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平淡是假象
其他的廠區都比較平穩,髒東西雖然也有活動,可陰氣就沒有白蘭睡覺的那個屋子那麼濃厚了,戾氣更是少之又少。
我們來這邊算是比較早,一上午除了參觀廠區,就是閒聊,到了中午的時候,我便讓催命到附近的村子裏買了一些喫的回來。
下午,我就帶着大家打了一會兒牌,時間轉眼就到了晚上。
這一日天空放晴,夜空之中星星極多,望着滿天的繁星享受着周圍寧靜的環境,我們在一起吃了晚飯之後,白蘭就有些不放心地問我:“你們什麼時候動手,我對象剛纔問我啥時候結束呢,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們在這邊打了一天的牌。”
說話的時候,白蘭晃了晃自己的手機,顯示她和她對象的聊天記錄。
我就說:“你就告訴他,今晚就完事兒了,讓他不要急。”
白蘭聳肩,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擺爛了。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陰風,見狀我和廖瞎子同時開口說了一句:“來了!”
姚慧慧、催命也是怔了一下,徐青則是直接衝到門口去看外面的情況,當然白蘭是看不到徐青的。
白蘭問我:“誰來了?”
我便拿出一張安神符給她說:“握在手裏,一會兒不要亂動。”
說話的時候,我又將另一張安神符遞給姚慧慧說:“你陪着她,去牀邊坐着。”
我本來準備也給催命一張,可廖瞎子卻說:“催命的話,就不用給了,鍛鍊一下他,讓他爭取早點向咱們靠齊。”
我還是拿着一張符放到催命的面前說:“你自己選?”
催命看了看廖瞎子,然後轉頭對我說:“我聽我師父的,我不用。”
我也沒有強迫他,而是轉身對徐青說:“一會兒我們所有人都要入夢,你是一個妖魂,肯定是不用入夢的,你到四周警戒一下,別讓什麼生人靠近,除此之外的所有事兒,你都不要做,懂不懂?”
徐青對着我點頭。
白蘭問我:“你在跟誰說話?”
我道:“我的一個朋友,你看不到,問題不大。”
我對着放在身邊的箱子說:“一會兒你們別出來,等我喊你們的時候,你們再出來。”
白蘭又問我:“下午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箱子裏面裝的什麼?”
我說:“等一會兒夢醒了,你就知道了。”
白蘭好奇:“夢,什麼……”
不等她說完,一陣陰氣襲來,白蘭就被陰氣拖入了夢境之中。
姚慧慧也是閉眼入夢。
廖瞎子坐在一張椅子上,也是慢慢閉上眼,催命看了看我,在得到我的確定之後,也是閉眼睡下了。
我的話,則是在辦公桌旁邊坐下,也是慢慢閉上眼了。
隨着我進入假寐的狀態,我就感覺有幾股陰風順着門縫飄了進來。
再接着,我就看到兩男兩女站到了門口附近,這兩男兩女自然是髒東西。
兩個男人,一個穿着粗布的中山裝,下面是的確良的褲子,一個穿着軍綠色的便裝。
兩個女人,全都穿着粗布的衣服,都是那種那個年代比較普遍的格子樣式。
看着他們的模樣,我也是慢慢進了入夢的狀態。
四個髒東西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們同時化爲四道殘影分別進入了白蘭、姚慧慧,廖瞎子,以及催命的身體裏。
這裏的陰氣也是迅速聚集,然後迅速向我這邊包裹了過來。
我放下心神的戒備,一瞬間便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這個房間,變成了一個紅妝白牆的宿舍,牆壁上還貼着幾張偉人的畫像。
房間內是四個上下牀鋪的鐵架子牀,中間放着一個鐵質的煤球爐子,裏面那的火燒的極其旺盛。
最裏面兩個牀鋪上坐着三個女孩兒,我明明沒見過她們卻依次叫出了她們的名字,馮春英,李曉麗,馬玉霞。
這三個名字仿若是刻在我的腦子裏一樣。
而在較外面牀上坐着兩個男人,一個叫馬玉亮,一個叫路成。
我看了看自己,一身中山裝,短頭髮,手裏還拿着一本《鋼鐵是怎麼煉成的》,而我的名字已經不是徐章,而是袁北天。
我們被那幾個髒東西徹底拉入了夢境之中,並且開始扮演起了他們的角色。
我捧着手中的書,不自覺的開始侃侃而談:“奧斯特洛夫斯基,在雙目失明、身體癱瘓的情況下,創造了這部偉大的作品,我們這些手腳健全的人,又怎麼能夠輕言放棄呢,無論是我們的生活、工作,還是我們的愛情,我們都不能放棄,我們要奮鬥到底,哪怕是獻出我們的生命。”
馮春英看着我這邊就說:“我們這次聯誼,要是被廠裏的領導知道了,肯定會懲罰我們的。”
