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不該瞞着我
等車子快進市區的時候,這些筆記也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伸了一個懶腰,一種說不出的睏意便涌了上來。
廖瞎子坐在副駕駛上慢悠悠地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文稿?”
我說:“咱們直接回住的地方,然後把那些隨葬筆記好好挑選一下,有用的咱們留下,至於用途不大的,就讓慧慧帶回華北分區去,說不定能算成她的功績。”
姚慧慧點頭表示同意我的安排。
廖瞎子就說:“我覺得除了最後關於你卜算的內容,其他的全都可以給姚丫頭帶回華北分區的,我們留個備份兒就好了。”
姚慧慧有些喫驚地看了看廖瞎子。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姚慧慧這邊的動靜,便已經知曉姚慧慧的表情,於是就笑着說:“丫頭,你與圈子裏很多人不同,興許有一天你能改變我對圈裏人的一些看法。”
姚慧慧也是開心道:“那可太好了!”
我們回到小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到了住處,姚慧慧先是給我們要了一些外賣,便又開始整理文稿,她將文稿裏面關於我的內容全部找出來之後,直接用火給燒掉了。
她手機裏的照片,也做了清理。
等外賣來了,我們幾個開始喫飯的時候,她還在整理,等所有資料,她反覆確認幾遍沒有問題之後,她纔來喫飯。
大家差不多都喫完散了。
我則是坐在餐桌旁邊等她。
看到我之後,姚慧慧也是給我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後,她坐下一邊喫東西一邊就說:“我一直有個問題不是很明白,袁北天再怎樣也是一個殺人犯,你不打算追究他嗎?”
我笑了笑說:“這些事兒不是我們管的,倘若法理能夠查到他,那法理自然會懲治他,倘若法理查不到他,那天道、人道自有懲罰,再說了,這些事兒袁北天不親口說,已經很難找到證據在法理上定他的罪。”
“另外,我走的時候,已經看過他的面相,他身邊的老狗我們走了之後,應該就會病死在重眼公的墳前,之後幾天袁北天做些安排,應該就會去投案自首了,所以我們還是少插手的好。”
姚慧慧點頭:“當時,你就把這些事兒全都瞧出來了?”
我點頭:“差不離吧。”
姚慧慧搖了搖頭,然後喝了一大口的粥。
接下來,便是我倆的閒聊時間。
次日一早,姚慧慧就帶着她整理好的資料去了茶館那邊,而我們則是打完一套拳之後,去了小店。
接下來的幾日,便是我們的清閒時光,到九月中旬的時候,天空忽然下了一場秋雨,天一下變得很冷,大家也都紛紛穿上了厚衣服。
這一日的中午,雨還在淅瀝瀝地下着,因爲下雨的緣故,我們店裏也沒有什麼老人來閒坐。
午飯過後,我們門前就停下來一輛黑色的轎車,然後一個女人撐着傘下來,她左右環顧,然後便奔着我們小店快步走了過來。
我也是看到,在女人的肚子上追着一個紅色的,血淋淋的小孩兒。
小孩兒雙手抱着女人的腰,腦袋僅僅貼在女人的肚皮上。
在女人來到我們小店門口的時候,她肚子上的孩子,便“啪嗒”一聲掉在了臺階上,然後小東西便如同一個血猴子似的,在雨裏狂奔,然後鑽回到了女人的車裏。
女人剛收好傘,仿若是感覺到了肚子的情況,便在肚子上摸了摸,一臉的奇怪。
她把傘靠在門口,然後推門進來問:“請問,誰是這裏的活神仙。”
說話的時候,她把目光投向了年歲最長的廖瞎子。
廖瞎子側耳聽了聽,便指了指坐在櫃檯裏面的我說:“他是。”
女人看向我的時候,稍顯有些驚訝,可能是因爲我太年輕了。
她在看了我幾眼之後,還是慢慢走過來說:“你好,我叫劉夢琪,在市兒童福利院工作,是一個朋友介紹我來的。”
我問:“什麼朋友?”
