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新兵和老兵的區別
這座城市裏竟然還有幸存者！
五人小隊推進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體力固然是個問題，但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壓力。這樣高強度的作戰除了老漢斯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十幾天的訓練教會了他們怎麼樣使用手中的武器，卻無法讓他們成爲一個真正的戰士。
八樓，漢斯果斷的帶領隊伍鑽進一個房間。用桌子堵門，他一人警戒，其他人休息。幾個人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下。
要時刻警惕那些不一定從哪裏冒出來的喪屍，要時刻注意手中的武器，還要注意掩護隊友。
第一次實戰的新兵總會感覺顧此失彼。而一個老兵則會將這些都變成本能。這就是新兵和老兵最大的區別。
特別改裝的作戰服救了幾人不止一次，這些陶瓷甲片爲他們爭取到了足夠的反應時間。
老漢斯開玩笑的說：“也許，我們應該申請專利！”當然這只是爲了舒緩一下大家緊張的神經。不過這種作戰服的確提供了更強的生存能力，這也是事實。在對付喪屍的時候，相比軀幹四肢纔是要害。
五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首先整理身上的甲片。然後纔是補充彈藥，檢查槍械。統計過彈藥消耗之後，漢斯認爲足以應付以後的戰鬥。八層樓他們大約殺掉了一百頭左右喪屍，其中還有一頭T2。
曾經好似不可戰勝的T2，現在只有一個照面就倒在了大口徑槍械的集火之下。
五分鐘後他們再次上路，槍聲又一次在大樓內迴盪。而此時端木三人已經來到了頂樓餐廳。各種冰封的肉類被分別放入不同的容器。吃了這些日子，端木對不同的肉類也有了比較透徹的瞭解。根據質地和口感的不同，要採用不同的製作方法，才能將其中美味發揮出來。
抽油煙機，這是整座大廈裏唯一還能正常工作的電器。小型柴油發電機爲它提供了動力。也正是它，讓這個全封閉的餐廳沒有變的滿是油煙。
今天的主食是蛇肉、狗肉、鴿子肉，黑老鼠肉以及蝙蝠翅膀。烹調方法則有：煎、烤、燉、炸，四種。酒類就依個人喜好，這裏是五星級酒店的頂樓餐廳，能夠找到各種好酒。在沒有電梯的情況下，沒有任何劫匪會原意爬上四十層樓打劫。以至於端木可以奢侈的用91年的紅酒醃肉。
簡一直在和小白聯絡着感情，而且看樣子進度很不錯。而傑克則在一旁將測距儀裏的錄像資料導入電腦分析。很多時候，只有親眼見證纔會有客觀真實的感受。傑克也被變異植物的恐怖所震驚。
完整的看完錄像，傑克眉頭緊鎖。和端木一樣，他也對鴿子的便便轟炸產生了很多的疑問。所謂共生關係，就是兩種非同種生物共生共存的生存模式。兩種生物爲對方提供必要的生存條件，或是食物，或是保護。自然界絕對不會產生無私奉獻這種精神。
即使是變異，也不可能超脫自然規律。
相比端木這個半吊子，傑克顯然專業的多。將生物拖入灌木叢中，這本身就是在爲植物積攢養料。動物腐爛所產生的養料，可比傳統農家肥要多的多。並不一定要長出一張大嘴才能喫肉。
不過按照地面上骨骼的密度算來，這樣數量的屍體在一個地方腐爛變質，會嚴重的影響這裏土地的酸鹼平衡。並不利於植物生長，而且植物生長的邊界清晰，並不氾濫。而鴿子的便便不放過一處植物，這兩點也很有些奇怪。似乎祕密就在這些便便之中。
傑克合上電腦走到吧檯，選了一瓶酒。
一邊開着瓶塞一邊說道：“答案可能就在這些鴿子的糞便中，需要採樣。你覺得什麼時間合適？”
“喫過飯，當做是飯後運動吧。”
從鍋裏撈出一塊差不多有半斤肉快，刀光一閃變成了大小不一四塊。用叉子將最小的一塊挑到了空中。
“小白，來嚐嚐味道。”
傑克只覺耳旁氣流一動，小白已經叼着肉塊站到了端木的肩頭。
最小的一塊給了小白，剩下的三塊分別裝盤。盛出一點湯汁，在另外一個鍋里加調料燒濃，然後澆在肉上。誘人的香味已經讓傑克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刀叉。
對酒，尤其是葡萄酒，端木沒什麼研究。這裏的葡萄酒十有八九他都不認識，所以他直接拿起傑克選的酒倒了兩杯。一品之下，味道還不錯。
坐在落地窗旁，舉目四望整個城市都是死氣沉沉。幾個月前這裏還是世界矚目的劍橋，現在這裏只是一座死城。這裏是劍橋東部最高的餐廳，在這裏能夠看到整個東部地區，曾經這裏的位置很不好預定。
