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短指甲龍子
柳風煙自認是衣冠禽獸,可他不承認自己上進。只不過忙一些,看起來很有作爲,確實一直在原地踏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高中運動會三千米比賽在圈內陪跑的人,和比賽人員一起出發一起流汗,到最後卻沒有什麼頭銜和成就,還得去趕下一趟。

  唯一值得開心的,就是帶出去的學生還記得自己,在終點領獎的時候會想着和自己一起跑過的人。

  見他不說話,汪雲棋嘆口氣:“風哥,我都答應人家介紹你們認識了,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柳風煙的性向沒人知道,眼前的汪雲棋和他哥倆好了四年,都沒有看出來柳風煙的喜好,只當他是醉心於事業,喜歡自由,不願意交女朋友。

  汪雲棋的表妹王媚看到他倆的合照後就一直纏着汪雲棋介紹柳風煙給她。汪雲棋不是不願意,她表妹才二十三歲,柳風煙三十五,年齡差太大,他怕他舅媽削他。但王媚能纏人,汪雲棋也是被纏怕了,才答應撮合撮合他倆。

  汪雲棋把王媚照片翻出來給柳風煙看:“我表妹,叫王媚,人如其名,長得可好看了。現在在浙江傳媒大學表演系讀大四,去年還去演了個古裝劇,你看過沒有,叫蒹葭行,還挺火的。”

  “我不看電視劇。”

  “也是,我給忘了。”汪雲棋見他沒有反應,心裏已知這事兒應該是成不了,“我一直想問了,憋了好幾年。”

  “你問吧。”柳風煙無意瞞他自己性向的事,只是他們之間也沒有談及過此事,突然說出來也不合適,這四年也就這麼過來了。

  “你是不是心裏一直有人啊。從我認識你到現在,總覺着你在等着誰似的。你快告訴我是我想多了,你只是性冷淡罷了。”

  柳風煙從善如流:“你想多了,我只是性冷淡罷了。”

  自從上次約炮早泄之後,柳風煙再也沒有做過,也沒有自己動手,他怕自己剛看了個片頭,就射自己一腿。

  所以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坦然,汪雲棋也就這麼相信了。

  一頓燒烤小龍蝦下來,兩人渾身油味。汪雲棋提議再找兩人打個麻將,柳風煙很久沒有摸過牌了,就爽快答應,和汪雲棋各自回家洗了個澡,又去了茶室集合。

  汪雲棋還是叫了沒有通告在家裏摳腳的表妹,還有表妹的室友,和她一起在蒹葭行裏演戲的五線小花徐嘉蒂。

  坐在王媚的上家,柳風煙有些後悔答應汪雲棋的提議。他喜歡和男人打牌,管他彎不彎,有些在打麻將才能聊得起來的話題,在女孩子面前就顯得不那麼紳士。

  況且王媚一直在看着他,一雙手上下轉換着最右邊要出牌的麻將,像是等他把牌送到她嘴邊。

  柳風煙一點甜頭都不給王媚,該槓槓該胡胡,能自摸絕不贏小的。幾圈麻將下來,王媚的籌碼見了底。

  “風哥,你今天手氣真好啊,連續三局清一色了。”汪雲棋笑,“給我們一個扔骰子的機會好不好?”

  徐嘉蒂笑道:“柳教授打牌好利落,我都要跟不上了呢。”

  王媚擺了牌:“我經常聽哥哥說,柳教授你曾經連贏二十把,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破紀錄。”

  柳風煙禮貌回道:“沒那麼誇張。運氣好罷了。”

  打到了晚上十一點,柳教授一人贏完了他們所有的籌碼叫了茶館的夜宵來請客。快十二點,徐嘉蒂打電話喊了男朋友來接,汪雲棋也去上廁所,留了王媚和柳風煙兩人坐在桌子旁。

  一天下來,王媚雖覺得這教授不太愛理人,但樣貌實在好看,手指很長,連直指節的彎角處的角度都狙在她的取向之上。

  “柳教授,你是在Z大哪個校區的呀?”

  柳風煙捧着熱水喝:“紫金港區。”

  “啊,離我們學校挺近的,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王媚笑,“柳教授是教生物工程是嗎。”

  “嗯。”

  所有的問題,柳風煙都能濃縮成四個字之內的話語進行回答,他像一個消極比賽的羽毛球選手,不揮拍不反擊,讓王媚所有的話題都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等徐嘉蒂打完電話,汪雲棋也從洗手間出來,王媚朝他們聳聳肩——沒戲!

  四人又坐了一會兒,門被敲響,徐嘉蒂跑去帶了男朋友進來。

  柳風煙在手機上看着ISSN上新發的文章,聽見有男人聲音,就掀了眼皮看了一眼。可就着這麼一眼,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回家的快車上,他閉眼緩了許久,剛纔那個男人的笑容和右手的觸感,真切地不得了。

  十二年了,官霖生,你他媽的,還是回來了。

  第7章受傷

  早上柴荊五點就起來了,臉都沒洗,換了衣服直接出了門。

  回到家裏,姑姑和姑丈還在睡覺,他不敢開燈,摸着黑輕輕地刷了牙,鎖上房門喫在路上買的雞蛋灌餅和豆漿。

  昨天他以爲自己能爬到柳風煙牀上,可柳風煙直接拒絕了他。柴荊穿着柳風煙的睡衣,躺着柳風煙的牀,卻睡不到他的人。

  柴荊一邊隔着柳風煙給自己的新內褲揉着自己的性器,一邊聞着被子上淡淡的男人的味道,一下子就硬了。他還故意射在了睡褲外邊,帶着濃重的報復心理。

  你不和我睡,我找別人去。早泄男。

  如果柳風煙把這些精液放在顯微鏡下,那麼他將會看到這幾句幼稚挑釁的有序排列。

  回到家後,他又睡到了中午才起,被姑姑急促的敲門聲拍醒:“面都坨了!你在幹嘛呢!喫飯了聽不到啊?一天到晚耳朵塞起來,遲早要聾!”

  柴荊爬起來,在姑姑的沒一句重樣的嘲諷聲中喫完了毫無滋味的麪條,把碗放到水槽裏。姑姑出門打麻將了,他難得能清淨,就在客廳待了一會兒。他房間太悶,窗戶太小,且樓下是飯店,油煙味很大。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柴荊越看那個數學老師越不順眼,乾脆趴在桌子上發呆睡覺。

  四月底了,天氣暖和很多,人也容易倦怠,他這麼趴着,一下子就睡着了。陳振義自己也犯了春困,也無力提醒慣犯同桌。

  實際上,班裏的人有一大半都是陳振義的狀態。就在這場幾乎全員化的犯罪行動裏,柴荊就首當其衝。

  “你,上來做這道題。會做的話,你接着睡。”數學老師過來敲敲他的桌子,“很厲害了啊,數學課都開始睡覺了。”

  柴荊迷糊地睜開眼。他夢到自己和男人約會,被姑姑看見,鬧得家裏天翻地覆。

  他本想說句不會做,等到臺上瞄了一眼題目,感覺自己好像會做。

  這不是前天晚上柳風煙給他講的綜合題嗎,函數和圖形的結合。他印象最深,因爲將這道題的時候,柳風煙俯身在他身後,一隻胳膊撐在他身旁,講題的時候一直深深地看着他。

  這道題有些複雜,柳風煙講了很久,換了三種解法。柴荊記不住那麼多種,只記得有一條很重要的輔助線,三種解法有兩種都是連接原點和交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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