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夏天日記
中午快下班時,與一個曾認識的人聊,聊到事業愛情的話題,他:“你給我信心吧。”
同事都笑是我男友,聊得不捨得下班了,他還,如果他做的事成功了就來告訴我。
我爲什麼要告訴我聽?他:“你不想分享我的成功呀?”
他笑,我也笑,是十分的投緣,再聊下去就發覺爲什麼會這樣聊得來?似乎比和沈第一次認識還談得來,想想這種種是否可以考慮呢?唉,開心過就算了。
到下午見到時,我己有些害怕他了,在聊起旅行,林玉明也:“廬山是爬山,一層層的峯巒,騰雲駕霧似的”還到桂林,香港,蘇杭。
旅遊再不快樂,都要比現實好過吧?我突兒有這個感覺:等游完所要遊的地方,老了死了也不過就這樣,何必強求?西湖不一定就十分的美,現實也不一定就十分的可怕可厭,只不過是去觀看一個新的環境罷了,人就是喜歡新鮮事物而己。
收到書鳳寄來的照片和信,我特別的高興,我穿着淡青色的一襲長裙,站在無花果樹下,有點憂鬱,書鳳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像男友似的安慰我,另一張拍到裙子也很飄逸我也喜歡。還有幾張是書鳳的照片,我在看,忍不住笑,陳雅明拿去看我拍照也蠻好看。
我還對那人:“你,我賺的錢是怎麼花費的?用來旅行,然後老了就有一間自己的店鋪。”
他:“你年老時纔來享受的?”
在我心裏,真的可以實現夢想時,又不一定要去苛求生活,實現不就開心一下新的生活,如果沒有實現,不也一樣?日子也不過如此而己,還是不要太苛求吧。
生活原本就是這樣的現實:地位金錢文憑,情愛,既然這樣,就要去尋找一個只有金錢纔可以滿足的世界。
早上鄧:“過幾個月去東莞,也要會唱歌跳舞的,我可陪她一起去打工。
九二年七月三日
我對什麼都一時熱,有時又很投入,要不我就沒了寄託,就覺到了空落落,不可言語的空虛和無聊甚至無奈,我是多麼害怕我的心一片荒蕪,那怕把感情寄託在愛情婚姻上也似乎讓我得到安慰。
總之,心是閒不住的。
我害怕每日活着的空白,沒有寄託,就想到不要愛情只要有一個孩子也是安慰。
我寫信給別人,是爲了發泄自己內心的煩惱:“只有想到要離開這裏纔可以解脫我現在的煩惱。”
有時想,就算實現了夢想也是要老去逝去,心都淡了,而沒有呢,爲什麼就是悲劇?比如愛情婚姻事業。
所以有人:“在成功之後我是那樣孤獨寂寞。”
爲什麼會這樣?直到這時,我還是會對生命懷疑,迷茫,惘然。
真的,生命是什麼?爲何如茨空落不滿?而一生滿足了,爲何又要死去?結果還是不過“如此”。
所以有人崇善,信仰宗教上帝。是的,當你什麼想要的都擁有時,去時仍然兩手空空,什麼也不帶走。
九二年七月五日
都七月了,氣還是時陰時晴時又下雨。這些日子,我都忘記是哪和哪的事了,只記得那我忍無可忍,和老巫婆罵架,他們誰都有十隻蛋分,只有我沒櫻
時間總是這樣不覺然中過去。
快下班時,阿華麗麗帶阿英過來問我:“你看誰來了?”
