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5章
衝出來的,是羅清上真。
全身皮開肉綻,青煙直煙。
淋漓飛濺的汁液,有鮮血,也有融化的皮肉,落到地上,滋滋直響。
那房子裏裝了硫酸之類的液體。
衝進去的人會被兜頭澆到。
其他的一元道衆沒能活下來。
只剩下了羅清上真,卻也被腐蝕得皮肉翻卷,多處露出骨頭。
他就拖着這破爛的身體,再次向我發起衝擊。
我這次沒有躲,只安靜地看着他。
他一邊跑一邊往下掉皮肉,跑了幾步,便有骨頭離肉,一條腿自膝蓋處斷折,於是一頭栽倒,把自己摔得七零八落,皮肉骨頭內臟用了滿地,只有腦袋骨碌碌地骨落到我面前,瞪着血紅的眼睛,嘴巴依舊開合不停,發出最後的餘音,“欲證血蓮聖果,須行三昧剝皮法。月圓夜剖心七刀,觀五臟六腑作曼荼羅......”
聲音漸沉,終於完全消失。
雖然打扮成了邪神法像,但終究只是個凡人罷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人出來察看情況。
雖說是白天上班時間,但也不應該一個人都沒有。
這裏應該就是一元道衆的另一個巢穴,所以彭連超纔會放心地把劫胎養在這裏。
但這裏面有一個問題講不通。
按我原先的預想,彭連超死了之後,劫胎應該逃離安開纔對,這樣我就可以用劫胎作線索,順藤摸瓜,找到賣給彭連超往生路的人。
可劫胎不僅不逃,繼續在這裏住着,還由着一元道衆搞事,透着完全不怕被警方抓到的自信。
那麼這個自信是打哪兒來的呢?
我折了只紙鶴放飛,然後跳到附近的一間平房的房頂上,背手而立,四下環顧,卻刻意不去看那紙鶴。
紙鶴裏疊有那女人的頭髮和一小滴血。
這是上次我發現她後,藉口討水喝時趁其不備採下來的。
有這兩樣東西,我就有九成的把握找到她,無論逃到哪裏。
紙鶴沒有往高了飛,而是緊貼着地皮,沿着衚衕向前,最後停在了距離這裏約三百米開外的一處獨門獨院的小平房上方。
那個逃跑的女人就藏在這裏。
挖地道是個工程量很大的活,這裏又人員必集,所以不可能挖得太遠,出口只能在附近,最大的作用不是逃跑,而是迷惑敵人,用來爭取時間的手段。
而且相信那個地道在女人經過之後,入口就會被堵死,想挖出來也不容易。
這樣一來,她就能爭取到晚上下班時間。
就算這裏是苦心經營的巢穴,也必然不會全都是一元道衆,更多的還是普通民衆。
只有這樣混在普通人之中,才能保證這個巢穴的隱祕性,而且一旦事情不妙,還可以利用這些普通人做掩護,製造混亂遮蓋行蹤,甚至是挾持他們做人質。
只要拖到晚上下班,住在這裏的居民陸陸續續回來,她就可以藉機混在人羣裏不顯山不露水地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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