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解心入幻門
我說:“談不上,是我命裏的定數,有些事兒躲不過。”
催命還要細問,我就說:“行了,先幹活。”
接下來,我也去幫忙。
帳篷搭好,晚飯喫完,我和催命就在帳篷的火堆前坐着發呆。
催命捧着一本道門的書籍在看,那本書的書皮已經不見了,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
至於我,則是拿着賬本研究了起來。
眼下我手裏的賬本已經有兩頁自動變成空白的了,一個是穆琳的賬單記錄,另一個就是青霞門的。
看樣子清賬之後,這些記錄就會自動消除了。
我仔細觀察這個賬本,這上面除了有一些我爺爺留下的言法氣息外,就沒有其他特殊之處了,這莫不成是某種陰司至寶?
到了晚上七點多鐘,天空中就升起了一輪月牙,可整個雙家灣還是漆黑一片。
晚風習習,吹的我們都感覺有些冷,便一起鑽進了帳篷之中。
催命還準備了睡袋,我們鑽進睡袋中後,也是感覺稍稍暖和了一點。
就在我們準備入睡的時候,我們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催命先問我:“徐章,你聽到了嗎,有人。”
我點了點頭,然後從帳篷之中鑽出來,拉開帳篷的拉鍊,我便向着腳步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我頓時愣住了。
我們眼前原本的雙家灣廢墟不見了,轉而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片完整的村子。
催命這個時候也過來了,他看到外面的一幕,也是大喫一驚道:“我們這是入了幻術?”
我深吸一口氣說:“看樣子是,不過咱倆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說話的時候,我也是收拾了東西,帶上我養的小東西們一同走出了帳篷。
催命也是趕緊拿上自己的東西緊跟其後。
接着催命試着捏了幾個醒神咒的指訣,嘴裏更是一陣唸唸有詞。
等一切結束之後,催命一臉錯愕看着我:“我的道術破不了這裏的幻術。”
我也是試着踏了幾個罡步,然後也用了醒神咒。
我們非但沒有從幻術之中醒來,我們身上的穿着反而出現了一些變化。
我們穿的清末的短衫,而且我們還留起了長長的辮子。
再看催命,整個人已經有些呆呆傻傻的了。
我的意識也是慢慢變得昏沉,只是能夠勉強支撐着。
我猛地擡頭看向山頂的祠堂。
結果我就發現,祠堂還沒有蓋好,還只是一個輪廓,還有一些竹排架子搭在那邊。
再看我身邊的小黃朝着遠處跑去,肩膀上的小灰也是跳進了田間地頭變成了普通的老鼠。
小白在我身邊,則是慢慢化成人形,然後變成了一個穿着白衣的絕色女子。
我剛要責怪小白亂用神通。
她忽然開口:“主人,我覺得我們能在這幻境之中找到這裏潛藏的一些祕密,您安心入這幻境,我護你周全,要是比迷幻之術,我們狐仙可是強中之強。”
我還在猶豫的時候,我眼前的一切再次出現變化。
原本還是黑夜,可眼前瞬間變成了白晝。
我們身後的帳篷也是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條進村的道路,我身上揹着的箱子不見了,轉而變成了一個鋤頭。
催命站在我的旁邊,也是和我差不多的裝束。
小白催促我:“主人,你如果再不進這幻術,你就會被強行擠出這裏的幻術,你可就看不到這裏曾經發生的故事了。”
我這才確定小白和我的交流是正常的術法交流,而非是被迷惑之後的幻覺,於是我慢慢放下心神中的防備,嘴裏也是默默唸了一句:“道法歸心,悠悠恆明,藏於自然,造化萬千!”
隨着解心咒念罷,我心中最後的警戒線消失,我算是主動讓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
我在這裏,我還叫徐章,催命還是叫催命,可在我的記憶裏,我是雙家灣的村民。
至於旁邊的白衣女子,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叫徐小言。
回到村子裏,我們順理成章的找到了自己的房子,催命就住在我的隔壁。
我和妹妹相依爲命,而催命的父母健在,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
放下農具,我就在門口坐着,妹妹在家裏做飯,這個時候村長領着兩個道士進了村,正好從我家的門前過。
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
看到我的時候,村長就對小男孩兒說:“林道,快給你徐二爺打招呼。”
按照輩分我叫村長一聲大哥,那小男孩兒是他的孫子,自然要叫我一聲爺的。
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那道士忽然停下來。
小林道也是對着我打招呼。
我就笑着問:“你爺爺請兩個道士幹嘛。”
不等小林道回答,道士對着我就說:“你不應該在這裏?”
村長那邊好像沒聽到道士說的什麼,笑盈盈地給道士解釋:“他叫徐章,是我的兄弟……”
老道士打斷村長,然後看了看身邊的小道士說:“查一下,是誰的手筆。”
小道士不由分說就往我家裏走。
這個時候我妹妹徐小言走出來,她端着兩碗茶笑着說了一句:“道爺,看茶!”
小道士愣了一下,下意識接茶喝下。
老道士上前去拽小道士的胳膊,卻被徐小言塞了一碗茶過去,老道士愣了一下,隨後也是飲下了茶水。
奇怪的是,在喝下兩碗茶之後,兩個道士也不再說奇怪的話,而是說了一句:“謝姑娘的香茶,我們去祠堂那邊了。”
村長就笑着帶兩個道士,還有小林道一起往後山去了。
徐小言推了推我:“哥哥,你也跟過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幫上忙。”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跟了上去,催命見狀也是跟了上來,一切都好像十分的順理成章。
可我又感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就好像是一場夢境……
一瞬間我頭疼欲裂!
這個時候,我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後背上拍了一下。
當我回頭,我的背後空蕩蕩的,只有徐小言站在大門口對着我微笑,而我頭痛欲裂的感覺卻是消失不見了。
催命在旁邊就說:“徐二叔,你說咱們這些外姓人跟那個郭家祠堂有關係不,他們修的是郭家的祠堂,咱們跟着攙和啥。”
我比催命大一輩兒。
我說:“鄉里鄉親的,再說了,誰讓郭家是咱們雙家灣的大姓呢。”
催命又說:“對了,我聽說祠堂那邊停工了,說是昨天鬧鬼了,今天請兩個道士來,應該就是奔着抓鬼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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