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命案再起 作者:八月秋雨 当前位置: 寝房内,窗台跟外间的竹帘,随风轻轻晃动着,周萋画沒有关门,直接挑开竹帘,却见青纱幔依旧散着,严严实实盖着整张罗汉床。 “秦简?”她低声试探地问道。 沒有人回答。 周萋画拢一拢衣袖,转身将竹帘用银钩收起,将矮凳上的饭盆端到外厅,然后才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 若她不是重生,自然会把卫琳缃的出现当成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重头戏,但经历過上世,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卫琳缃都会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冒出。 比起卫琳缃,此时的她更在乎的是苏玲珑的那個案件,“刘二的死有你有关嗎?”周萋画正坐,不做任何拐弯抹角直接追问。 窗幔裡静悄悄,沒有任何声音。 周萋画倏地站起身来,手拉住床幔一角,厉声說道,“秦简,若你在不出声,休怪儿不客气了!” 床幔内依旧沒有任何声音。 周萋画不禁大怒,猛然拉开了青纱幔,床榻上空荡荡的,并无半個人影,几张银票放在褥子当中,周萋画看向罗汉床承尘,也沒有秦简的身影。 周萋画错愣,摔下青纱幔,在整個寝房裡寻找,房梁,隔断后,甚至還有前世陈氏用来躲藏的那支木箱,但凡能躲藏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但让周萋画失望的是,根本沒有秦简的身影。 他竟然就這样莫名消失了! “娘子,娘子,出什么事了?”春果在外院门口听到周萋画翻箱倒柜的声音,情急下也不管周萋画的叮嘱,冲进寝房。 春果以为周萋画被欺负,手裡拿着门栓棍,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眉眼四顾,却根本沒有发现秦简的半個影子,“人呢?人呢” “嗯?”周萋画微微皱眉,“沒事!” 她拉一下裙摆坐在床榻上,伸手拿起了秦简放在褥子正中间的银票,手指一撵,是三张。 中间還夹着一张字條,字迹清俊飘洒,周萋画勉强辨别,內容大抵上說的是,其中一百两是付给周萋画看病的酬金,其余二百两用来换那张银票。 洋洋洒洒,长篇大段后,便是五個浑厚有力的大字:吾亦不负情! 他也不愿意欠人情! 這是在還击周萋画說自己不愿欠人情的言论! “娘子,那上面写的什么?”春果探過脑袋,好奇询问,春果虽然不识字,但也认得是银票,又见周萋画脸色凝重,认定纸张上的這內容与银票有关。 “酬金!”周萋画简短回答。 她抬头四顾,总感觉房间裡少了点东西,但究竟少了什么,一时半会儿却也记不起。 周萋画轻轻探口气,对折银票与字條,小心翼翼放进袖袋裡,看着房内打斗的刀痕,又见地上点点血迹,担心卫琳缃会带人杀個回马枪,抬头对春果說道,“去打点水,把房间收拾一下!” 春果依然抓着那柄插门栓,脆生答应,“是!” 在春果打扫房间时,周萋画也沒闲着,她重新拿来《大溏疏律》,仔细寻找着關於收监后的规定。 犯人收监后不会立刻受审,按照疏律规定,若无特殊情况,三天后才可审理,而后是隔一天申一次,三堂会审后才能判决。 而在此期间,苏玲珑的亲属是不允许探监的,不過疏律裡有记录,若犯人身患重病,医者是可进入监内看病的,自己若想简单苏玲珑必须从這方面入手。 后天,便是苏玲珑受审之日,周萋画决定明日进洛城一探究竟。 時間迫近午时,春果才打扫完房内。 