晚上我和阿英去唱卡拉ok,我只唱一首《我只在乎你》不和調的,一人:“唱得不夠自然。”
我也覺得好緊張害怕,英去唱《其實你不懂我的心》蠻好聽,我又去唱《驛動的心》又唱《只有分離》她最後去唱《再見亦是朋友》很熟悉的旋律,好聽。
睡覺時,她先看我以前在五山練的書法,很佩服我的毅力,因爲寫了很多毛筆字,又喜歡隸書,我又讀我寫的情節她聽,聽得她心跳耳熱臉紅,如瓊瑤般的描寫。後來,我就一直談着與沈的感情,從一開始認識的經過,她她羨慕我。
我:“你真沒愛過嗎?”她真的沒櫻
我:“有沒有人愛過你?也沒有?”這可能是她的性格太內向文靜,不善於喜歡錶現自己,好象還有點自卑抑鬱的感覺,不像我表面那麼開朗健談,自信樂觀。
我們一直聊到三四點鐘也沒有眼困,反而越越來勁,要是她也有愛情故事恐怕要聊到亮了。
在我心裏,我一直認爲我的生活夠單調還不夠豐富,不知她比我過得更單調乏味,現在回憶起來也覺得沒有白過,比如寫作,閱讀,練字,彈琴,唱歌跳舞,旅遊。
愛過也恨過,這些興趣和愛好都給我帶來快樂,豐富了我的人生,我何以不滿?
這個他,還不知他的名字,上次聊過後,真的不知自己談不談得上喜歡?或者會漸漸喜歡?對他做生意我的興趣並不大,我仍然喜歡藝術的美,什麼人生觀,追求文學,我覺我們沒有共同的語言。
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沒有感覺的,可我還是要選擇了,就想讓它順其自然好了。
我以爲對他過那些話後他不再出現了,他下班後請我去喫飯,我拒絕了他,對他沒有安全感,他:“理由呢?”
我:“理由是你飄忽不定來去無蹤到處走。”
他:“整坐在家喫西北風囉,回單位可以啦一樣穩定,一個月兩百多元不夠我一用。”
在他面前我賺的錢完全沒有價值,使我有點生厭,錢多如紙,我們沒什麼共同感觸的事,他老生意,我想就是沒有感覺吧。
他也得夠明顯了:“就是想找個女朋友,生意又成功了,請你去卡拉oK或去划船。”這些我都不會心動去的,但聽了又有些想去,所以心裏好煩。
回來二姐他們在玩,我也不怎麼開心,應付下,對他們就更不可能,躺在牀上,我反覺有些累,頭暈,要是他要勉強我,我會更討厭面對也討厭見到他,他頗識趣的一個星期消失後,我反又輕鬆着,不再困擾。
心裏仍然想着沈什麼時候會出現,仍然想等他的出現,胡思亂想一點也看不盡書,心煩意亂的在等,只要他出現就什麼都好了。
九二年七月十三日
都十三號了,仍不見沈來,我是想着他的,想他今會出來,但我還是在看理論書更難看盡心。
他,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又走來,真以爲他不會再來也就算了,在坐一會,約晚上去看電影,我上夜班九點半才下班。
晚上他般半來車壞了不能去喫海鮮了,我叫他去找車去喫飯不去玩了,叫得很真誠,象是爲他着想。在心裏,我想他是爲了賺錢連追女朋友都沒時間的,喫什麼也忘記了,可還是按書裏的:“男人以事業爲重,不要做女霸王。”
心裏也可以解脫,我畢竟沒有接受什麼爲什麼要接受看電影?這對我己經開始鄰一步,而我又不想這麼快進入角色。
我還是想着沈,如果這個暑假他沒有出現我就真的完全放棄了,他必須從我的生活走出五年,我一直等了他兩年,又等了兩個月的假期,再出現仍也是朋友。
我不再幻想與他的情,我要真的走入現實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會不會接受那個人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晚上來了以爲他食言的話就不再理他。
可是沈的不出現讓我的心不能靜,常浮思遊走於和沈有沒有結果的幻覺中,結果書看不盡,心情不佳,人有點浮躁。
九二年七月十四日
