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摔門而出 作者:未知 馮寶山見對方有向他套近乎的意思,怒聲說道:“什麼事,大點聲說!” 肖致遠聽到這話以後,將身體站直,輕咳一聲,然後大聲說道:“馮書記,你的右臉頰上有女人的口紅印。” 肖致遠的這話一出,只聽見樓下傳來撲哧一聲,這是二樓樓梯口聽動靜的工作人員按捺不住了,笑出了聲。 馮寶山此時憤怒到了極點,恨不得將肖致遠千刀萬剮方能解他心頭之恨。近些年以來,馮寶山是沂水鄉名副其實的霸主,沒有任何人膽敢輕易挑戰他的權威,想不到短短的半天時間內,這小子竟然讓他多次出醜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儘管心中憤怒不已,但馮寶山卻知道這會不是衝着對方發飆的時候,狠狠地剜了肖致遠一眼以後,邁步向前走去。 眼見着馮寶山落荒而逃,肖致遠的心裏升起了一絲快意,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對方如果還在辦公室一事上糾纏不休的話,那他就和其好好說道說道。 既然馮寶山是沂水鄉的老大,肖致遠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樹立威信,沒有比從對方身上着眼更便捷的途徑,只不過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馮寶山也看出了這點,並沒有和肖致遠多作計較,忍氣吞聲的回了他的辦公室去了。 馮寶山的這個動作提醒肖致遠,這貨實際並不如之前這兩次交鋒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在被他如此打臉的情況下,仍能忍得住,這就不是一個善茬,接下來他得小心應對。 肖致遠回到辦公桌前坐定身子,回想到了沂水鄉後大半天來的表現,意識到他之前制定的高調一點的方針並沒有錯,但在具體表現上似乎有點過了,尤其在剛纔戲謔馮寶山的這番說辭上,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就要找機會給他顏色看了。 肖致遠當然不會怕了馮寶山,但還是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習慣了做祕書伺候人的日子,回到辦公室以後,無所事事,再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這會肖致遠竟有點昏昏欲睡起來,硬撐了一陣以後,實在撐不住了,便伏在辦公桌上睡起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肖致遠的耳邊突然傳來嘈雜聲,男人的說話聲和女人哭泣聲混在一起,聽着很是鬧心,他便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肖致遠揉揉惺忪的睡眼,剛想站起身來到門外看個究竟,突然聽到篤篤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隨即一個靚麗的身影在他辦公室門前一閃而過,進入了斜對面的黨政辦。 由於事先在黨政辦裏待過,肖致遠知道那間辦公室雖然掛着黨政辦的牌子,實際上就是賀凌香的專用辦公室,不出意外的話,二樓應該還有一個黨政辦二,那纔是其他工作人員待的地方。 意識到身前閃過的人影是賀凌香的時候,肖致遠的心裏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不是說她是馮寶山的情人嗎,兩人怎會吵得這麼厲害,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由於和馮寶山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所以肖致遠對他的事情很是上心,只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他想搞清楚怎麼回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除了去問兩個當事人,否則他絕對無法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至於在馮寶山對面的人大主任的辦公室,肖致遠注意到下午那門好像就一直關着,王大主任十有八九沒有過來上班。 就在肖致遠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傳來嘭的一聲悶響,他先是一愣,隨即迅速低下頭將桌子上的報紙拽到了眼前。 肖致遠的猜想一點不錯,剛纔那一聲確是馮寶山關門的聲音,隨即便見其陰沉着臉快步從門口走過。 等馮寶山的腳步聲遠去以後,肖致遠才擡起頭來,他將對方的表現看在眼裏,心裏暗想道,看來這位在沂水鄉真是小和尚打傘——無法無天,連最基本的官場規則都不顧,這可真是一朵奇葩! 這可是上班時間,就算你再有什麼不爽,也不至於直接摔門而出吧,這樣簡單粗暴的動作竟是一鄉之書記做出來的,實在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在這之前,肖致遠還覺得他之前對馮寶山的做法有點過了,現在看來不光沒有問題,以後還得加大力度。從這一刻起,肖致遠深深的意識到,如果不把這老貨收拾服帖了,他要想在沂水鄉幹出點名堂出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打定主意以後,肖致遠不在瞻前顧後了,站起身來,到廁所上方便了一會,然後順便洗了一把臉,神采奕奕的回到了辦公室。 