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後悔。”柴荊擰開了瓶蓋,“範永哥你後悔嗎?”
“我當然不。”
兩人沉默一會兒,柴荊還是忍不住問:“你爲什麼不想再養貓了?”
範永在他身邊坐下:“你來當說客的?”
“我纔不是。”柴荊想到自己是被範遠趕出來的,有些小情緒,“我纔不會站在他那邊呢。他剛纔說我。”
範永見他皺眉,無奈笑道:“他說你什麼了?”
“他說我八卦。說我是小孩子。”柴荊說,“他還說你了!”
反應臉瞬間垮下來:“說我什麼了?”
柴荊回想了剛纔和範遠的對話,挑選出了關鍵詞:“他說你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我操。”範永直接扔了手裏的飲料瓶,“他是傻逼嗎?”
柴荊有些嚇到,剛想說點什麼補救,範永就站起來說:“你,現在去告訴他,我他媽要是不聰明,他就更聰明不到哪裏去,騙人都騙不明白!”
揹負着重大使命的柴荊走到客廳,小心翼翼地挪到範遠身邊,說:“遠兒哥……”
“別想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不是,範醫生託我帶句話給你。”柴荊回想了一下,說,“範醫生說:‘我他媽要是不聰明,那範遠就是傻逼!不是個好東西!滿嘴謊言的騙子!’這樣子。”
“我去,他真這麼說?”範遠從凳子上彈起來,“他居然罵我?”
柴荊點點頭。
“行,算你狠,鄭溪南。”範遠擼了袖子,“你去幫我告訴這個姓鄭的,我以前確實騙了他,是我不對,但是老子爲他進了醫院,就衝這個,他就不能這麼說我!”
柴荊糊塗了,這個突然出現的鄭姓男子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第三者?
想到這裏,他有些小激動。
看來,真的被自己挖到了一些八卦。
他一路小跑,進了範永的房間,有樣學樣:“我騙了你又怎麼樣!你沒資格這麼說我!進醫院還不是因爲你!?”
範永聽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平復以後對柴荊說:“你去告訴他,進醫院的事情我一直有在道歉,但是當初是他自己堅持這麼做的。我沒資格說他?是誰爲了他,把大學志願改成臨牀醫學的?什麼意思現在?還怪我唄?話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柴荊小聲地補充了一句:“遠兒哥說,他還有另外一個喜歡的人……”
“操。”範永紅了眼睛,“……真他媽餵了狗,談個屁。”
回到了客廳,柴荊小聲地說:“範醫生說,他後悔把志願改成臨牀醫學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們在一起的這幾年就當餵了狗,談不下去了。”
範遠愣住了,結結巴巴道:“什麼,什麼意思啊,他要……要和我分手?”
“對。”柴荊痛心疾首地點頭。
“我去,不就是想養只貓麼!”範遠起身去找範永,“什麼東西啊……他纔是,纔是大騙子……”
“誒,現在這樣你們不好見面。”柴荊攔住他,“你要說什麼,我去。”
一直在電話的柳風煙看着小朋友上上下下的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掛了電話就看見範遠對着柴荊抹眼淚,有些莫名,過去一把揪過柴荊半摟進懷裏,質問範遠:“你欺負他了?”
範遠紅着眼:“不是吧柳教授!在哭的人是我誒!誰他媽欺負他了!”
柳風煙無所謂:“行吧。算我偏心偏到胳肢窩裏了。你有本事找你家的去要抱抱吧。”
等範遠走遠了,柴荊小聲地對柳風煙說:“他們不能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爲什麼?”
“因爲他們要分手了!”柴荊皺眉,“好像是因爲範遠哥哥有了小三。”
柳風煙饒有興致:“哦?是誰?”
“一個姓鄭的!”柴荊神神祕祕,“您可不要和別人說哦,我就告你您一個人。”
柳風煙算是明白了什麼,擡起小朋友的下巴問:“你剛纔是不是幫他們傳話了?”
“對呀。好累的。他們都好凶。”柴荊撅嘴,“還是爸爸好。”
無奈,柳風煙覺得好笑,低頭去吻他。
被親到腿發軟的柴荊想起了什麼,推開柳風煙問:“我們還是在冷戰嗎?”
柳風煙摸上他的屁股,說:“不冷戰了,我們去牀上接着戰。”
範氏兄弟在房間裏幾乎動起手來,最後兩人互相掐着脖子才把事情理清楚。
柳風煙這老東西,怎麼教出了亂他媽傳話的小東西?
兩人齊心協力,想去把柴荊捉起來揍一頓,到了他們房間門口就聽見柴荊被柳風煙弄得嘴裏不停求饒,哭聲繞樑。
算是暫時解了氣,兩人熄火回了房間,商議明天怎麼教訓小朋友。
第二天,柴荊一整天都不敢再出房間。
提到的鄭溪南是範永高中時期的原名
第93章番外十(一)
柯見酩說過,柳風煙這個老東西嘴裏,沒幾句話是真的。
越是時間長了,柴荊就越是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今天泌尿學課堂上,看着密密麻麻的筆記,柴荊忽然想起兩年前柳風煙在牀上摟着他說的那句話,這節課就越上越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柳風煙發微信:您這個滿嘴謊話的男人。
只是小朋友打得着急,將謊話打成了黃話。
沒一會兒,柳風煙回了一句:嗯,這麼多年,圓圓在牀上還沒聽夠麼?
柴荊手一抖,忍住了將人拉黑的衝動,鎖了手機,繼續聽課。
屁個沒有前列腺,虧你柳風煙是個教授!什麼屁話都說得出口!
下了課,柳風煙剛好從實驗室出來,一路走過來,沒看見人流裏的柴荊,發了微信也沒有回,他逮住問了一個熟識的學生,才知道柴荊跟着室友去了食堂。
去了食堂,柳風煙一眼就看到捧着紫菜湯猛喝的柴荊。他走過去,搭上柴荊的左肩問道:“怎麼不看手機。”
和柴荊一起喫飯的室友看見生物工程系的柳教授就這麼突然站到了面前,嘴裏的排骨沒嚼幾下就給嚥了,手足無措道:“柳……柳教授……”
“嗯,你好。”柳風煙點點頭,手上加重了力道,“怎麼喫辣的?”
柴荊跟他作對,加了一顆雞肉就往嘴裏扔,說道:“我樂意。”
室友看出氣氛不大對勁,桌底下踢踢柴荊的腳,示意自己要走。柴荊假裝看不懂,擡頭問道:“你去哪?”
屁股剛離開凳子的室友只好坐回來,訕笑道:“柳教授找你說事兒,我就先走了。”
“平時沒見你這麼有眼力見兒啊。”柴荊抖了抖左肩說,“柳教授您也沒有什麼事兒吧。”
雖然知道小朋友在鬧脾氣,但柳教授卻也不知道這氣從何起。他乾脆坐在柴荊身邊,看着柴荊把飯盒裏的菜挑挑揀揀,也沒有喫下什麼東西。
室友見柳教授沒有穿西裝外套,應該是一出實驗室就出來找柴荊了,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還是準備走爲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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