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鮮血也四濺
它死死盯着我，始終不肯鬆口。
此時催命和姚慧慧也是跟到了房頂上，看到我制服了大黃鼠狼，也都跟着鬆了口氣。
孟子奎的速度最慢，不過也跟着上房頂來看，我便吩咐催命說：“你看好孟子奎，別讓他靠太近，這正主指不定還藏着什麼陰招呢。”
聽我這麼說，不用催命攔着，孟子奎原地站定，還主動向後退了幾步。
我慢慢蹲下去看着大黃鼠狼又問了一句：“我很少問人兩遍的，我念你百年修行不易，這纔給了你兩次機會，你別給臉不要臉。”
聽着我對大黃鼠狼的說辭，姚慧慧那邊也是略感驚訝地看了看我。
大黃鼠狼腦袋耷拉在水坑裏，眼神在我的威嚴的壓迫下這纔出現了一絲遊弋，接着它終於緩緩開口說：“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你的修行從何而來？”
大黃鼠狼答非所問道：“我沒有喫過活人。”
我說：“食人屍骨，猶如竊人因果，這也是重罪。”
大黃鼠狼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對我的怯懦，語氣也沒有先前那麼倔強了：“我是在一間土地廟裏頓悟了靈性，從而走上的修行之路，究竟是哪一年我也說不清了，那個時候這紅石溝的土地廟香火還很旺盛，不像現在，土地廟破敗不堪，逢年過節都看不到一柱清香。”
“我記得是過年前後，我實在餓的不行了，路過一個土地廟的時候，看到當地的地主就去土地廟裏燒香，乞求來年的風調雨順。”
“他放下了一些喫的。”
“等他走後，我便當着土地公的面吃了一些貢品，我記得不光是我，還有幾個窮人，他們也跑進去搶喫的，幸虧我動作快，搶了一塊粘糕就跑了，我要是跑的慢點，得被那些人給打死。”
“在得了那塊貢糕之後，我便有了些靈性，從此開始修行。”
“爲了積攢功德，我到村民家裏幫他們抓老鼠，可偶爾被那些村民發現的時候，他們竟然想着打死我，拿我身上的皮來賣錢。”
“爲了活命，我只能少些和人接觸。”
“可在山間自己修行實在是太慢了，我還是需要一些人氣兒，後來偶然一次我看到了一支送葬的隊伍，我悄悄跟着到了下葬的地方，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我便在墓室上打洞，然後鑽進棺材裏，喫起了屍肉……”
“我發現，那些人死了之後，身上的人氣還能持續好久，就算是屍體腐爛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人氣兒，我在喫屍肉的時候，也能把那些人氣兒吸到自己的身上。”
“靠着那些人氣兒，我的靈性越來越高。”
“可因爲過度依賴屍肉，我遭了因果報應，我的身體多處開始出現了脫毛、腐爛，我的壽命也是大打折扣，我能感覺到，再有十多年，我就會老死在山間，這一輩子，我是難成正果的。”
“而這一切，都是人害的，如果我能通過幫他們抓老鼠積攢功德，我也不至於落得去喫死屍的境地，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所以，我便時常下山去偷村民家裏的東西，喫他們家的家禽，還有喫那些屠宰場的豬肉。”
“我每次喫豬肉的時候，都會對他們施展障眼法，讓他們覺得肉是賣了的，在他們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我會喫掉他們很多的肉。”
聽到這裏，我就說：“說到現在，除了喫屍肉不可原諒外，你其他的行爲都還不算太離譜，像是黃鼠狼的本性，並沒有太過的十惡不赦。”
大黃鼠狼繼續說：“可二月十五那天，我照例在偷喫豬肉，可天空中忽然打了一道明閃，響了一聲刺耳的雷聲，我嚇了一跳，我的障眼法瞬間就被破了。”
“恰恰在這個時候，那個屠夫把手裏的刀扔了出來，刀中的陽氣，配合着雷電對我的震懾，將我給傷到了，我流了不少的血。”
“於是我就嫉恨上他們，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我先折騰他們幾個月，然後等我折騰膩了，我就殺了他們，不對，是我在他們活着的時候，生喫他們的肉，死人的肉我喫膩了，我想要喫活人的……”
我擡手打斷大黃鼠狼說：“你心中的惡由小變大，已經難以自控了。”
黃鼠狼這才問我：“你要散我的三魂七魄？”
我搖頭：“你把你的事情交代了，我也不會做的那麼絕情，我會宰了你，不過你的魂魄，我會給你送到地府去，走過黃泉路進了地府，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話的時候，我看了看小黃。
小黃也是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它從房檐上找來一塊壓房頂的磚頭，然後對着大黃鼠狼的腦瓜子便砸了下去，一瞬間，血肉橫飛。
姚慧慧更是“啊”的驚呼一聲。
她沒想到小黃下手這麼狠。
我則是轉身對姚慧慧說：“像大黃鼠狼這樣的，在人間死的越慘，下了地府受的責罰纔會相對的少一點，它落的今天的下場，多少和人性之中的貪婪、無知，還有惡是有些關係的，所以小黃最後砸它那一下，也算是給它的造化吧。”
說罷這句話，我才親自去，將四枚銅錢，還有紅線全都撿了起來。
濺在紅繩上的血漬，我只是輕微一抖，就全都掉下來了。
不會有任何的殘留。
在我收好了銅錢之前，大黃鼠狼的魂魄便輕飄飄的離開了身體，隨着一陣陰風吹過，大黃鼠狼的魂魄飄到了院子裏，然後隨着一股微小的旋風鑽入了地下。
我這才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開始往梯子那邊走。
姚慧慧這才說：“你不讓我和催命出手，是我倆出手的話，可能會受傷，對吧，你早就知道這黃鼠狼不好說話。”
我聳肩，不置可否。
姚慧慧笑道：“不像你啊，按照我對你的瞭解，我都這麼誇你了，你該自吹自擂一頓纔是。”
我這才說：“我徐章是何許人也，需要自吹自擂嗎？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你和催命任何一個人出手，興許能夠制服那大黃鼠狼，可你們多多少少都會受傷的，你們倆跟了我，都是帶着一身的麻煩來的。”
“而我就是給你們化解麻煩的人，我得把你們給保護好了。”
姚慧慧猶豫了一下說：“其實也不用保護的這麼好，我們也需要歷練一下的。”
我沒有再說話，孟子奎這個時候看了看那隻黃鼠狼的屍體說：“徐陰陽，那……”
我一拍腦門：“你不說話，我還給忘了，你把那黃鼠狼的屍體找個地方埋了吧，能給你補些財運回來，算是那黃鼠狼賠償給你的，你的事兒，到此了了。”
可遠處的催命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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