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山間屠宰場
張梅的老公雖然已經清醒過來,可人是虛脫的,在張梅和她婆婆的攙扶下這才勉強能站着。
張梅對着我說:“徐小陰陽,事兒都解決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嗯,都解決了,叔兒這會兒也沒事兒了,你們回去歇着吧,我們也該走了。”
張梅點了點頭說,等她把自己老公送回屋,就出來送我們。
我們自然是告知她不用了。
拉着催命快速出了門,上了車,我就急匆匆地對催命說:“開車!”
催命也不問緣由,等車子啓動開出去一段距離後,他才問我:“徐章,你跟我說實話,你在人家裏的時候,是不是順走人家裏什麼東西了?”
我白了催命一眼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啊,我讓你快點開車,是有一件事兒要確認。”
說話的時候,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就把揹包打開。
結果我就發現,在我陰司留檔的那賬本旁邊,靜靜躺着一個毛筆匣子,上面還存留着沒散盡的陰冥之氣,不過這些陰冥之氣沒有絲毫的邪性,反而帶着一股精純的“威嚴”和浩然的“正氣”。
我心中大驚,隨即明白,這是陰司之物,怕是類似判官筆的存在。
我將毛筆匣子慢慢地拿到手中,再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
一支黑紫色的流光毛筆赫然躺在其中,在筆身上還有一行幽蘭色的小字若隱若現:莫怪頻發此言辭,輕慢必有陰司折。
這是詩人、道人鍾離權給呂洞賓寫的兩句詩,這兩人同位八仙之列。
這句話的大概意思是,不要怪我一直嘮叨個不停,若是咱們稍有怠慢,就會收到陰司遞上去的摺子。
催命也是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我手中的判官筆,同時看到了筆桿上閃爍的幽蘭色字跡。
見狀,催命就問我:“徐章,你能在賬本上記賬了嗎?”
我說:“這支筆就算是不用墨,也能寫字,只要注入道氣,便可以在賬本上落筆行字,按道理說,我應該是可以記賬了,不過我心裏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我暫時還是不會行記賬之事的,你的嘴巴也嚴實一點,對外別亂說。”
催命點頭說:“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
我欣賞了一下這支筆,便將其放回到了筆匣子裏。
再將筆匣子恭敬地放回到了我的揹包之中。
做好了這一切,我便打了一個哈欠說:“我有些乏累了,眯一會兒。”
催命“嗯”了一聲,也不再打擾我了。
我在溫柔鄉里也是廢了些力氣,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後半夜我們纔回到小店,我迷迷糊糊地上樓,睡衣都沒換,倒頭便睡過去了。
次日清晨起來做早間功課的時候,我身上的傷已經基本消退了,只有手背上還能隱約看到有些淤青。
早間功課結束,晨練的老人們也都散了。
催命就去附近買了一些豆漿油條回來,我們喫的正香,姚慧慧的車子就停在了我們小店的門口。
我緊喫幾口,然後擦了嘴,把餐具推給催命說:“一會兒記得收拾。”
催命答應了一聲,繼續不緊不慢地喫着。
姚慧慧進了小店,我正拿着一張餐巾紙在擦嘴。
她對着我笑了笑說:“喫着呢?”
我就說:“嗯,喫完了,你沒喫的話,我讓催命給你買一份去。”
姚慧慧搖頭說:“我最近減肥。”
我這才問姚慧慧這次來有什麼事兒,姚慧慧就說:“我在華北分區掛了職,不過我不想在分區裏面接任務,就準備來你這裏,跟你打個下手。”
我說:“我發不起你工資,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這小店不缺人。”
我指了指帶薪上班的催命。
姚慧慧笑着說:“我不是來上班的,我來當合夥人,以後每個月的房租我來付錢,水電費,一日三餐的錢,我來出,掙的錢都是你的,你只要出任務的時候帶上我就行。”
我當即拿出一張A4紙說:“口說無憑,立字爲據,寫下,簽字,按手印。”
姚慧慧將A4紙直接撕掉說:“就口說爲憑,你答應了,我這就轉錢,要是不答應,我走人。”
我心中知道,我和姚慧慧的命已經糾纏在了一起,是沒有辦法分開的,便聳肩說了一句:“掃碼,先掃五萬塊的。”
催命喫着油條,一臉錯愕地盯着我看。
姚慧慧也不含糊,便把錢轉給了我。
接着她搬了一把椅子,便坐到了櫃檯裏面去說:“以後我就在這兒上班了。”
我點頭算是應下了。
時間一轉眼便是多半個月過去了,姚慧慧每天早飯過後來上班,晚飯之前下班離開,她和我們店裏的老人們也都打成了一片,隔壁的趙山、林鳳則是完全把姚慧慧當成了我女朋友看。
此時已經是二月的下旬,今日天空陰沉的厲害,到了中午的時候,還下了一場大雨。
所以老人們也都沒來我們的店裏,街道上的人煙也是稀疏,過往的車輛也明顯少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騎着電動車,身披雨衣的中年男人到了我們小店門口,他先是認真打量了一下,才把車子停下,然後站到我們小店門口把雨衣給脫了。
我這邊忙招呼客人:“你好,是來問事兒的嗎?”
男人四方臉,還有絡腮鬍子,看起來五大三粗的。
他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吊着嗓門說:“我家是開屠宰場的,在紅石溝那邊。”
我一聽這個立刻搭話:“我聽說過,你們是不是隻殺散戶養的笨豬,逢年過節的時候,老多城裏人進山買肉,都是上你們那邊。”
男人一聽我還聽說過他家的屠宰場,便將嗓門降低了一點兒說:“也不一定都是去我家的,我們那條路上,好幾個屠宰場呢,我家只是其中的一個。”
說是屠宰場,其實也就是一個山裏的屠宰作坊,一兩個屠夫,還有幾個打下手,不過他們的資質都是齊全的,不是那種三無的野店,還是很正規的。
我沒有和他閒聊天,直接問他找我問啥事兒。
他將雨披掛在門把手,然後捲起袖子對着我說道:“不都說屠夫啥的不怕髒東西的嗎,可我最近好像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就看到男人捲起袖子露出的胳膊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的眼神之中,也是露出了一絲後怕和驚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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