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越南不在的日子
全世界有相當一部份國家就是呆在寬敞舒適的豬欄裏喫着可口的飼料的豬，不過跟豬不一樣，這飼料他們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通過激烈的競爭才能拿到手，狼吞虎嚥的喫下去，轉化爲自己身上的肥肉，這身肥肉的厚度通常是通過gdp增長率來體現。通常保持着百分之三左右，能保持百分之七的很少，可以算是肥豬中的戰鬥機了，零增長甚至負增長的也有很多————這幫傢伙基本可以歸入楊白勞的行列了。保持着較快增長率的豬有充份的理由嘲笑那些零增長甚至負增長的傢伙：連經濟都搞不好，你們搞毛啊？殊不知，就在他們身上的肥肉茁壯成長的時候，豬欄外面，一羣屠夫已經在磨刀霍霍了。
最初，這銷魂一刀一般都是由華爾街來捅，日本，南美，東南亞，都讓這溫柔一刀捅得血流不止，差點就掛了。不過現在大家都學乖了，一個個進化出了一身鋼針似的的尖刺，跟箭豬似的，想宰他們還真有點難度，華爾街這二十年來大失水準，連連失手，殺豬刀眼看就揮不動了。再說了，印鈔票可比這省事多了，讓印鈔機日夜不停的印就是了，費這個勁幹嘛？在印鈔機燒壞之前，華爾街是不打算再重操舊業啦。
就在那些肥豬自認爲逃過一劫的時候，兩個屠夫穿上了那件滿是血污的工作服，抄起了雪亮的殺豬刀，衝着一欄長得圓滾滾的肥豬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肥豬們驚恐的看到，以前的屠夫穿的是西裝戴着名牌眼鏡，提着手提電腦和公文包，手裏的殺豬刀是用一份份協議和一張張欠條鑄成的，而這兩個屠夫則是穿着迷彩服戴着鋼盔，手裏揮舞的殺豬刀是用子彈和炮彈做成的！
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越南成了第一個挨刀的。這兩個屠夫先是出動兩個師把越南人民軍精銳打了個落花流水，接着又出動兩個集團軍，一路向北一路往南，衛士-2和bm-33火箭炮狂轟濫炸，df-11和ss-26短程彈道導彈前後對插，真叫越南痛不欲生，死去活來，半個月不到，一再叫囂要讓中俄聯軍陷入游擊戰的爛泥潭裏，扔下至少五十萬具屍體的越南人民軍就已經死人比活人還多了，胡志明市和河內同時淪陷，再加上泰國、緬甸、柬埔寨、老撾等一堆窮鬼趁火打劫，越南終於支撐不住了，屈辱地投降。
輸了就得付出代價，戰爭就是那樣的殘酷。越南人爲自己的慘敗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無條件加入亞盟，交出所有軍港，資源爲亞盟統一調度分配，解散軍隊，僅保持一些數量有限的警察力量······如果僅僅是這樣，越南人也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很不幸，以上只是中國提出來的條件，俄羅斯還在那裏眨巴着眼睛，沒想好該提些什麼喪權辱國的條件呢。不過這並不妨礙俄羅斯人把越南的青年男女成批的押上運輸船，安上一個“恐怖份子”的罪名，運往遠東地區，連同他們一起被運走的，還有越南半個世紀以來苦心積攢的黃金、白銀、外匯，以及糧食、機器，這幫貪得無厭的傢伙簡直就想把越南搬空！提起俄羅斯人，整個越南都咬牙切齒，恨，恨之入骨，比對中國人的仇恨還強烈十倍！
不過，俄羅斯人也並不是專幹壞事的，在他們良心發現的時候，也會做一點好事————他們把民主帶給了越南。一向對一黨專政十分不滿的越南人驚喜的發現，他們的國家現在已經比印度、菲律賓還要民主了，在不到一個星期之內就冒出了一百二十幾個政黨，只要你有幾個小錢，只要你有一點口才能忽悠一下老百姓，都可以組建黨派參與政治，競選市長、省長甚至國家主席！怎麼樣，不錯吧？俄羅斯人認爲自己簡直就是越南人的解放者，對這一豐功偉績自豪不已，不少越南人也在報紙、互聯網上對俄羅斯人這一貢獻給予極大的肯定，至少在一部份人的眼裏，佔領了胡志明市的俄羅斯已經成爲正義的化身，民主的使者，南越人民的解放者！