我說:“不怕,今天廠裏都放假了,該回家的回家了,除了門崗,還有值班室的幾個人,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我給門崗,還有值班室的人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來煩我們。”
“我們今天可以爲所欲爲。”
馮春英和另外兩個女孩兒,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另外兩個男人則是稍顯一些興奮。
此時馬玉亮就對我說:“真羨慕你啊,袁北天,在首都有關係,廠裏的領導都要對你客客氣氣的。”
我“嘿嘿”一笑說:“我的關係,就是你們的關係,以後到首都了一句話的事兒,哥們兒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我跟你們說,老北京的涮鍋,賊好喫,還有那全聚德的烤鴨,半隻就得五塊錢。”
馬玉亮感慨說:“啊,這麼貴,我每個月加上技術津貼,才四十五塊錢,我可喫不起啊。”
馬玉霞就說:“咱倆的名字差不多,我一個月才二十五塊錢。”
馬玉亮就說:“你跟我談對象,我的平均給你……”
就在大家聊的正開心的時候,馮春英忽然說:“我有點頭暈,想睡覺。”
再看其他人,也都是眼睛迷離。
而我則是很大膽地走過去,摟住了馮春英,準確的說,是袁北天摟住了馮春英。
見狀,馬玉亮也是過去摟住了馬玉霞。
路成則是扭扭捏捏地坐到了李曉麗的身邊。
馮春英靠在我的懷裏說,她想出去走走。
我便摟着她出了門,然後把房門又給關得死死的。
出門之後,馮春英忽然離開我的懷抱,對着我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你是誰,爲什麼要混入這個夢境之中,你不是袁北天,袁北天在哪裏。”
我看着馮春英就說:“最後一下的門是你順手關上的,他們幾個煤氣中毒死在了裏面,你和袁北天在外面私會,等你們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你和袁北天不是被搶救過來的,而是你們根本就沒事兒,對吧。”
馮春燕臉色忽然變成了幽蘭色,然後瞬間向我衝來。
我一擡手,右手飛快捏了一個鎮魂訣,然後對着馮春英的額頭點了下去。
馮春英迅速後退了幾步。
我繼續說:“這裏有五個魂魄,只有我扮演的袁北天不存在,是你操控我的心神,讓我進入了袁北天的角色,其他人的魂魄一直都被困在這裏。”
“他們是被你困在這裏的?”
馮春英看着我。
而我這個時候,已經退去了袁北天的外形,變成了我本來的模樣。
馮春英還想跑,徐青就擋在了她身後。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也是打開,我箱子裏的五個小傢伙也是依次登場,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馮春英給圍了起來。
馮春英大驚:“你什麼來頭。”
我說:“你別管我什麼來頭,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和屋裏那幾個,還有那個袁北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幾個爲什麼一直找你,而你爲什麼控制了他們,還讓他們一直找你,還有,你當初爲什麼上吊自殺!”
馮春英問我:“你調查這些作甚。”
我說:“你們在這裏這麼多年,雖然前些天傷了一些人,可卻從未害過其他的人命,我是可以送你們入地府的,不過要在我問清楚所有的事情原由之後,我才能送你們走。”
馮春英搖了搖頭說:“送不走了,我們被詛咒了。”
詛咒?
我有些疑惑看向馮春英,他們幾個都是紅厲以上的鬼物,戾氣很重,可窩在這個廠裏幾十年沒有害人,也算是有些奇怪的。
一般的紅厲鬼,方圓數裏,只要有人,那它肯定不會放過的。
我說:“我把廠子多多多少都查看了一遍,並未看到任何詛咒的痕跡,你這話從何說起。”
馮春英忽然認真問我:“你當真想要聽當年的事情,很多事情,可不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麼平淡,這事兒深的很!”
我說:“越是複雜的事兒,我越是喜歡,你不妨跟我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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