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丟了紅裙子
聽到這裏,我也是不由側目看向郭林道,手中盤着葫蘆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
姚慧慧又多問一句:“你剛纔說啥來着,奈何橋?陰曹地府,輪迴道入口的奈何橋?”
郭林道點頭繼續說:“當時我聽到徐穆這句話的時候,反應和你們差不多,我反覆向徐穆確認了好幾遍,他說的的確是奈何橋。”
“然後這個案子更多的細節,他就沒有再向我透露,他說他已經用道門的搬山之術,將巨石重新放了回去,還在井口留下了一道封禁,再然後就是交代我找他傳人的事兒。”
“再就沒有什麼消息了。”
聽到這裏,我就問郭林道:“那個老宅子是清末民初建造的,他原本的主人應該不難找,你們查過嗎?”
郭林道點頭說:“這些資料裏原本是沒有的,我給你補充了進去,一會兒你在資料中自己翻看就好了,我這裏就不講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催命說:“好了,收拾東西吧,咱們一起出門。”
而後我又看向郭林道說:“那接下來幾天,就麻煩你在我們小店,幫我照顧董青了。”
郭林道“嗯”了一聲。
催命收拾東西的時候,姚慧慧也是忙着翻看起了資料,同時把老宅子原本主人的信息唸了出來:“陳均,清末省城附近的大風水師,陳家老宅出過幾個從政、從商的大人物。”
“可發達之後的陳家人就從老宅遷走了,後來因爲戰爭、動亂,老宅子就被流民給佔了。”
“解放後,這個房子被重新分給了三戶人家。”
“而且原本宅子的院牆也被拆了,三戶人家新修了小院牆,一戶分成了三戶。”
“老井就在三戶人家的中間,是整個村子共用的水井。”
我又問:“那個小女孩兒叫什麼,她的家庭情況如何?”
姚慧慧繼續翻看資料,然後再給我念道:“她叫阮懷玉,是阮家村的人,他們村後來因爲修焦化廠,全都搬到了北梁村,這個村子也成了北梁村的四大隊,阮家村就此消失了。”
“阮懷玉家裏人死的都很早,她和她奶奶相依爲命,她死的前一年,她奶奶剛病逝,還是村裏人幫她辦的葬禮。”
“村裏大隊接濟一點,她自己幹活掙點公分,勉強夠喫飽飯。”
“沒上過學,認幾個簡單的字。”
唸到這裏的時候,姚慧慧嘆了口氣說:“她是有點慘的,是因爲福緣薄,被這裏的風水局磨走了好運嗎?”
我說:“興許是吧。”
姚慧慧繼續翻資料。
我則是又問:“十五年前,死的九個小女孩兒的信息,資料裏是怎麼寫的。”
姚慧慧說:“那會兒焦化廠早就搬遷了,老焦化廠拆了,修了新小區,還修了一個光明中學,死的九個女生,全都是光明中學初三的學生。”
“他們姓阮,是原來北梁村的人,只不過現在北梁村那邊早就是市區了,現在是北梁村社區。”
“距離事發地五六里路。”
“她們的名字,資料裏都有。”
我“嗯”了一聲。
不一會兒催命那邊就收拾好了,我們也就上車出發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沒有再看資料,而是睡了一路。
到了省城,按照導航我們過去之後,就發現這個老舊的小區四周已經有不少的高樓大廈,這個小區在一條叫焦化路的邊上,這條路很窄,算是市裏面老舊路段。
但是這條路上的車卻不少,來往的行人也是極多。
我們車子在這條路上堵了四十多分鐘,纔開到那個小區的門口,現在那個廢小區,是一個廢品收購站,這個廢品收購站的老闆,是圈子安排在這裏的工作人員。
這裏的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剛入真人的修爲。
他指揮我們車子開進院子,然後給我們找了一片空地停下,隨後便把大門給關上了。
說是廢品站,可這裏卻沒有什麼怪味,這裏的垃圾,也都是一些瓶子,紙箱子之類的,沒有其他的。
等我們下車之後,男人就自我介紹說:“我叫陳巖,是圈子在這邊的負責人。”
說着,他就伸出手,要和我握手。
握過手之後,陳巖便說:“徐章,你的名字,我早有耳聞,聽說了你歲數不大,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我看了看陳巖,然後笑了笑說:“陳均的後人,蓋焦化廠職工樓之前,這裏的幾棟老宅,是你祖上的產業?”
