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青春歲月
上班時看《心理學》這幾就要考試了,不看不校
下午糧所上班的阿雄在我門市部站着,我還是第一次和他講那麼多話。因爲平日的他流裏流氣的很少正經過,現在聽他:“在這裏找女朋友最好找,因爲她們是最空虛最寂寞的時候。”他也懂得空虛?
連他也知道山區的荒蕪,饒心就會空虛。
六月二十四日晚
這一次上山溪玩得最長時間也最特別,不是淋雨不是森山的翠竹怎麼漂亮,而是最害怕的一次,象鐵凝裏面描寫香雪的那種害怕,嚇得手腳軟軟,心裏“撲撲”跳的那種害怕。
去的時候,遇見兩個販賣牛的男人,一個邪邪的故意靠近我。我推單車上坡,想想,要是他真的動起手腳來怎麼辦呢?一個女孩子也太大膽了,心裏掠過害怕,前不靠村後又沒人,走在傍晚的山路上,他真要乾點什麼完全是可以的,我故作鎮定,望着他。還好,什麼事也沒發生,虛驚一場。
上到山溪,那個張建雄在打乒乓球,女老師熱情招待我。從一開始就要我在她那住。然後我藉口去張老師那裏拿畫。目的也是叫他去摘楊梅。不知他也是怕死鬼,好象在逃避什麼。我比他大一歲,他卻我象十七八歲的樣子。後來我又和女老師散步,發覺她是喜歡他。可他沒這一回事,只是玩在一起。又後來,她死拽着我不准我走,我也只能想到她孤單一女孩,在這山溝溝有點可憐,我也勉強住下。可惜,那些山溝裏的孩子野蠻得很,對一點新鮮事物的好奇和好玩,蜜蜂似的的圍着那間房子“嗡嗡嗡”的吵着:“給單車我騎呀”吵吵嚷嚷的把單車弄掉鏈了又弄好,我還是選擇了走,可夜色己經降臨,路上也沒見到人,手裏拿着書下坡剎車時剎得太緊居然摔跤了。可能嚇破哩,爬起來上車也上不去了,腿也軟軟的,又下坡,推車走再踩才往前走,看見樹影以爲是人影,嚇了一跳,見不到人心才鎮定。以後,再也不敢冒這個險再也不敢去了。
六月二十六日
想到自己快二十歲,心裏產生的是一片惘然。因爲二十再也就沒有一個十在前面,感到自己的歲數真的是長大了。在訂的《青春歲月》的雜誌裏有位作家這麼:“二十歲也不算年輕”我才驚慌起來:二十歲了,我又做了些什麼呢?自己的追求一事無成,充實愉悅自己罷了。
“快抓緊,創作耽誤不得。”還是那個作家的。我怎麼去抓緊時間呢?店裏賣的書太多了,就是去報讀什麼文學函授也大概抽不出時間來學了。
今又來了一大堆的書,真是又喜又怨。喜的是這次來的書太叫人喜歡了,三毛的《夏日煙愁》是我去丹霞山遊玩時就想買的。那些臺灣女作家寫的作品也是怎麼也看不厭倦。還有屠格洛夫寫的《初戀》第一篇就是以“阿霞”爲題寫的。還有巴金寫的激流三部曲的《家》《春》《秋》它們圍着我在中間,我跪在書的上面一一翻看,一一分類。時不時還看得心歡興奮,又不敢大叫,我成了書奴,精神的大富翁,有誰象我擁有這麼多的書?看別人寫的,真不想自己再去寫。
不喜歡看書的人,也體會不了寫作的快樂。我慚愧自己沒有別人寫的好,如果能寫,把這一生的悲哀苦樂都寫出來,那該多幸福呵!
怨的是太多的書,要分類要擺好給人多買書,弄得人好累。
六月二十九
電器那邊的貨物我也不是很熟悉,比如日光管接電源我都怕觸電。雖上物理課學過正負電,還有我也不想再做門市部的負責人,不想在工作上有太多的負擔。不想自己活得太累。
可能上次在旅店負責賣部摔跤摔怕了,我不想再去“當官”賺錢。我只想下了班就能快活的大大笑,還被人我是“五山第一廣播”。真是亂扯,我可沒李紅秋大聲。
我喜歡簡單而快樂的生活。
七月二日
都是七月了,真不知時間是怎麼一幌而過的。如果時間能倒流,我就願自己還是個孩子。
越練字越感覺自己寫的字太差了。我會把字練下去,把它當成快樂的享受。總比別人一夜打撲克有意義吧?
七月七日
悶熱一,傍晚時才感到山風的涼快。
幾的心思都放在徵友上,報了名讀文學培訓班。看了巴金寫的。
七月二十二日
昨夜美夢猶存,今宵把夢重憶,心中激盪起幸福福
看他寫的日記,寫得很好很美。伏案幫他修改,他愛憐地:“誰要你改呢?人家都寫好了,空格就這麼多,你寫什麼哦?”我笑着:“人家好心幫你改嘛,到時你發表時就不用改了。”然後就真的不改看起日記來。他還教我攝影,問我爲什麼不拿照片他看,然後我們談起畫畫。
現實若是象夢那麼美該多好呵!
