嬰兒小嘴一般的裂口，一頭灰白的頭髮無風自動，頭皮之下，小蛇一般的血管蠕動，似乎隨時都會撐破頭皮。
一雙瞳孔完全變成淡藍色，端木感覺自己快要到極限了。腦袋裏彷彿有幾十把小刀在胡亂劈砍，腦袋被撐得隨時都有可能爆掉。
孤注一擲！
端木猛然竄起，雙腿肌肉瞬間爆發，整個人像炮彈一樣狠狠的撞向冰封的博士。巨大的冰塊在端木的撞擊下開始活動，肩膀頂着冰塊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移動。端木要把他推向地獄。
噗？無形利刃穿透冰層，太近太快，端木只來得及扭一下腰，無形利刃還是重重的劃過端木的腰肋，傷口極深。咬緊牙關，繼續向前，只要再有兩米，就能進入簡的視野。兩米！
噗？又一道，端木側身，利刃劃過胸口。
噗？第三道，端木無力再躲，利刃穿透腹部，傷口處已經能看到腸子。
端木幾乎被紮成了篩子，如果不是喪屍之體，他早幾經死了幾十次了。
一米？
半米？
30公分？
10公分？
轟！
久違的槍聲！端木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M82A1的轟鳴不斷，固定靶1500內，簡有信心將散佈控制在兩英寸以內。保持着每秒一發的速度，向布萊恩特博士傾瀉着口徑標準狙擊彈藥。
同樣也是強弩之末的博士，每一次攔截都會令獨眼中的血絲更重一分。1槍，2槍，3槍，4槍，獨眼的中血絲幾乎佈滿了整個眼白。
5槍，6槍，血絲開始爆裂，獨眼瞬間被染紅。
7槍，8槍，獨眼徹底變成的血眼。9槍，10槍。
布萊恩特博士怕了，他驚慌的呼喊：“放過我，我知道很多祕密，T病毒的祕密，G病毒的祕密，很多的祕密，只要你放過我，我都告訴你！都告訴你！放過我！放過我！”
費力的舉起了右手，槍聲果然隨之停了下來。艱難的挪到了布萊恩特博士的身前，端木就又坐倒在地上。博士的那張英俊的臉此刻已經爬滿了驚恐。
端木費力的從身後抽出一根已經彎曲的金屬管。一雙殘破的手，好不容易從金屬管摳出了半跟細雪茄塞進了嘴裏。防水火柴呲~一聲點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緊接着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肺葉上被穿了幾個洞，任誰都會這樣的。不過端木很享受，這讓他感覺到了自己還活着。好不容易壓下了咳嗽，端木擡起頭盯着博士。撕裂的嘴角讓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怪。
“告訴我什麼是G1？”
“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搖了搖頭，端木慢慢的說：“你沒有資格提出條件。”
端木就像兒時經常和小朋友玩耍時一樣，手指比了一個手槍的手勢，就像他手裏現在有一把槍一樣。搖搖晃晃的瞄準了布萊恩特博士的左手。
轟？當然，還是要強調一下，子彈飛行的速度是音速的三倍左右，實際上聽到“轟”的時候，布萊恩特博士的左手已經變成漫天碎肉，永遠的離開的他的身體。
喪屍不是沒有痛覺，只是不夠敏感，胳膊都沒有了，對喪屍來說也十分嚴重的，所以博士在大聲的慘叫。而端木笑了，笑的像孩子一樣。
端木笑着問：“什麼是G1，嗯？”
“T病毒的變異體就是G病毒，G1就是G病毒的初級形態。”
端木皺着眉頭，似乎被什麼苦惱所困擾：“沒聽懂，說了和沒說一樣。”
擡起手瞄準了博士的右手，“BANG~”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給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放過你！”
布萊恩特還在悽慘的嚎叫着，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端木緩緩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沒有肺，你是怎麼發出聲音的？”
布萊恩特博士的嚎叫戛然而止，他實在沒有想到端木會問出這樣問題。他在心理早準備了一串術語和名詞，還準備透露一些機密。只要能夠拖延足夠的時間就好，但這算什麼問題啊！
失去了雙手其實對布萊恩特博士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之前他就已經自己放棄了雙手。悽慘的嚎叫只是僞裝罷了。端木心理很清楚。不過這個問題呢，他的確十分想知道答案，胸口完全被一隻眼睛佔據，心肺都不知道哪去了，布萊恩特博士還能嚎叫的如此中氣十足，是在不能不讓端木好奇。
“唉？”這是失望的嘆息。
“我就知道你答不出來。算了，我自己研究吧。”
端木的手指終於指向了布萊恩特博士的腦袋。
布萊恩特驚叫：“等等？等？”
“BANG~”
端木已經感到念力的涌動，但一切都晚了，噗？博士那顆聰明的腦袋變成了一顆爛西瓜。“真當我不知道，你眼睛裏的血管一半，都是你自己弄破的？我看起來很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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