劉夢琪就說:“她叫胡梅,在附近開了一個理髮館,說你們之前幫過她忙,她沒事兒的時候,經常去我們福利院做義工。”
我一下有了印象,胡梅、楊木華,他們遇到的是一個異食癖的髒東西,是我幫着給清理了的。
想到這些,我又看了看劉夢琪的面相,她五官均勻,額頭兩側的天倉、地庫兩個位置異常紅潤,而這兩個位置又是十二宮相門之中的福德宮。
福德宮主人的福運,這裏麪包括商運,財運,親情運等等。
平常時候與人爲善,積攢的功德也會在福德宮之中顯露出來,善言、善行的人福德宮一般比常人好很多,而這些福緣也會在當世得到回報。
當然也有一些會在福德宮之中積攢到下一世的。
劉夢琪的天倉、地庫紅潤,就說明她在市福利院工作,不僅僅是當班上而已,她是真的付出了自己的愛心。
她肯定幫助過不少孩子。
劉夢琪介紹完之後,見我半天不說話,便問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這纔開口說:“嗯,我知道胡梅,既然是熟人介紹,而且我看你又有些面善,就收你五百塊吧。”
說着,我就把收款碼推到了劉夢琪的面前。
劉夢琪“啊”了一聲:“你還沒問我什麼事兒呢?”
我說:“你的面相我粗略看過了,事兒不大,五百塊就能給你解決了。”
劉夢琪將信將疑,然後還是給我掃了碼,先付錢的事兒,胡梅應該也告訴她了。
收到錢之後,我就問劉夢琪:“說說吧,遇到啥事兒了。”
劉夢琪這才道:“是這樣的,最近半個月,我們市兒童福利院不是搬新家了嗎,可自從搬家之後,我就感覺自己的肚子格外的不舒服,每天都好像是墜着一塊石頭似的。”
“而且我每晚做夢,老是夢到我們的老福利院,我穿着一身民國的學生裝,在福利院裏轉啊轉的,然後有一羣渾身是血的孩子圍着我,我在夢裏不僅不害怕,還和他們玩的很開心,可夢一醒,我就渾身是汗,然後我就特別的後怕,最主要,每次夢醒了之後,我都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一羣孩子在我的房間裏哭啊,笑啊的。”
“我嚇的鑽進被窩,那些聲音,又好像是在我被窩裏一樣,我只能閉着眼去把牀頭燈打開,等打開了燈,屋子裏有了亮光,那些聲音才慢慢地消停下來。”
“後來,我每天晚上只能開着燈睡覺。”
“可我還是會做夢,而且每次夢醒的時候,我房間的燈都是關着的!我很清楚記得,自己這幾天都是開着燈睡的。”
我問劉夢琪:“你自己住,還是和家人一起住?”
劉夢琪說:“我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我老家是山裏的,我好不容易纔進了事業編,分在福利院工作,我很愛我的工作,也喜歡兒童福利院的孩子們。”
我點頭問劉夢琪:“你有老福利院的資料嗎,就比如老福利院之前是什麼地方,之前出過什麼事兒,類似死人這種的。”
劉夢琪想了一下就說:“老兒童福利院,在民國的時候,就是一座孤兒院,全名是孤兒教養院,抗戰期間,這裏荒廢過一段時間,抗戰勝利之後,外逃的孤兒院工作人員,帶着一起逃走的孩子們回來,重新開始在這邊工作生活。”
“解放後,這裏經過一次擴建,而且還增加了不少的新設施,能容納的孩子也就更多了。”
“後來孤兒教養院,改成了市兒童教養院,在六十年代末的時候,才正式更名爲市兒童福利院。”
“然後死人的事兒,我們福利院也是有的,畢竟我們收養的孩子,有很多都是有先天疾病的,有些我們送醫院能幫我們救治回來,有些我們也是無能爲力。”
“還有些孩子,因爲身體得了某些慢性病活不大,被拋棄的,在我們福利院待上幾年,也就去世了,不過他們在我們福利院的時候,我們都是照顧的很好的。”
“我們那邊雖然有些老師可能不認真,可也不至於到了害孩子的程度。”
我對着劉夢琪點了點頭說:“你不要誤會,我沒說你們害孩子,你說的孩子死亡,都是單個的,我想問的是,有沒有那種羣體死亡的事件。”
劉夢琪想了一會兒說:“至少解放後是沒有的,解放前就不知道了,特別是抗戰的時候,那會兒的孤兒院很多資料都丟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夢琪又說:“在我夢裏,穿的是民國時候的學生裙,如果真有髒東西,你說,會不會是哪個時候出的事兒,然後那些髒東西不知道咋的,就纏上我了!”
我看向劉夢琪說:“既然纏上你,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事兒,好事或者壞事,皆有可能。還有,有些事兒,你不該瞞着我!”
劉夢琪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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