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7章 野心勃勃 作者:未知 肖致遠當然明白對方話裏的所指,更明白之前林峯在市裏的所實行的一言堂,市裏之前提交的那份計劃,他已經看過多次,也針對這個問題,和省委書記田福海進行過溝通。 平山酒廠在八年前建立,並用三年時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而且還成功的上市,如果不是因爲後期的管理出現了問題,加上受限於平山的地理位置,可能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 前幾天的調研工作,肖致遠主張改變整個平山的交通環境,也有這方面的考慮,當然,酒廠的問題絕不僅僅只是修幾條路,或者說換一個管理者就能解決,可如果不做這些,那麼酒廠就真的沒有了一絲機會。 無論是嘉恆集團,還是另外幾家對酒廠有意向收購的公司,其實都有着一個目的,那就是借殼上市,這一點,之前在學習班的時候,肖致遠專門向這方面的專家調教過。 上市公司和普通公司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而且這裏面的學問也很多,肖致遠也只是瞭解了一個皮毛,雖然他也不確定這幾家公司是不是真的想要借殼上市,又或者是將酒廠作爲一個跳板,當然,也不排除這些公司真的是想挽救酒廠。 不管是那種情況,肖致遠都有着自己的底線,也可以說是作爲一名幹部應有的底線,那就是國有資產的保護。 此刻的省城,一心想要拿下平山酒廠的蔡振峯,心裏也是非常的焦慮,作爲一個白手起家的老闆,如今有一個能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放棄,何況他在平山經營了那麼多年。 蔡振峯心裏非常清楚,這件事拖得越久,自己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低,之前他一直沒有采取太多的行動,是因爲對平山,對自己在整個雲川省的地位有着足夠的信心。 一個市委書記的到任,並沒有引起蔡振峯足夠的重視,因爲他相信平山的那些人,絕不可能容忍一個外來者掌權,無論是林峯還是徐正茂,都不是一個甘於寄人籬下的主。 可是事情的發展,顯然有些出乎蔡振峯的意料,不管是林峯這個先前平山主持工作的人,還是徐正茂這個看似溫和的市長,都沒有太過強烈的反應,這讓一向溫文爾雅的蔡振峯也有些無所適從。 “林書記,酒廠的事情,市裏現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你們這麼拖下去,我可是有點懷疑當初你們找到嘉恆集團的動機?”和平山市委的那些人說話,蔡振峯完全沒有任何的顧慮,可以說這些人早就已經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接到電話的林峯,這段時間壓根就沒有再去理會酒廠的事情,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坍塌學校以及華宇建築公司承建的幾個其他項目,都需要進行二次重建,以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可以說單單這些事情就足以讓他頭疼。 沉默了片刻,林峯略顯無奈的說道:“酒廠的事情上次咱們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全部都交由新上任的市委書記負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一個新來的市委書記,還能夠在平山搞一言堂?我想你和徐市長肯定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蔡振峯並沒有因爲對方的這番話,而有任何的詫異,相反,他倒覺得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正常。 平山的情況不同於其他地方,想要在短時間內讓經濟有所發展,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線上人的市委書記想要有所表現,那麼酒廠可能就是唯一的機會。 林峯沒有因爲對方的話而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是笑着說道:“這話咱們之間說說,我也就當做是閒聊,蔡董可千萬別和其他人說,現在的平山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話就無需說得那麼直白。” “爲了酒廠的事情,我可是沒少付出,你們平山市委市政府可不能讓我們這些企業家心寒,這以後還有其他的投資需要合作。”蔡振峯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既然有了付出,自然要給與一定的回報。 林峯也不傻,何嘗不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道:“蔡董如果這麼說,那可就太不夠意思了,咱們的交情,怎麼毀在這一件事上,酒廠的事情,市裏之所以沒有任何明確的表示,主要還是因爲卡在了省裏,相信你應該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那我再和劉書記溝通一下,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應該讓我們瞭解,你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這樣一來我們也好有個準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情,蔡振峯可不希望發生,更不希望看到酒廠被別人給搶走。 