陳巖原本還是帶着笑容,聽到我的話,瞬間怔住了。
我則是繼續說:“雖然過了一百年了,可你和這片土地的關聯,還微弱的存在着!”
姚慧慧在旁邊也是有些驚訝問:“陳巖,徐章說的是真的嗎?”
陳巖自知隱瞞不了,便說:“我已經竭盡全力在隱藏自己了,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徐章,你的名號能在江湖上傳的這麼響亮,是有理由的。”
姚慧慧問陳巖:“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陳巖說:“這裏出了事兒,我們陳家有責任在這裏善後,雖然我沒有辦法破壞這裏的風水局,卻能守着它,讓它不影響更多的人。”
不等姚慧慧再問,陳巖繼續說:“姚副,你放心,我在這裏工作了十多年了,一直兢兢業業,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這個你可以去查的。”
姚慧慧這纔沒有追問。
陳巖指着垃圾堆後面的兩棟四層小樓繼續說:“左邊的那一棟,就是出事兒的樓,它的正前方二十米,就是老井的位置,他被遊神徐穆前輩封着,只要看護得當,就不會再出事兒。”
我說:“郭林道跟我說,她回來了,十五年前死的那九個小女孩,她們全回來了,你知道這件事兒嗎?”
一邊說話,我一邊繞過垃圾堆,往那棟樓跟前走。
這個小區的院子不小,只有三分之一的區域堆着垃圾,其餘的地方都空着。
我走了幾步,便在那棟樓二十米開外的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陳巖直接說:“徐章,你現在站的地方,就是井口的位置。”
我沒吭聲,而是在方圓一米之內的地面上來回踱步。
同伴們站在我的身邊也不說什麼。
我則是看着陳巖再問上一句:“那些小女孩兒回來的事兒,你知道嗎?”
陳巖還是搖頭:“說實話,當我接到通知,說有人要來清算這裏的案子的時候,我也很意外,因爲這裏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聽到陳巖這麼說,我便對姚慧慧說:“你打電話給郭林道。”
姚慧慧點頭。
等電話接通之後,我便拿過姚慧慧的手機直接問:“那些小女孩兒回來的事兒,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
郭林道在電話裏說:“你在市裏的時候不問,我以爲你對這事兒不感興趣呢?”
我道:“我原本以爲,她是從古井裏面冒出來的,到了這邊一切有解,可我方纔在井上用七星步探察了一下,我爺爺留下的封禁還在,這井的風水封禁並未有半點的鬆弛,想來她不是從井出來的。便只能找你問個清楚了。”
郭林道這才說:“你爺爺徐穆在處理最後一個死者的時候,把紅裙子留下了,就存在我這裏,他跟我說,等我這裏的紅裙子丟了的時候,就是那孩子回來的時候,紅裙子是今天上午丟的。”
我有些無語地說了一句:“你變態啊,一個老頭子藏人家一件紅裙子幹啥。”
郭林道那邊有些無語,估計被我說的愣住了。
我繼續說:“行了,就這樣吧,掛了!”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還給姚慧慧說:“好了,事情基本清楚!”
“如果按照十五年前的劇情,紅裙子丟了,近期會有一個女孩兒來這樓道口自縊,我們先在這邊等等吧。”
此時廖瞎子走到我旁邊說:“也讓我走幾步感受一下?”
我讓開腳下的位置,廖瞎子便站了上去。
他沒有走七星步,而是原地踩了幾下,然後用手中的柺杖在地面上戳了幾下。
而後廖瞎子便離開那片區域說:“這下面的確有一個不錯的風水穴,可卻是陰穴,這裏埋人骸骨還不錯,住人的話,就只能把這裏的風水局給破了,然後再把井填上。”
催命很謹慎地問:“單是填井不管用嗎?”
廖瞎子這次沒有訓催命,而是“嗯”了一聲道:“不管用,風水局要是這麼容易被破,那豈不是成了小孩子的玩物。”
催命點頭,認真思考廖瞎子的話。
此時陳巖就問我:“要挖井嗎?我給你們找工具?”
我說:“先不急,等天黑一些吧,這裏四周都是高樓,被人從樓上看着了不好。”
陳巖也是點了點頭。
我則是又在井口上方的地面走了幾步,而後不由地“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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