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哥哥。”
她對他的稱呼猶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令他將搖搖欲墜的理智拾起。
“陸相思,”他把自己的陰暗面藏得很好,高高在上的桀驁姿態,斥責她,“你來宜大就是爲了談戀愛?”
“不是。”
她抓下他的手,擡眼,和他對視,“我不知道他們會在這裏……這樣。”吞吞吐吐好半晌,仍舊難以啓齒,重複了遍,“我真的不知道。”
梁裕白依舊沒說話。
陸相思無力反駁,她不敢看他,泄氣地低下頭,繞過他往回走。
皎月被烏雲遮蔽,視線不明朗的夜晚。路上有石子,她還沉浸在被誤解的難過,一個沒注意,踩到石頭,崴了腳。
她嘗試活動下腳,疼得要命。
於是就不敢動了。
見她一動不動,梁裕白走到她身邊,“走了。”
“我腳崴了。”她不敢看他,在他面前,自己似乎總是出糗,“走不了。”
梁裕白的腳步停住。
他瞬間皺起眉,“腳崴了?”
陸相思悶悶地回答他,“嗯。”
“走不了?”
“疼。”
對如何讓他心軟這事,她無師自通。
於是陸相思就看到梁裕白不發一言地走到她面前,面色沉冷,像是下一秒宇宙就要爆炸。但是比起宇宙爆炸更令她驚訝的,是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轉過身,筆挺脊樑彎了下來。
“上來。”聲音是浸泡過萬年冰川的冰涼。
陸相思愣住。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三個數。”
“三,二。”聲音停住,最後一個“一”還沒說出口,被陸相思打斷,甕聲甕氣的,“你離我近一點,我上不去。”
梁裕白有些想笑。
他往後退了半步,方便她上來。
但隨之,他發現,被折磨的那個人是他。
人在視力不好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變得敏銳。
比如說聽覺。
耳邊是她溫熱的呼吸聲,剮蹭着他的耳廓。
抓心撓肺的癢。
比如說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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