到現在爲止,蔡振峯所知道的幾家對酒廠有意向的公司,他都進行了接觸,基本上不會對自己的計劃帶來任何的威脅,可他所擔心的就是省裏對此有所保留,自己瞭解到的信息並不全面。 如果是這樣的一種情況,那蔡振峯就不得不做好兩手準備,即便是沒有能夠實現自己的計劃,他也想輸得徹底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 掛斷了電話,林峯表現得非常鎮定,他知道酒廠的事情對於嘉恆集團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也不是他不幫忙,而是這件事的確沒有任何的進展,這麼大的事情,肖致遠絕不可能一個人做主,至少要在常委會上提到一些信息。 而另一頭的蔡振峯,此刻心裏卻並不平靜,林峯的表現讓他暫時有些捉摸不透,按理說對方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即便市裏真的還沒有做出決定,或者是有任何的意向。 蔡振峯暫且沒有理會平山那邊的事情,他自信一個林峯還翻不起什麼大浪,即便真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也一定會有人提前告訴自己,眼下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酒廠的事情。 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部手機,蔡振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撥通了劉向東的電話,只是響了很長時間,卻沒有人接聽。 擡眼看了看時間,蔡振峯再次撥通了同一個號碼,這一次倒是沒有讓他等太長時間,電話那頭傳來了劉正東低沉的聲音,道:“我正在開會,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蔡振峯都沒有撈得到說話的機會,剛被接通的電話裏,便出來了嘟嘟嘟的聲音,顯然是被直接掛斷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蔡振峯心裏不禁有些擔憂,爲了酒廠的事情,他所投入的可不僅僅只是錢,還有爲之所建立的關係網。 蔡振峯知道,如果嘉恆集團不能達到一定的高度,僅憑現在的位置,絕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存在於雲川,眼下或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一旦有人鐵了心的要和自己作對,那麼嘉恆集團看似龐然大物,實則根本就經不起太大的風浪。 從涉足商業開始,蔡振峯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儘可能的不給自己留下太多的尾巴,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最初他還能夠親力親爲,可隨着集團的日益壯大,很多事情也是分身乏術,自己弟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過半個小時,劉正東的電話打了過來,道:“連着給我打電話,到底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關於平山酒廠的事情,省裏到底是如何考慮的,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一直都沒有風聲傳出來,是不是這中間有什麼變數?”蔡振峯多少收斂了一些自己的脾氣,和省委副書記通電話,可不能和林峯他們相比。 劉正東笑了笑,道:“剛剛開會就是在談這件事,不過並沒有什麼結果,錢省長出國考察還沒有回來,這件事還需要聽取他的意見。” “原來是這樣,錢省長出去也有快半個月左右了,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蔡振峯的口氣還是那麼的輕鬆,沒有太多的波瀾。 遲疑了片刻,劉正東低聲說道:“原本定在這兩天回來,不過出現了一些意外情況,可能要推遲幾天,等他回來,你倒是可以爭取在省裏談論之前,先和他談一談你的想法。” “這是自然,不過我和錢省長之前有些誤會,這你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他對我的態度也一直都是不溫不火,好幾次我都想登門道歉,可就是找不到機會。”在整個雲川,要說讓蔡振峯有所畏懼的,可能就是一把手田福海和這位出國考察的省長。 聽到對方這話,劉正東笑着說道:“那是因爲你對錢省長的瞭解還不夠,從今天會議的情況來看,田書記還是很看重錢省長的態度,所以遲遲沒有對平山酒廠的事情做出明確的指示。” “這倒是讓我有些看不太懂,他們兩個人不是水火不容,怎麼田書記現在轉性了?”蔡振峯雖然不是體系內的人,可對於整個雲川體系內的情況,用一清二楚來形容可能並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