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 作者:未知 銀瓶早看出來,這人雖孟浪,更有一種頤指氣使的氣度,並不似一般紈絝,卻也猜不出什麼身份。 聽他這樣大的口氣,更唬得心裏打鼓。 那廂吳嬌兒早已剝得光赤條條,一對豐肥的乳揉得搓粉滴圓,只剩臂上兩隻金釧兒,伏在趙公子身前,捧定那紫紅的陽根攥弄,乜着眼笑:“小蹄子不知好歹,你還不知爹的身份哩,真叫他弄一次,你何止能賣六百兩——” “閉嘴。”趙公子聽着發煩,一把將嬌兒的頭按了下去。 嬌兒自知其意,忙不迭籠着塵柄,用櫻口吐納,嘖嘖有聲。那陽物甚大,撐得紅脣圓張,嗚咂了片刻,漸漸淌下些涎水。她只顧討好歡郎,且不捨得吐出來,只用帕子胡亂抹了,絞着腿兒,春心沒亂,淫水直流,一壁咂一壁顫聲嬌哼。 那趙公子卻面不改色,依舊是浮着些淡漠的輕蔑。 間或瞥一眼想哭又不敢哭的銀瓶,見她低頭咬着指尖,烏雲散亂,滿身妖嬈桃花紅,偏偏那雙低垂的秋水眼水光粼粼,卻是嬌柔不勝的脆弱——絲毫不染情慾的脆弱。 彷彿一隻光潔的白玉瓷瓶。 她似乎是叫銀瓶? 這名字倒有些配她不上。 他想着,不知怎的竟起了興,那話兒乍然暴漲,又漲出嬌兒脣齒幾寸。往炕几上自呷了一口冷酒,他仰頸舒出一口氣,隨即抽出那陽物來,坐在枕上,一把摟過吳嬌兒,把她背對着,觀音坐蓮頂入牝中,毫不憐惜,那龜頭甚大,狠搗了幾搗方沒入至根。 吳嬌兒早已星眼朦朧,雖爽利,卻也疼痛不堪,口中呻吟不止:“爹,好親親,你慢慢搗罷!淫婦這屄心子經不起這般捉弄,上次給爹盡情一回,連着四五日走不得路。” 她久經人事的,什麼沒見過,根本不在意多一個銀瓶,然而銀瓶如何經得住。 聽見吳嬌兒浪叫,忙別過了臉,卻又被趙公子扳了回來。 扳到牀前,迫使她正對兩人交合處,冷笑道:“好好看着你嬌奶奶如何受用,一會兒你若是也浪出水兒來,就別怪我拿出肏淫婦的手段來弄你。” 吳嬌兒坐在他懷裏,那淫靡春色完全敞開着,露出一線紅牝肉,卻吞着好大紫根。迎來送往,扇打聲作響,精水淫水齊流,都攪成白漿子,飛濺得一塌糊塗。若在尋常,他才懶得伺候女人爽快,只是這回那張如瓷如玉的臉就湊在跟前,不免興致倍增,故意把那吳嬌兒倒按在懷裏大肏大弄,幾下尋到牝中一點嫩肉,次次狠命頂撞那牝心子,又提着銀瓶的頭髮,不許她躲避,在嬌兒耳邊促狹笑道:“吳嬌小淫婦,你好生浪着,浪出個花樣兒來給你妹妹看——她一會兒可正用得上。” 銀瓶聽了,才反應過來,自己終究逃不過這一關。打了個寒顫,忙要擺脫趙公子捏着她下頦的手,語無倫次道:“不成的,公子,我…媽媽叫我來供唱,不是,不是,爺,您別——” “怎的,我怕你媽不成。”趙公子挺着窄腰頂弄,也到了要緊處,皺着眉嗤笑,手下更用了力。 骨頭簡直要給她捏碎了,光是疼痛便讓銀瓶淌出眼淚。 她反正是絕望了,藉着這疼,閉着眼嗚嗚咽咽哭出了聲。 起初是低聲的,似有似無,一扭一扭,如同蕭管裏吹出的一縷幽魂,別有一種嬌柔忸怩,卻實在有違這滿牀春色。趙公子先時不理她,弄得煩了,呵一聲“閉嘴“,那哭聲漸漸止了,卻又抽噎起來,更加煩人。 銀瓶極力忍着,可到底有漏網之魚,時不時“呃”的一聲,身子又一抖一抖的。 這副嬌憨相,實在好笑,給趙公子看着,生生把他到精關的滋味逼了回去。 他不免惱羞成怒,咬牙恨道:“死搗鬼的小蹄子,你成心的不是?