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卑微不足道
對於這個無知的問題我本不想回答，可姚文昇卻是頗有耐心地給劉西西解釋：“很簡單，徐章可是利用咒術從李鴻的術法根本上將其破除，你試想一下，施展如此規模的引霧之術，忽然被人用咒術從內息上打斷，你會怎樣？”
劉西西說：“輕則重傷，重則喪命，不過李半仙的實力強悍，可即便是這樣，怕也是會因爲內息淤堵，在胸腔內部留下一口，甚至更多的淤血。”
劉西西其實水平也不差，她也是能夠通過自己掌握的道術，推導出這一切的結果。
聽着劉西西的分析，姚文昇也是頻頻點頭。
我這才明白，姚文昇不是單純地要給劉西西解釋，而是在炫耀他的侄孫女婿。
劉西西在經過一通的分析之後，也是不由自主地開始重新打量我，畢竟我這也算是第一次在劉西西面前正式動手。
看了我幾眼之後，劉西西又說：“李半仙的實力最起碼在天師五、六階的樣子，這樣的高手，放眼每個分區，也都是臨近實力塔尖的那一部分人了，他的術法，你說破就給破了？”
我說：“他輕敵了，若是開始毀我草人的時候，他稍稍注意點，也不會中了我扎小人的咒術，總的來說，他考慮的還是不夠周全，興許是躲在這深山之中，常年不用神通，對術法的運用和理解都已經生疏了。”
姚文昇又補充說：“最主要還是徐章的手段隱祕，如果換做我，多半也會中招的。”
我本不太想出風頭，可姚文昇的每句話都在把我往風頭上頂。
於是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姚文昇，他卻一臉的笑意，仿若是在告訴我，今天這個風頭，我徐章出定了。
見狀，我只能無奈搖了搖頭說：“咱們在這裏等得時間不短，算是我的決策失誤，釣魚失敗，沒有引來李半仙，反而白白浪費了兩個小時。”
我們這邊說閒話的時候，我也是重新把箱子背了起來，然後又對衆人說了一句：“趁着天黑之前，我們再趕一段路，最起碼晚上要找一個背風的地方露營，這晚上可能會起風，而且風不會太小，在山頂紮營，怕是會被大風吹走。”
劉西西四下看了看，平風浪靜，半點起風的跡象都沒有，便又問我：“你這起風一說，從何而起。”
我就道：“剛纔散掉霧氣的時候，不遠處的幾處山谷之中出現了雲霧旋繞的情況，這並非我術法所致，而是因爲那邊出現了小型的氣流旋渦。”
“這些風的範圍雖然小，可卻是大風將至的預警。”
“當然，最主要的是，大霧剛纔散掉的時候，周遭飛鳥異常活躍，它們時而飛翔，時而盤旋，鳥兒對氣流的變化格外的敏感，它們已經感覺到風要來了。”
劉西西看我的眼神之中，已經漸漸多出一些欽佩了。
不過她還是嘀咕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而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
姚慧慧聽聞劉西西的話，也是“噗哧”一下，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說：“你這話算是說對了，我有時候也這麼想，在徐章的體內，肯定住了一個幾百歲的老頭兒。”
我擺擺手：“都是一些不着邊際的猜測。”
接下來，我們便重新上路，小黃、小白、小柳在我們前方三個方向探路，徐青一會兒跑去騷擾小黃，一會兒又去招惹小白，實在無聊了，她就去找小柳攀親戚：“小柳，我是柳樹妖，你是柳仙，咱們算不算是自家人。”
小柳有些不耐煩地吐了吐信子。
我們翻下了山樑，找了一個較爲寬闊一些的半山腰處，在山谷的下面是一處相對較寬的山谷，還能隱隱看到山谷之中有溪流存在。
我們在半山腰紮營，只要十多分鐘便能下山取水，而且就算起了山洪，我們這個位置也是安全的。
這個時候天色也是昏暗了下去，紮好營地之後，我們支起來鍋，催命去山下打了一些溪水回來，我們便開始生火做飯。
當然，在我們紮營期間，小黃還去抓了兩隻野兔回來。
所以我們的晚飯也還是挺豐盛的。
一起喫過晚飯之後，大家坐在一起，就開始討論明天的行動，因爲按照已經恢復了作用的定位系統來看，只要我們的行進速度不比今天慢，那明天中午之前，我們便能抵達定位點。
大家七嘴八舌地分析着，可都是些沒有用處的廢話。