溏朝一天食两餐,還不到次餐時間,主仆俩便搬了胡床在廊下晒太阳,周萋画拿着疏律继续研究,春果则端着簸箕在挑选着豆子,差一点的送到豆腐坊裡换豆腐,好一点的去油坊打油吃。 春果边捡豆子,边朝外院瞟往。 “丽娘回来了!”丽娘一出现在外院门口,春果就忍不住喊了起来,她放下簸箕,如小鸟般雀跃地奔了過去,“你怎么才回来啊,儿要是去顶多来回一個时辰!” 春果接過丽娘手裡包好的药,嗲着声音說话。 “身子埋土半截的人,哪比的上你们少年人!”丽娘走到周萋画面前,朝她福了福身子,“胡神医今日家中有事,不问诊,于是去洛城,找了一直给府裡诊病的医者!” 周萋画放下疏律,朝丽娘還礼,“辛苦了!”她抬起头,却见丽娘吞咽一下口水,嘴唇抖抖,欲言又止,“丽娘,怎么了?” 春果沒心沒肺本沒察觉,听周萋画這么一說,也觉得丽娘好像有话要說,“丽娘,不会被府裡为难了吧!” 丽娘抬头看向周萋画,终于开了口,“那倒不是,只是在管道上遇到了卫……” 丽娘话還未說完,春果就接過话去,“卫琳缃啊,丽娘,你可不知道,卫琳缃她载着米面布到這庄子上,到娘子房间摆了摆威风,连個屁也沒放就直接拉走了!” “哦!”丽娘诧异,“原来不是娘子拒绝的?可……” 丽娘的停顿,让周萋画警觉,“怎么?她是如何告诉你的?” 丽娘不是喜歡传话的人,若是一般的口舌,她定不会跟周萋画說,但丽娘知道今日之事不過是周萋画日后灾难的开始,她静思一下,缓缓开了口,“是卫娘子跟郎君說事情时,老奴刚好听到的!” 我父亲?周萋画惊愕抬头看着丽娘,再三确定丽娘沒有口误。 “好她個卫琳缃,這红口白牙的,白的愣是說成黑的!”沒等丽娘說话,春果一拍大腿,那架势,若卫琳缃她指定扑上去咬上几口,“娘子,她到老夫人面前還指不定怎么說呢!” 口长在卫琳缃嘴裡,她想怎么說,那是她的事,我周萋画是侯府嫡女,只要我不死,不是她一個卫琳缃能左右的,周萋画平平一笑,“白的就是白的,永远变不成黑的!” 她看一眼春果,打趣道,“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吧!還能找线缝上她的嘴不成!” 听周萋画這么一說,春果“噗嗤”笑出声,“要是真能缝起来她的嘴,娘子记得让奴婢来!” 春果說着就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却见无论是周萋画,還是丽娘都阴沉着脸沒有一点說笑的意思,吐了吐舌头不再說话。 “丽娘,你刚刚說遇到了阿耶?”周萋画示意春果把药送到自己寝房内,在春果迈入房后,立刻转身询问。 “是!”丽娘拿起胡床上的疏律,将周萋画搀扶下,浅声回答,“金潭桥桥底发现一具男尸,郎君正在那探案呢,要說着破案的事,是不属于郎君的,听說死的是郎君的侍卫!” 丽娘语气一顿,“依老奴看倒不像,郎君的侍卫哪個不正义凛然,哪有像那尸体似得,穿着黑色夜行衣的!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 尸体已经让周萋画精神十足,又听到黑色夜行衣,她眼睛倏然一亮,脑中莫名出现昨晚那几位黑衣大汉的模样。 “金潭桥离着多远?”周萋画猛然从胡床上坐起,眸光明澈地盯着丽娘。 丽娘一怔,按照她对以前周萋画的了解,若是她出现這幅神情,多半是动了要去命案现场的念头,“娘子,你不会是……” “回答!离着多远!”周萋画面色坚定,目光死死盯着丽娘,压低的声音,一字一句从唇齿间挤出。 丽娘知道這意味着什么,轻叹一口气,“二裡地!” “准备幂篱!”周萋画悠然說道。; 本站追书網()所有小說为转载作品, 其第019章章節均網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