現在一切都成爲了過去，這裏現在有三個人，過一會變成八個，這將是幾個月來這裏接待人數的最多的一次。默默祈禱之後，簡纔是拿起刀叉，仔細的切割着盤中的食物。
這是傑克第一次嘗試端木的手藝，燉肉的滋味十分不錯。和冷庫裏放了幾個月的凍肉相比，這些肉更新鮮，味道自然更好。沒幾下傑克就吞下了多半塊燉肉。
突然傑克停下了動作站了起來。
“汽車！”
發現傑克的異樣，端木和簡立刻順着傑克的視線看去。和他們的距離大約有四五公里遠。一輛汽車在馬路上疾行，不停躲避着街道上喪屍和異獸的圍攻。
端木和簡的目光同時對準了傑克。意思很明顯，救不救你決定。
花了三秒鐘權衡利弊之後，傑克點了點頭。
打了一個口哨，指了指頭頂。小白立刻從端木肩頭飛起。
“簡，跟着小白去樓頂。傑克通知他們停下來接應。”
傑克從箱子裏抓出一個小包甩向端木：“保持聯繫，通訊頻段359”
端木甩掉圍裙，抓起野戰隱蔽風衣跑向電梯。端木帶着冰霜的雙手抓住鋼纜極速下降。另一邊漢斯也得到了傑克通知，停了下來。此時他們已經進入了十四層。
跟隨小白的指引，簡來到了樓頂。架起XM500，簡立刻鎖定了極速行駛的汽車。
公共頻道內響起簡的聲音：“距離4100，速度100，估計至少四個成年人。”
“漢斯位置！”傑克問道
“十四層東側”
“回到八樓，分兩組封鎖南北兩側道路。簡，紅色煙霧標明位置。”
紅色的煙霧在頂樓升起，今天的風速很低，紅色的煙柱在空中十分顯眼。果然煙霧升起不久，汽車就偏離了原來的路線，朝着大樓的方向駛來。
“距離，3500，速度80，持續接近中。”
“距離，2700，速度80”
“漢斯報告，就位。”
“BIG報告，就位。”
“用燃燒彈封鎖路面，射殺所有移動物體。”
大樓南北兩側幾乎同時響起爆炸聲，路面上的無主汽車變成一堆堆篝火。之前曾經說過，末日中的火焰並不能嚇退捕食者。但卻可以把他們從藏身處引出來。大口徑槍彈和榴彈都已經上膛。
“停車場入口，就位。”公共頻道里終於傳出了端木的聲音。其實他早已經到達地面，只不過這新通訊器他不太會用，這才拖到現在。
“簡，丟一個黃色煙霧下來。”端木的身上一般是不帶這些東西的。
簡的位置和端木的位置正好是相反的，但她一點都沒有猶豫，黃色的彩煙彈直接扔到了空中，這個過程中槍口仍舊紋絲不動。彩煙彈還沒有開始下落，就被小白一把抓住。
“2000，速度70，開始掩護射擊。”
一直籠罩在汽車上空的烏鴉羣轟然爆散。彈頭所攜帶的巨大氣流，將彈道中心一米直徑內全所有烏鴉脆弱的翅膀瞬間絞斷。正如那個著名的腦筋急轉彎所述，有一羣烏鴉，你開槍打死一隻，還剩多少隻。
答案是一隻都沒有。
它們都被嚇跑了。末世裏能夠嚇跑烏鴉的也只有這支口徑的兇器。嚇走了速度最快的烏鴉，簡開始逐個點名那些，擋在街道上的T2喪屍。
酒店周圍T2的數量很多，這還要歸功於端木。他驅趕喪屍的時候，特意剔除了大部分T2喪屍，時至今日T2的屍覈對端木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所以他並沒有特意擊殺T2。本來這些倖存的T2應該已經離去，卻又被簡身上的寶石吸引了回來。
有端木的等級威壓，又有寶石的誘惑，讓這些T2正處於極度迷茫之中。這輛突然闖入的汽車就成了它們發泄的目標。頂樓XM500轟鳴不斷，大樓的兩側的各種槍械，也同時開始噴吐金屬洪流。黃色的煙霧升起，端木已經拿到了彩煙彈。入口處的兩輛封門的汽車也已經推開，剩下的就要看上帝他老人家如何決定。
彩煙彈被丟到了路的對面，小白不太喜歡彩煙的味道自己躲到了一旁。端木一個人站在地下車庫入口等待着倖存者的汽車。
突然，槍聲中多出了一個聲音，風頭立刻蓋過了XM500的轟鳴。口徑6管M214俗稱“火神”，擁有單兵武器中最恐怖的射速和覆蓋力。
金屬風暴從三樓射出，瞬間撕裂的幾頭緊追不捨的喪屍狗。金屬射流在街道上肆虐，每分鐘6000發的金屬風暴可以撕裂人體、汽車甚至牆壁。普通喪屍根本無法抵抗這種恐怖的金屬射流。簡點殺了T2，而傑克爲倖存者掃清最後的障礙。
汽車終於拐過了轉角，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男人和他手中畫有右轉標誌的金屬路牌。看起來將要報廢的汽車，帶着白煙鑽入了停車場。
端木按住喉麥：“他們進去了。”
槍聲瞬間幾乎同時停了下來。面對端木，各種喪屍都不敢靠近，在M500的怒吼聲中它們開始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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