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敵哥哥(2)
明成佑餘怒未消,“我看你纔像個鬼!”
他擡頭望去,臉色瞬息萬變,‘女鬼’眼神幽怨地瞅着車內二人,傅染忍不住道了句,“不會是你風流成性,連鬼都迷上你了?”
“睜眼瞎,是沈寧!”
明成佑推門下車,傅染緊接着重複他的動作。
“你呆在車上,我自個女人要你插什麼手?”車門甩上的瞬間冷風已乘虛而入。
傅染陰鬱了一天的心情因男人這句話而越發灰霾沉重的厲害,她這個正牌的在他眼裏倒成了互不相干的第三者?
沈寧站在車前不動。
明成佑走近後才發現她兩眼紅腫,他蹙眉輕喝,“你瘋了是不是?”
“我打你電話不接,到公司也找不到你,我跟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
“我現在不想見你。”
“成佑,上次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未婚妻設了圈套讓我鑽,那記者也是她找來的……”
“讓你鑽你就鑽,你屬狗的?”
沈寧被堵得半句話說不上,傅染聽到這把頭探出車窗,“成佑,你還要不要孩子了?”
明成佑回頭瞪她。
沈寧慘白了臉,嗓子尖銳叫囂,聽在耳中異常刺耳,“她懷孕了?你說過不碰她的,你騙我——”
明三少是誰啊?他當即冷下臉,“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從來沒發現你是個玩不起的。”
“成佑,我……”
他轉身時,已堅定了要了斷的決心,惹禍上身的事他不屑做,再加上明家在迎安市的聲望,家裏老爺子更容不得他胡來。
“成佑,你要真那麼狠心對我,我死給你看!”
傅染關閉車窗輕搖了搖頭,沈寧把明成佑逼得太緊,這種公子哥自然想不受約束地玩,只可惜沈寧花了感情在上頭,太不值。
明成佑回到車內,“開車。”
邁巴赫流利的車身線條緩緩啓動,寬闊輪胎碾過路面,傅染透過車窗看到沈寧維持着方纔的姿勢仍站着不動,神色木然無力,眼睛如一枚枚火球似的恨不能在他們二人身上穿出孔來。
“明成佑,你在外有多少女人?”
別到時候她被人暗害了都不知找誰去算賬。
“就沈寧一個。”
傅染不信,側目對上男人那雙勾魂的桃花眼,他順道補了句,“我挺專一的。”
她手裏方向盤差點失控,明成佑打開天窗,臉露意興闌珊,月色沖淡了他話裏的寥落,迎風而語的話顯得格外低沉,“就像你先前認定我爸必然時時把我捧在手心不捨得打一下一樣,很多事衆口相傳,反而成了真相。”
傅染想起明錚的那次不告而別,她從賓館牀上醒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如今雖然碰了面,可明錚的隱忍能力不比她差,這種似有似無的曖昧存在於兩人中間,哪怕他不做什麼,都讓傅染如芒在背。
而依她對他的瞭解,他只可能按兵不動,斷不可能偃旗息鼓。
旁邊的手機響起,明成佑拉開包拿出來一看,“是你媽。”
傅染專注地開車,不知接通後該說些什麼,她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讓她回去,無外乎是讓她別太介意生日宴上的事。
正在她矛盾時,明成佑已將電話掐斷。
“你做什麼掛我電話?”傅染質問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明成佑沒好氣的將電話捏在手裏放到她眼前晃盪,“炸毛了?你想接嗎?要不我給你回過去?”
傅染立馬頓聲,一張俏臉甚是難看。
“還回去幹嘛?幾次三番受的傷害還不夠?你從生日宴跑了之後,那個姓尤的還不是順帶接下了屬於你的待遇……”
傅染胸腔難抑酸澀,“你哪裏知道,這生日本來就是給我們兩個辦的。”
“所以你跑了,他們纔會像沒事人似的,因爲還有另一個女兒是嗎?”
傅染心情煩躁地打開車窗,她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勁,“你那晚不是去沈寧那了?怎麼會對這事如此清楚?”
貼着掌心的手機再度響起,明成佑索性關機,傅染望了眼,並未再開口。
他把手機塞入傅染褲兜內,她穿着緊身褲子,嘴裏連忙制止,“放包裏就行。”明成佑捱過去,左手已插入她褲兜內,傅染只穿了條單薄的褲子,這會能清晰感覺到他手指緊貼她大腿內側,食指也不知在勾勒什麼,只在原處不住打圈。
“把手拿出來!”
“說不定你媽還會打,我幫你看着還不好?她一打我就掐。”
真正是把無賴流氓樣發揮到極致。
“我方纔看到你已經關機了。”
雖然被拆穿,明成佑仍沒有收手的意思,“慈禧太后讓我們早生龍子,你怎麼看?”