只是，絕大多數越南老百姓是不會爲自己終於擁有選票而感到高興的。俄羅斯人給了他們選票，卻拿走了他們的口糧，搬走了他們工廠裏的機器，把他們的青年流放到了西伯利亞！越來越多的黨派冒了出來，越南人卻發現他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糟糕了，商店一家接一家關門或者被遊行示威的隊伍砸掉燒掉，工廠不是一家兩家的倒閉，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關門，往人擁擠的菜市場裏再也買不到新鮮的肉類和蔬菜，只剩下餓得半死的蒼蠅在那裏飛來飛去，試圖找點喫的。越來越多的人不得不依靠臨時政府那點菲薄的救援物資過日子，在摸黑排隊領取這些補給品的時候還得提防不知道從哪裏射出的子彈，可即便是這樣，涌入被佔領的城市的人還是一天比一天多。泰國緬甸柬埔寨這些國家的軍隊已經搶佔了越南大片土地，武裝移民搞得紅紅火火，跑馬圈地圈得不亦樂乎，不願意被圈地的越南農民要麼被亂槍打死，要麼被趕出了世代居住的土地，絕望的在自己的國家流浪，像野狗一樣病死餓死在路邊，僥倖沒死的紛紛涌入有免費食品和淡水發放的城市，直到這些城市再也塞不下爲止！
沈劍飛一路開車過來，短短的幾十公里路程，至少看到了三次路邊炸彈襲擊事件，六次規模大小不等的械鬥，捱了兩記冷槍，還目睹了一次炮擊。越南遊擊隊埋伏在路邊用兩門迫擊炮朝着遠處的城市開火，鬼才知道他們能打中些什麼，反正幾團煙焰冉冉升起，也是挺壯觀的。但是手邊的炮彈都沒打完，一羣拆掉了木柄的防禦型手榴彈就雨點般砸了下來，連人帶炮一起炸飛。跟中國一樣，俄羅斯也爲軍火庫裏那堆積如山的舊式手榴彈頭疼萬分，恨不得發動一場世界大戰好把這些舊貨用掉！金屬風暴系統給他們帶來了靈感，他們把這些舊式手榴彈拆掉木柄，安上觸發引信，上千枚一組的裝在金屬風暴系統裏往游擊隊可能出現的地方一扔，通過小型無人機監視，一發現游擊隊的身影馬上遙控指揮系統開火，數以千計的榴彈砸過去，別說小貓三兩隻的游擊隊，就算是一支車隊也得被炸成灰！
防彈轎車開入胡志明市區。
市區的情況比貧民窟好一點點，但也僅僅是好一點點而已。搶劫，強暴，縱火，爆炸，械鬥，遊行示威，此起彼伏，換了個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人來管理這座城市，非得被生生逼瘋不可。沈劍飛搖頭嘆息：“老毛子能打下一個國家，卻無法管理好一座被佔領的城市，也難怪他們擺不平阿富汗！”
參謀長陳烈笑：“我們想要的不正是這種動拳頭快過動腦子的打手麼？”
沈劍飛也笑了笑，沒再說話。
防彈轎車停了下來，因爲前面越南人倒了一地，把路給堵死了。那些越南人一個個捂着肚子滿地打滾，還勉強能站起來的也是上吐下泄，用尖厲的聲音在詛咒着什麼，怎麼一個慘字了得！沈劍飛眉頭一皺，讓助手下車去問問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些越南人在罵俄羅斯人和我們混蛋。”小助手很快就回來了，帶回了大校所需要的情報，“他們說今天領到的食品是變質的，喫下去之後肚子翻江倒海，像是有千軍萬馬正對着他們的胃發起衝鋒，痛得不行，讓我給他們補一槍得了。”
沈劍飛驚訝的叫：“過期食品？怎麼可能！上頭怎麼可能做這麼混賬的事情！”
陳烈說：“我們當然不會這樣幹，但是俄羅斯人······不好說。聽說他們連續多天向越南人提供加了百分之五十的鋸末的黑麪包，被報道出來之後大失顏面，又實在捨不得拿出一部份戰利品來救濟越南人，所以乾脆從我們國內一些無牌無證的食品工廠裏以極低廉的價格大量進貨，運到越南來發放······”
沈劍飛的眼皮開始狂跳。
陳烈從小助手手裏要過一個食品袋，指着生產日期說：“你看，出廠日期2033年6月27日，這幫越南人好福氣，提前喫到了幾年後的食品，沒出人命就算不錯了。”
沈劍飛苦笑：“他奶奶的，那些黑作坊在國內喫不開了，開始禍害外國人了！”