以爲這樣就躲過一場弄,看我饒了你的。”一面罵着,推開吳嬌兒抽出陽根,翻身起來,一把將銀瓶提到榻上,剝了比甲兒與白綾子裙,只剩下天青紗褲,密合色的主腰。都是嬌嫩素淨顏色,最襯她雪白透粉的皮肉。 只是銀瓶是照着瘦馬培育,多少年沒喫過飽飯,身量孱弱,玉骨遠大於冰肌。 趙公子摩挲片刻,嘲笑了一聲“骨頭架子簡直硌手”,那話兒卻是復又漲頭愣腦起來。他把銀瓶倒按在枕上,逼她馬趴着,不管她奮力掙扎,連聲求饒,伸手就要去扯紗褲。 手指才碰上腰間的肌膚,卻聽得“哇”的一聲,竟是銀瓶伏在枕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再是方纔那樣柔弱哭聲,而是撕心裂肺的,小孩子似的大哭,一浪高過一浪,把趙公子都怔住了。 馳騁風月多年,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他在牀上解衣裳,女人在一旁痛哭流涕。 趙公子爲這荒唐景象又氣又惱,一把狠拍在她股上,笑罵:“爺碰着你什麼了?你他孃的能哭成這樣!”銀瓶噎了一口氣,朱脣翕動,似乎想說什麼,可實在無話可說。 是了,她哭什麼? 勾欄裏的日子,不就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 可她總是做夢,黃粱大夢,覺得自己和別的粉頭不同些,等着,等着,真給她等到了那個六百兩買她的小軍爺。 他只相看過她一次,便當即簽了銀票,一個子兒也沒往下劃,且並不是梳籠,而是要將她脫了賤籍,正經買回家去。臨行前不曾急着要了她的身子,反多給了老鴇兩百兩銀子,囑咐別委屈了她。 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銀瓶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的爲人,但只衝着他肯把她當個人看,一輩子做妾做婢,迭被鋪牀,總比這淫窟子好過千倍百倍。 可是,那位小軍爺再也沒有出現過。 老鴇子絕不肯等太久,早晚要推她出來接客。 也許就是今天了。給這男人破了元紅,從此蓬門大開,前頭接老子,後門迎兒子。像吳嬌兒這般,毫無廉恥地叫人恣意肏弄。 銀瓶下意識地偏過頭,去尋吳嬌兒,淚眼朦朧中見她就倒在不遠處,仍舊滿臉春潮,蹙眉張口,一雙吊梢眼迷離着,早已失了魂魄,身下汩汩淌出白液,洇溼了一片。 從前沒見過紅倌在男人牀上到底是什麼光景,如今才知道多可怕。 若她有一日成了這模樣,還真不如死了乾淨。 死了,也就再不必這等切磨了。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把銀瓶自己都嚇了一跳。怔忪的一瞬間,忽聽“篤篤”兩聲,趙公子循聲看去,卻是叩門的聲音。 誰這麼大膽? 還不等他發作,那門卻已經被擅自打開了。 銀瓶猛然擡頭,看着幾重幔帳外那敞開的房門,濃稠的夜色淌進屋中,映出滿地月影。黑暗中分明是有人站在那裏,趙公子呵了一聲放肆,伏身從枕下搶出一隻匕首,振臂刺了過去。 刀尖貼過銀瓶的鼻尖,寒光泛泛,她低低驚叫,把身子一歪,跌坐一旁,正倚在吳嬌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