“生不出來。”
“是女人都會生。”明成佑右臂枕於腦後,當然,他也只是那麼一問,傅染自然也是這麼一聽,“我們這樣挺好的,兩家依附於各自的關係網,你的事我也答應了不管的。”
“可你要知道,我們遲早有天會在一起,明傅兩家都需要個孩子。”
傅染把車駛入車庫,車子穩穩當當落停,她兩手仍放在方向盤上,“明成佑,你當時爲什麼會答應聯姻,這不像你明三少會做的事啊。”
“這個麼……”明成佑擡起左手在傅染頭頂撫摸,舉止間輕浮地透露出漫不經心,“我的牀上需要躺個女人,她還必須得是我媽親自挑選的,早晚都一樣,是誰也一樣。”
傅染拍掉他的手,推開車門往外走。
洗完澡,傅染穿着睡衣站在外陽臺,手機依舊保持關機狀態,月色皎潔如暮親吻過她瘦削的肩膀,她站了會,感覺到冷的受不了後這纔回到屋內。
明成佑這會正在健身房鍛鍊,傅染穿着拖鞋行過一道長長的走廊來至門口,健身房是按着明成佑的意思而量身打造,屋內嚴整寬敞,男人提了速,腳步飛揚意欲衝刺。
傅染站在跑步機旁,實在閒暇無聊沒話找話,“你方纔在車上說起尤應蕊,那晚你什麼時候去的?”
明成佑呼吸聲急促而沉穩,並未將她的話聽在耳裏,傅染難得見他跑個步都神色專注的樣子,他長得本就好看,因運動而散發出的活力更是迷煞旁人,傅染到跑步機前,想看看他設定的速度,纔剛湊去頭卻被明成佑一掌推開。
“這最後的半分鐘就好比在享受高潮即將而來的極致,別煩我!”
“有這麼誇張嗎?”
明成佑面容璀璨奪目,倒真有沈寧說的高潮時最美之意,傅染轉身想離開,又聽到男人嘴裏逸出最後衝刺時的滿足感,她頓了頓,轉回身去,手指不聽大腦指揮快速地按在停止鍵上。
她總有在他臨門一腳之時掐斷火的本事。
明成佑把傅染壓在牀上的時候,胸腔卻彷彿被什麼鈍器給痛擊了下,他兩手維持擒住傅染肩膀的姿勢,隔得如此近,兩雙眼睛裏的光影交疊,他瞬間出神,到嘴邊的話像失憶似的吞嚥回去。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晦暗如晨間薄霧籠罩着本該剔透的晶瑩,她有心逃避,濃密細長的睫毛隨眨眼的動作輕合。傅染捏緊了右手,方纔的那一下舉動令她久久未回過神來,就好比小時候惡作劇的耍賴皮,可她有多久沒動過這樣的心思了?
調皮的像個孩子,回到傅家後她的神經總繃得很緊,她做不到諸事原諒,有誰來教教她能怎樣去放下?
瞳孔內那張絕豔的臉逼近而來,傅染閉起雙目,白皙眼皮上的血管亦能看的清晰。
明成佑鬆開手,改爲撐在她耳際,“我也總想問你,你爲什麼要答應訂婚?”
依照傅染的性子,她倔強回拒又怎樣?傅家還能強押她過來不成?
兩手得空,傅染掌心覆住眼睛,還能因爲什麼,說到底這理由連她都覺得好笑,她翻過身手臂抵住明成佑胸膛,聲音透出難以言狀的淒冷,“我想做他們的女兒,就是這麼簡單。”
她的情緒總能感染到人,明成佑側身躺到旁邊,傅染背對他鬆開手,兩人沒再開口,明成佑索性撐起身關了燈。突如其來的黑暗如洪水猛獸襲來,傅染抱緊雙肩猶覺得冷。
一雙胳膊伸近將她拉入懷中,他們太像兩個在寒風中浸潤已久的人,彼此都需要溫暖。傅染擡了下臉,側臉碰觸到他的下巴,男性氣息噴灼在臉部,明成佑這會看不到,不然必能發現她羞紅的模樣。
“你可別多心,我只是抱抱你。”
傅染笑得很輕,“我知道。”她難得對他溫順開口,一把溫香軟玉在懷,明成佑的嗓音仍能這般乾脆,看來他對她是真的一點點興趣都沒有。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明成佑雖花名在外但還懂得節制,他有心想和沈寧斷定,身邊的女人就只剩下了傅染。
無關風月,無關情慾,原來兩個人真的比一個人好。傅染明顯感覺到全身都暖了,她最怕冷,這是從小落下的毛病,哪怕室內的中央空調和地暖雙管齊下,也不如一具活生生的胸膛來的好。
天氣一夜之間轉冷,傅染挑了件駝色毛呢大衣穿上身,她長得高,一雙黑色及膝長靴搭配出的味道很是不同,明成佑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回趟家,要先去商場買些東西。”
“你——”
傅染笑了笑,“不是那個家,是想回另一邊看看。”
“在哪?”
傅染報了個地址,明成佑顯然不熟悉,自顧下了樓出門。
傅染買了不少東西,雖然心有芥蒂可總是躲着又不捨得,她把車停靠在一座小學前,門口是條狹長的弄堂,車開不進去。
傅染慶幸這會進去沒遇見幾個熟人,腳下的水泥路老舊了,被壓出一個個高低不平的坑窪,石子把她纔買的靴子給劃出口子,傅染來到一幢公寓前,統共才四層,需要步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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