這時，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幾名牛高馬大滿臉橫肉的男護士，一看就知道是臨時工————俄軍野戰醫院的護士沒空，胡志明市中所有的醫療衛生服務人員都被抓了個一乾二淨，俄軍只好從軍隊裏挑一些上過幾堂衛生課又閒得沒事幹的傢伙來充數。這些臨時工看樣子經驗豐富，連診斷都不用，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些上吐下泄悽慘無比的越南人哪裏不對勁了，打開藥箱拿出一包包止泄丸，捏開一張張嘴巴粗暴的塞進越南人的嘴裏，再灌上一口水，搞定，下一個！動作熟極而流，顯然不是頭一次處理這種突發狀況了。只是他們的藥似乎並不對症，灌下去之後，那些越南人叫喚得更加悽慘，從嘴巴和鼻孔裏噴出大量泡泡，看上去跟死掉了一半的螃蟹一樣！沈劍飛眼皮再次狂跳，以他的眼光，不用問也知道這幫臨時工給越南人喫的止泄丸也是假冒僞劣產品，搞不好純粹就是用洗衣粉捏的！
旁觀的越南人都憤怒了，我們是亡國奴沒錯，但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不是狗！他們涌了上來，包圍了那幾個俄羅斯人，推推搡搡，憤怒的指責和口號此起彼伏，有人甚至衝他們吐口水和揮舞拳頭。那幾個臨時工也不是好惹的，被人吐了一口口水之後發出一聲怒吼，把白大褂一甩，露出一身堪比施瓦辛格的肌肉和霸氣無比的紋身，從救護車上拿出鋼管、扳手、電擊棍之類的大殺器，從容不迫的動作、磅礴逼人的氣勢以及殺氣騰騰的神眼，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他們來到越南前的身份必定是黑幫打手之類的狠角色。這幫瞬間從救死扶傷的天使退化爲黑幫打手的傢伙二話不說，掄起手裏的傢伙照着包圍他們的越南人劈頭蓋臉的猛砸，人羣中頓時傳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好幾個越南人都沒有來得及還手就被打得頭破血流，被電擊棍捅中的更是彈出幾米遠，渾身痙攣口吐白沫，白眼一翻就昏迷過去了。捱了打的越南人更加憤怒，有棍子的抄起棍子，沒有棍子的撿起磚頭，沒棍子沒磚頭的滿地找傢伙，圍着那幾個俄羅斯人狂毆。眼看那幾個俄羅斯人要喫虧了，幾輛汽車狂飆而來，撞翻攤檔遮陽傘無數，所到之處雞飛狗跳，車身上四個大家閃閃發光，放在國內足以讓無數小販狂呼大喊作鳥獸散：城管執法！這幾輛車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停了下來，車輪距離離它最近的人不到一米遠。沒等那個僥倖沒有被撞飛的傢伙鬆一口氣，從車上呼啦啦跳下十來號身材魁梧神情冷峻，一看就很能打的俄羅斯人，掄着包着橡膠的鋼管和電擊棍，組成三三製作戰隊形衝進鬥毆的人羣中間，用鋼管砸用電擊棍捅用拳頭打用皮靴踹，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慘叫聲震天動地，人數明明比他們多了好幾倍的越南人毫無還手之力，被揍得潰不成軍，三分鐘不到就崩潰了，扔下傢伙兩片腳掌上下翻飛，一邊跑得面無人色一邊放聲狂叫：“城管來了，快跑啊！！！”俄羅斯大漢們得勢不饒人，高舉着鋼管窮追不捨，勢如瘋虎，不斷有人被他們追上，一棍子砸翻，沒有一兩天是別想醒得過來了！
很快，越南人和俄羅斯城管都不見蹤影了，只留下無數被打得斷手斷腳或者被電擊棍電得面也發黑頭髮倒豎的越南人躺在地上＂ｓｈｅｎｙｉｎ＂，而那些吃了變質食品又被灌了洗衣粉的倒黴鬼繼續躺在地上吐泡泡，只是身上或多或少都被蓋上了一些鞋印，表情更痛苦一些了而已。他們的遭遇再明確不過的證明了一個真理：武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可不是，該打的打了，該跑的跑了，可是最需要幫助的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幫助，反倒又在混戰中被人踩斷了幾根骨頭······這一幕在胡志明市乃至被俄軍佔領的各大城市不斷上演，整個南越都被他們折騰得死去活來！沈劍飛驚歎：“越南人實在是太能忍了，都這樣了居然還沒有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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