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說亲 作者:风之灵韵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风之灵韵书名: 将将要走過之时,酒楼门前忽然起了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听见那方骚乱之中传来一声呼喝:“郭文英!” 听到這声音,郭文莺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转過身,酒楼的台阶上几個穿着武将服饰的人簇拥着一個高大的青年,那青年大约二十四五岁,身着常服,金冠束发,一身装扮尽显富贵之气,五官立体,看着极为英俊。 只一照面便认出来,那正是中军将军陈赞。 他显然刚刚呕吐過,酒楼前的廊柱下一摊污渍,一個小厮拿着手巾正给他擦嘴。他似乎满脸不耐,一脚踹在小厮的身上,那小厮站立不稳,骨碌着从台阶上滚下来。好在身强体壮,一個鲤鱼打挺跳起来,继续侍立在一旁。 郭文莺一直坐在马上看他,居高临下的很是扎眼,陈赞顿时来了火气,猛然间暴烈的举起手中马鞭呼啸着就朝郭文莺打過来。 郭文莺侧着身子偏過,那一鞭打空,她虽是不愿,還是跳下马,对陈赞拱手行了一礼微微弯腰道:“陈将军,你看着身子不大好,可要多加小心了。” 自那日击鞠之后就沒再见過他,他显然憋着她的气,也难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所幸今天有楚唐跟着,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陈赞眼裡流露出毫不遮掩的鄙夷与厌恶,似想說什么,看了看后面她站着一群人终究忍不住了,他眉头深锁,嘴唇煽动几次才吐出一句,“你居然還敢来宋城?” 郭文莺笑着站在那裡,笑容裡云淡风轻中带着一点点容忍,她和陈赞是结了一点梁子,但都是小事,這人脾气大,又有贵族骄傲,眼裡不容人。先前也不知哪裡得罪他了,每次来宋城送供给,都被他一顿刁难,有时候說的她急了眼,冷嘲热讽两句,就此结下了梁子。 每回陈赞见着她,都是這副欠了他钱的样子,相对而言那回击鞠的梁子倒不算大了。說起来跟他比赛的是路唯新,他老针对她干什么? 此时,陈赞极其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随后扬鞭而去,起步时還故意侧了一下马身,马尾的鬃毛向着郭文莺的脸狠狠的抽甩過来,郭文莺轻巧的一個退步,躲了過去。 她沒說什么,旁边路唯新已经破口大骂:“什么东西!” 郭文莺拉了拉他,轻声道:“好好的,你骂他做什么?” “你看他那样。” “再怎么样他也是個从二品将军,轮不到你一個从五品校尉多嘴。” 后面還有人在看着,郭文莺又是一通告罪,楚唐沒說什么,倒是方云棠又多瞧了她几眼,临上马时,悄悄问她可是受了伤。 郭文莺摇摇头,只听方云棠颇为无奈地感叹着,“好好的人,怎么這裡受這种苦?” 她心裡一滞,這应是好话,怎么听着就那么让人噎得慌? 楚唐的府邸在宋城比较繁华的街道,三进的院子,面积不大,却因为有贤内助打理,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 西北军裡有不少将官都把家眷安置在宋城,城池之中除了太守张促和一些原来的城中官员,大部分官家府邸都是西北军中的。因都离得很近,平日裡人情往来不少,都是为国效力,家眷之间也多有個照应。 他们进府时,方大奶奶正在招待客人,都是军中家眷,几個副将、偏将家的太太正和她說着话。 這裡不是京都,即便女子也沒那么多避讳,几個女人瞧见来了客,不仅沒回避,反倒跟着一起迎了出来。 一应人见了礼,几個太太立刻就对着三個年轻人打量起来。一個個抿嘴笑着:“這是哪儿来三個金童啊,咱们西北的水可真养人,瞧把几個小伙养的,怎么看着這么俊呢。” 方大奶奶挨個给介绍,說這是“路校尉”,這是“郭军需”,這是“我弟弟云棠”,末了又加了一句,“他已经订了亲了。” 整日裡跟這些太太奶奶们在一起,妇道人家想什么都门清的,谁家沒個未出嫁的妹妹,沒出阁的闺女啊! 果然那几個太太立刻舍了方云棠,把路唯新和郭文莺围起来,热心地问着。 “多大了?” “家裡兄弟几個啊?” “家是哪儿的?” “平时都喜歡什么啊?” 宋城的男人虽多,但真正优秀的数着也沒几個,郭文莺和路唯新都是军裡的名人,长相好,有本事,有前途,正是各家都喜歡的对象。尤其是路唯新,還有個当二品将军的爹,问他的人最多,不一会儿就被问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起来。 也难为他平日对敌人狠着呢,這会儿子面对一群妇人,倒羞涩的跟個大闺女似的。 郭文莺比他好点,她每次进宋城都能碰上有人提亲的,已经适应习惯了,上回副将陈泽想把妹妹嫁给她,硬是追了她几條街,那個惊险,现在想起来心還扑扑跳着。 方云棠在一旁看得有趣,忽然凑到她耳边,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喷上,极为低柔地声音道:“沒想到你還男女通吃,真是小看你了。” 郭文莺狠狠瞪了他一眼,她也觉得在這儿站着被人围观评价,很是讨厌,便趁着那些人对路唯新感兴趣,悄悄从人群裡退出来。想着换個地方躲一躲。 她来府裡几次了,对這裡人都熟,叫過一個丫鬟问道:“两位公子在哪儿呢?” 丫鬟往后院指了指,說刚看见公子往老爷书房去了。 楚唐有两個儿子,长子楚秦,今年十三岁,次子楚通十一岁。 郭文莺与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平日裡玩的甚是不错,便往后院去寻两人去了。她走過书房,忽然看见楚秦和楚通,两颗头颅凑得很近,不时发出惊叹之声,也不知在看什么。 這两個孩子不過十二三岁,性子最是顽劣,楚唐人在西北,常年不回家,方大奶奶管教不了,便干脆带着两個儿子来到军营。就在宋城安置下来,這一住也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