我懶得參與討論，就在旁邊一邊聽，一邊打哈欠。
見我興致不高，劉西西就說：“咱們也討論不出什麼來，分一下值夜的人，都早些休息吧，這樣，我來第一班，一班三個小時。”
這第一班往往都是最輕鬆的，這劉西西倒是會給自己安排活。
不過我也懶得和她計較，而是對身後幾個小傢伙說：“小柳、徐青，你負責第一輪的值守，小白，你和小刺兒第二輪。”
“然後小黃，你和小灰第三輪。”
“其他人都好好休息，明天白天的時候，在我箱子休息。”
吩咐完之後，我便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我和廖瞎子、催命一個帳篷，劉西西、姚慧慧一個。
姚文昇單獨一個。
本來姚文昇是讓我和他住一起的，可我覺得彆扭，就沒去。
對於值守的事兒，雖然我沒有分配給劉西西，可她還是堅持先值守了三個小時。
這丫頭的性子也是挺倔的。
到了深夜的時候，便真的起了風，一整夜都是“呼呼”的風聲，仿若是數千頭的野獸在我們營地四周咆哮一樣。
我躺在帳篷裏，聽着風聲，卻怎麼也睡不着。
很快，我就聽到隔壁帳篷裏傳來姚慧慧和劉西西的談話，那會兒劉西西剛值完自己的班回到帳篷裏。
姚慧慧先開口：“西西，咱們之前一起在總部培訓的時候，關係雖然說不上好，可也沒有到了結仇的程度吧，上次去華東的時候，東東跟我還很熱情呢，你對我咋跟仇人似的。”
半天沒有聽到劉西西的回答。
姚慧慧也沒有再問。
過了五六分鐘，才聽到劉西西說：“其實我不是針對你。”
姚慧慧趕緊問：“那你是針對誰，徐章？”
李茜茜回答：“也不是。”
姚慧慧帶着好奇的語氣問：“那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是針對我家家主的？”
劉西西趕緊說：“自然不會是，姚老在圈子總部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我在總部培訓的時候，也受到了姚家不少的照顧，我……”
姚慧慧再問：“那總不會是廖前輩，或者催命吧。”
劉西西這纔對姚慧慧說：“慧慧你就別問了！”
姚慧慧猶豫了一下就說：“是齊家？”
齊家？圈子總部之中的三大家族之一。
劉西西這才說：“慧慧，我知道姚家對我不錯，可我能坐到華南分區副手這個位置，齊家爲我出力不少，所以一切和姚家有關係的事兒，我都不能表現的太過親近了，希望你能明白我，我不比你這樣的家族大小姐，我和我弟弟，都是總部從福利院領回來的，我們人微言輕，卑不足道，能搭上齊家的大船，是我們的機會，我們不想錯過。”
姚慧慧沒有迴應。
劉西西則是繼續說：“之前在華中的時候，我弟弟因爲和你們走的太近，就讓齊家頗有微詞，齊家總部還給我和我弟弟打電話，明裏暗裏地講了一大堆，總之就是讓我們和姚家也好，王家也罷，都劃清界限。”
姚慧慧這纔開口說：“我懂了，畢竟這次回去之後，我也好，你也罷，咱們都要是要交報告的，這報告難免會體現一些咱們相處過程之中的事兒，你怕齊家從中生出什麼誤會來，是吧。”
劉西西“嗯”了一聲，她的聲音很輕，若不是我的耳力好，她的聲音就被風聲給吞沒了。
姚慧慧繼續說：“你放心吧，這次回去之後，我寫報告的時候，會把咱們的關係寫的再疏遠一點，西西，如果真能搭上齊家這條大船，我也由衷爲你開心，咱們那一屆選人的時候，其實我們姚家也有留意你和東東的，只不過整個華夏大地上的分區就那麼多，我們只能選對我們姚家最有利的地方。”
劉西西就說：“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會去埋怨上面的安排！”
姚慧慧沒有再說話，劉西西也不再吭聲。
外面就只剩下了粗狂的風聲。
我也是漸漸睡下了。
後半夜的時候，風聲小了，我的睡意也跟着沒了，正當我準備出去溜達一圈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等我鑽出帳篷的時候，就發現姚文昇的帳篷拉鎖開着，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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