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斷了的刻刀
我便道:“回住處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沒有拆秦香浥送的禮物,徐青則是爬在我揹包旁邊,一臉迫不及待地問:“老大,要不要打開看看?”
我說:“等回家了。”
到了家,同伴們果然都已經回來了,包括姚慧慧也從茶館回來,簡單聊了一會兒今天的情況,我便把秦香浥送我的木匣子放到了衆人面前的茶几上。
姚慧慧見狀便問我:“徐章,你一直等到回來都沒有打開,現在又特意將其拿出來,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
我又把在秦香浥家裏發現的萬花谷硯臺的事兒說了一遍,隨後就對姚慧慧說:“你幫我再仔細調查一下萬花谷,包括之前和陳巖親近的那個和我同輩的萬花谷弟子,以及重新幫我調查一下喬林,我總覺得萬花谷並不像你之前說的那麼不堪。”
“萬花谷裏面,有高手!”
姚慧慧也是認真道:“好,我再安排人好好查一查。”
此時我才伸手去把桌子上的木匣子打開,裏面放着一個摺頁的字帖,打開之後,我便看到一排排整齊而又秀麗的小楷書體,字帖上的內容如下——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衆,而親人,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吾以爲,家和睦入需孝,兄恩待,出則悌。謹可言,行可信,愛善,抑惡,勿博。親仁故好,亦需知蒼生之不仁只因,從因辨善惡,不以果篤定。行有餘力,方知心,立身,後而學文。
我把這一段唸完之後,徐青一頭霧水:“我以爲她送的啥好東西呢,老大還藏這麼好,啥也不是!”
姚慧慧則是忍不住感慨:“前者是《論語》之中的名句,後者是站在現代人角度上對《論語》的補充,甚至是辯駁,做爲一個現代的人,我更喜歡後面的思想。”
徐青問講了啥。
姚慧慧便說:“我從粗淺的方面理解一下,按照孔子對弟子的要求,他的弟子們,在家裏需要孝順父母,出門需要敬重兄長,謹慎少言,甚至是寡言,但是要誠信,博愛大衆,親近有仁德的人,這些事情做完,如果還有餘力,就去學習文章,文獻。”
“後者則是以爲,孝和敬重兄長都是有前提的,都是相互的,不是單方面的要求後者。謹慎可以,卻也要儘量多的與人溝通,只要踐行守信就行,愛善良的人,打壓惡人,不可博愛,親近仁德的人固然是好的,可蒼生大衆中一些犯錯看似不仁的人,我們要了解背後其原因,從根本上辨其善惡,而不是單純的以結果來判斷一個人的善惡。如果做到這些還有餘力,可試探了解自己的內心,歸整自己的言行,最後纔是研習學問。”
徐青搖搖頭說:“不懂!”
廖瞎子那邊則是感慨了一句:“好一個從因辨善惡,不以果篤定。”
“這是在正告一些儒生,要分清真正的仁德,真正的善惡。”
“徐章,你快看看,文章有沒有落款,知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我直接翻了後面的兩篇,都是隻有內容,沒有落款。
後面兩篇,都是論語之中勸學的部分,解析的人,也都有很獨到的見解。
翻看之後,我便說:“沒有落款。”
說着我又看向姚慧慧說:“慧慧,麻煩你查一下,這些內容是出自萬花谷之中哪一位高手!”
姚慧慧點頭。
我把字帖收起來說:“放起來吧,也給咱們這兒增加點書香氣兒。”
姚慧慧接過字帖說:“我來放吧。”
我再看向衆人說:“好了,大家散了吧。”
我剛準備回屋,董青忽然叫住我:“徐章!”
我回頭問她:“怎麼了?”
董青便說:“距離三月初三已經只剩下二十多天了,我的事兒……”
我說:“你在我們小店不是待的挺安全的嗎?這麼多天過去了,也沒有人找你麻煩,你在擔心啥?”
董青就說:“可是我也沒有看到你準備什麼啊,那天你需要保護我送走手裏的東西,那天萬一有高手來搶奪,你總得施展手段來應對吧,你總得先問問我,咱們去什麼地方送,然後你去考察一下,在周圍佈置一些法陣什麼的吧?”
