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失落的日子
睡不到九點鐘,父親就催促我起牀,遲了太陽熱烈,三姐的娃娃怕曬,我賴到九點起來,騎車去了三姐家,她正在整理,嬰兒還睡得正香,走時三姐:“昨劉經理打電話給我,你剛來就惹了兩件事,話一點也不想想後果,結果怎樣都不想清,他是人來的,他會計較恨死你,你不找機會向他清啦。”
我想,爲什麼要清?要不是他先警告我,我也不會一時意氣用事的告訴鄧,也想不到鄧拿來做導火線罵了起來,我就是浪花,被她們捲進了漩渦中,推着碰撞,始終會碰在礁石上。
路上,三姐又我想事情還是太單純。
我:“要我像大姐她們那麼圓滑,我就做不到。”
回去,熱鬧得很,父母自然高忻很,坐不一會,大姐瑋瑋也來了,大姐不語,臉色不好,知道她不開心,一問,她竟流起淚來,躲着抹淚。
瑋瑋:“我爸爸罵我也不哭喲”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大姐也跟着笑了。
上班時,又續寫,能寫一章算一章,可一連坐了五個半時,屁股也坐痛了,她們出街逛大半個下午又有誰去。
直捱到下班回去,上樓時,正聽三姐我惹事,惹惱了劉把我趕回到中心去,朱就是最好的例子。還謝你和鄧在一起,近墨者黑的意思,但是講到很難聽,我恨死別人這樣羞辱我,難道我連和誰在一起的自由也沒有,還要謝來管嗎?
喫完飯,又要送瑋瑋大姐她們回去,三姐他們也走了,母親抓了兩隻公雞她走。
快到大姐家時,瑋瑋被吵醒了“媽媽生個弟弟給我,我用車躂他,買個書包給他。”
孩子的想象力是豐富的,比藝術還純真美好,沒有一點加工,大人們的思想,怎麼可以做到像孩子那般的真夢幻?
如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愛情,我會放棄自己追求愛情夢想,找一個有錢現實的他,也可以去實現旅遊的夢吧?至少可以寫遊記,散文,雖然精神上不能擁有愛情,物質上能滿足也夠了?
不知寫的目的是什麼?爲快樂?或許現實不能擁有,只靠幻想中實現吧?我渴望愛情,渴望那些不曾享受過的愛的溫馨。
我又恨他,在我離開五山讓他孤獨寂寞時,他是恨我杳無音訊的離開了,我又何必再去五山探望他呢?所以還是想,五月不去五山了,秋再去吧。
九一年四月二十五日
早上聽歌,別有一種不同的感覺。
去上班,鄧還沒走,我們也不再笑着招呼,謝來上班,我也不想理她,昨三姐她我壞話留下陰影,九點多她去買菜,十點鐘丘來約我與她去剪布做衣服,在認識的羅裕那裏買,她停薪留職自己出來賣布做生意。
下午,丘和她男友來我們家玩,那男子瘦瘦的,在派出所上班,與她牽手搭背了,也不管父親在旁邊。我們隨便地聊,她男友:“要是我去山溝你跟不跟我?”
丘:“不跟喲。”
我:“她會伴你去涯海角。”我又想起韓燕和她男友,想起沈和廖,他們雙雙對對的去朋友家玩,而我的內心是多麼不願意看見他們成雙成對的來玩。
下午不用上班,他們走後,我一直睡到五點多,睡得很累,眼晴澀澀的睜不開,睡了又睡,發了許多夢。
晚上值班,看完電視劇纔去,一去到就打電話給麗梅,她媽媽接的,可是等了十分鐘也等不到她來接,只好掛羚話。
我帶了以前的日記本和現在的日記本來,寫了一篇就看去年在五山寫的日記,我是連回味日子的時間也沒有了,老是寫,很少細細翻看,寫完了就丟在牀邊,疲倦得很,不象前時,寫完第二就細讀,如讀一部。
這些日記,將陪我到年老,我細細的追尋,回味,那裏面有親情,友情,愛情,所有的美情都在裏面記載着,我要用一生的時間來追憶。
不經意看到沈:“是用來裝嫁妝嗎?”想想,他的怨恨也有他愛的痛苦和無奈,他第一次這樣對我充滿敵意。
我靠記日記得到心靈的寧靜和平和,心情在發泄過後才變得舒暢適意,也許這幾實在空虛寂寞,所以又靠讀日記來滿足那失落聊日子,追尋一些現在不能擁有的夢幻。
以後年老的自己,來看現在年輕的心聲,也不失爲人生的一大樂趣吧?自己竟象在那些流逝的日子裏活着,青春美夢,都不曾被歲月的流逝衝去,回覆到過去,也是開心快樂的事情。
至此,寫日記和讀日記,是我人生的一大快樂和安慰,與及活着的力量。
夜裏睡覺睡得很辛苦,腰骨痠痛,渾身軟乏,蓋被又熱,不蓋又冷,外面車響如地震,到三點鐘也睡不着,睡眠狀態處在迷迷糊糊中,又擔心睡過時,開燈看手錶再睡,六點多趕快起牀生怕別人來上班頭還暈得很。
九一年四月二十六日陰
去喫過早餐,她們己在等我盤點,並不難點,都是些奶粉,蜜糖,酒……送人禮品,不到十一點就盤完了,十一點多回去時,頭疼得厲害,是來月經了。買了張舞臺與銀幕的報紙,去拿了照片,回去搽白花油,不心搽進眼裏,疼辣得要命,又感冒了,不想值了一夜班,回來就病了。父親是夜裏看書到深夜,早上又早起才病的。
午飯後睡到三點鐘醒來,想去竹林公園,又覺全身痠痛,又繼續睡,一直睡到喫晚飯時纔起來。《母親》的電視播.了一半又停電,父親要母親去外面遛遛,只剩我在洗衣,洗完了仍沒電,在房間慢慢折着那雨衣,心想,連六十多歲的父母都知道相伴去散步,四處遛躂,而自己卻有些孤獨,有個人陪伴是不是好些?沒有這麼冷清?
