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柯見酩拍開他的手:“德行。咱倆怎麼試,你忘記上次在牀上打的那一架了?”
半年前,兩人剛見面就天雷勾地火,在酒吧廁所裏幫對方擼了一把,覺得不夠盡興,直接去旁邊酒店裏開了個房,前戲無比舒爽,可柳風煙壓着柯見酩去摸後面的時候,被柯見酩擋了一下,兩人誰也不讓誰,在牀上拳腳相加,打了十分鐘沒有結果,最後還是各退了一步,用腿來滿足對方。
這是兩人開過的最虎頭蛇尾,最跌份兒的房了。
柳風煙明顯不想回憶此事,擺了擺手:“沒意思。”
柯見酩操碎了心:“風煙,你要是真沒事兒,我就去幫你喊一嗓子,我們柳副教授一次的量能讓他們洗個澡,一炮的時間能讓他們玩兩次英雄聯盟,看他們敢不敢再這樣嚼你舌根。”
“我可真是謝謝你。”柳風煙看了看站在柯見酩身邊好一會兒的男人,說道,“你的人?”
柯見酩笑笑:“哦,我都忘記介紹了。小白,我對象。”
柳風煙喝完最後一口酒:“恭喜你啊。”他再看了眼小白,說道,“也不太白啊,長得還不錯。”
柯見酩笑,小聲道:“不是臉白,是他那,雪白雪白的,還透着粉色,所以叫小白。”
“老流氓。”柳風煙評價道,“人幾歲啊,讓你這麼禍害?”
“二十一了,長得嫩。”柯見酩拍拍他的肩膀,“你呢,今晚過來約人的?”
“不約。”柳風煙聳聳肩,“你快走吧,別操心我了。人小白等着呢。”
等人走後,柳風煙也準備走了。現在的酒吧,估計都在傳他性無能的事情,他也懶得去說什麼,大不了換一家酒吧。
然而一通電話將他又按回了座位上,他聽了半天才明白是個催婚電話。他的大舅媽拐彎抹角地說了許多,最後給他安排了個時間,說下個星期見見她朋友的女兒,從國外留學回來,學的哲學,今年二十四歲了,就喜歡年紀比她大的。
“大舅媽,我三十五了,比她大十一歲,太不像話了,你還是給推了吧。”
“我在學校還出事兒了,人家女孩應該也不願意和一個違背師德的人相親。”
“雖然不是真的,但我還在停職,不好解釋。”
“大舅媽,您也別忙活了,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柳風煙一邊把玩着吧檯上的酒杯,一邊認真地敷衍着大舅媽,餘光看見身邊坐了個人。
“好的,您保重身體,表弟還要高考呢。”
身邊的人似乎一直看着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柳風煙扭頭去看他。
對於柳風煙來說,來者的年齡看起來比自己小很多,白白淨淨的,一臉緊張,雙手扒着桌子邊緣,低頭躲避了相接的目光。
“你找人?”
他紅了臉,皺着眉頭說:“你是來約的嗎?”
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柳風煙笑笑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知道。”
“哦,我本來是來約的,可是我現在要走了。”柳風煙起身,“小朋友不能來酒吧,快回家吧。”
“我十八歲了。”小朋友拉住了他。
柳風煙見他伸手拽住自己手腕,嘆口氣,想好好教育一下他,湊近低頭一看發現他長得極好,雖然瘦了些,可臉上白白嫩嫩,睫毛忽閃。
柳風煙心裏改了主意,伸手摸他的臉:“你真的成年了?”
他有些抗拒,卻也不推開他,垂着眼睛說:“嗯。”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柳風煙的手指蹭過他的下脣,又掠過他的睫毛。
大概是覺得有些癢,他舔了舔下脣,抖着睫毛說是。這動作可戳着了柳風煙的點。他對牀伴的要求沒有特定的標準,可若是皮膚白,嘴脣軟,舉止不做作但顯得既純又欲的,即使那人想要上他,他都能答應。
“那,你想跟我走嗎?”柳風煙在他肩上像彈鋼琴一樣點了點,又摸上了他的後頸,揪了揪那裏的肉。
他不看他,輕聲回答:“好。”
我帶着柳副教授和柴荊來啦!
第2章小柴火
柴荊開門的時候,家裏還沒有人。
他回到小房間,從校服口袋裏拿出在學校門口買的飯糰,幾口就喫完了。他又去冰箱裏拿了牛奶和葡萄,喫完了這些才覺得飽。
再過幾個星期,就是他十八歲生日了。他的父母在石家莊做生意,在他八歲的時候,就把他託付給他姑姑養,說不想讓他跟着他們喫苦。十年來,只有過年的時候,他的父母纔會回家一趟,待個一兩星期,又馬上回去開店。
也只有這兩個星期,他才能和自己的兩個妹妹瓜分父母愛的愛意。
隨着年紀的變化,柴荊在和父母分別的時候哭泣的實際那越來越短了,沉默的時間變長了。他會在四樓看着父母載着妹妹們的車開出小路,一轉彎就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姑姑就會拿着手機和柴荊媽媽打電話,笑話他道:“他在房間裏抹眼淚呢。”
柴荊聽得到這句話。他已經不哭很久了,他記得,自己在十三歲之後,就再也沒有掉過眼淚,不管是和父母分離,還是和同學打架,亦或者是被老師言語羞辱,他始終都沒有哭過,或者說是想要哭過。
這次十八歲生日,大概也是他一個人過了。
他的姑父常年應酬,白天工作,晚上就在各種聲色場所流連,經常喝到半夜纔回家。他的姑姑沒有工作,整天就在外邊打麻將,剛開始還記得回家做晚飯給他喫,後來她越來越厭惡柴荊後,就給他一點錢,讓他出去隨便喫點。
柴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姑姑不高興的,只不過在男孩子長身體的年紀,飯量大了些,平常的晚飯一般吃了,到了晚上九點左右還是會餓,熬不住了就再喫點牛奶水果,第二天就會被做早餐的姑姑用他能聽到的音量冷嘲熱諷是餓死鬼轉世。
這些柴荊都習慣了。
現在柴荊不習慣的,是在學校裏和同學們之間的微妙關係。
他生得好看,甚至可以說是,生得極其漂亮。女生之間都在談論他,是沒有爭議的校草。在男生那邊,他被放在一衆女生之間,一起競選校花之位。最後他脫穎而出,一人包攬了校草校花兩個頭銜,後來就乾脆稱呼他爲校寶。
自從他被迫拿下了這兩個桂冠,來10班看他的人也多了起來。早上跑操的時候,他一人跑在班級隊伍最後邊,11班的隊伍就會跑得特別快,散成了三堆,一堆是想看他的女生,一堆是隻讀聖賢書的好學生,另外一堆,是想看他的男生。
他跑最後一個原因,就是餓着了,一是沒力氣跑不快,二是跑最後方便偷偷溜去食堂買根炸年糕墊肚子。
久而久之,他們都知道了校寶跑操後的路線,膽子大的就跟着他一起去買同款炸年糕。他的抽屜裏也都是別人塞給他的零食,可他不喜歡喫。柴荊只喜歡熱乎乎的主食,鹹口的。他把所有的零食都送給了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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