肖致遠剛剛坐定,賀凌香輕敲了兩下敞開的門,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 從賀凌香此刻的表現來看,一點也不像之前剛剛哭過的樣子,肖致遠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生幾分佩服之意。 “肖書記,早晨和你說的祕書的事情,您看是不是把陳一平和吳軍兩人叫來給你看一看?”賀凌香邊說,邊悄悄打量了肖致遠一眼。 儘管因爲妹妹的事情,賀凌香的頭腦暈暈乎乎的,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過來將之前沒說完的事情交代清楚。 肖致遠聽了賀凌香的話以後,裝作很是隨意的樣子問道:“賀主任,你知不知道這兩人的年齡和其他情況。” “肖書記,陳一平今年二十八,吳軍二十九,兩人都是去年底剛結的婚。”賀凌香言簡意賅地答道。 聽了賀凌香的話後,肖致遠微微點了點頭,眼前這女人也許在某些方面隨便了一點,但在工作能力方面還是沒話說的,至少比馮寶山、宋慶強之流要強得多。 “我知道了!”肖致遠看似很隨意的說道。 賀凌香見肖致遠說完這話以後,便沒有下文了,便知道這兩人他都看不上。這倒也是,領導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齡,祕書的年齡比他還大,外人乍一看的話,還不知誰是領導,誰是祕書呢! 肖致遠確實不想選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做祕書,除了賀凌香猜到的這點以外,還有一個更爲重要的原因。 從踏上沂水鄉的這片土地開始,肖致遠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幹出一番作爲出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要想實現這個目標就勢必要和宋家父子之間產生衝突,這樣一來的話,作爲他的身邊人祕書的重要性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賀凌香剛纔說的那兩人,一個二十八,一個二十九,就算他們二十四、五歲大學畢業,那在沂水鄉也工作了四、五年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或多或少都受到馮寶山的影響,一旦見肖致遠與沂水鄉的老大起衝突,就算不臨陣倒戈,這戰鬥力也不是一般的弱,肖致遠自然不會需要這樣的祕書。 賀凌香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肖書記,除此以外,還有車的事情,目前我們鄉里就三輛車,一輛桑塔納,一輛捷達,還有一輛麪包車。桑塔納今年春上剛買的,馮書記公務繁忙,經常要到縣裏去,所以這輛車基本是他在用。至於那輛捷達,宋主任的年齡比較大,上下班不太方便,所以……” 肖致遠聽到這衝其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車的事情我知道了。” 馮寶山作爲黨委書記,有輛專車還算說得過去,這個宋慶強只不過是人大主任,級別雖高,但要說具體工作的話,絕對沒有副鄉長多,他竟然一個人霸佔着一輛車,這可有點很有點說不過去。 這話肖致遠也就在心裏想想,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現在他的主要目標在馮寶山的身上,至於宋慶強這樣的人,眼睛只盯着一點蠅頭小利,肖致遠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賀凌香聽了肖致遠的話以後,便知道對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既然如此的話,她就沒必要再多說下去了。 “肖書記,您現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帶你去中學的宿舍那兒認一下門,要不然你晚上可都找不到睡覺的地方。”賀凌香半開玩笑地說道。 肖致遠聽到這話,掃了賀凌香一眼,見其低着頭,臉上微微泛紅,心裏暗想道,你也知道害羞呀,真是口無遮攔。 儘管覺得賀凌香的說法有點過了,但肖致遠卻無法拒絕她的這個提議,不管他裝得多麼牛叉,這覺還是要睡的不是。 沂水鄉中學的教師宿舍,在學校大門進去徑直往北走,緊靠着圍牆的那一幢小樓。從外牆上粉刷的塗料的顏色來看,這樓就是這一、兩年之內才砌成的,難怪說這兒的住宿條件好,原因十有八九在這呢! 肖致遠跟着賀凌香後面上了二樓,兩人在二樓最東側的那扇門前停下了腳步。賀凌香微微轉過身來對肖致遠說道:“肖書記,這就是你的房間了,你看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和我說,我再讓人幫你準備。” 賀凌香在說這話的同時,用手中的鑰匙輕輕打開了緊閉的宿舍門。 肖致遠看到狹長的空間裏,放着一張單人牀,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在玻璃茶几旁還有一張四人沙發,顯然用來招待客人了。 肖致遠看了一眼,對賀凌香說道:“賀主任,謝謝你了,我很滿意,沒什麼問題。” 賀凌香聽到這話以後,鬆了一口氣,肖致遠在這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勢,他還真有點擔心對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樣,她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