夢中醒來,也不知他是誰,只知想找的他,就是自己日夜幻想的興趣相投的人。
七月二十三日
青春的氣息顯露在臉上,年輕的心跳躍着,整個人都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只有年輕的心纔會有,只有青春纔能有激情。
哦,春夢。
美夢爲什麼不再來?我多希望自己夜夜發個春夢。就是看了巴金的《春》而感覺的。
別人:“早結婚遲結婚總是一樣要結婚,不如早點找到幸福,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三十歲不會再有十七八歲的真幻想,年輕的氣息。四十歲不會再有二十歲時的春情,嬌羞。完全不同。有家的人羨慕沒成家時的自由,孤獨單身的人羨慕有家的人熱鬧,溫暖。
八月十八日
竹林公園的游泳池很大,水藍藍的,在柔和水銀燈光的照躍下,變得溫柔,清澈見底,波光潾潾。
能夠見到底,三姐就以爲很淺,以爲有個球也不管水的深淺,“咚”的跳下去,不會遊,沉下去又浮上來,拼命的吐水。我嚇得大叫李君快點下水,可他還以爲我們是鬧着玩的,慢慢的走來,跳下水去攬着三姐,把他拉着。想不到第一次游泳,就來了個“英雄救美”。
水很深,腳不能到底,不敢遊,只好在旁邊玩水,後來拿根竹竿,慢慢學蛙泳,總算遊玩得開心。
在浴室換衣服時,能瞥見女性的裸體美,真是大飽眼福。平時看的都是書畫上的,這次看的都是光溜溜的人體美。
欣賞了女性的裸體美,才深深理解了人體寫生的曲線美,一種然脫俗的藝術美,神聖的人體美呵!
九月七日
想不到,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就被一個大十歲的男人迷上了,而且還是那麼惆悵,象秋的落葉。
不過,能夠和阿君,他三個人一起坐坐,一起煮飯喫,一起去河裏電魚,一起去韶關的芙蓉公園划船,進鬼屋都己經是很快樂的事了。
可是,一個真無邪的女孩,怎麼可以喜歡一個有婦有女兒的大男人呢?這不是很悲哀嗎?
也許是他做醫生對人病痛的關心,崇高職業的偉大,也許是我缺少了父愛或大哥哥對妹妹的愛?反正我就是無可救藥的失落了失意了。
我記得那坐他的摩托車進五山,他:“山上的鳥也被你笑飛了,”我就笑得更加癡迷。
下了班三個人去河裏電魚。
河裏我的鞋子被水沖走了我就孩子似的嚷着:“我的鞋子呀。”他就趕忙去撿,感覺也美的。
喜歡他的成熟,他的閱歷他的幽默。
就這樣跌入他的情魔難以自拔時,發現他是個花心大羅卜。象那個莎菲女士的凌吉士。
十月十六日
爲了朋友之間遊玩之事,去池塘裏摸石螺帶去五山喫。父親戴着金戒指都掉水塘裏了。我也浸了水感冒了。
徵到一個女文友,收到她的照片,一個文靜的女孩,叫郭洪平,是重慶大足糖廠上班的。
十月二十五日
曾經有過的事,很難消失,很難忘記,只要一看書,就無法不去想到。我不是在尋找答案,而是漸漸墜入情節,不能不回憶,他那促狹的神態,就算是戲弄也會印在腦海裏。
看到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心情更是低落。感到這種愛完全是悲劇。我又那麼愛嫉妒,不知怎的,我連去他處玩的心情也沒有了。也是精神狀態不好吧?有點消沉。只覺友誼存在就可以了,不再奢望有什麼發生。
十月二十九日
窗外,是雨的單調聲,讓人厭煩。這秋,給人帶來了這麼多的不快。
,是灰色的。雨,是悽迷的。風,是寒冷的。多麼渴望溫暖,多麼想擁有一個遮風擋雨的臂膀。然而爲什麼自己不能給自己呢?
面對蒼,仰頭長嘆,世間真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害怕經商,害怕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但又害怕工廠上班的辛苦單調乏味。怎麼去謀生?爲了生存,我該怎麼去走自己的人生之路?
十一月一日
愛情,也是一門複雜的功課。愛,是負擔。
當我一心一意在看書的時候,心就象這空一樣有了陽光。
不再去想那些悲哀的事,也不再想什麼情愛,求得內心的平靜,心就不再有煩躁。
《安娜卡列尼娜》看完了,它是悲劇。安娜愛的內心是充滿了猜疑和絕望,彷徨於希望和絕望之間,在那個萬念俱灰,火車出發前自殺了。
遊玩一次,就發現了那麼多事實,讓人難受。
他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好,他圓滑,虛僞,自私自利的風流人物。他還:“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他是那個在社會上當官,喫掉別饒“老奸巨滑”的男人
三姐,我爲什麼要難受呢?是的,我爲何難受?他不過是朋友,有玩就玩,有笑就笑,幾人玩在一起,何必去分析他在意他?爲他傷心爲他難受。
十二月二十三日
十半月才寫日記了。
在這翻地覆大改革的時代,還有多少時間在慢慢編織自己的作家夢呢?
到現在才懂得在這個社會生存,就必須要拼搏。只有賺了錢,纔可以去實現自己想做的夢。我必須在這改革的潮流中站起來,沿着自己的目標去實現自己做過的夢。
回家休息四,睡覺多過看書做家務。從早晨睡到中午,下午睡到晚上。除開看書得到點樂趣外,也沒什麼有趣的事幹了。
喜歡一個人在街上游蕩,看別人做生意,什麼生意好做自己也想嘗過下能否賺錢?比如拿香菸去給別人賣。也喜歡看別缺企業家,大經理。也羨慕別人在我這個年齡己經有能力賺大錢了。自己也希望在這年輕的歲月中能做出一點成績,闖一番事業。
十二月二十九日陰
嘴裏:追求追求,然而真正追求起來,卻不是象講的那麼容易。
我並沒有什麼耐心去應付那些螞蟻般的數字:打數查數複數,那些邏輯思維那麼差勁的我看到數字都覺比吃藥還苦。自己是個沒耐心的人,還是沒長大的女孩子,對工作放任自由。連文友也叫我實際點,不要再做那幻想的夢了。
又長大了一歲,還不實際的活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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