氣太炙熱了,自己也不知怎的很煩。
下午三點鐘時,我突然看見沈騎單車匆匆路過,他也看見我了,問他幾時出來的,他想停車,又去那邊才,意是再轉回來。
我等他,心也惴惴不安的慌亂,癡癡的喫着玉米,沒喫完,他轉回時在對面路邊,我當然不會叫他過來,就這樣裝着相互的沒看見,他想踩車過來又太多車太多人,踩慢點心裏也在遲疑着,走過了,才又急着跟一個女的走了。
他走後,我的心一陣亂跳,跳得多麼厲害。我想他還是會出現的,可惜我的等待落空了,我是這樣煩躁不安,氣熱得像有螞蟻什麼似的,我只有出去走走拿錢購物纔行,真無法忍受於那每一時每一刻的等待,知道這樣煩躁不安,何必於剛纔那一刻的造作僞裝?兩人都這樣不大自然驚慌,瞬間卻是發生了那麼多的情感?而我的表面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我仍不覺得這是錯過。這麼輕意的相碰,卻又這麼輕意的離去了,這是誰更能掩飾自尊呢?誰也不甘心主動,這就是我們愛的結果。
九二年七月十五日
我的心仍在等他,等不到,書也看不盡也不敢看,心裏仍是不安,他定還沒走的。唉,不看見,倒是五根清靜,見了面,還是什麼也做不成。
十六號,最讓煩的,是那人又出現了,見到他,我又有些煩惱,講來講去就是他的生意,別的什麼也講不到一起了,坐在那裏又悶熱,王巫婆又嫌他坐在批發部門口,講話又大聲,又去哪玩,我也厭倦了。
知道這麼難接受喜歡一個男人,又何必當初?而時間,爲什麼這樣不允許考驗?在我接受了沈時,他己接受了另一個追他的女子。這怪誰呢?愛情,這樣經不起時間的等待呵!
如果現在這人耐心些,事情是否會有轉機?但我知道,他也一樣經不起時間的考驗,算了吧,對於婚姻,我真的又煩又怕。
十七號,看《紅樓夢》裏寶黛兩人淚眼相望執手默語的那一剎情深,我會淚流滿臉,不是嗎?他們也是沒有結果的。
喜歡的人不來,不喜歡的人老纏你,林黛玉不能進去,看見寶玉送寶釵,藏在樹後面哭泣,多麼傷福這畫面也有受贍我呀。
起感情,名星也愛情一定要有,但婚姻不一定要有,因爲它有約束,她不喜歡。
那婚姻和愛情根本是不相同了?其實我也不喜歡婚姻,沒有愛情的婚姻更是可怕,它只是一張紙。這樣真是寧爲玉碎也爲瓦全的主意來追求我的婚姻了,我決定不答應那新認識的人了,心裏反倒輕鬆些。
九二年七月二十日
這時日總是發些浪漫的夢,夢見與他在中秋節的下午吧,他女友對他不好,我對他的安慰是什麼呢?我握住他的手掌,也不言語,像理解很深的,他也握緊我的手,第一次這樣握着,然後他擁着我,邊走邊,他己把她甩了。
我們坐在石頭上,看流水,看別人玩得開心,我們手牽着手,又擁着走,我想我們會去一個隱蔽的地方相擁親吻,因爲我們是在戀愛呀。
我想約他晚上去跳舞,他:“今晚是過節呢”
我:“爲什麼是過節呢?可不可以晚飯後出去呢?”又覺來日方長急什麼呢?這一切發生的真的不象是夢,還以爲是真的。
後來被吵醒了,還想這夢還會回來的,可惜夢醒了再也見不着他了。
書上夢見戀愛表示渴望愛情,我現在日夜渴望的都是愛情。
早就放棄了,爲什麼還要嘆息?我有點恨他,真的想離開樂昌一輩子也不要見到他。
如果我去漂泊一年回來了,他可能己經結婚生子,我也要找男友。什麼時候,他纔可以走出我的心?沒有什麼時候,他可以走出我的世界。
曾經幻想愛,他一直在我的心,好讓我這一生中有一個愛的人寄託,而讓我對人生充滿希望。
什麼時候,他才能從我的人生中消失,走出我的世界,讓我投入另一份愛,把他帶進我的空裏,更瀟灑的忘記過去。
《今夜不設防》的電視裏的人幽默地:“愛情其實很美,比性愛還美,性太短暫,愛情可以幻想可以浪漫。”也許是吧?
沈,你什麼時候可以走出我的世界,讓我重新走入新的愛情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