我本該寫一封信問候韓燕的,告訴她我的上班地址,叫她來玩,可是一想到她的心只屬於一個人,我就心淡而有些怨恨,沈更是不可能,這時,我只能怨這城,常常沒電要點焟燭不能看電視劇。
就在我收拾好想要出去時,卻有電了,《八月桂花香》大結局總算看完了,又看《萬紫千紅》沈殿霞的演唱會,唱完後她拉着乖女出來唱歌,舞臺上最大的安慰是掌聲,在家最大的安慰是聽到女兒叫媽媽,她她結了婚生了個女,兩個月後又離婚,那時她好旁徨,好迷惘,全靠朋友的安慰才度過了這個難關……她的女兒也好可愛,我心有所感,以後生了女兒,也培養她唱歌彈琴,吟詩作畫,那也是人生的一種寄託和願望呵!但要去賺錢才捨得買,精神的需要,也要物質的成就才能滿足。
晚上,又起風了,如秋般溫情柔和,可是一吹風,我的全身就會起風皰,又癢又多,一掻,就更大更紅腫,有時還沒起風就癢了,又不想去看醫生,真煩呀。
騎單車出來值班,夜風吹來,真不覺得什麼孤獨了,空是這樣寬闊,街上人羣來來往往,怎麼會想要朋友陪伴?就算有對對情侶路過,也不覺那麼刺眼了,遲早這一會來的,不是嗎?凡事順其自然也是很好。
風敲打着鐵門,發出“咔咔”聲,像人一樣在推門,外面是人聲,單車的鈴聲,汽車聲,樹葉子的“嘩嘩”聲,一切都在不安靜鄭
回來城上班快一個月,好象回來很長時間似的。在這些日子裏,我常常想起沈和韓,與他們相處的每一個時光,他們也會想起我嗎?我的調走離開五山讓他們作何感想呢?他們或早己把我忘記?我也想不到,調出來城市後的生活,會讓我感覺什麼都這樣的失意,真的,以爲逃離了和他的失意,就不會再失意,不知道是真的更加失意。
他曾:“你不覺得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嗎?”
九一年四月二十七日
今沒有再寫。
值班七點鐘起牀,快般鍾回來沒再睡懶覺,躺在沙發上聽歌,讀日記。這時間難得有,所以很悠閒自在。
喫完早餐,十點鐘又做飯,慢慢喫完午飯,又趕十二點鐘上班。
寫了一封信給菊芬,閱了文學報,三點鐘她們來上班,我去衛生局看醫生,想買些藥的又放不開走了。進門市部時,鄧,何都笑我,我也不知她們笑什麼,知是廖引起的。
一個人去街買了東西,拿了那張合影照片,看了衣服然後纔去寄信和寄照片。
那張照片我也蠻喜歡,鄧我像母親,五官很像。照片光線很好,我的眼睛膚色都有神采,笑起來還是那麼真可愛,肉癡癡的圓臉蛋很可愛。匆匆回來發現買的襪子一長一短,又和鄧一起去換,又碰見彭秀冰,她們以前在五山是好友加閨密的,現在的接觸卻不那麼自然親密?象我和韓燕嗎?
我問鄧她們下午時笑我什麼?
她:“廖你象沒戒奶的孩子。”
“管他不。”
“你是都是給人這種印象。”
“我是啦。”我的孩子氣傻得可愛,我真的好傻。如果要變成別人那個樣子,怎麼不容易呢?誇張些,做作些,虛僞圓滑些,凡事爲什麼這樣認真呢?可是,我偏偏討厭這些,我爲什麼要做一個連自己也討厭的人呢?
人與人之間存在着太多的虛假,那些真摯的情感,真誠的待人,在人際關係中根本難以看到。當然,我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傻傻的女孩子,這樣也很好呵。
回到店裏,坐着閒聊,鄧畫了一個人像,像個稻草人,我我畫,幫她設計一套短衣裙,看得鄧笑得開心,她還畫的像些,不知還像什麼鬼,我像個母夜叉,她還在笑,不覺己下班,她了她家的住址給我,約好明去她家玩。
下班後,鄧帶我去中醫院她的朋友處打針。
她我打完針也不會對醫生:“謝謝你的。”
我應該謝謝你吧。
她對我就不用這麼客氣:“我教你呀,打針不用這麼害怕這麼弄的。”來的路上她我還孩子一樣,要關心我。
她還過她有大專文憑《企業管理》方面的,我我姐也想學,她:“你學差不多。”
她意是我還年輕,但我對企業並不很感興趣。
其實年輕,也並不是就好,所感受經歷的,都不夠中年人豐富,收穫的也不夠多。
不是所有播種的,都會有成果,而春不播種,發芽,開花,秋就會一無所獲。我們就要做好播種的準備。
不要再對生命茫然若失,去看看我那外甥旎旎,真是非常可愛,兩三不見,知道兩腳踢踢,笑笑,凝神地望着她媽咪,我高忻很,驚訝於她的成長,“嘩嘩”的,有半歲的孩子那麼大了,三姐這也太誇張了吧?都怪我太喜歡這孩子,長得好漂亮。
看到可愛的孩子,才知道生命的可貴,對生活的熱愛,活着的輕鬆,快樂!就想起要去做生意賺錢,買漂亮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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