看着董青我不由笑了笑說:“原來你是在擔心這些啊,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這個活神仙的含金量,你沒事兒了,就去和廖瞎子、雲霄聊聊天,再不濟你問問郭林道,從他們嘴裏打聽一些我的事兒,你就明白了,你說的那些,我不需要去做,從你手裏搶東西的那些人,不值當我準備什麼,你且放寬心,該喫喫,該睡睡,庸人勿自擾。”
說罷,我就回屋去了。
姚慧慧過去拍了拍董青的肩膀就說:“我從小在圈子總部長大,圈子的總部也見了不少,可論可靠的,整個圈子找不出一個比徐章強的。”
董青問姚慧慧:“你對徐章的評價如此高?”
姚慧慧點頭:“自然是。”
驚蟄次日,天色並未放晴,不過也沒有下雨,天色陰沉,空氣潮溼,不過這種潮溼中,透着一種舒服的,新的氣息。
我坐在櫃檯裏,整理着自己剩下的桃核,時不時用刻刀補幾下。
下午三點多鐘,因爲天氣不好,店裏也沒有老人,大家都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我在補刻桃核的時候,手中的刻刀竟然“啪嗒”斷掉了一節。
同伴們這纔看向我。
停下動作之後,我眉頭緊皺,看着手裏的桃核說:“我剛纔刻的尋心問道的咒術,刻刀斷,而我心如止水,不是心境問題,若不是心境問題,就是命理預警了,今日我們要接一個大案!”
姚慧慧擔心看着我問:“你的刻刀都斷了,這個案子應該會危險吧。”
我說:“不是我有危險,而是這可桃核有危險了,我接下來的案子,應該會用到它。”
說話的時候,我把手裏的刻刀扔給催命說:“你從斷裂處,重新給我磨一下。”
催命點頭去給我磨刀。
我則是看着手裏的桃核說:“你在怕什麼呢?”
說着話,我擡頭看向小店的門口。
門口還是空蕩蕩的。
徐青看了一會兒就說:“沒人啊!”
我則是慢慢悠悠地說:“來了!”
不一會兒,我們小店門口就停了一輛黑色的B字開頭的轎車,而後前座下來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他先跑去右側開門,然後從車上下來三十多歲的男人,西裝男又跑去左邊開門。
三十來歲的男人,也是整理衣衫走了過去。
左邊門打開,三十來歲的男人,就伸手從車上扶下來一個孕婦。
孕婦看起來四十多歲,不過保養的很好。
除了最開始下車的西裝男,另外兩個人便向着我們小店走來。
三十多歲的男人,扶着女人上臺階,看起來很是小心。
等他們推門進來,三十多歲的男人就開口說:“你們一點眼力勁兒沒有,也不知道來幫開下門,沒看着有孕婦嗎?”
女人摁住男人就說:“小方,收收你的脾氣,再說了這門又不重。”
被稱爲小方的男人很聽女人的話,當即收斂了脾氣問我們:“誰是徐章,就是那個活神仙。”
同伴們都看向我。
我則是慢悠悠地收着櫃檯上的桃核。
孕婦拉住又要大喊大叫的男人說:“小方,你去車上等我,我自己和那位先生說。”
男人明顯不願意。
孕婦則是回頭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這才點頭,然後轉身往門外去了。
孕婦挺着大肚子走到櫃檯,然後緩慢地坐在椅子上。
很快櫃檯上就剩下剛纔斷了我刻刀的那個桃核。
女人慢條斯理地說:“我叫陸靈燕,我丈夫是海山集團的負責人,去年我們投資,新開了一家海山珠寶公司,我是珠寶公司的負責人。”
“剛纔那個是我的親弟弟,陸方,他是我帶大的,從小嬌慣壞了,還請活神仙不要見怪。”
我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個帳號說:“我看過你的面相,你遇到的事兒不小,而且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有關,三十萬,對你來說不算多。”
陸靈燕立刻點頭:“我這就安排。”
她拿起手機拍照,然後拿起電話說:“小方,立刻安排人往這個卡號裏打三十萬。”
陸靈燕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我就收到一條到賬的消息。
確定錢到位了,我便問:“你是誰介紹來的?”
陸靈燕便道:“是楊琳玉,海山集團和她們家裏有些生意上的來往。”
又是撲克牌的人?
這個陸靈燕也姓陸,不會又和天尊扯上關係吧。
我這麼想的時候,便問陸靈燕:“你知道圈子嗎?”
陸靈燕搖頭。
我再問:“撲克牌呢?”
陸靈燕道:“撲克牌知道,但是我玩牌比較少,沒懷孕的時候,偶爾會打打麻將……”
我說:“算了,說正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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